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刨根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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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說他其實去薛寧寧那邊的**並不大了,但是就像是一天三餐一樣,到時候還是得吃,不然心裏麵就像是被貓爪子一直在抓一般的難受。

    “胖子,有件事情,我一直沒跟你說,但是現在再不說,可能就沒機會了。”

    從一開始我就隱瞞了胖子很多事情,不告訴他,一是因為一開始他神誌不清,二是不想讓他跟著我煩惱。

    但是七月十五馬上就要到了,再不說,很可能一輩子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想留下這樣的遺憾。

    “什麽事情這麽嚴肅啊,你可別嚇我。”胖子的臉一下子都變得凝重了。

    “胖子,七月十五是我的一個大劫,躲過去的幾率很如果躲不過去,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死了,另一種就是身體被別的靈魂占據了,反正不會有好結果,你得做好心理準備,盡量找機會逃出去,要不然,你得跟著我一起死。”

    胖子聽了首先是一愣,緊接著直搖頭:“我跑不掉的,倒是你,我可以想辦法掩護你逃出去,畢竟你沒被控製。”

    “不,胖子,你是吃了那藥丸才被薛寧寧控製住的,肯定有解除的辦法,而我的情況要複雜的多,也不是你所能想象的,所以,還是你逃出去存活的幾率要大一些。”

    我這麽說,胖子直搖頭:“周挽,我也有事情瞞著你,其實,那天晚上我把薛寧寧灌醉了,不僅僅問出了蟲子的事情,還問出了她們是通過什麽控製我們的。”

    “通過什麽?”我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通過蠱,村子裏麵所有的女人都中了一種蠱,我不知道這種蠱叫做什麽,但是村子裏麵除了黑衣人身邊的那幾個女人,全部都被下了這種蠱,而我們也一樣。”

    胖子這麽一說,我感覺自己整顆心都塌了下去,因為之前我也猜測過蟲蠱之類的,但是當這些變成現實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那你知道這種蠱怎麽解嗎?”

    胖子搖頭:“薛寧寧說無解。”

    “不可能的,蠱也有蠱的解法,隻是我們還沒能找到這種方法罷了,胖子你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既然我們倆誰都逃不出去,那就麵對吧,就算是再煎熬,也就這幾天的事情。

    胖子不置可否,我等了一會兒,等到琴奴回來,便拉著琴奴去了外麵。

    “你拉我做什麽?”琴奴不解的問道。

    我搓著手組織著語言:“琴奴,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想說,但是隻剩下三天了,你要是再不說,可能就永遠說不了了。”

    琴奴搖頭:“有些事情,無關生死,說與不說,其實都不會有實質性的改變,還不如不說,以免徒增煩惱。”

    “琴奴,有些事情,你覺得沒有說的必要,但是很可能說出來,對於我們來說,會有實質性的突破,琴奴,我求你,不要再隱瞞了,好嗎?”就是死,我也要做個明白鬼。

    琴奴躊躇了好一會兒,最後點點頭:“你問吧,我能告訴你的,盡量跟你說,實在不能說的,你也別逼我。”

    我大喜過望,連忙開口問道:“琴奴,你知道村子裏麵的女人們都中了什麽蠱嗎?她們是怎樣控製男人們的,有解法嗎?”

    “她們中的是情蠱,不僅僅是她們,我身上也有,目前為止,沒有解法。”

    “琴奴你的年紀要比村裏麵別的女人們大將近二十歲,為什麽?”

    這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但是卻又覺得會唐突了琴奴,她一開始給我的印象跟村裏麵的那些女人們便不一樣,總覺得,她們不是一類人。

    “因為,我是本土的,她們是外來的。”

    琴奴的話讓我更加疑惑了。

    “什麽叫本土的,外來的?難道桃花村現在的這些女人,都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土居民?”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但是轉念又一想,桃花村除了黑衣人,其餘的全是女人,而且都是二十歲左右的,這是怎麽辦到的?

    還有,村子裏麵沒有任何小孩,這是什麽原因?

    難道大家都跟我一樣,來村子的時候都自備了杜蕾斯?

    但是那些女人又不讓用杜蕾斯,難道她們都是不孕體質?

    如果真的不孕,桃花村又是怎樣傳承下來的?

    怎麽想,似乎都想不通,我根本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問題牽扯就太深了,我不想回答,你問別的吧。”

    琴奴直接拒絕回答,我隻好轉移目標:“琴奴,這些蠱,是不是都出自祠堂?”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琴奴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怎麽會這麽想?你進過祠堂嗎?”

    “我沒進去過,但是說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夢到過,我來桃花村,就是因為夢到了祠堂裏麵的一個měi nǚ姐姐,才最終讓我下定了決心來這裏。”

    我幾乎是和盤托出了,琴奴聽了這話之後,整張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嘴裏麵喃喃道:“何苦啊,真是何苦啊!”

    “琴奴,你知道祠堂裏麵的měi nǚ姐姐是誰對不對?”我抓住琴奴的衣服逼問道。

    琴奴搖頭:“這個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琴奴,別這麽說,měi nǚ姐姐似乎很痛苦,她不止一次在夢裏麵求我去救她,我答應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和能力去救她,琴奴,你有辦法帶我去見她嗎?”

    “不可能的,周挽,你聽我說,桃花村就是一個漩渦,一個沒有人能解得開的結,當年你的父親,氣蓋雲天,強大得讓我們敬仰,可是最終,還是沒能逃出這個結,他一開始也跟你一樣,敏感,警醒,最早發現了村子裏麵的秘密,吃了太多的苦,幾次都差點死了,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努力,就在我們都以為,一切都快要結束了的時候,你的父親還是沒能挺得過去,人,畢竟是人,跟天鬥,終究是鬥不過的。“

    琴奴痛苦的說著,這也是第一次她主動跟我提起我的父親,也讓我知道,我的父親曾經也走過我腳下走過的路。

    “琴奴,我的父親,真的是民族英雄嗎?”我情不自禁的問道。

    琴奴毫不猶豫的點頭:“是,他絕對是我們的英雄,而且,我始終相信,這個英雄是可以再次站起來的,所以,周挽,我不希望你去硬拚,你得逃,逃的遠遠的,等到我們所有人努力救出你的父親,平息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之後,還給你們一個太平的生活。”

    怪不得琴奴從一開始便不願意跟我多說,原來是這個原因。

    “琴奴,我父親真的還活著嗎?他為什麽不出來見我?”

    一提到我父親,我便滿肚子的怨氣,但是怨氣過後,又是一種渴望。

    我說不清那種感情,就是恨,但是恨中又有愛,心結在心裏麵堵著,一天解不開,一天我都無法正視這段父子關係。

    “周挽,我解釋不了,但是我有這個信念,還有一點,我想你出去,是因為,外麵,還有我們的人,他們或許也在找你。”

    外麵的人?

    “琴奴,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如果琴奴說的都是真的,我母親為什麽從來不跟我說這些,她應該是經曆過這些事情的,琴奴知道的,她應該知道的更清楚,可是她為什麽不跟我說?

    “所以,周挽,別問了,這個擔子,我覺得不該你來挑,你隻是個孩子,是一個無辜的生命,我希望你過得無憂無慮,不要再走上我們的老路。”

    琴奴很悲傷,那種悲傷中,帶著濃濃的滄桑感,那一刻,她臉上麵的傷疤,似乎在向我訴說著,桃花村曾經經曆過多麽驚心動魄的一幕。

    “琴奴,你跟我描述的我的父親,似乎跟黑衣人差距很大,黑衣人,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父親?”

    這個問題是我一直在糾結的,不弄清楚,我心裏難以平複。

    “他不是,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我也說不清。”

    琴奴這dá àn弄得我一頭霧水,但是隨即,她又說:“周挽,七月十五那天,如果你能逃,就一定要不遺餘力的逃,不要帶胖子,他在這裏,我會照顧他,我等著你帶人打回來。”

    我當場石化了:“琴奴,外麵到底有什麽人?”

    “很多人,周挽,明月真的什麽都沒有跟你說過嗎?”琴奴反問我。

    “說什麽?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到,整個村子都被洪水淹沒了,屍骨無存,連一句遺言都沒有。”這是我心裏永遠的痛。

    可是琴奴卻麵複雜的看向我:“你說明月被洪水淹死了?還屍骨無存?”

    “是啊,不僅僅是我母親,整個村莊所有人都消失了,房子也沒了。”

    琴奴沉默了一會兒,我不解的看著她:“有什麽問題嗎?”

    琴奴搖搖頭:“周挽,你真的不該來這裏啊,你母親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她根本不希望你走你父親的老路,所以選擇了對你絕對的隱瞞,甚至將你一個人丟在了塵世間,為的,就是讓你過上平凡人的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