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和夜楓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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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一點多。
混雜的空氣中布滿香煙和酒水的味道,音樂的音量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
男男女女都在舞池裏瘋狂扭動著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豔麗的女人混在男人堆裏玩。
這裏聚集著很多失戀的、傷心的、難過的人們,晚上泡在酒吧裏,發泄著自己壓抑的情緒。
陰暗的角落裏,隻有飄來的音樂問候。
一個長相妖媚,穿著火紅短裙的女人一隻手撐在桌子上,白皙的手臂,長長的卷發搭在香肩上。
眼上是濃黑色的眼線,一隻手擎著高腳杯,遞到像鮮血的紅唇間,猛灌了一口。
宮琵琶眼神迷離,因為酒精的緣故,臉色酡紅,映襯的小臉更加嬌媚。
十一點多她就來了,一直喝到現在。
她就是想大醉一場,忘了那些討厭的人和事,忘了心中的不甘和怨氣,把不該忘的該忘的都忘掉。
看著桌子上一堆的空酒**,宮琵琶眼前花了花,酒量那麽好的她,現在也醉了。
真是夠了!
“嘩啦——”一聲,桌子上酒**被狠狠掃到地上,摔得粉碎。
宮琵琶站起身,身子晃了晃,她就是不甘心,從小一起長大,喜歡了他十幾年,卻比不上一個和他隻相處兩個月的女人!
步伐踉踉蹌蹌的向前走,閃爍迷離的光影讓她眼前模糊一片,隻看得到一張張盡情玩樂的臉。
胃裏翻騰的感覺讓她難受極了,找了個就近的椅子又坐了下來,趴在了桌子上。
宮琵琶不知道的是,從她踏進這個酒吧開始就被人盯上了。
一個像是這裏管事的男人,走到酒保那裏要了一杯烈酒,放了一個藥丸在這裏,輕輕搖了搖,藥丸就溶化了。
“去,把這杯酒給那位紅裙子的女人。”男人招來一個女fú wù生。
“明白。”fú wù生很有眼色的回答。
“這位xiǎo jiě,您點的酒好了。”fú wù生禮貌的微笑。
“唔!拿來!”宮琵琶撐起身子,看了一眼那杯妖豔的紅色酒液,酒真是個好東西!
fú wù生端起放在她麵前,就退開了。
宮琵琶手觸碰到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嗆得她喉嚨生疼,可刺激的感覺有又讓她沉迷。
該走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宮琵琶感覺頭暈眼花,也沒多在意,喝醉了不就是這種感覺嗎。
站在吧台旁的男人目光一直盯著踉踉蹌蹌想出去的宮琵琶。
直到她步子越來越沉重,快邁不開腿時,男人走了過去,扶住要倒下的她。
宮琵琶意識模糊,不反抗的被男人扶著走。
一個穿著花俏的男人從他們身邊匆匆而過,走了沒幾步,又猛地回頭看剛才擦家而過的兩人。
“那個不是宮琵琶嗎……”盯著兩人消失的拐角處,陸子言喃喃著,“怎麽會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
“不管了,再不回去老頭子又要叨叨了!”陸子言急匆匆的離開。
沒走幾步,狠狠咒罵了幾句,“md!真是多事!”
趕緊回頭追上去,可人已經不見了,看著長廊兩側的一道道一模一樣的門,陸子言臉色難看,這tmd讓他怎麽找?!
一道淺淺呼吸聲的房間裏,夜光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讓黑暗的房間變得清晰。
冷汗沿著額頭一滴一滴地流下,嚴束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呼吸著,一個可怕的噩夢。
察覺身側過於安靜,嚴束像被針紮到一樣,彈坐了起來。
目光死死盯著空蕩蕩的大床,嚴束深吸了一口氣,隱約聽見男人的說話聲。
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是亮著燈的衛生間,裏麵的人像是在接diàn huà。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低低的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慵懶,魅惑中帶著妖冶,“我讓人處理。”
嗡的一下,嚴束腦子炸了一樣空白一片,隻覺得心跳都消失了。
這個聲音、這種語氣為什麽和夜楓的一模一樣……
聽見通話結束的聲音,嚴束反應極快地躺回地鋪上,把呼吸調整到熟睡時的均勻。
輪椅轉動的聲音停在地鋪旁邊,嚴束盡力讓自己的身體不緊繃著,冷靜地控製住自己的心跳聲保持正常頻率。
溫熱的呼吸噴散在臉頰上,鼻尖縈繞著男人身上獨特的清香,還有淡淡的酸甜葡萄味兒。
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一觸即離。
“晚安……”輕輕的呢喃聲飄過耳畔,暗含著絲絲柔情。
可嚴束隻覺得渾身發冷,從頭到腳的冰冷,冷到她這夜注定失眠……
一個光線昏暗的包房裏,大床上躺著一個妖豔的紅裙女人。
宮琵琶難受極了,頭痛欲裂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嘴唇幹燥讓她啞著嗓子出聲,“水,我要喝水……”
朦朧間聽見腳步聲走過來,一隻粗糙的手按上她圓圓的肩頭,摩挲的感覺更讓她口幹舌燥,“我要水,不要酒了……”
“可惜,這裏隻有酒。”男人沙啞的聲音,昏暗的光線下,麵容模糊,一雙陰鷙的眼睛染上了濃濃的**。
大手摸到她身後的拉鏈,男人剛想拉開,手機就響了。
“最好有重要的事告訴我,不然你給我等著!”男人陰狠的聲音。
“嗬~”對方的一聲冷笑,讓男人瞬間反應過來,打diàn huà的不是他的人。
“是誰?”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走到落地窗前接diàn huà,臉上的橫向刀疤很陰沉。
“高冷。”簡潔冰冷的兩個字。
“少見啊,這是我們第一次通話。”男人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就狠狠摁滅在玻璃上,“夜楓又想談什麽生意了?”
高冷忽視他語氣中的譏諷,一句話直達主題,“床上的女人你不能動。”
“好不容易碰見個我喜歡的類型,你說不能動就不能動?”男人冷笑,“難不成這還是你家楓少爺的女人?”
“說放人條件。”高冷也不廢話,直接給了一句話。
男人手指敲了敲玻璃窗,眼底陰暗閃過,聲音冷冷的,“想要人,讓夜楓親自來見我。”
“都是老鄰居了,我還沒見過他露麵呢,次次見他都是一張miàn jù遮臉,長得太醜還是怎麽?我臉上有道疤都不遮臉,他裝個什麽勁兒!”
高冷默了一瞬,“時間和地點。”
“時間明天這個時候,至於地點……”男人冷笑了一聲,“等我通知。”
看著掛斷的diàn huà,高冷皺起眉峰,陰險的黑皮!
走到床邊看了看床上的女人,男人隱約聽見她在說著什麽,就俯下身去聽。
宮琵琶無意識的呢喃著,“斯年……夜斯年……”
聽見她嘴裏的名字,男人身子一僵,腦中極快的閃過什麽,突然緊緊地皺起眉。
夜斯年?夜楓?對!夜!都姓夜!
道上的名字都是假的或者隻是個稱呼,這點是毋容置疑的,但不排除有真的!
男人走到窗邊,死死盯著對麵的永夜之巔,如果夜斯年和夜楓是同一個人……不!這不可能!
他已經綁架了夜斯年的父親,如果夜楓是夜斯年,根本不會還這樣事不關己的態度!
可如果他不是夜斯年,為什麽要一直戴著miàn jù,為什麽要他放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口中喊的根本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夜斯年。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夜楓這個名字的夜字真的隻是個巧合,這個女人是夜斯年的女人,高冷隻是受人之托要救她,而剛才他也並沒有說是夜楓的女人。
那也不太對,既然不是夜楓的女人,高冷為什麽要答應他的條件,可是讓夜楓露真容來見他,明顯刁難他的條件都答應了,怎麽可能和這女人沒一點關係!
男人想得頭痛,打開了燈,用手機對著宮琵琶拍了一張照。
接著打了一個diàn huà出去,“讓人給夜斯年發一條威脅信息,帶上這張zhào piàn。”
掛斷diàn huà,男人又撥了一個號,“給我好好查查夜斯年這個人,最後把他的老底都給我翻出來……”
這一夜,嚴束睡得很不好,前半夜一直噩夢,後半夜腦子一團解不開的亂麻,導致今天的精神狀態很差。
工作日,夜斯年照常去公司。
一路上嚴束都閉著眼睛,想開口說什麽的夜斯年,硬生生被她周身的低氣壓給壓了回去。
心不在焉地看著文件,夜斯年很是鬱悶,又感覺被嚴束時不時掃過來的視線看得背脊發寒。
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都還沒和她說上一句話呢。
“那個嚴嚴……”
話沒說完,就被手機的短信提示音打斷。
臉色不好的拿起手機看,這一看就愣了一下,然後是臉色大變。
一直盯著他看的嚴束,出聲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是黑刺?”
“你看。”夜斯年把手機遞給她。
短信是一張宮琵琶意識不清躺在包房裏的zhào piàn,還有一句話,你老子和女人都在這兒,再仔細想想錢的事!
嚴束抿著唇,臉色冰冷,“事情麻煩了。”
“琵琶必須盡快回來,如果讓宮叔叔知道了,以宮家嚴苛的家規,她會被趕出家門。”
夜斯年臉上浮現出一絲擔心,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友情還是有的。
嚴束緊緊蹙著眉,正在考慮解決的方案,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發到了她手機上。
“楓少爺說放心,今晚淩晨把人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