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不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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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條與我之前在昆明看到的那張紙條幾乎材質一樣,都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展開一看同樣是歪歪斜斜的字,字跡與之前相同,是出自一人之手,然而令我震驚的不是這個跟蹤我的人,而是紙條上這絕密的內容。

    這紙條上的內容到現在我都一直保存在我的家裏,因為整件事情的起因都是從它開始,如果不是它,就不會有之後所發生的事,我也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福是禍,但為了讓大家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我會把這個內容公布出來,相信一些內行的人能夠明白或者翻譯出來。

    紙條上麵隻有一排數字,分別是:

    “9546、444478975、7894522599、9999、2828、02444347799、9494”

    這排數字就是當初我在我爹的書裏翻出來的那張電報上的數字密碼,我也翻譯出來了,但沒想到今天我竟然會在這樣一張紙條上見到,這不是絕密至極的事情嗎?那個跟蹤我的人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事?

    我整理一下思路,又重新把這張紙條上的密碼翻譯出來寫在紙上:

    95463安全抵達死人山

    44412日本人到底在做什麽?

    02444108843天啊,他們把一口棺材運進死人山。

    4444348008484他們要在死人山建造軍事基地,已成功潛入。

    9786378975敵情不明,後勤部隊停止前進。

    9後勤部隊停止前進,有重大發現!

    37894522599後勤部隊立即撤出跟蹤路線,危險!

    9999危險危險

    2828撤退撤退

    02444347799天啊,死去的日本人全部複活了。

    9494有鬼有鬼

    這就是我按照數字密碼翻譯出來的,我也是最近才從翻譯密碼的書上解開這些數字密碼,肯定有某些地方不符合字眼,但大部分內容就是相差不多的。

    我看著手上的紙條心裏卻是五味雜陳,這紙條到底是誰塞給我的,他到底是誰,為什麽從家裏一直跟蹤我到了姐告?

    他又是怎麽知道這份電報內容的?難道我爹之前的事他知道?或許是這份電報根本就是他給我爹的?

    他就是那個年輕人?

    可為什麽之前那張紙條上又叫我小心那個年輕人?

    天,我感覺腦袋裏亂糟糟成一團,就好像背後有一雙大手正逐漸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我完全被蒙在鼓裏什麽都搞不清楚,思前想後整件事情的開端,似乎隻有死人山這一條路清晰,給我的感覺好像就是到了死人山就能解開事情的謎團一樣。

    這個跟蹤我的人到底是敵是友我暫時分不清楚,那個在昆明撞到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電報給我爹的人,這些都是謎團,又想著旅館老板娘說的鬼山之事,這一晚我他娘的再次失眠。

    第二天紅著眼睛醒來,把東西收拾好後就出了旅館朝碼頭走去,今天是開船的日子,錯過了今天就要等到下一個星期,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死人山去。

    船已經停在渡頭,這艘船不大不小,船身用紅色標語寫著“國際下鄉”四個大字,我知道意思,凡是在姐告去緬甸的人都稱為國際下鄉,猛一聽,還覺得挺有範。

    在碼頭我終於看到了當地人口中所說的邪人老船頭。

    他是一個駝背,正坐在碼頭上抽旱煙,穿著坎肩粗布大褂,五十來歲的樣子,臉色黝黑,給人一種老實巴交的感覺,離遠了一瞅就是莊稼漢的打扮。

    就是這麽一個其貌不揚的駝背老頭幾乎攪動了瑞麗江這片水域,令人不敢小視!

    我走過去把票遞給他然後交了錢,他隨意的數了數朝著後麵一揮手:“上船吧。”

    他聲音帶著濃重的方言味道,滿嘴煙熏大黃牙,我想了想問他:“老船頭,請問一個月前你有沒有載過一個台州來的客人,身材有點胖,頭發禿頂,叫林朝明?”

    老船頭眨著渾濁的眼珠子瞅了我一眼,聲音嘶啞道:“不記得了,我隻負責開船其他事跟我沒關係。”

    我看老船頭的眼神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遮遮掩掩的感覺,還想再問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砰砰砰的笨重腳步聲,我回頭看去就見到一個黑胖子咣咣咣的朝著我們衝了過來,應該是坐輪渡的人,反正一路上有的是機會問也不急在這一時,我索性踏步上了船。

    我以為我算是最早的一個人了,沒想到船上早已經有人躺在角落裏,他背對我躺著,身上穿了一件灰色帽衫,腳邊放著一個帆布袋子,雖然沒看到他的麵貌我卻已經認出他來了,心裏麵大吃一驚,竟然是那個在飛機場撞到的年輕人。

    沒想到他竟然也在這艘船上,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現在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就是那個給我爹看電報的人。

    我下意識的捏了捏褲兜裏的紙條走到他轉過身的對麵看去,發現他閉著眼睛似乎是在睡覺,整個人一點氣息都沒有死了一般,我想了想還是沒有打攪,反正長路漫漫,等他醒來再問也不遲。

    於是就找到一個座位躺下,還沒坐穩一個粗糙的聲音就從外麵的夾板傳到船艙裏:“臥槽,真他娘的寒酸,好幾百塊就坐這麽一個破船,一個星期還隻有一班,他媽的跟錢一天生的啊,太坑了。”

    聲落,一個五大三粗滿臉黝黑的胖子就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他先是皺著眉頭掃了一眼船艙,隨後看向了我咧嘴一笑,朝我走了過來熱情的喊:“嘿小同誌,去緬甸啊,拚個座位別介意啊,介意也不好使,嘿嘿。”

    說完自來熟的就一屁股擠在了我旁邊,我皺起眉頭心說這他娘的哪來的肥碩黑胖子,好像我跟他認識似的,抬起頭朝他一看,發現這貨太他娘的黑了,一張臉跟煤炭一樣黑,肥嘟嘟的臉上隻有一雙眼睛咕嚕嚕的轉動,凸顯出他的機靈。

    整個人就是一非洲翻牆來的,離遠了一瞅還以為是國際友人。

    我懶得搭理他,將頭扭在一邊看向門口位置,如果那個跟蹤我的家夥還要繼續跟蹤的話,狗日的鐵定會上船,船上範圍縮小了也能夠找出來。

    黑胖子見我沒說話頓時不高興了,皺眉喊:“哎我說你這小白臉,寶爺我跟你說話你咋不回呢?現在的年輕人素質太差了,完全沒有當年我們這幫東山挖煤、西山挖礦的精神覺悟和偉大的革命情操。”

    我臉上的肌肉明顯抽動了一下,咧著嘴罵:“哎我說你他娘的從哪冒出來的胖子,我他媽跟你很熟還是咋的?”

    我最煩別人喊我小白臉,我他媽臉白怎麽了?那也是自己幹活自己掙錢自己用,從來沒有吃軟飯花過女人的錢,二十好幾了依然是單身狗一隻,憑什麽就說我是小白臉,以前我一哥們就因為說我是小白臉我就差點跟他幹起來,這黑臉胖子一上船就揭我的短,我正因為這幾天的事心裏窩著一團火,現在不發泄更待何時?

    黑胖子愣了一下也沒想到我會突然間發脾氣,嘴咧了一下說:“小同誌脾氣還不小嘛,寶爺我也不跟你計較,免得別人說寶爺我以大欺小。”

    說著他撐著一張黑了吧唧的臉湊到我麵前賤兮兮的道:“整支煙抽抽唄。”

    真是日了狗,今天算是遇到奇葩了,我沒好氣的笑了一聲從兜裏掏出一支煙給他,實在不想聽到他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像隻蒼蠅一樣,當即走出船艙上了夾板。

    一陣江風吹來瞬間涼爽了好多,我深深地吐了幾口氣,伸手從兜裏掏煙盒,這一摸,我頓時愣住,隻見又是一張幹巴巴的紙從我褲兜裏摸了出來。

    我腦門青筋都快爆了,這他娘的到底是誰在跟蹤我,媽、逼放紙條在我褲兜跟進自己家一樣方便是吧?

    等等!

    我眼皮一跳,猛然想起剛才拿煙給黑臉胖子的時候兜裏都沒紙條,他把煙還給我直到我走上夾板時紙條就突然出現在我兜裏,這中間根本沒有第二個人與我接觸,也就是說黑臉胖子就他媽是跟蹤我的人?

    我回頭看了看,發現黑臉胖子正拿著手機玩開心消消樂,絲毫沒有注意我,我冷笑一聲把紙條打開,隻見上麵字跡潦草的寫著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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