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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穿病服的自己為什麽流淚，別人不理解，可是我了解。因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比誰都了解那個自己的眼淚。

    她這刻非常痛苦：一方麵是因為我狠；而另一個重要的則是因為我話語裏對曾經陸辰生的拒絕——我說我是顧老的女人——這一點如果傳到陸辰生耳朵裏去的話，怕是要比我嫁給肖亮來的更刺激陸辰生吧？

    而我當著紓兒的麵說自己是顧老的女人，就是想讓她給陸辰生傳話的。我猜測著陸辰生或許是因為進行第二次換腎手術而導致的昏迷，但是我不知道他昏迷之前究竟安排了什麽？不過，從現在的形成的結果來看，就是——我跟肖亮都遭到了排斥。

    雖然他們現在想盡量的解決掉這其中的分歧，也想幫著我的一塊努力，可是，他們的不知道的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因子了。

    我不要再做一個一無是處的、總是靠別人的女人，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除此之外，不會有第二個辦法！

    我沒有隱瞞我是顧老女人的第二個原因，就是要將我們之間的矛盾最大化！如果這個誰是老大的問題都解決不了的話，我後麵怎麽報仇？

    在他們眼裏我這會就像是個瘋子，但是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我知道我自己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

    那個給我們店裏女孩下藥的男人，被抬走了。血流了一地。

    旁邊很多的服務員和夜店模特都站在那邊的嚇傻了一般，可是對於我來說，這僅僅隻是個開始，就像是飯前的一點開胃甜點……

    我拿過一塊濕巾一邊擦手一邊看著連吉那張微微有些發白的臉問：“怎麽不說話了？你是不是跟紓兒一樣，覺得我現在就像是個變態？”

    “比我還變態！”一直沒有說話的何百合忍不住的衝著我噴了一句。

    而旁邊看不見的魏顧海則一副冷清的樣子，什麽都沒有言語。他看不見，隻能透過自己的耳朵“觀察”著一切。

    “老大……”連吉說著走到了我麵前。

    “我說了，如果你真心想讓我當老大，你就交權。”我冷冷的盯著連吉道。

    “我——”

    “——連吉。”魏顧海在一邊打住了他，然後擺過頭一臉陰沉的衝著我問：“因子，你究竟怎麽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知道。而且我很清醒的知道。比曾經任何一個時期的自己都清醒！”我很是大聲的說。

    旁邊的何百合卻忽然露出了笑容，攬住了魏顧海的胳膊看著他說：“你是不是討厭她了？你眼瞎了沒看到什麽情況，剛才那人的手都被因子給剁下來了，感覺她不止是變態，都有點瘋了……”

    魏顧海聽後臉色更僵硬的直接問：“你今晚來這到底是來幹什麽的？雖然你剛才那麽狠，但是我知道剛才那一幕絕對是個巧合，絕對不是你來的原因，更不是你們事前排練好的。所以，接下來呢？你今天來這的目的是什麽？”

    “我的目的？嗬，我都站在這裏了，還需要我多說什麽嗎？”我攤開雙手很是不屑的說。

    “你已經知道陸辰生沒死了，為什麽你還要這麽瘋狂？”魏顧海皺起了眉頭說。仿佛自認為找到了一件能夠讓我閉氣的武器，繼續道：“你不是很愛陸辰生嗎？陸辰生確實沒死！而且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陸辰生醒了，再過一段時間之後他就會來大陸找你，可是你覺得陸辰生會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嗎？”

    “那我問你，你還喜歡我嗎？”我直接問他。笑著問。

    “現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現在的你讓我覺得就像是個瘋子！你說我會喜歡一個瘋子嗎？”他說著，越來越激動，感覺那冷峻的麵容都因為怒氣憋紅了。。

    “嗬……你還有理由說我瘋？”我說著一步步的衝著他們走了過去，或許是因為臉上的煙熏妝太過濃重，何百合唯一的那隻眼睛竟然微微的有點害怕晃動了晃動，將目光移到依舊帶著墨鏡的魏顧海身上時，腦海裏就想到了曾經他對我說過的那些誓言，就想到了他失憶之後、變心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那個時候我大著肚子的看著他跟何百合恩愛！

    而那個時候的病服自己、那個傻傻的癡情的因子卻選擇了一再的隱忍！？

    可是，此刻的我再不是曾經的那個傻女人，“魏顧海……當初說要守護我一輩子的是淩昊軒……可你現在不是淩昊軒了，你隻是魏顧海，一個被別的女人挽著胳膊的瞎子，一個毫無戰鬥力可言的男人！我莫因子現在根本就不需要你這種人無能的人對我指手畫腳！”

    “夠了……”那個病服的自己憤怒大跑到我麵前，眼中含淚，一身正氣的說：“他是為你而瞎的！他是因為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他為你做了很多很多！請你不要再那麽說！”

    我看著眼前的“自己”，很想去噴她，可是那刻我不能再表現的神經質了。

    “因子，你在我眼裏就跟個白眼狼似的！你根本就不記得我們的好！”何百合說。

    “好？你哪兒好了？你一直那麽強勢的占據著魏顧海，一直那麽強勢的傷害所有想靠近魏顧海的人！最後的最後，你都做了什麽，難道這麽快就忘了嗎？嗬……何百合，我告訴你，你識趣兒的話就趕緊離開我的視線！如果你敢再在我麵前玩什麽強勢，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我很清醒的告訴你，現在這個因子，不是你能配跟我玩兒的……”

    “他媽的，你以為你——”

    “——百合。”魏顧海打住了她的話，“她有點不正常。”

    一邊的紓兒看了看手表後，有點急迫的走到了魏顧海和連吉身邊說：“我這會要走了，否則就趕不上飛機了。不過，你們放心，我回去後會將因子的事情告訴陸辰生的。我想，他會跟你一樣做出正確的選擇。”

    紓兒最後一句話是對著魏顧海說的。而所謂的“正確的選擇”是什麽選擇？

    “恩。你快去吧。”

    紓兒看了我一眼之後，想說什麽的又忍下去的，直接拖著行李箱的下了樓。

    “連吉，我們夜夜帶人走……”魏顧海吩咐說。

    連吉看了看我之後，又看了看大夢夢說：“我們走吧。”

    “等等，我要的不止是這家夜場，我要的是整個帝都夜場。”我喊住他們道。

    “你他媽的有完沒完！”何百合直接的衝過來，指著我的鼻子，一臉憤恨的說：“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換身衣服之後就能當老大了嗎？你以為你過來砍個人之後，你就是老大了？告訴你！你這種東西我很多年前就玩過了！你現在就是玩的我剩下的……嗬，讓我們退出帝都夜場？你真是做夢……”

    “百合！走！”魏顧海厲聲喊道。

    “不用你管！”何百合回頭大喊一聲，“這是我們兩個女人的事兒！你們跟因子關係那麽好，你們不好意思說，我說！你們不好意思幹，我幹！”說畢，轉過身的，一臉怒氣的一步步的走過來，幾乎就要跟我對上的看著我的眼睛道：“你以為你很猛嗎？你以為真是老大嗎？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連吉和魏顧海他們幫著你完成的，包括帝都的夜場，沒有他們你能控製所有帝都的夜場？你真是自不量力！告訴你，隻要我何百合在帝都，你就給我老實點！否則，我會讓你看到什麽叫真正的女老大……”

    那一刻我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旁邊那個穿病服的傻因子，她的眼神裏充滿的惶恐，她的內心裏對何百合這個發起飆來從不會熄火的女人是有非常的恐懼的。何百合自插眼睛，何百合開槍殺人！何百合是個從小就跟著毒梟哥哥長大的一個女人，那個曾經的自己怎麽會不恐懼這個近似神經病的人？

    可是，現在的“我”，看到何百合如此模樣的時候，隻是微笑……

    微笑的看著她氣急了的麵孔，很認真的盯著她那隻剩下一隻的眼睛，笑著說：“你這個樣子，我好怕啊……”

    她看到我那麽副“欠扁”樣子的時候，頓時就跟氣炸了似的，伸手就要打我！

    黑猛站在旁邊，一個伸手的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使勁的就要伸出另一隻手要打我的時候，大棍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另一隻胳膊！

    “放開我！你們兩個都瞎了眼嗎？！”她使勁晃動著兩隻被鉗住的手臂衝我罵到。

    “別叫……”我輕輕的抬起手，輕輕的摸了摸她很是好看的臉頰，一臉陰鷙的看著她說：“其實，我可以狠狠的給你一巴掌的……可是，我覺得你不配。你何百合在我眼裏隻是一個莽撞、衝動、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傻女人，真心希望你以後多動動腦子……嗬，記住，如果你再敢這麽在我麵前如此放肆的話，我下次可就沒這麽溫柔了……”我說著，輕輕的又摸了摸她的臉後，“微笑”著鬆開了手的轉身要上四樓。

    “莫因子，我他媽的！你給我——”

    “——啪！”我急速轉身，狠狠的一個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

    “因子！！”連吉趕忙衝了過來，推開黑猛他們之後護住了何百合！

    “我說過的話不想重複第二次。趕緊離開這，否則，我不敢保證我自己會做什麽……”我微微低頭的斜視著他們時，黑猛一揮手的時候，一大幫人迅速的匯集過來！

    那刻，我隱隱的看到魏顧海的手狠狠的抓著盲杖的頂端，青筋畢露……

    那刻，我們真的開始對著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