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你好久了,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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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岸冰不敢再抬頭看店主了,隻覺得自己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的,她沒談過戀愛,甚至感情生活都隨著父母去世變得淡薄,她並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店長好笑的看著像個鵪鶉低著頭的左岸冰,他也沒想到這隻小狐狸這麽傻,古籍裏也好,他自身經曆也好,從來沒見過這麽傻的狐狸,都說狐狸精是禍害,這麽傻的一隻,怎麽可能出來害人?是出來被人害吧?她到了現在都沒發現自己已經走到陣法裏了麽?

    搖搖頭,低下頭來繼續泡咖啡,他對於自己的手藝還是很自信的,來這裏喝過咖啡的妖怪就沒一個逃過自己手掌心的,全都成了他的藏品。是的,在妖師的眼裏,這些妖精隻是獵物,而作為獵人的他們又怎麽會怕自己的獵物呢。

    過了一會,他端著泡好的咖啡來到左岸冰的卡座前,將咖啡放下,坐在了左岸冰的對麵。

    “嚐嚐吧。”他說。

    “呃……好”左岸冰臉蛋還是紅紅的,這回不是因為溫度了。

    端起咖啡小抿了一口。

    “嗚哇!好苦!”左岸冰舌頭都要吐出來了。

    店主的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我的咖啡從來沒有糖,純潔的東西才最可愛。”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這不像他往常的風格。

    “可是好苦哎!哈!”左岸冰伸出小舌頭,用手扇著風,希望苦味可以快點去掉。

    “咖啡越苦越是純粹,也越是能體會到後勁的甘甜。品咖啡就像品人生,先苦後甜才能明白甜的可貴。”店長眼中閃過一絲不一樣的神采,眯起的眼皮遮擋住,他笑眯眯的說:“啊,說的有點多了,希望不會影響到左岸冰xiǎo jiě品嚐咖啡的性質。”

    “不會不會。”左岸冰也對店長笑笑,繼而笑容漸漸消失……

    左岸冰緩緩地,緩緩地縮起了脖子,臉上還保持著漸漸消失的笑容,然後盡可能的把自己縮起來,狐狸遇見危險的正常反應嘛。

    “你……你知道我名字?”左岸冰還想再掙紮一下,這種感覺很不好,店長可愛的眯眯眼也變成了猥瑣的眯眯眼。

    “嗯哼,左岸冰,左岸家族的一員,父母車禍雙亡,自己獨自來這個城市打拚,住一般般的出租屋,還是和同事合租的,平時老是被同事排擠欺負,研究生學曆卻被老板仍在角落,反倒是好位置被老板什麽都不懂的侄女占著。”店長搖頭晃腦的細數左岸冰的資料。“還要我繼續說麽?我觀察你很久了。”

    “啊……”左岸冰嘴裏發出一聲無意義的shēn yín。“果然是一個變態大叔麽?”

    “我噗!”店長差點一口鹽汽水噴左岸冰一臉。

    “不……不是麽?”左岸冰縮縮脖子,把腳也用雙爪抱起來,弱弱的問。

    “當然不是!”店長吼。“對不起我破相了……不是,失態了。”

    “撲哧!”左岸冰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從新自我介紹一下,xiǎo jiě你好,我叫白月初。”白月初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麽對比過來,到底誰是狐狸呢?

    “嘶!”左岸冰倒吸一口冷氣,再也笑不出來了,心也掉到了冰窟裏。

    白家,千年傳承的除妖家族,世代以除妖為己任,同樣除妖也是他們的職業。千年過去,這個家族並沒有什麽起色,但是更沒有沒落,始終是那麽中庸,不起不落、不高不低,永遠壓在妖怪和精怪的頭上。

    左岸冰明白,落到白家的妖怪沒有一個好活的。千年來妖怪禍害人類隻多不少,白家和幾大除妖家族怎麽努力都隻是勉強維持一個平衡,妖怪吃人的事情仍舊是時有發生,這迫使幾大除妖家族不得不有妖必殺有精必除。自己這次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嘿嘿,哪……哪個白,那個白?還……還是哪個白?”左岸冰牙齒抖的自己都能聽見聲音。

    “那個白。”白月初笑眯眯,自得其樂的左右晃著頭,欣賞左岸冰恐懼的樣子。

    “咯咯咯咯……”左岸冰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下巴了。

    “你……咯咯要……幹啥。”左岸冰不明白呀,自己什麽壞事都沒幹啊,父母去世、同事排擠、上司冷藏,這些種種終於是讓左岸冰哭了出來,都來不及等白月初回答自己的問題。

    “嗚哇!”所有的委屈、恐懼、不甘,統統幻化成滴滴晶瑩的液體從吹彈可破的臉龐滑落。

    白月初頭瞬間大了,他實在是不擅長應付哭泣的女孩子,撓撓後腦勺,這下子玩大了,怎麽哄啊這是,自己真是作死。

    回頭從吧台上拿下一合紙巾,扯下一張遞給哭的一抽一抽的左岸冰,後者一把搶過,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仍在地上,精致的淡妝化成一片,鋪滿了小臉。

    “撲哧,嗯……咳咳。”白月初沒忍住,這小花臉實在是可愛的緊。

    “你還笑!你說想幹嘛!”左岸冰豁出去了,反正橫豎都不是好活,吼他兩句死了也賺了。

    “我呀,要把你哢嚓了,可不能放任妖族隨便行走在人類中!”白月初很認真的說,隻是怕不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還能狠的下心。

    “嗚嗚!憑什麽!我什麽都沒幹,從小到大連糖都會被別人搶走,為什麽要找上我。”左岸冰那個委屈啊!

    白月初不說話了,左岸冰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看的白月初心疼,這麽傻的小家夥是怎麽長到這麽大的。

    左岸冰使勁哭,使勁哭,眼睛都哭腫了,眼淚也哭幹了,肩膀慢慢不在抽抽,但是小臉還是悶在膝蓋上。

    “好吧,你動手吧,我隻希望你能把我做成個圍巾,還能給你帶來點溫暖。”左岸冰埋著頭,悶悶的說。

    忽然一個溫暖的打手把她拽了起來,繼而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驚愕的抬起小臉,映入眼睛的是一張萌萌的正太臉。白月初的眼睛不再眯起,整張臉嚴肅無比,左岸冰就這麽呆呆的看著。

    “小狐狸,你落到我手掌心就別想著逃出去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寵物了。”白月初像是在宣誓,吧台溫暖的燈光從他的後背灑下,左岸冰看不清他的臉,隻覺得這時候的白月初無比的霸氣。

    “你……你不殺我?”左岸冰懵了。

    “這都什麽年代了,早就不流行那套了,走了傻狐狸!”白月初一巴掌拍在左岸冰腦門上,一個拇指大的陣法融入了左岸冰的腦門,消失不見。

    “哎?唉唉?”左岸冰看著走向門口衣物架的白月初,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情況。

    白月初從衣物架上取下一件青色的風衣扔給左岸冰,傻狐狸呆呆的接住衣服。

    “去……去哪?”左岸冰還是沒反應過來。

    “去找飼料喂寵物,你不餓麽?”白月初穿上了自己的黑色夾克推門而出。

    冷氣灌進,凍得左岸冰趕緊穿上風衣,亦步亦趨的跟在白月初的身後,她知道從此以後自己都離不開這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