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笑麵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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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淺素一臉平靜,她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色,武旦此舉在她看來不過是小醜作怪擺了。
景瑜站在洛淺素身旁,她眉頭微蹙,但隨即舒展開來,她也未多言,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
周圍人員輳集,個個目瞪口呆,一副吃驚的樣子,甚至不少rén miàn露驚恐!
執法堂,一般人進去之後,能有幾個人可以回得來。
而眼前之人當真不懼,還是不知者無畏?
此時依舊麵色如常,毫無波瀾。
武陵表情麻木,在看到那道xìn hào光束,他就知道完了,他緊緊攥著身邊女兒的小手,力量極大,竟令他女兒稚嫩的臉龐上露出些許痛苦之色,而他也毫無察覺。
“裝,讓你裝,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現在想要後悔,晚了。”
見挑釁自己的兩名女子麵無表情,武旦心中冷笑,甚至麵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得意。
這種發出xìn hào的手段不是每個人或者每個店鋪都可以擁有的,隻有此地極少數頂級商鋪手中的掌權人手中才掌握一枚。
很不湊巧,他們商一樓就是其一,更不湊巧的是他是商一樓的掌權人。
如此這般結果,那翡翠玉珠如何還不能落在他的手裏!
“哼!”
武旦看過周圍人的目光,心中極為滿意,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別人越是恐懼,他就越是開心!
有人躡手躡腳,想要悄悄離去,但是卻被洛淺素和武旦同時喝止住,眾人被震懾,再也無人敢暗自離去。
封海坐在不遠處的酒樓中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嘴角微翹,有著幾分笑容,但配給麵目表情,又顯得古怪,似嘲弄,又仿佛無奈。
洛淺素和景瑜二人似乎並沒有發現,從始至終都未曾朝著封海所在的位置看上一眼。
半盞茶的功夫,十人隊伍從遠處趕至,個個身上都流露出淡淡的靈壓,均是修士,一個個都有著固靈中期的修為,為首之人是一個身穿青衣的胖子,他周身靈壓更甚,他足足有著固靈大圓滿的修為,隻是他衣著極不均稱,青衣包裹的肥胖身軀在其一步一動間有著莫名的滑稽之感。
他有幾分憨厚之感,雙眼幾乎快眯成一條線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在場之人除了洛淺素二女之外,誰人不知道麵前這位肥胖男子是執法堂二把手“笑麵閻羅”,即使他體態臃腫滑稽,可此刻誰敢笑!
不少人見到“笑麵閻羅”,麵色隱隱煞白起來,“笑麵閻羅”凶名在外,誰人不知?
隻是他已經有著一兩年未曾出現在眾rén miàn前了,沒想到這一次事情居然驚動了這位!眾人都有著幾分害怕,本與他們無關之事,卻因為湊熱鬧而被迫停留在這兒,根本無法離開。
在見到“笑麵閻羅”,他們所有人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離開,趕快離開,哪怕多一刻,他們都不想待在這兒了。
但是,“笑麵閻羅”未點頭,誰人又敢離開!
一切不過是自作自受!
笑麵閻羅來到此處隨意的打量了幾眼周圍之人,然後,目光停留在洛淺素和、武陵和武旦身上。
他眼光老辣,不管是周圍人的目光,還是洛淺素幾人身處的位置都足以說明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與洛淺素等人脫不了關係。
“幾位真是好興致啊,這易寶會才開始一天,就開始在我們曲靖坊市爭吵大鬧起來,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閆某人。”笑麵閻羅閆存山雖然說話聲音平靜,但是其中所蘊含的一絲冷漠之意不言而喻,既然不給我閆某rén miàn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在曲靖坊市已經任職數年,從來沒人敢在他眼皮底下鬧事,“笑麵閻羅”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閆堂主息怒,息怒,小人商一樓掌櫃武旦,今日為了小人的事讓閆堂主親自走上一趟,真是罪過罪過,隻是眼前之人過於強大,小的隻好求到您麵前了。”武旦見是笑麵閻羅來此,心中也是一凜,他心中苦笑,做夢也沒想到此次前來之人會是這位笑麵閻羅,這次的事情可不太妙,原本對於翡翠玉珠的火熱之情也因此消減幾分,整個人清醒不少。他本就是人老成精之人,此時更是表麵上不動聲色,肥碩的臉上堆積出菊花般的笑容,不斷點頭哈腰,一臉的奉承樣。
麵目可憎!
閆存山並未假以辭色,仍舊冷淡的模樣,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先說說是怎麽回事吧。”
武旦聞言,精神一震,他連忙開口說道:“事情是這樣,他偷到了我們商一樓的翡翠玉珠……”
武陵神色麻木,武旦的話他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他女兒卻不知哪來的勇氣,小小年紀竟敢在此時出聲。
“不是這樣子的……”
清脆的聲音中有著幾分委屈,她稚嫩的臉龐上還有著幾分痛楚,眼底也依舊有著幾分畏懼在,可是她仍然當著“笑麵閻羅”閆存山的麵打斷了武旦的話。
閆存山肥胖的麵容有幾分不悅,淡淡看了一眼武陵女兒,他很不喜歡被人打斷的感覺。
武旦麵色一僵,聲音也是徒然一頓。
武陵女兒脖子縮了縮,身體後退半分,她更加畏懼,閆存山的一個眼神讓她更加不安,她的小手順勢牽動武陵的身體,才讓他從麻木中清醒過來,見到閆存山一副不悅的模樣正在盯著自己女兒來看,武陵麵若死灰,但仍是立刻把他女兒護在身後。
“閆存山,收起你那一套,別再嚇唬小孩子了。”洛淺素淡淡說道,閆存山剛剛的做法讓她無法忍受,對方還隻是個孩子而已,惹得她一陣心疼,所以,連忙開口阻止。
閆存山轉而看了一眼洛淺素,並未說話,但卻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洛淺素,隨即對武旦淡淡說道:“你繼續說吧。”
“是。”武旦當應道,隻是他額頭有著淡淡的汗痕,眼底有幾分陰晴不定。
好一會兒,武旦才說完,中途再無人阻斷。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還請閆堂主為我商一樓做主。”武旦話語間神色淒涼,一副受害人的模樣,在訴說之時,表情表現的惟妙惟肖,比之戲子還要逼真幾分。
閆存山原本快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此時更加細小,但是卻更加深邃一般。
“既然你已經說完了,那你們還有話說嗎?”閆存山看向武陵婦父女,淡淡的說道。
武陵原本麵若死灰的臉色,徒然一驚,隨即大喜起來。
“有有有。”武陵連忙喊道。
武旦心中一驚,他眼角猛地跳了一下,隨即恢複正色,不論是閆存山亦或者洛淺素幾人,並無人察覺到武旦的異樣,而後,武旦麵無表情,再也沒有因為武陵的任何話語而受到影響。
“閆大人,武旦的話全都是假的,那翡翠玉珠乃是家妻遺物,根本不是商一樓之物。”武陵憤憤說道:“他騙我家傳三尺白玉人參在前,而後圖謀翡翠玉珠,若非我無意中知曉此事,拚死決絕逃出商一樓,恐怕我父女二人此刻已經死於非命了。”
武陵一副慘相,令閆存山眉頭一皺,他看向武旦。
“大人,我們商一樓信譽如何,你應該很清楚,在下又豈能做出這種事?”武旦連忙說道。
閆存山並未言語,他轉眼掃了一眼周圍之人,淡淡開口說道:“你們呢?有要為這兩位說話的嗎?”
周圍鴉雀無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並無人站出來。
“那你們還在這呆著,都給我滾!”閆存山神色不耐,大吼一聲。
眾人猛地一驚,隨即彷如大赦,飛一般的逃離。
“兩位也到我執法堂坐一坐吧。”閆存山看向洛淺素和景瑜,淡淡說道。
隨即閆存山麵色微變,他看向洛淺素和景瑜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洛淺素微怔,有些不明所以。
就在此時,景瑜上前一步,大有深意的說道:“我們倒是沒問題,隻是有句醜話我們先說在前麵,請佛容易送佛難,到時,閆堂主可別怪我們。”
“師姐,這翡翠玉珠還是先放到閆堂主那裏。”
洛淺素聞言,也沒多想,她自然是沒問題,玉指一彈,玉盒便飛向閆存山。
對於景瑜的話,閆存山並未多想,伸手接住玉盒,打量兩眼,他神色有幾分鄭重,隨即,便將玉盒收了起來。
“這東西先放在我這兒,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後自當歸還。”
“那麽,幾位請吧。”
執法堂之人身色威正,看著眾人,一旦有人反抗,他們便會動手,雖然洛淺素和景瑜實力更加強大,但他們人數眾多,再加上閆存山這個固靈大圓滿之修,還是有著不少優勢的。
洛淺素和景瑜神色淡然,毫不在意。
“有我們在,你們也不會有事的,至於翡翠玉珠早晚會回到你們手中的,現在就先隨他們過去一趟吧。”景瑜對著武陵父女二人說道。
“多謝。”武陵感激一拜,隨即跟了上去。
武旦神色複雜,眼底有著幾分不安,他自然是希望洛淺素二人和執法堂之人動起手來,這樣便能夠徹底坐實武陵偷盜上一樓的翡翠玉珠之事,那他便能夠得到翡翠玉珠了,但是這一切並未發生,他心中微微一歎,便跟了上去。
一行人離去。
隻是在離去之前,閆存山回頭看了一眼周圍,眼睛最終停留在不遠處酒樓的二層的某一窗戶處,此時正好一個灰衣男子起身正欲離去,但是,他似有所察,回頭對著閆存山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接著他嘴角微動,似乎在向著閆存山傳音,隨即就看到閆存山麵色大變。
灰衣男子自然是封海了。
他嘴角微翹,目光未再停留,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