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四章 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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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宗將侏儒卡牌收起來,伸手在虛空中抽出另一張牌。

    隻見牌麵上,畫著一隻五色斑斕的蜘蛛,爬在一具骷髏身上,用蛛絲將骷髏緊緊纏繞。

    牌麵上標注著一行小字。

    “織網的死魂魔蛛,按照發牌者的命令操控屍體,存在時間:三天。”

    教宗注視著這張牌,自言自語道:“現在也隻好用一次性的牌了。”

    她微微歎氣,將這張牌拋出去。

    卡牌淩空消失。

    一隻五彩斑斕的大蜘蛛出現在地上。

    “去吧,那裏是你的新家。”教宗說道。

    蜘蛛聽了,很快爬向國王的屍體。

    它鑽進國王的肚子,吐出絲線,從裏麵將肚皮縫合好。

    國王低垂的頭忽然抬起,眼眸中重新有了神采。

    “主人。”國王開口道。

    “恩,你要扮演三天國王。”教宗道。

    “是,我先下去了。”

    國王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教宗摸出一個黑色牌盒,將那張尖指侏儒的卡牌放了進去。

    侏儒瘋狂的叫著,跳著,臉上全然是恐懼之色。

    這個盒子似乎讓他陷入了癲狂。

    教宗注視著卡牌上的侏儒,道:“好好反省。”

    說完,牌盒關上,裏麵被一片寂靜的黑暗籠罩。

    教宗收了牌盒。

    過了一會兒,一名身穿黑袍的英武男子走進來,單膝跪地道:“我進來的時候,侍奉您的修女正在說,今晚的宴會快要開始了。”

    “好,知道了。”教宗道。

    在聖教之中,身上服飾的顏色代表了相應的職責。

    白袍是苦修士,紅袍是聖教在世間的布道者,而黑袍則是全心侍奉教宗與神靈的神祈者。

    男子行了一禮,悄然退立在一邊。

    他是教宗身邊最強大的戰士,是七聖徒之首。

    教宗沉吟著,忽然皺起眉頭。

    “這種感覺,怎麽有些不對勁,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如她這般強大的存在,一旦有所預感,那必定是有事發生。

    教宗立刻重視起來。

    “赫特,最近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嗎?”

    “一切都在聖教的掌控中,並無異常。”名為赫特的黑袍聖徒答道。

    “國外呢?伏羲和聯邦有什麽異動沒有?”

    “沒有。”

    “這就奇怪了,應該不是錯覺……”

    教宗坐在寶座上,左手托著腮,右手五指指尖來回在扶手上輕點。

    “看來,我必須做一次預言。”她說道。

    赫特聞言,詫異的抬頭道:“您要進行預言?那樣的話,會不會讓您太勞累?”

    “哪有什麽勞累的,還是看一看,放心些。”

    教宗說著,右手伸出去,在麵前的虛空中輕輕一抽。

    一張牌頓時出現在麵前。

    牌麵上,是滿滿當當的一箱子寶石,而一隻手正朝著箱子中伸去。

    “取寶?”

    教宗稍稍有些意外。

    這張牌可以代表的寓意太多了,根本不夠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當她抽出這張牌,頓時有一道黑色的鎖鏈憑空出現,緊緊纏繞在她的左手上。

    黑色鎖鏈具現了數秒,緩緩消失。

    教宗恍若未覺,伸出手去,又在虛空中作出抽牌動作。

    第二張牌落入她手中。

    看到這張牌,教宗猛地坐直了身子。

    “竟然是這張牌……”她驚奇的說道。

    隻見牌麵上,一個身穿盔甲的骷髏,舉著黑色的旗幟,坐在一匹白馬身上。

    這是死神牌。

    “咯咯咯,死神到訪?這麽說來,能改變命運既定軌跡的力量出現了。”

    教宗忽然發出一陣滲人的笑聲。

    她將兩張牌攤開,任憑它們靜靜懸浮在一旁。

    虛空中,一陣沉重的嘩啦啦聲響傳來,又一道黑色鎖鏈出現並纏繞住她的左腿。

    黑色鎖鏈很快消失。

    “看來我還需要一張牌,才能一窺究竟。”教宗自言自語道。

    “您已經被封印了不少力量,請不要再做預言了,有我在此,什麽威脅都不會對您造成危險。”聖徒赫特連忙說道。

    “沒事,不過是一些枷鎖,頂多困住我一會兒,”教宗不在意的說道,“再說了,萬一遇到什麽情況,我隨時可以花費一些代價解開。”

    “現在,讓我看看命運的最後一張牌。”

    她說著,伸出手去,又在虛空之中輕輕一抽。

    最後一張牌被她捏在手中。

    相應的,立刻又有一條黑色鎖鏈出現,在她身上來回纏繞。

    教宗看都不看那鎖鏈,隻是全神貫注的望著手中的牌。

    這張牌上,畫著一座天秤。

    在天秤的兩端,分別擺放著一個陳舊而灰暗的王冠,和一顆緩緩跳動的心髒。

    教宗注視著這張牌,一隻手不禁死死抓住座椅扶手。

    “預言怎麽會抽出這張廢牌,國王不是早就死了嗎?”她無法置信的說道。

    這是一張特殊牌,專門用來對敵人發動最強大的神秘係攻擊。

    當初暗殺國王,就是靠了這張牌,最後才堪堪成功。

    但在國王的全力反擊下,這張牌也耗盡了力量,成為了一張廢牌。

    從那時候起,這張牌牌麵上的聖教天選技再也無法激活。

    想不到,在這次的預言中,它卻又離奇的出現。

    教宗猛的站起來,負著雙手,在大教堂內緩緩踱著步子。

    預言牌的預示絕不會錯。

    也就是說,國王還活著?

    不對,絕不可能,他的屍體都還在自己手上。

    “取寶……死神……廢牌……”

    教宗喃喃著。

    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突然揚聲道:“赫特!”

    黑袍聖徒道:“我在!”

    “召集七位聖徒,扼守首都各處要道,一旦發現有什麽不對,馬上通知我。”

    “是!”

    看著赫特欲言又止的模樣,教宗問道:“怎麽了?”

    “我是覺得您不必太在意預言,這個世界上,能威脅到您的存在還沒降生。”

    “不,不,你不懂,我必須去窺探命運的走向,因為命運這種東西,很難因為你做了什麽而改變。”

    “可是您現在被封印了三次。”

    “沒關係,一旦有危急情況,我隨時可以解開封印。”

    這時有一名修女進來,請示道:“那位夫人的宴會要開始了。”

    教宗正想著心事,隨口說道:“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讓聖徒伊凡替我去露個麵就行了,順便看一看宴會上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是。”

    修女退了下去。

    ……

    機動戰甲在夜晚的雲層中穿梭,朝著聖國的首都飛快靠近。

    當機動戰甲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警報聲魂響起。

    “閣下,一名聖徒帶著兩百名聖教軍,出現在莊園附近,他的任務是排查可疑人物。”

    “知道了。”

    顧青山轉了個方向,猛然朝下落去。

    鋼鐵戰甲沉入一片湖泊之中。

    片刻之後。

    顧青山從湖裏走出來,渾身靈力一動,將身上的水分蒸幹。

    “有沒有被注意到?”他問道。

    “不得不說,這是一次完美的潛入,沒有觸動聖國的監控網絡。”廖行的聲音從光腦傳來。

    “另外,教宗一直呆在教廷之中,沒有前來赴宴。”他又補充道。

    “教宗沒來赴宴?很好,這是最好的消息。”顧青山道

    一道光幕投影出來,顯示出他所在的位置。

    公正女神的聲音響起:“閣下,您需要往西南方向前行兩公裏,一刻鍾後,聯邦使節團的車將路過。”

    “我這就去。”顧青山關了光腦,往目標地點飛掠而去。

    一會兒之後。

    插著聯邦旗幟的汽車在山間飛馳。

    當汽車路過一處轉角的時候,車門打開,一道黑影掠了進去。

    轎車中,兩人用武器指著顧青山,另一人摸出懷中的檢測儀,對準了他。

    “身份通過。”檢測儀上傳來一道電子聲。

    轎車內的數人都鬆了口氣。

    他們看顧青山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敬佩。

    聯邦絕密級別的任務,一般都是交由特殊機構的大型職業者團隊進行。

    而這一次,隻派了一個人。

    這個人一定非同凡響。

    他們飛速的從座椅下抽出一個大盒子,在顧青山麵前打開。

    “軍裝。”

    “軍靴。”

    “皮帶。”

    “個人證件。”

    “錢包。”

    “配槍佩劍沒準備,因為是來參加宴會。”

    顧青山看看眼前的東西,飛快的穿脫起來。

    大使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摸出一塊絲帕,層層揭開。

    一枚銀白色勳章出現在顧青山麵前。

    “一等自由勳章?”顧青山問道。

    “是的,這樣卓越的軍功,才能解釋你的年齡和官職。”大使道。

    “你試一下,學會戴。”他鄭重的把勳章交給顧青山。

    “多謝。”顧青山道。

    他很快換上一身行頭,問道:“怎麽樣?”

    幾人看了看他。

    大使沉吟道:“氣質稍稍弱了點,作為聯邦的軍人,你得有點傲慢勁兒。”

    顧青山就挺了挺腰杆,渾身氣勢一變。

    兩輩子都在屍山血海裏打滾,劍下不知道有多少妖魔和生靈的亡魂,現在要做出一副軍人的樣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不錯,就是我們自己派出來的武官,也不能做的再好了。”一名使館官員稱讚道。

    “還需要我們做什麽嗎?”大使問道。

    “不用了,進去之後,你們就不需要管我。”顧青山道。

    大使等人點點頭,悄無聲息的鬆了口氣。

    車廂內,安靜下來。

    顧青山望著車外不斷往後飛退的風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點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