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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黑猛的聲音略微有些慌張，“老大，小鬼我現在也不知道在哪……但是……”

    “但是什麽？小鬼是不是出問題了？”

    “對，小鬼可能被監視起來了。”

    “誰監視的？”

    “可能是咱們的人。”黑猛說，但是聲音裏沒有了慌張，有的隻是一丁點的無奈。

    “小鬼是你的人啊……你怎麽就那麽放任他們呢？”我有些不爽的問！

    “可是，在他們看來，小鬼已經是你的人了。”

    “……”我頓時就對不上話了。是啊……那段時間，我跟小洲走的最是親近。主要是因為小鬼的所作所為都讓我覺得特別的順心，而且聰明。甚至於代孕的事情，都是讓他去安排的。

    “老大，剛開始他們抓小鬼的時候，我也是有意見的。但是，後來我派五鬼和六鬼去再一次認認真真的查了一下小鬼底細後，我們都有種感覺，就是小鬼他……”

    “小鬼有問題？”

    “對，而且，問題還不小啊……”

    “什麽問題！？”我有點驚訝的問。

    “調查之後，我們現小鬼有很多東西都是偽造的。而有能力偽造那些東西的人絕對不簡單，也就是說小鬼的幕後有人，而且這個人很不簡單……”

    “回，回去再說吧……我在高上……”

    掛斷電話之後，覺得我的大腦已經幾乎被透支了。小鬼竟然被控製起來了！？這都是怎麽回事？

    感覺一切的一切都開始想我始料不及的方向展，而這一切究竟有多麽深的秘密，我真的不知道。

    他們是怎麽現小鬼有問題的？

    想起那天給紓兒打電話的時候，紓兒明顯的就是在遮掩，明顯就是知道小鬼被抓了！而且，那一刻他們剛從台灣回來，顯然小鬼就是在台灣被他們控製起來的！

    紓兒是大棍的人，大棍現在跟黑猛在一起，那麽紓兒選擇不告訴我具體情況的同時，也就是變向的選擇了連吉和魏顧海的一方。

    這麽一想之後，似乎越來越清晰了。

    現在已經圍繞著肖亮形成了三派勢力，顧老為伍的神秘人一方；6聞天、魏顧海拉攏連吉他們形成的第二方；然後，剩下的就是我跟黑猛和大棍。

    而三方勢力各有各的打算，我究竟能不能救出肖亮？

    ……

    當天趕到老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我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李蘭香在重症監護室裏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當我見到肖警官的時候，他整個臉都憔悴了很多很多。他在旁邊說著今天的情況，可是我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隻是透過重症監護是看向李蘭香躺才病床上，身上掛著吊水，旁邊各種儀器閃爍。那麽瘦弱、那麽無力，感覺就像是蠟燭燃到低端將要熄滅的那種感覺。

    “爸，醫生呢？醫生怎麽說的？還會醒嗎？”我激動的問。

    “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明天！？肖亮呢？電話為什麽還打不通？”肖警官這刻像是個找不到方向的孩子。妻子就要死去，兒子下落不明，他怎麽會不激動？

    “我也不知道……”我扭過頭不敢看他的說。

    忽然，手機響了，我看到是黑猛的時候直接的掛斷了電話。

    “誰？是肖亮嗎？”肖警官湊到我身邊問。

    “不是。爸，我們要不要轉院？咱們這裏的醫療水平實在是——”

    “——沒用了，醫生說沒用了，”肖警官走到門口看著裏麵的李蘭香，眼淚輕輕滑落下來的時候，輕輕開口道：“也別讓她再受折磨了，夠了，真的，她真的很疼啊……”

    看到肖警官那臉上劃下的淚，我整個人都已經崩潰的不行。李蘭香多麽的愛肖亮。縱然肖亮犯過錯，可是……可是我的內心裏知道肖亮不會是那麽詭詐的人。

    ……

    黑猛已經抵達了我老家，我短信讓他們自行安置之後，便陪肖警官守在了監護病房門外。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醫生通知說李蘭香脫離了生命危險。

    “謝謝你，謝謝醫生。”肖警官握住醫生的手說。

    醫生麵露難色的說：“我們盡力了，你們…你們準備一下後事吧。”

    肖警官的手頓時就有些僵硬，但是也是慢慢的鬆開了醫生的手，他很清楚病情。

    “醫生，能在加把勁兒嗎？轉院治療呢？可不也以延長點？”我問。

    醫生搖搖頭說：“無意義的。病人待會可能會蘇醒過來，如果你們有什麽話說的話，就盡快的告訴她吧。下一次昏迷或許就是……嗯。”醫生見我們兩人的臉已經僵硬後，想說沒說完的嗯了一聲便走了。

    ……

    回到病房的路上李蘭香的食欲忽然大增。嚷嚷著想吃菜，想吃肉，想吃蟹黃包。我跟肖警官的臉都微微有點沉，隻能一聲聲的應著她說待會就去買。

    回到病房後，李蘭香就看著我說：“因子，肖亮呢？她怎麽沒回來？”

    我還沒開口的肖警官便道：“肖亮回去工作了，有個案子他得負責到底，今天找到了嫌疑人，這會正在執行任務呢。”

    “是嗎……”李蘭香臉色微微一沉，若有所思，忽的抬頭微笑的看著我說：“因子，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去。早去早回。”

    我應聲出去的時候，才想到，這可能是李蘭香故意支開我的想給肖警官交代後事吧。想到後，心又痛了幾分。

    我出了醫院門口，就跟黑猛約定了在酒店見麵；那樣就能一邊給李蘭香準備菜，一邊見麵了。

    我點了幾樣李蘭香愛吃的菜之後，剛遞過菜單時黑猛和大棍兩個人就趕了過來。在大堂餐廳的角落處，我們三個開始商量起來。

    黑猛說小鬼的事情都是因為他考察不細致，所以才導致了後麵的一些事情，所以他會跟我一起應付。而大棍也知道紓兒不聽他這個老大的話兒了，自然要跟我靠攏。

    但是，我們手上什麽線索都沒有。也不知道該如何的救肖亮。三人頓時都不言語了。

    “老大，”黑猛思付一番之後抬起頭，“不行我們就來硬的吧！他們現在都覺得你孤立無援，不會想到你會衝過去救肖亮的。”

    “臥槽！你瘋了你！”大棍趕忙製止，“那可是警局，你以為是黑吃黑啊？而且，我聽紓兒跟我解釋了，肖亮確實做了很多壞事兒！”

    黑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是肖亮嗎？如果你是肖亮的話，你會做那些事兒？這就是神秘人覺得肖亮想變好，擔心肖亮將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出來，所以才先下手為強的把肖亮拿下！肖亮殺了何鴻梟，為什麽殺何鴻梟？你難道沒有仔細思考嗎？”

    我聽著黑猛的分析，慢慢的覺得我想的太簡單，而魏顧海他們也有些偏執了。肖亮為什麽要殺何鴻梟？

    “肖亮殺何鴻梟不就是因為咱老大沒有殺，所以他才去殺的嗎？過了那村可就沒那店了，當時何鴻梟就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如果平時的何鴻梟，壓根就不可能帶那麽幾個人出去！”大棍說。

    “白癡！你腦子裏麵塞的都是屎嗎？”黑猛說。

    “黑猛……”我止住了黑猛的話，解釋說：“當時是神秘人讓我去殺何鴻梟的，如果我不殺何鴻梟，那麽神秘人就會殺了我兒子。所以，肖亮才……”

    我說著說著的時候，忽然感覺不對啊……

    肖亮辦公室的材料裏不是說我兒子在肖亮手裏嗎？不是還有那些照片嗎？

    既然肖亮手中有我兒子，那麽他怎麽可能說是為了救小洲而殺的何鴻梟？

    如果肖亮告訴我的是真話，他真的是為了我和為了不讓小洲受傷的話，那麽當時綁架小洲的根本就不可能是肖亮！

    也可以說是神秘人控製著肖亮，而肖亮隻是下麵一個可以接觸到小洲的人！

    “老大！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黑猛凝神問。

    “肖亮是個背黑鍋的……綁架小洲的元凶並不是肖亮。”

    “對，我也是那麽覺得！但是，我不知道6辰生跟魏顧海和那個叫什麽6聞天的說了什麽，可是依據我對這兩個人的分析的話，這兩個都是聰明人，不可能想不到了。隻是因為真正的神秘人故意混亂視聽的讓他們覺得肖亮就是神秘人，而且，更重要的是——6辰生給6聞天和魏顧海的信上，一定有重大的線索。是那個線索讓6聞天和魏顧海真正的懷疑肖亮！從而促使他們在現這些線索之後，不遺餘力的打擊肖亮！”

    “你們說的什麽跟什麽啊？我聽著怎麽有點犯暈啊？6辰生都死了，給他們的信上能寫什麽啊？”大棍在一邊說。

    “可能是關於腎的事……”我心裏有點顫的說。可是，我覺得肖亮不可能那麽卑鄙。

    “腎？難道肖亮沒有割自己的腎？而隻是割了一道傷疤！那6辰生的腎難道是假的？”

    “哦……我說嘛！如果是那樣的話，肖亮絕對就是神秘人！”大棍直接道。

    “老大，你別聽大棍的。讓我們怎麽辦？我們還是聽你的！”黑猛沒有理會大棍的說。

    “小姐，您的菜已經打包好了。”一個服務員走過來將菜放到桌子上說。

    “謝謝。”我道謝後，看著服務員離開後趕緊吩咐道：“黑猛、大棍，現在沒有人知道你們兩個站在我這邊；所以，暫時你們兩個也不要暴露了。你們就跟魏顧海一樣，先站在他們那邊，摸清到底是什麽狀況後跟我匯報！還有，大棍……你跟進紓兒，幫忙打聽出小鬼的下落！小鬼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心裏想著的是那個代孕的女人。

    “是！我們摸清狀況之後，會立刻通知你的！不過，”黑猛說著站了起來，麵露難色的說：“不過，老大你也不要太有信心。畢竟肖亮是神秘人的嫌疑還是有的，怕就怕……怕就怕再出現什麽新的證據啊。比如那個腎……”

    “其他的你不要管，你就按我說的去做。我，我絕對堅信肖亮不是那樣的人！”我說。

    黑猛和大棍兩人麵色微微一沉，我的心何嚐不是一沉。

    6辰生，你的信裏究竟寫了什麽？

    ……

    手裏拎著菜感到醫院的時候，心裏又變成了另外的一種感覺——親人。

    拎著手中的菜，感覺就像是要給李蘭香吃的最後一頓菜一般。心裏的滋味異常難受。

    走進病房，李蘭香已經不如剛出來時那麽“談笑風生”了，那會的感覺難道是回光返照嗎？

    “回來了？”李蘭香有氣無力的說。

    “媽吃菜。”我說著將菜放到了桌子上。

    “好，吃菜……”李蘭香說著，用雙手使勁的撐起自己的身子。

    肖警官見她那麽艱難，趕忙的上前來扶她，她半躺好之後，給肖警官擺了擺手說：“你去吧。”

    “不急的……”肖警官說著，眼中的淚卻深了。

    “快去吧。我自己有數。”

    “……嗯。”肖警官閉著嘴的嗯了一聲，眼中的淚更深了些。

    “我爸去哪兒？”

    “我讓他去給我買衣裳了……”

    聽著她那話，我的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她要買的是死人衣裳啊……

    “你哭什麽？給媽叨塊肉吃。”她虛弱的說。

    我拿起筷子來將一塊紅燒肉放到了她的嘴邊，她輕輕的張開嘴吞進去後，沒嚼上幾口的直接的手扶床櫃，彎身的咳吐了出來！

    “咳咳，咳咳……”

    我趕忙輕輕的給她撫背，她的咳嗽停止後，卻仍舊沒抬起頭來。

    “媽…媽……？”

    “因子啊……小洲……”

    “小洲在帝都的，張揚帶著，我明天就叫他回來！你不用想他的！”我趕緊激動的解釋。

    她仍舊低著頭沒有抬起來的說：“小洲…小洲不是你跟肖亮的孩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