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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肖亮殺了陸辰生呢？”魏顧海又一聲質問。仿佛要壓迫死我，仿佛要絕殺我腦中關於對肖亮一切的美好。

    “不可能……”我極力的排斥說。

    麵對魏顧海那聲質問，我搖著頭的直接的跑下了樓梯，鬧鍾暈暈沉沉，感覺夏日濃烈的斜陽似乎要將我曬幹一般的發暈。

    “因子！你還去帝都嗎？”張揚追出來在身後大聲問。

    我沒有回答，沒有停步的逃也似的跑回到了車上，發動車子，打開空調，整個腦子被魏顧海和張揚“攻擊”的隻剩下最後一丁點的自己，其他的全是關於肖亮是嫌疑人的話語。

    腦中想著肖亮的那些事情，整個人開車都有點不穩，剛出了門口不久，在一條小道上要右拐的時候，整個人恍惚的右轉向也沒打的就拐了過去。壓根就沒有看到右側過來的一輛摩托車，那小摩托車一個勁的按喇叭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猛的一個左打方向！

    雖然避免了碰撞，但是因為摩托車根本就控製不住了，直接的竄到了旁邊的綠化帶裏。

    從右側後視鏡裏看見那個摩托車上的人帶著頭盔的就跑了過來！那魁梧的身子一看就是氣炸了，跑過來後“砰砰砰”的砸我的副駕駛車窗。

    我趕緊的下車，那個戴頭盔的人摘下頭盔，隔著車的看著我就是一句：“你他媽沒長眼啊！？”

    “胖子？”我驚訝的發現是胖子。

    “嫂子！？”胖子也是一驚，“哎呀！我靠，我說亮嫂嫂啊，你這是剛學出駕照來嗎？你這開車要命啊……”胖子一臉委屈的說。

    “我剛才走神了，不好意思！”我說著趕緊的繞到他跟前看看他有沒有受傷。

    看到除了褲子稍微蹭破了一點之後，身上倒是沒有什麽大的傷，“沒事吧！褲子破了，我給你錢你在去買一條吧？”

    “別別別！這條褲子不值錢，行了，你開車慢點就行。這樣開車的話是會出人命的！我亮哥呢？沒跟你一起？”胖子問。

    “沒，我出來有點事，對了，胖子……”我說著就想問他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情。

    “啥事？你，你這眼神……”胖子看我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盯著他的時候，表情微微的有點僵硬，嘴巴都開始微微的打顫了。

    “那天的酒……”

    “不是我下的藥！”胖子小膽的趕緊的舉起雙手投降狀的說。

    “是肖亮安排的？”我問。

    “……”胖子撓了撓頭的，不知道怎麽說了。

    “是不是肖亮？他安排你們兩個下的藥？”

    “你們兩個因為這事兒吵架了？”胖子問。

    “沒有。”

    “感情還很好嘛？”

    “還行。”我說。

    “那天我們走了，還愉快嗎？”胖子越說越大膽。

    我眼神稍冷的瞄了他一眼，他立刻不開玩笑了，哭笑說：“哎呀，不，不是我下的。那是…那是猴子跟肖亮倆人商量的！不是我！跟我沒關係！你去問猴子！結婚前天跟肖亮吃飯的時候，猴子就跟肖亮兩個人笑嘻嘻的商量什麽藥來著！跟我沒關係的……嗬嗬……不幹我的事，真不幹我的事兒啊！嗬嗬…嫂子你忙，你去忙吧，我先走了哈！先走了……”

    胖子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

    那刻，我的心情，頓時就跌落到了穀底。肖亮，你真的就那麽想得到我嗎？竟然對我下藥……

    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

    重新發動了汽車，直接的開上了高速，目標帝都。

    自已一個人，行駛在高速路上，腦中想起發生的那些事情，頓時就感到無比的壓抑，當風景片片飛過的時候，感覺是那般的孤獨與寂寞。

    真的好想找個人來訴說內心裏的那些無奈和無助，如果可以選擇，那一刻我更願意躲到日本的櫻花林裏去，哪怕落寞，哪怕寂寥，哪怕被說成是懦弱，至少我都過的自在。

    一個人的一生究竟要承擔多少才算多，難道我承受的還不夠嗎？

    李蘭香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消盡，那個代孕的女人離預產期還有四個半月。

    按照時間推算的話，這一切應該都會在一個時間節點上結束，到時等代孕那個女人剩下孩子後，我就帶孩子離開。

    我不要再去管誰是神秘人，我不要再去追問誰是誰非，我是一個女人。那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承受的夠多了！真的，夠多了……

    感覺好累。

    想著那些，眼淚又一次的流下……

    我知道，我現在遠不如以前堅強了，因為，因為我的“鎧甲”丟了……

    再沒有哪個男人會成為我的鎧甲，魏顧海不是，肖亮也不是。

    當我努力的往前奔跑的時候，風會從胸膛灌入，然後惹得內心嗖嗖的生冷的疼！

    ……

    當我下了高速，駛進帝都洶湧的車流時天已經落下帷幕。

    手機忽然響了，我以為是王晨曦等不及給我打的，拿起來一看，卻是肖亮。看到他的名字，就想到魏顧海跟張揚他們對肖亮的那些懷疑，想到胖子的那些話時，頓時就有點不舒服了。

    張揚真的是偽裝嗎？他回老家隻是為了跟我成親？他還會來帝都工作嗎？

    “喂？”我盡量不讓他聽出我心裏的微恙。

    “到帝都了嗎？咱媽他們都挺掛念你的。”肖亮輕聲說。這是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句正常的交談。自從上次打了他一巴掌之後，我們兩個幾乎沒有什麽語言交流的。

    “嗯，到了，剛下高速不長時間。”

    “哦，小洲呢？”

    “他跟著張揚呢，坐著另外一輛車，我沒事的，你叫咱爸咱媽放心就行。”

    “媽，到了，沒事兒，你放心吧。”肖亮衝著李蘭香說了幾句後，便聽見電話裏李蘭香應聲的聲音，繼而聽見了肖亮輕聲走路的聲音。可能是走回了屋子裏。

    前方堵車，隊伍排的長長的，我便繼續拿著電話。

    “因子，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肖亮問。

    “怎麽了？”

    “呃……我這兩天也要去趟帝都。”肖亮說。

    “怎麽？來帝都幹什麽？”

    “為了工作調動的事。咱們這邊出了些問題，有幾個程序卡住了，我覺得是有人故意為難我，所以，我想去趟帝都，找幾個熟人給他們施加點壓力。”

    “是嗎……”我有點心虛的說。想起了魏顧海說的肖亮肯定會回帝都，而回老家工作隻是個幌子，他不可能真的回去工作。

    “嗯，不過，我需要點錢，能借我點嗎？”

    “多少？”

    “二十萬吧？”他有點心虛的說。畢竟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借錢是很不好意思的。

    “行，把你的卡號發給我吧。”我說。對於我來說，錢真的已經隻是個數字。

    而且，那些數字空洞的厲害，有時候很多，有時候瞬間都會消失，隻有自己花掉的才是真正的自己的。

    “我隻有一個銀行卡就是我工資卡，在咱媽手裏，所以如果你不急著回來的話，我就直接去帝都找你。”肖亮說。

    “行……”我應聲，想起魏顧海的話時，又忍不住的問：“肖亮，你會不會因為辦不成轉職的事情而留在帝都？”

    “……”肖亮聽後，良久沒有說話。

    “你自己也不知道嗎？”我問。

    “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

    “實在不行的話，辭職行嗎？”我說。假如肖亮辭職的話，我這裏的積蓄足夠他去幹一件自己的事情，我願意給他，畢竟在內心裏他真的是我的一個弟弟，一個不一樣的弟弟，“肖亮，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隻有警察那麽一個職業的。幹點別的好嗎？”

    “我喜歡這個職業。”他說。聲音很小，但是能聽到裏麵那種發自內心的愛。他爺爺是警察，他爸爸是警察，他從小也立誌做一個警察。

    “但是，現在你做警察太危險了，你是個內鬼。如果被人發現了的話，你的處境會非常危險。”

    “很多事情你不知情的，去帝都的時候再說吧……”他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前方的路依然堵著，如同自己此刻的心情。

    “叮”的一聲，來了條短信，我拿起來一看，是肖亮：‘如果我不做警察，這一生如何保護你？’

    看著那條短信時，心裏不止是堵，更多的是瘋長的雜亂……

    放下手機後，雙手使勁的拍了一下方向盤後，將頭靠到方向盤上閉上了眼睛。心裏好亂好亂。

    ……

    當天晚上王晨曦沒有聯係我，對於她，我總覺得她哪裏不一樣了似的，畢竟我們兩個人是很熟悉。哪怕我離開大陸去了日本待了那麽長的時間，但是不至於關係如此“淡薄”了吧？百歲宴我經曆過不少，可是王晨曦也不是那種大操大辦的人，至於忙的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

    所以，等車開進了市區的時候，我直接給她打了電話。

    “喂，因子？你到了嗎？”

    “嗯，到了半天了，你在哪兒呢？”

    “我…我在……”她說著話的吞吞吐吐起來。

    “王晨曦，你要是不歡迎我的話，我立刻掉頭往回走啊。你跟我說話什麽時候這麽遮遮掩掩了？”

    “讓她過來吧。她應該還沒吃飯吧。”旁邊一個男人聲，感覺很熟悉，可是電話裏畢竟有些許的失真，沒有聽清楚是誰。

    “你在哪兒？還沒吃飯吧？我們在xx酒店202，你過來一起吃吧？”

    “我不去，我自己找個賓館去了。好了，我就是告訴你我來了。”我說。

    “哎呀！你不要生氣嘛……”王晨曦自然能聽出我語氣裏透露出來的不悅，“好了，快過來吧！你都認識的。”

    “誰啊？”

    “陸…陸聞天……”王晨曦說。語氣很內斂。像是有秘密想隱瞞的那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