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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隻想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肖亮的話，直透心底，讓我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的心慌……

    但是，我馬上反應過來之後，反問自己：我為什麽要在他麵前如此的“畏縮”？

    而且，那一刻，也莫名的想起了魏顧海說過的話——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愛是不可以假裝的。

    曾經魏顧海假裝愛百合，換來的是什麽下場？難道我要重蹈覆轍？

    “因子？你想什麽呢？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他問。感覺那話裏跟開了冷氣似的，涼颼颼的。

    “肖亮……”我盡量顯得自己很正常，內心其實還有些慌亂，看著他那冷冷的目光道：“我四月份會跟陸辰生結婚，所以，關於我們兩個人之間配合著演戲的事情，我想應該不需要了吧？”

    “你是覺得咱媽的病情有所好轉才這麽說的，對嗎？”他問。

    “不。我隻是覺得我們兩個人如此演戲，實在是有點天真。”

    “怎麽就成天真呢？要不是我們這麽配合著演戲，咱媽能撐到現在嗎？你知道各種治療有多辛苦、多疼、多難熬嗎？要不是她心裏想著咱們兩個，她怎麽可能堅持的下來？”肖亮很是激動的說。

    前麵的美國的士司機很是敏感的回過頭，撇了一眼肖亮後，看著我用英語問：“小姐，需要幫助嗎？”

    “沒事的，謝謝你。”我趕緊報以歉意的微笑，轉過頭去看肖亮的時候，他依舊是一臉的懊惱，我趕緊繼續勸慰說：“肖亮，別再玩這種遊戲了好嗎？結束吧。而且，你也有所了解了，我真的很愛陸辰生；雖然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沒有提什麽意見，但是我不想再繼續了。對誰都不好。”

    我說完後，他沒有回話，我也索性的側過頭去不再看他。車窗外紐約街上各種巨幅的電子廣告牌上不時的變換著圖片，感覺自己的心也在“翻牌”。過去的就該狠心讓它翻過去。

    車繼續在走，肖亮一直沒有再說話。

    忍不住的轉過頭去的時候，他已是頹敗的躺在座位靠背上，頭整個的仰躺在座位頂部，雙眼很是空洞的看著出租車的頂燈。

    看著他那麽頹廢的樣子，想說句心軟的話時，又忍住了。

    可是他卻突兀的側過頭來看著我說：“愛一個人是不是不能纏的太緊？就像我這樣是不是很惹人反感？”

    他有點神經質的看著我，像是演個神經病似的，忽的又坐正了身子的往我身邊微微的轉了轉身子，很是一本正經的將手輕輕貼到自己胸前問：“像我這樣死纏爛打的男人，是不是哪個女人都會討厭？就像夢瑤，對不對？”

    “夢瑤？”我不解的問。

    他趕忙搖頭說：“不不不，這個比喻打錯了，就是我對你，我這麽纏著你，你是不是特別反感？”

    “不是反感，而是覺得不正確。我們不能這麽騙咱媽。畢竟我愛陸辰生，你是清楚的。”

    “咱媽也清楚！”他瞬間又有些控製不住了，但是看了一眼出租車司機之後，便又壓低了聲音，耐著性子的說：“咱媽不傻，咱媽知道陸辰生很優秀……不過，咱媽更希望咱們兩個在一起。所以，這戲不能演到一半就結束……你也知道我對你是發自內心的，是真的在乎和喜歡你的！我……”他說著，見我臉色不好時，又拐了彎的說：“行了，我現在不勉強你了，ok？”

    “真的？”我不敢相信的問。

    “嗯，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總算知道了。你跟陸辰生情投意合的，我就不去打擾你們了。”

    “真的？想明白了？”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問。

    他的目光慢慢的沉澱下去，有些猶豫的說：“或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我還是愛你，但是，我這麽個年紀了，也不是小孩子了。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是我的，或許永遠都不會屬於我。”

    “謝謝你。”我說。

    “嗬……”肖亮苦笑了一聲，撇頭看向了車窗外。透過車窗的反射，我們兩個又一次的對視。

    簡單的一個對視後，我馬上就重新坐正的不敢看他，因為他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愛，真的不壓於陸辰生和魏顧海。隻是他對我的那種感情，我自始至終都未曾接受過。

    “神秘人最近有消息嗎？”他莫名的問了一句。

    “沒有。我不會再給神秘人抓住我把柄的機會了。不過，現在我對於神秘人來說應該也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

    “嗯。對了，魏顧海呢？怎麽沒他的消息了？連我們國安局都沒有搜索到他的消息。”

    肖亮一問，我的心不由就是一顫，“你們沒有找到他嗎？他說他要去找百合，到現在一個多月了，也沒有見他給我們消息。也不知道何百合找到了沒有。你們國安局有何百合的消息嗎？”

    “上去一個月的時候，有過那麽一點消息，可是馬上就出國了，然後消息就斷了。”

    “哦……出國了。那她現在可能跟魏顧海在一起吧？”我思索著說。

    “魏顧海跟何百合，還有可能在一起嗎？”肖亮問。

    “不知道。魏顧海說不會，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可能以後都不會再見到他了。他說他不會去帝都了。”

    “哦……不過，你說的不想跟我演戲的事兒，還是等過完年再說吧？”肖亮說。

    “剛剛不是……”我覺得肖亮跟出爾反爾似的。

    “我想讓咱媽好好的的過個年。過完年之後，咱們就找個機會坦白。”

    “嗯，也行。過完年之後我就跟陸辰生回國，到時候，我希望你能——”

    “——行了，囉嗦不囉嗦？”肖亮很是反感的直接背過了身子去不再說話了。

    ……

    當天晚上我跟肖亮抱著小洲一同出現在李蘭香的病房裏的時候，李蘭香和肖警官別提多高興了。臉上的笑容一直掛到我們離開的時候都沒有下來過。

    “我感覺你們一家三口在這裏，我就跟在天堂似的……”李蘭香笑著說。

    此刻的李蘭香頭上已近能見到很多的發絲，病灶已經控製住了，所以整個人的氣色也好看了很多。而一旁的肖警官卻老了不少。

    “什麽天堂不天堂的，少說那些不吉利的話。”肖亮說著，直接的從袋子裏掏出了一件紅彤彤的羊毛衫，上麵印著一朵李蘭香最喜歡的牡丹圖，“怎麽樣？喜歡嗎？”

    “哈哈，兒子長大了！真長大了！”李蘭香衝著肖警官笑著說。

    “沒給小洲買一件？”肖警官突然問。眼神裏還是有那麽點懷疑。畢竟，我的“履曆”是複雜了些。

    “肯定買的啊！”肖亮說著從包裏拿出了一件嶄新的衣服，“來，小洲穿上。”

    那刻感覺肖亮真是一個心思慎密的人。

    小洲是個非常聽話的孩子，整天被張揚嬌慣的跟誰都親，見了誰都跟自來熟似的。這會肖亮一喊，見有新衣服穿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一個小小的藍色羽絨服，還是個名牌。穿上之後非常的得體。

    “你眼光挺不錯啊。而且，還買的這麽合身？”我說。

    肖亮笑容一僵的說：“自己的孩子怎麽會不上心？”

    看到他那麽微微一僵的笑時，我微微覺得哪裏好像不對勁兒。

    還沒等細想的，李蘭香當即插話說：“老肖，你看他倆一塊給孩子擺弄衣服的樣子，多好？我就說我的眼光沒錯吧？”

    “行了你，瞧把你給樂的。肖亮、因子，你們兩個打算什麽時候舉行婚禮啊？小洲都這麽大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肖警官說。

    這次，他眼裏已經沒有了一丁點的懷疑。

    “我保證，再過幾個月，等我媽病情好了，能回國的時候就讓你們吃上我倆的喜糖好不好！？”肖亮笑著說。

    “哈哈！好！媽不為別的，為了你們兩個，媽一定會爭口氣的！”李蘭香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倆道。

    那刻，我想說什麽的時候，肖亮卻給我使了個眼色。我頓時就隻能笑著附和著說了。

    ……

    因為除夕要跟肖亮一起陪著李蘭香和肖警官在醫院吃年夜飯。所以，臘月二十九的時候，我從醫院離開後，就直接趕往張揚的住處去陪陸辰生吃水餃。

    陸辰生已近恢複的很好了，便準備著過完年之後回國。

    我問他幹嘛那麽急，他卻說想去一塊捯飭一下新房，等裝修好了，還得兩三個月；所以，要抓緊布置一下的想讓我住上新房。

    我笑著說，以前那個房子就很好。但是陸辰生執意要為我在購置一間大點的房子，而且要按照我的意願來裝修。

    張揚看著我們兩個如此恩愛的樣子，摟著小洲說：“你們回去之後，我看你們表現！如果真的是天下太平了，我就帶小洲回國，跟你們做鄰居！那樣我也能天天的看到小洲！”

    “嗬嗬，好！”我笑著說。轉頭看見陸辰生臉上微微露出點愁色時便問：“你怎麽了？怪我明天不陪你過年嗎？”

    “沒有，我也有點想我爺爺了。那會給他打了電話，我一直沒敢跟他說我手的事兒。另外，暫時也沒想好怎麽跟他們說……”

    “對不起。”我說著摟住了他的臂膀，看著那到了袖口就消失的手臂，心裏也是一陣的疼。

    “傻瓜，我就是說說而已嘛，瞧你傷感的樣子。怎麽？這會想扔下我了？”陸辰生笑著說。

    “得了，看不下去了！我帶小洲出去散散步，你們兩個恩愛吧……”張揚說著，直接的抱起小洲就出去了。

    而小洲手裏攥著玩具，在張揚懷來嗷嗷嗷的喊著英文的跟著出去了。

    ……

    見他們出去之後，我回過頭來剛想安慰幾句的時候，卻看到陸辰生又是更深的愁色，“怎麽了這是？”

    “其實，剛才魏顧海給我來電話了……”

    “什麽？”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