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流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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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城,是上承郡的一座城池,但是卻和其他州郡的城池不同,這裏並不是一處富庶之地,相反,確實比較的貧瘠,因此,在此地居住的人口也不是很多。

    可此地卻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青州與金海郡搭界,在金海郡的正西方數十裏處,周邊都是荒涼山脈,常人根本弄無法居住,青州城最初的建立目的,隻是為了方便在周邊的山脈中曆練的修士休息,後來,在此停留的修士變多了,修士之間便開始交換自己所需的物品,這就是青州坊市最初的模型。

    時間長了,青州城也就真正的建立了起來,也就有了青州坊市。

    後來,青州坊市的名聲漸漸響亮了,而金海郡冰巒山附近的修士交易之處發生一次大動亂,被毀掉了,而青州坊市距離冰巒山也不算遠,並且也安穩一些,修士也就選擇前往青州城,這也使得青州城成為了靖國一處為數不多的屬於修士的大城。

    流霜堂,青州的一處強大勢力,是百流穀弟子在青州建立起的一處堂口,位於青州城的南麵。

    封海所要前往的目的地就是這裏,流霜堂。

    自趙家離去,封海就往這裏趕,風行符的速度很快,但是,趙家距此頗遠,封海用掉了兩張風行符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堪堪趕到,風塵仆仆的來到青州城,一番打聽,知道流霜堂的位置之後,封海就立刻前往流霜堂了。

    此刻,正午已過。

    當初,宋易給他的玉簡上雖然標注出流霜堂的位置,但是在青州城這麽大,具體位置還是要經過一番打探才能夠找得到。

    流霜堂,建立在青州的南麵的一座山上,說是山,可實際隻是地勢較高的一處區域,並不特別。這裏,流霜堂所占的地域並不大,隻有數裏,周圍全是高低不平的土包,凹坑以及稀稀疏疏的草木樹林。

    流霜堂並不是富麗堂皇,相反,隻是一片很簡單的房舍錯落著。

    來到流霜堂前,封海隨意打量了一眼,隻覺得這裏隻是一處很普通的地方,眼中出現一絲意外之色,但是很快就恢複正常了。

    地方是很普通,可這並不能說明什麽,不能以此來衡量百流穀的弟子,百流穀作為靖國少有的宗門,自然有能夠存在的實力,其門下弟子也必然有過人之處。

    來到門前,封海叩門。

    “鐺鐺……”聲響起。

    隨即,大門便伴隨著“吱吱”聲,虛開半扇,一道筆直身影出現在封海麵前,他劍眉星目,長相頗為俊朗,不過,神色冷冽,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不知是否為錯覺,封海再看到他的第一眼,總在其身上感覺到一股仿若衝霄般的不屈劍意,可其身上卻又絲毫修為無存。

    他正在冷冷的盯著封海,似乎在詢問何事。封海心中困惑,但此時卻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對方冷冽無言,似乎正等待著自己的回答。

    “這位師兄,小弟封海奉宋易前輩之命,於今日前來流霜堂尋他,望師兄前往通稟一聲,封海感激不盡。”封海身體微弓,一抱拳誠懇說道。

    “咦?你來找宋師叔?”俊美男子冷冽地臉上首次露出一絲意外之色。宋易來此沒幾天,很少有人知道的,若不是前兩天自己被其召見過一次,他也不知道宋易在此處,而且,宋易身份之高,也不是什麽人想見就能見到的。

    封海明顯是一個固靈初期的小修士,甚至是一個剛剛跨入初期的那種,這種修為,居然和宋易有所關聯。

    “正是。”封海回道。

    “噢,可有信物?”俊美男子來了興趣,問道。

    封海聞言,眉頭一皺,宋易走之前並沒有為他留下什麽信物。

    似乎是察覺到了封海表情,俊美男子淡淡開口:“若是沒有信物,就哪裏來回哪裏去,不然,可能連小命都會丟掉。”

    說著,他恢複冷冽之色,就要將半開之門關上。

    “等等,這位師兄,在下真的是奉宋易前輩之命前來此處的。”封海還在思索,突然察覺到俊美男子正要關閉大門,情急之下,一手推著正要關閉的大門,急道。

    封海情急之下的動作頓時引起了俊美男子的不滿,冷哼道:“你若說的是真的,怎會沒有任何憑證的。”

    “若不是因為我不是流霜堂的弟子,此時的你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再不離開,你會死。”俊美男子冷冷的說道,說著就要再次關門。

    “等等,這位師兄,我手裏中有幾樣宋易前輩臨走之前曾留下來的東西,你先看看是否有用?”封海這次是真的急了,若是俊美男子將這扇門關上,恐怕他是見不到宋易了。

    封海想到了那幾樣東西。

    “對了,令牌!”封海眼前一亮。

    封海直接將宋易留給他的令牌拿了出來。

    不待俊美男子同意,封海就將令牌丟給了俊美男子。

    令牌在空中略過,順著門縫就落到俊美男子的懷中,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注意到懷中那枚令牌,上麵隻有一個透明的‘穀’字。

    令牌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絲毫特別,但是,俊美男子看到之後卻宛若雷擊,身體徒然一僵,如果換做別人或許還不認得,畢竟,一個流霜堂前看門的又能有多少見聞呢,但是,他不同,他不是百流穀之人,因為一些事情,他被鎮壓在此地,為流霜堂看門,雖然這是恥辱,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他確實收斂很多,對人對事不在像以前那麽囂張。

    刻有‘穀’字的令牌,代表著百流穀長老的身份,也隻有百流穀的長老才可擁有,這種令牌很少,現在出現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身上,他現在開始相信封海和宋易之間的關係了。

    畢竟,百流穀的長老不會輕易將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隨意交給他人的。

    “既然你有代表著百流穀長老身份的令牌,那麽,自然可以進入流霜堂。”俊美男子深吸一口氣,說道:“至於求見宋易前輩,既然令牌是宋師叔給你的,那就應該能夠見到他的。”

    “據我所知,宋師叔還在流霜堂,未曾離開。”

    封海聞言,神色一動,能見到宋易就好,不然,他進入百流穀的想法就不可能實現了。

    “多謝師兄。”封海感激道。

    俊美男子擺了擺手,並沒有在意。

    隨後,俊美男子將令牌交還給了封海,大有深意的道了句“你把東西收好,這百流穀長老級別的令牌可是好東西,可代表行使長老級別的權限,除了長老本人,可極少能夠有人拿在手中使用的。”

    他可以肯定封海不知道這枚令牌的價值,不然,若是早將令牌拿出,也就不會被自己為難了,這東西可比信物更加重要,更加令人信服。

    “多謝師兄告知,此令牌我定收好。”封海見其如此說道,也有些吃驚,沒想到宋易隨手丟給他的令牌竟有如此來曆。

    然後,俊美男子帶著封海前往宋易的住處,雖然這本不是他應該做的,但是,他還是想看看,這名少年究竟和宋易是什麽關係,畢竟,他很少會見到長老級的令牌出現在一些小人物身上。

    一路上封海與俊美男子一路並行,俊美男子似乎話語很少,隻顧自走著,封海見其不說話,也沒有說話,他本就不是一個多話之人。

    兩個沉默寡言之人就這樣並行走著,似乎宋易居所在較遠的地方,封海隨著俊美男子走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沒到達。

    走著走著,封海眉頭一皺,他看到前麵有著一男一女向他二人走來,男的瘦弱,但是眼角精明,女的頗有些姿色,身穿一身藍袍。那女子依偎在男子懷中,兩人嘴角勾起,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但是,封海感覺這兩人有意無意的瞥過自己和俊美男子,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封海初到流霜堂,自然不想惹是生非,陷入麻煩之中。

    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俊美男子,發現其正麵無表情的往前走著,似乎沒有注意到前麵的兩人,見其如此,封海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往前走著。

    兩人就旁若無人的往前走著,直接把那對男女忽略掉了。

    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封海就聽到,對麵的那對男女看著他二人在說著“你看,餘劍麟那樣,像極了酒館小廝。”

    “嗯,對了,他現在就是我們流霜堂看門的。”

    ……

    然後那男的則在一邊不停地答應著,輕蔑極了。然後,引起女子不斷發出“咯咯”的笑聲。

    隻是此時的笑聲,在封海聽來,格外的刺耳。

    他自然看得出那對男女實在嘲笑俊美男子的,看了一眼俊美男子,封海有些驚訝,俊美男子很平靜。

    看到俊美男子平靜的麵容,封海似有所感,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就隻是繼續跟著他走著。

    任他們百般嘲笑,我自淡然處之。這樣才是對這種人這幅嘴臉最好的反擊,封海這樣想著,似乎自己以前也經常這麽做吧。

    記得他們喊他叫做……餘劍麟吧,名字不錯,人也不錯。

    封海記住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