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手無縛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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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裏?
蕭玉煙赤著腳走在這古色古香,裝橫精美華麗的屋子裏,來到梳妝台前,上麵擺放著許許多多的胭脂水粉,一塊銅鏡立在中間,她好奇地將腦袋湊了過去。
這是......她?
雖然容貌一樣,可是,這眉宇間所透露的絲絲溫柔與憂鬱讓她覺得有著些許的陌生,不,這或許不是她。
蕭玉煙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裳,伸手捏了捏臉蛋,傳來一陣痛楚,看來,不是夢,這具身子,真的不是她的。
腦海傳來一陣轟鳴,她痛苦地倒在地上,這一舉動不小心將梳妝台上的東西給拂了下來造成不小的動靜,也驚動了在門外侯著的眾丫鬟們。
“公主!”
一群丫鬟湧了進來,個個模樣焦急惶恐,生怕這位全屏瀾國最為受寵的七公主出個好歹,不然她們的腦袋必定搬家。
蕭玉煙的意識漸漸模糊,沒堅持多久,便暈了過去。
21世紀,神族,銘山穀內。
一道道驚雷朝蕭玉煙襲來,她感到體內神力正在橫衝直撞,看著四周的烏雲,她感到一絲無力。
這是她此生將要經曆的最後一次雷劫,也是最狠的一次,一位神,一生注定要經曆兩次雷劫,而一位上神,則需經曆足足三次,她這是第三次,若是成功,修為境界與自身覺悟便可更上一層,如若失敗,挫骨揚灰,魂飛魄散。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怕什麽呢?她追求的不是所謂的至強的力量,不是榮譽,不是地位,而是對人生,對心靈深處更高的覺悟。
就在她看破生死,無懼命運的時候,奇跡發生了,所有的天雷都停止了攻擊。
緩緩睜開眼睛,成功了?
來不及高興,她體內的神力開始消失,逐漸的,她的生命力也開始流逝。
看來,是失敗了啊。
蕭玉煙感到一陣口渴難耐,艱難地抬起沉重不已的眼皮,還是這個古色古香的房間,一丫鬟正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
“公主......公主醒了!”
她趕忙起身,朝門外跑去,步伐輕盈,透著無限的喜悅。
看著那丫鬟離去的身影,哎,本來希望讓這丫頭為自己倒杯茶水的,這樣看來,需要她親自動手了。
蕭玉煙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支起自己那半邊薄弱的身子,看著不遠處梨花木桌上的水壺,咽了咽口水,距離還蠻遠。
掀開被子,扶著床頭,腳剛一落地,渾身便使不上勁了,她猛地栽倒在冰涼的木板上,手掌和手臂擦出了傷口。
額頭上冒出細汗,無力的躺在地上,心裏叫苦連連,為何她的靈魂會選擇附在一具這般嬌弱的身體上?
單單因為她們長得一模一樣?
“公主!”
方才那前去通稟的丫鬟回來見蕭玉煙單薄的身子倒在地上,心下大驚。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穿龍袍的男子與一位打扮雍容華麗,氣質上乘的婦人走了進來,兩個人的年齡相仿,約莫三十五歲左右,皆都麵帶擔憂。
“我的煙兒,這......這怎麽回事?”
美婦人責問著那丫鬟,隨即親自同丫鬟一起將蕭玉煙扶到了床上。
“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丫鬟捂著臉跪下,不敢去看盛怒的婦人。
“皇後娘娘息怒,是奴婢疏忽了,求您饒了奴婢這條狗命吧!”
皇帝蕭奇看著地上不斷磕頭的丫鬟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讓煙兒摔了,著實該打。
“來人,拖下去!”
皇後沈琴茵見蕭奇並未出言製止,便沒了那些多餘的顧及。
“等下。”
豈料,床上虛弱無力的人兒開口了。
“煙兒。”
夫妻二人圍了上來,沈琴茵看著自己的寶貝疙瘩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狠狠地瞪了一眼同樣擔憂不已的蕭奇。
“饒了她吧。”
蕭玉煙看著沈琴茵,這個婦人長得與自己幾分相似,想必她便是原身的母親了,而這位身穿龍袍的男子,也就是原身的父親了。
想起自己的父母,他們知曉她渡劫失敗後肯定是萬分傷心的,是她這個做女兒的不孝。
“好,煙兒說什麽便是什麽。”
蕭奇沉穩的嗓音傳來,滿滿的都是寵溺。
“還不快起來?”
沈琴茵看了一眼還在磕頭的丫鬟,煙兒的心地還是太善良了些。
“謝皇上,皇後娘娘,七公主開恩!”
香宴謝過後連忙起身,淚水在眼眶中止不住地打著轉。
“水。”
蕭玉煙無力道,目光停留在水壺上,不肯移動分毫。
香宴不等主子吩咐便手腳利索地倒了杯茶水過來,沈琴茵親自接過,喂給了蕭玉煙。
一杯茶水下肚,她感覺清爽了許多,隨即,一陣困意襲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見她這般,沈琴茵與蕭奇對視一眼,便悄悄幫她理了被子,然後雙雙走出了這浮華殿。
這一覺,蕭玉煙睡得極好,待她悠悠醒來已是黃昏,體力恢複了不少,她知道,之所以會出現虛脫的現象,是因為她的靈魂還在與這具身體磨合,隻要磨合期一過,體力自然就回來了。
“你喚什麽名字?”
蕭玉煙看向為自己穿鞋的小丫鬟,這個小丫頭其實還蠻對她的眼。
“奴婢名喚香宴,是剛剛調配來的,公主您平日都不用貼身丫鬟,所以導致您暈死在殿內都無人知曉,皇上和皇後這才調了奴婢過來的。”
“哦?那本公主為何會暈死在這殿內?”
“公主體弱,一點風寒都是受不得的,偏公主又是孝子,即便是染了風寒也隻是私底下找了禦醫診治,可您染的哪是普通風寒,就這樣,病情一拖再拖,直到三天前您暈死在了殿內,這才被人發現的。”
香宴如實道來。
這時,她已被香宴倒騰好了,淡粉色的蠶絲紗裙拖地,裙擺寬大,繡有錦鯉與荷葉,做工極其精致奢華但裙子卻低調內斂。
“公主,晚膳可是在院子內進行?”
“嗯。”
蕭玉煙點點頭,院子很大,中央位置立著一座涼亭,布局精心,賞心悅目。
她款款落座,支著下巴等待著晚膳,宮牆著實很高,看不到落日,更看不到晚霞。
她,還能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