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從哪裏查起？”沐塵哪裏做過這些事情，再說他腦子也直，思考的事情既然有了主人，那天塌下來就都交給個子高的來搞定好了。

    “不急，再等會，應該就來了。”白月初抬起手腕看了一下勞力士表，時間已經到了物業，今天這一番折騰，這時間過的還真是快。起身走到客廳的窗戶邊，打開了窗戶，接著白月初走回沙發坐下。

    拿起紫砂茶壺，桌子上倒下一灘水，用手蘸著水，白月初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奇形怪狀的符，歪扭七八的字體看的沐塵直咧嘴，他雖是修道，但是修道還分法修、體修和符修，他這一介體修，腦子都是肌肉，對於這種最耗腦子的符修是一竅不通，他隻看符陣中間似乎是個“招”字，但是再仔細看這個字卻越來越不像是招字，他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認識字了。

    就在這時，沐塵的牛眼大張，之間桌上那個招字和周邊繁複的符文突然變淡消失，速度之快僅在須臾之間。接著屋子突然一暗，客廳吊燈閃了兩下，雖然還是繼續亮著，但是光亮度已經不如之前明亮。窗戶刮進來一陣陰風，白色的窗簾鼓動，沐塵隻覺得全身三萬六千根汗毛根根倒豎，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就像水牛遇見了老虎，整頭牛恨不得拔腿就跑。

    “來了。”白月初端起茶壺，喝了一口茶水，老神在在的翹起二郎腿。

    如坐針氈的沐塵就看見桌子上原本畫符的地方漸漸由桌麵往上擠出來一顆頭顱，先出現頭發，接著腦門，最後整個人頭都“啵”的一聲出現在茶幾上，滾了一圈，最後脖子的部位朝下，像是誰的頭被砍下來擺在了茶幾上當擺件。

    這顆人頭耳朵是翅膀的樣子，長而布滿黑色羽毛，而臉龐看起來像是墨西哥人，濃眉大眼，大鼻孔，翹鼻頭，昏暗的燈光下古銅色的皮膚散發著光澤，一頭黑發則被紮成了髒辮，根根手指粗細。

    “飛，飛頭蠻？！”沐塵差點把自己眼珠子登出來，媽媽呀，這可是上古鬼怪之一，據說原型形似烏鴉，但是有俯身到人身上的能力，每次被俯身的人並無什麽不對勁，隻是到了深夜那人的頭便會和身體脫離，然後耳朵化為翅膀，從窗戶或者狗洞飛出去，在天上吸取靈氣，直到飛頭蠻的真身把這個人的人頭同化成身體外甲後，這個人的頭就會永遠的脫離身體，而飛頭蠻則會在身體外麵多套上一個人頭護甲，瀟灑離去，這可不是什麽善與之輩，每隻飛頭蠻的成長都是用人類的命堆起來的，如此凶殘的鬼怪出現，沐塵隻覺得全身發抖，但是看白月初不為所動的樣子，沐塵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自家主人這麽牛？已經到了連上古鬼怪都不懼的地步了麽？

    “小家夥，召喚我幹什麽？”沐塵卻不曾想這飛頭蠻竟然直接開口說了中文，他還以為這家夥會說西班牙語。飛頭蠻聲音嘶啞難聽，像是撕破布匹時發出的聲音。

    “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群人，一群西方修士，皆為女人，她們組織的名字叫‘聖堂的灰兔’，現在隱藏在這個城市。我需要你幫我調查她們在幹什麽。”白月初說。

    “‘聖堂的灰兔’麽？我知道她們，她們比較難纏，不過我說話算話，這次幫完你我就隻欠你兩件事了。希望你信守承諾。”飛頭蠻搖晃身子，給人感覺就像是在點頭，隻是他的身體就是一個頭。

    “我以白家的名譽保證！”白月初認真的承諾。

    “好，我相信你，我去也。”說完，這顆人頭左右搖晃，“啪啪啪”的聲音傳來，人頭的髒辮斷掉好幾根，然後每根脫落的頭發都漸漸變成一個隻有十分之一大小的人頭，每顆人頭的長相都和飛頭蠻的本體不一樣，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一副韓國棒子麵孔，單眼皮，腫眼泡，表情猙獰無比，像是在忍耐無盡的疼痛；有的一副日耳曼民族的麵孔，高鼻梁，高眉骨，眉頭禁咒，像是在思考什麽深刻的哲理。這些小人頭和那顆大人頭“嗖”的從白月初打開的窗戶飛了出去，瞬間分散消失在黑暗中。

    “呼！”沐塵長出了一口氣，剛才飛頭蠻強大的氣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這家夥到底什麽來頭，我第一次見到飛頭蠻是不假，但是傳說中的飛頭蠻沒有這個分身的招數啊，這簡直和鬥戰勝佛的猴毛都差不多了！”

    “這隻飛頭蠻可不簡單，印度傳說、埃及傳說和rì běn傳說中頭會在空中飛的妖怪，都是這個家夥，他早年走南闖北的原因也是因為華夏大陸混不下去了。”白月初說。“相傳當年他得罪了唐朝大將朱桓，附身了朱桓的婢女，你想啊，古代的大將都會法術的，哪裏是一般人啊，所以朱桓直接就在裏世界下了禁令，從此這隻飛頭蠻就隻能在蠻夷之地生活，也就是俗稱的流放，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讓這隻飛頭蠻變得博學多知，世上很多事情他都了解。”

    “也就是說，他是個情報頭子咯？”沐塵瞪圓了眼，這飛頭蠻這麽大本事？重點是，活的真久啊。“那你們怎麽認識的？”

    “我祖父當初外出曆練，曾經救過他一次，他許諾了九次幫助，這不，還有兩次機會。要不是這‘聖堂的灰兔’太難對付，我還不舍得用掉這次機會呢，但是我要賭一下沫雨交換來的地圖值不值得我用掉這次機會。”白月初說。

    “那老大我們下一步？”暮塵問，他現如今有了主心骨，便懶得思考問題了，隻要問主人就好了，自己思考多麻煩。

    “現在，我們去休息，一樓有個客房，你去那裏睡吧。”白月初擺擺手，打了個哈欠，向樓上臥室走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卻說左岸冰隨著沫雨來到她的社團大本營“醉雀閣”，左岸冰一臉蒙逼的看著門上的霓虹燈店名，這是夜店啊！作為時尚一線的場所，起一個如此複古的名字真的好麽？

    夜店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看起來煞是壯觀，門口站著三個膀大腰圓的黑西服，清一色的板頭，帶著單耳耳機，最矮的一個也足有一米八幾，站在門口像是三尊門神，阻攔著那些想進夜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