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頭發糊了滿臉，幹涸開裂的嘴唇沒有半分血色。在聚光燈的照射下，女人的每一分狼狽都清晰的倒映在眾人眼中，粗糙到幾乎讓人覺得可笑。

    然而此刻，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笑出來。

    因為她的歌聲，太過容易將人心打動。而她的眼神，卻遠比歌聲還要讓人動容。

    她的眼睛在哭。雖然沒有淚水，但是那種絕望和哀傷卻濃重到幾乎把人淹沒。她握著麥的

    手也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起了青筋。她唱的太過絕望，好似這是最後的狂歡，過了今天，就不會再有明天到來。她也唱的太過瘋狂，汗水沿著她的額頭不斷滑下，最終落在衣服上，留下暗色的水紋。

    她用盡了全身力氣，隻為了那些勉強傳到後台的微末的掌聲。可即便是這樣渺小的願望，她沒有辦法達成。

    出身貧困，靠著低保度過了初中時期，然後便是為了生存而不斷掙紮。

    她喜歡音樂，又天生擁有一把好嗓子。唱歌就是她的最終夢想，她也為了這個夢想可以付出一切。當自稱是經紀人的男人對她提出邀請的時候，她以為美夢終究成真，然而卻不過是跌入另外的夢魘。

    外表不夠亮眼，氣質不夠出眾，所以她就隻能被隱藏在幕後，替那些擁有著鮮亮外表的明星們假唱。不管外界對她的聲音多麽讚賞，她本人都得不到一絲認同。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資格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舞台上。

    所以，沒有華麗的劇服，漂亮的容顏，或者完美的技巧，就真的沒有資格追逐夢想嗎？”女人抬眼，這一次，她真的哭了。

    為了命運的不公，也為了自己失去的年華。可不過一瞬，她便強硬的將所有淚水一並咽下，狠聲對自己，也對那些打壓過自己的人發誓道：“我不會被壓垮，總有一天，我會正大光明的回到這個舞台上，讓那些辱我、罵我、輕視我的人，都睜大了眼，好好的看著我！”

    摔落在地上的麥克風發出刺耳的嗡鳴，女人用絕不屈服的眼神，狠狠地掃過台下那些之前發出過噓聲，或者恣意嘲諷過的觀眾。沙啞的嗓音，就像是銳利的釘子，死死地釘在那些人的心裏。讓他們本能的產生畏懼。

    如果放在平常，肯定要有人大聲抗議，然而現在，卻沒有任何人因此而鬧場，他們的注意力，始終停留在舞台正中間那個孤單的身影上。因為她的境遇而心痛，因為羞辱過她而羞愧，也因為她緊接下來的逆襲而期待。

    因為在這一刻，不管是誰，都願意相信，真正才華橫溢的人不會被世人泯滅埋沒。

    至於後台，那些話劇社的成員也因為暮瑾的演出而捏緊了拳頭。相較於台下那些看客，他們更能明白暮瑾這段演出，是想要表現什麽。

    人之不如意，十有八九。誰會沒有過拚盡全力，最後卻付之東流的經曆？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輕易屈服。縱然麵前敵人太過強大，縱然不被理解，飽受屈辱，但也不要輕言放棄。

    因為事在人為，努力的人，就理應得到尊重。

    原本死氣沉沉，氣勢低落到極點的話劇社，頓時振奮起來，就連之前跑下台的女孩，也又一次勇敢的回到了後台。她臉上的妝已經哭花，看起來狼狽又可笑。

    可誰又在乎？

    隻要他們能完整的將舞台劇演完，他們就是今天真正的勝利者。國際巨星又如何？頂尖的歌者和樂隊又如何？

    他們隻為自己而奮鬥，即便是早已注定失敗的結局。

    空前成功。

    誰也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都市舞台劇，編劇演員都是連業餘水平都稱不上的普通學生，可整個劇場的氣氛，卻都被他們帶起來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劇情之中無法自拔。但是在完結之後，湧上心頭的，卻是深深的羞愧。

    一個多小時之前，他們還用不屑到極點的語氣表示，“話劇社的演出，就是垃圾。”

    然而現在，在暮瑾的帶領下，話劇社的成員卻用完美而自信的表演將他們狠狠打臉。甚至那些和雅薇兒一起來的樂隊和歌者也因此感到羞愧不已。

    的確，從技巧上來說，話劇社的演出幾乎處處是槽點。可他們這些所謂的專業精英，卻遠渡重洋特意跑到華國中學來欺負他們的行為，也是卑鄙到了極致，令人不齒。

    比賽這種事情，隻有勢均力敵的才叫較量。他們這樣的，根本就是惡意欺辱。至於話劇社的演出逆轉，更是讓他們原本卑劣的表現，變得更加讓人難以形容。

    幾個歌者互相對視了幾眼，都不約而同的對著話劇社的人鞠躬表示歉意。樂隊那邊，也派出了指揮隱晦的表示了自己內心的糾結。至於那些圍觀的群眾，都主動站起身，用掌聲表示他們的慚愧和感謝。

    就連原本想要靠雅薇兒這個噱頭作為宣傳的校長，都因為暮瑾的演出而動容不已。並且覺得，自己之前想靠話劇社來襯托雅薇兒風采的選擇簡直大錯特錯。

    校長，請問主演是暮瑾嗎？”有記者認出暮瑾的身份，連忙像校長詢問。

    是的。”校長立刻點頭：“我們之前就有看過話劇社的劇本，再加上主演是暮瑾，所以才打算讓他們和雅薇兒比一下。當然，這的確有些異想天開，但是您也看見了，對於這些孩子們來說，任何困難，都不能攔住他們追求夢想。而我們學校的教育理念，也是同樣。”

    ……”校長和開場前大相徑庭的言論頓時讓采訪的記者有些無語。就連校長本人，也同樣尷尬不已。但是為了維護兩方的對外顏麵，卻隻能這麽來說。

    畢竟他們總不能真的對外表示，說學校和國際巨星雅薇兒一起，給由學生組成的話劇社下了個套，試圖踩著他們上位顯示自我優越感。這樣的話要是真的說出去，恐怕他們所有人，以後都沒有任何臉麵再出現在公眾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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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台

    話劇社的成員們都在興奮。他們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其實校內演出，他們當中的每個人都經曆過很多次，但卻唯一一次，像現在這樣大起大落。也是唯一一次，讓他們如此自豪，甚至到了想要大聲為自己歡呼，為自己鼓掌。

    暮瑾，多虧了有你！”話劇社社長激動的站在暮瑾麵前，語無倫次的表示著感謝。

    是啊，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之前被罵哭的女孩也鼓起勇氣湊到暮瑾身邊，睜大眼睛崇拜的看著她。興奮的神情和頭頂因為剛剛卸掉發蠟顯得有點毛茸茸的頭發讓暮瑾覺得她仿佛是什麽無害的小動物。

    下意識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柔軟的觸感十分舒服，這讓暮瑾的語氣也柔和了幾分：“不用這麽說，大家做的很好。尤其是你，很勇敢，沒有逃跑，最後還是回到了舞台上。”

    好，好溫柔。

    看著暮瑾眼中明媚的笑意，女孩的心情也變得更加激動起來，她下意識伸手抓住了暮瑾的衣袖，小聲詢問：“那，那能給我簽個名嗎？”

    沒問題。暮瑾想這麽回答。多年養成的習慣讓她下意識想要接過女孩手中的本子，但在伸手的瞬間，她又好像想到了什麽，皺起眉，沒有動作。

    不行嗎？”女孩有些失望，但也沒有過於強求。畢竟大家都明白，暮瑾從來不給任何人簽名。所以當眾被拒絕她也沒有感覺太丟臉，隻是多少有些遺憾罷了。

    然而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在暮瑾眼中，卻讓她覺得自己如果拒絕似乎有點殘忍。皺了皺眉，暮瑾又遲疑了一會，然後伸手從女孩手裏拿過本子。

    下不為例。你叫什麽名字？”

    李子晴。”女孩的唇角立即揚起滿足的笑容，然後將自己的學生證主動遞到暮瑾麵前，讓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具體是哪三個字。

    知道了。”暮瑾點點頭，避開眾人的視線在本子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本子塞回到女生手裏，接著便快步走開。

    一開始，暮瑾的動作讓女孩有些緊張，生怕她是生氣了，可在看見本子上的字跡的時候，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和其他明星經精心設計過的簽名不同，暮瑾的字一板一眼，但是圓滾滾的字體實在是太過呆萌，和她平日裏高傲張揚的模樣大相徑庭。

    竟然迷之有種反差萌的感覺。

    怎麽辦？女孩把簽名本抱在懷裏低聲笑了起來。她突然覺得這樣的暮瑾，真的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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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角落裏，雅薇兒的神色卻有些不大對勁。

    和人前優雅溫柔的模樣不同，現在的雅薇兒似乎十分焦躁，嘴裏還念念有詞。就像是被困在籠中的野獸，她不斷地踱步，冷汗也順著額頭滑下，打濕精致的妝容。

    不是說這個殼子擁有比暮瑾更好的資源，更好的天賦，更加優秀的出身？為什麽還是輸了？到底為什麽？為什麽？”

    明明我才是世界的主角，暮瑾隻是塊卑賤的墊腳石。可現在我卻變成了暮瑾手裏最好用的炮灰，你難道不應該和我好好解釋一下嗎？”

    什麽特殊方案，什麽巨星養成係統，我看都是騙人的鬼話！”

    好像在咒罵誰，雅薇兒盯著空氣中的一個角落喋喋不休的指責著，就連精致的臉，也扭曲成可怖的模樣。根本沒有半分往日的甜美，和往日的形象大相徑庭。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肯定會大吃一驚，但要是這會暮瑾在場，就一定能夠當眾把她的假麵揭穿。沒錯，現在雅薇兒這個殼子裏裝著的靈魂，並非是她本尊，而是靠著係統奪舍的暮清妍。

    那日，在暮清妍被暮家徹底遺棄走投無路之後，係統給出的特殊方案，就是換個身份從頭再來。就像某些穿越小說裏寫的那樣，直接將靈魂附著在其他人身上，以新的身份，新的背景，從頭在來。

    一開始，暮清妍的心裏多少還有些猶豫。因為如果真的按照係統說的去做，那麽暮清妍這個人，就等於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縱然她以後能夠成為國際巨星，可那些榮耀也無法加諸己身，世人看見的，依舊不會是她暮清妍本人。

    然而當時的現狀卻讓她沒有辦法反抗。她自己的殼子天賦不夠，又是聲名狼藉，頭上還壓著一個暮家，想要複起，實在太難。再加上係統拋出的籌碼誘惑實在太大。

    竟然是雅薇兒。

    要知道雅薇兒這種比暮瑾還要優秀，還要光彩奪目的殼子，全世界可能就隻有一個。重點是，她的出身，她的天賦，她的名氣，包括她在娛樂圈的地位，無論哪一樣，都不是目前的暮清妍，通過努力或者其他手段能夠快速與之相較的。

    暮清妍原本就是貪得無厭之人，麵對這樣的引誘，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於是這才有了她自殺身亡的事情。

    不得不說，占據了雅薇兒殼子之後的生活，真的太過幸福。公主一般的物質享受，又備受萬眾寵愛，除了完美兩個字，再也沒有其他詞語能夠形容。至於在演技方麵，更是得天獨厚。原本暮清妍還需要依靠係統的模擬空間來反複練習，然而換成雅薇兒的身體之後，這些練習也都不再需要。

    這個殼子本能就會演戲，她隻要順著配合就可以完全駕馭，

    一夜之間，暮清妍可謂徹底體會到了，什麽是名利雙收的感覺。可時間長了，卻也覺得空虛。因為這些榮耀，都是原主留下來的，並非是她親手獲得。就像是原本隻有1塊錢的存折上，憑空多出了一百萬，即便錢握在手裏，心裏也沒有什麽真實感可言。

    這種狀況如果換了旁人，可能也就會順勢追求更高的層麵。然而暮清妍眼界太短，在加上係統有心無意的挑撥，她竟決定，要回到華國，並且利用雅薇兒的身體，來打臉暮瑾，已報過去之仇。

    可結果根本就是千裏送，即便換了一個殼子，她在暮瑾麵前，依舊連盤菜都不是。

    我需要解釋！”暮清妍的聲音冷到了極致，過度的憤怒已經讓她理智盡失。她已經完全不管不顧自己目前的身份，在看到暮瑾他們演出成功的瞬間，就跑出了會場，找到這個角落，隻想質問著係統，搞清楚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然而這一次卻和以往不同，一直有問必答的係統卻突然開始保持沉默。不，不應該用沉默來形容現在的狀態，應該用死寂。

    為什麽不說話？”陌生的氣氛終於讓暮清妍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她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可頭部突然泛起的劇烈疼痛卻讓她瞬間慘白了臉色。於此同時，暮清妍突然意識到，而之前曾被係統壓製過的雅薇兒的靈魂，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竟突然蘇醒過來，並且開始了劇烈的反抗，試圖將她的靈魂從身體中趕出去。

    不，不可以……”暮清妍瞬間驚慌失措。她自己的身體早就自殺身亡了，如今剩下的隻有一縷孤魂。如果失去了身體，那就等同於真正死亡。

    係統，係統！你在嗎？”暮清妍一刻不停的叫著係統，可皆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在。”似乎剛剛聽見一樣，沉默許久的係統終於有了應答。然而這一次，係統的聲音卻和以往大相徑庭，不再是毫無機製的金屬音，而是媚氣十足的女人的聲音。

    然而暮清妍卻顧不上疑惑，因為疼痛已經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維，就連靈魂也好似被不斷拉扯，幾欲碎裂。

    快，快幫我……”她艱難的從喉嚨裏發出悲鳴，生理性的眼淚也不斷從眼角滑下，整個人都狼狽至極。

    可麵對她的可怖情狀，平素主動的係統卻始終無動於衷。不，她不僅無動於衷，還發出恣意的嘲笑。

    由於宿主連續任務失敗，係統將主動解除綁定。按照約定，宿主靈魂即將被回收。”

    宿主大人，您可以說遺言了。”

    不，不，這和當初說好的不一樣！”係統滿懷惡意的語調終於讓暮清妍把真相盡數看清，同時也徹底陷入了絕望。

    她終於明白，這個係統從一開始就是不懷好意，也從來沒有真情實意的輔佐她。至於更換身體，也是為了將她靈魂奪走而設定的陰謀詭計。

    我不會放過你的！”淒厲的嗓音足以讓鬼神畏懼，而暮清妍瞪大的雙眼，更是讓人不寒而栗到了極點。此時此刻，她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點，不僅是對係統，更是對暮瑾。

    因為如果不是她們，自己根本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步。尤其是是暮瑾，要是她老老實實當成墊腳石就好了。都是因為她的不斷反抗，才導致自己任務幾次失敗，最後淪落成係統手中的棋子。

    所以，如果她還有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她們。暮清妍想著，發出最後的咒罵：“你們都會不得好死！”

    曾經溫柔高雅的甜美少女，滾落在地麵，頭發散亂，蜷縮著身體，靠在角落劇烈的顫抖著，她的手牢牢地抓著牆麵，似乎想要抵抗身體的不適，可卻徒勞無功。

    直到許久，雅薇兒的身體才終於徹底平穩下來。她癱軟在地上，不在有任何動作。然而就在她徹底昏迷後不久，一個陌生的女人憑空出現在她麵前。雖然長得大氣嫵媚，但她的眼神卻十分詭譎，還隱約透著些陰險和不懷好意。

    別怪我，資源總要留給有資格享受的人使用，像你這種愚才，隻要安靜的消失就好了。至於暮瑾，作為你送我能夠轉生成人機會的報仇，我會親手幫你除掉她。”

    再見我的宿主大人，這次，終於輪到我當主角了。”又歪頭看了地上的雅薇兒一會，女人滿意的轉身離開，背影搖曳生姿，但是空氣中殘留的話語卻讓人遍體生寒：“暮瑾，你說，我該送你些什麽當做厚禮呢？”

    又過了十多分鍾，一個學生偶然經過，在看到昏倒在地的雅薇兒的時候，她也不由自主的驚慌起來。來不及通知校方，她下意識先撥打了急救電話。

    而後，整個學校都因此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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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時的暮瑾卻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因為她正看著自己的卷子發呆。原本暮瑾打算回休息室拿書之後就直接回家，結果卻意外發現自己的卷子被人批改過了。

    給她批改卷子的人應該很厲害，不論是解題方式還是公式使用都遠比老師上課講解的要更加簡練好懂，字也寫的蒼勁有力，極為漂亮。可就是讓她覺得有些別扭。總覺得這人字裏行間裏，似乎藏著笑意，就連標點符號都透著些逗趣的意味。

    應，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

    暮瑾的臉色有點微妙。雖然她之前也把課本隨手扔給話劇社社長，開玩笑讓人家給她寫作業。但卷子和課本還是有很多不同的。畢竟這個分數……實在太一眼難盡。

    而在不遠處的門口，之前的青年正不聲不響的站在哪裏，看著暮瑾不停變換的臉色，饒有興致的勾起唇角。

    果然和他腦補的一樣，這小丫頭的反應的確十分可愛。隻是今天時間不趕巧，還不是認識的好時機。

    青年笑了笑，悄然離開。至始至終，暮瑾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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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又過了幾天，話劇社的事情終於完成發酵，成為公眾話題。暮瑾的人氣又再一次被推上頂峰。而雅薇兒在比賽後就意外陷入昏迷的新聞，也為暮瑾的這次演出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

    有人說，雅薇兒是因為自愧不如而遭受了巨大的刺激。也有人說，是暮瑾的演技太好，成為了夢魘將雅薇兒完全困住，導致她現在都清醒不過來。

    然而暮瑾心裏卻十分清楚，雅薇兒出事，多半是暮清妍哪裏發生了什麽變故。畢竟那個係統，在暮瑾眼中，總有些不懷好意。包括上一世的某些細節，總讓暮瑾覺得，它似乎在蓄謀著些什麽。可她眼下卻完全顧不上這些，因為不久之前，她剛剛收到助理的消息，說是有一個真人秀的導演突然像她發出邀請，據說酬金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