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父子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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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榔回到院內,跟郡王妃王氏打了聲招呼,便徑直走進書房。
書房陳列十分簡單,靠窗是一張書桌,桌上擺放著筆架和硯台,桌旁的書架倒是擺放著滿滿當當的書籍,牆壁上掛著兩幅山水畫。
朱由榔走到書桌前,在書架上尋摸了一陣兒,抽出一張宣紙,雙手往兩邊一展,將宣紙鋪在書桌上,宣紙大約四尺大小,看上去潔白稠密,摸上去光而不滑,紙倒是不錯。
可是朱由榔手剛一鬆開,展平的紙便又卷了起來。朱由榔見狀便尋摸找什麽東西將紙壓住,在書桌上左右瞄了一眼,一眼盯上了一對小巧玲瓏的玉馬,順手拿到眼前,玉馬背斑點如灑墨,色同玳瑁,無黃暈,儼若蝦蟆背狀,肚下純白,甚是可愛,想來這就是鎮紙吧。
朱由榔用一對玉馬壓好宣紙,從筆架上了挑了一支狼毫筆,蘸了蘸墨,開始對作坊進行規劃。他打算將作坊按照現代工廠布置,為了快捷、高效的生產,當然是流水線生產最方便了。每個步驟工人們在不同的廠房進行操作,各個廠房間在銜接好,生產的原料能夠快速送到下一個廠房。各人都隻負責自己的步驟,不清楚肥皂生產的全過程,再讓他們簽訂保密協議,相互監督,起碼剛開始能保證肥皂配方不被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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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貴在送完禮後,見桂王忙於照看世子,識趣不再打擾,便告辭離去。出了桂王府,薛貴坐在轎中,滿麵春風,懸在心頭的大石終於落地。
薛府位於梧州城正中央,在最為繁華的地段,現在的薛府占地雖不如蒼梧縣的舊居,但是府內樓台歌榭,小橋流水,樣樣不少,房屋坐落有致,樓閣交錯,比起舊居更家氣派。
薛貴回來後,在府內就連碰到仆人都是笑嗬嗬的。
薛府正廳內,一個翩翩男子正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卷書,細細品讀,忽聽屋外傳來爽朗的笑聲,一抬頭正好見到邁步進來的薛貴,起身施了一禮,道:“爹爹如此開心,定是事情辦成了。”
這個年輕人正是薛貴的兒子薛澤宇,一頭黑發猶如墨染,雙目猶如晨星,鼻梁高挺,長得氣宇軒昂,身穿青色儒衫,散發著一股書卷氣,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哈哈!”薛貴滿臉堆笑,端起桌上的一杯熱茶,抿了口茶,笑道:“幸好為父今天聽了宇兒的建議,這藥送的真是恰逢其時。”
“哦?恰逢其時?”薛澤宇略微一思索,猜道:“莫非桂王府中有人病重,急需靈藥?”
“我兒就是聰明,一猜就中。今天桂王世子不知為何病情突然加重,為父正好碰到大夫為世子診治,為父送上的百年人參和靈芝馬上就派上了大用場。”薛貴見兒子這麽快就猜得**不離十,含笑說道。他一生中最為得意的不是他的生意做得有多大,而是生了個聰慧的兒子,年紀輕輕就已是舉人,假以時日,定能考中進士,光宗耀祖。
薛澤宇當初讓他的父親前去獻藥,隻是為了讓桂王加深對他們家的好感,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對於一個大明親王來說,一座府邸遠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重要,可能會記得一時,但轉眼即忘的可能性更大,所以他讓他父親這幾月不間斷去桂王府獻殷勤,隻是沒想到這次會碰上這麽巧的事,道:“如此一來,那桂王必定心中大悅,父親此次必定有所收獲吧?”
“不錯!”一提到這茬,薛貴興高采烈道:“這幾個月的功夫總算沒有白費,桂王親自開口許諾,日後有所求,可直接開口。咱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那錢大貴了。”
似乎是想起錢大貴連日以來的囂張嘴臉,薛貴雙拳攥得緊緊的,咬牙切齒道:“宇兒,你說咱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讓桂王幫忙禁止錢大貴開胭脂鋪啊?”
薛澤宇聽聞父親的話,哭笑不得,搖頭道:“父親,就算是桂王是大明親王也不能禁止他人從事買賣吧!就算桂王真的看在您獻藥的份上,答應了,可是那錢大誌背後的梧州知府李良弼也不是好惹的。他必定會上書彈劾桂王的,到時要是皇上責備桂王,咱們家的處境隻會更差。”
“可是那錢大貴的胭脂配方明明也是偷竊咱們家的,為父看著他整天賣用咱們家配方製造的胭脂,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心裏實在堵得慌!那可是我耗費十年光陰,費勁千辛萬苦才研製出來的獨門配方!在梧州誰不知道咱們家添香閣的胭脂和水粉是最好的,都是錢大貴這個無恥小人,不但盜取了咱們的配方竟然還堂而皇之的在對麵也開一家胭脂鋪。要不是他背後有知府撐腰,為父定要他好看。”薛貴想到這些,眼神中充滿怒火,不甘心道。
薛澤宇知道被錢大貴偷走胭脂配方已經成為父親心中的一道過不去的坎兒,安慰道:“爹,胭脂配方被盜已成事實,想改變也改變不了,現在最重要的事保證水粉配方不再被盜。”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加派人手嚴密看管作坊,都是信得過的老人,絕不會讓人再混進去。”薛貴吸取上次的教訓,做事更加小心,作坊不但換了地點,而且人手也都換了一遍。
薛澤宇道:“對了,爹,這幾天你再多往桂王府多跑幾趟,打探一下世子的病情,隻要桂王世子病稍好,我立刻就派人在梧州散布消息,說是世子是用了您送的百年人參和靈芝病情才好轉的。”
薛貴不解道:“宇兒何必如此麻煩,這不是多此一舉,而且桂王不是已經給了為父承諾嗎?”
“桂王的許諾,不到萬不得已咱們還是不用為好。散布這個消息就是為了讓錢大貴知道,您對桂王世子有救命之恩,這樣以來,他們以後必定有所顧忌,不敢再亂來。隻要等到恩師重新回到朝堂,就不用怕區區一個梧州知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