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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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掌握了徐家的底細,張燁心裏也就有了底氣,這天他慎重其事的問張乃臣,那心儀的姑娘乃是外室所出,對於古代婚配講究所謂正室所出的嫡子嫡女,長子長女有段距離,看他怎麽說,沒想到張乃臣倒是大度,說“父母隻是孩子的引路人,我自己也非嫡子,能夠娶到自己心儀的女人,一輩子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乃是我的造化,就是看上那女子了,為免節外生枝,央求自己叔叔盡快shàng mén說親。”

    對於這個死心眼的侄子,以及張燁內心深處也對所謂的嫡子嫡女不以為然,張燁決定上葉家村去看一看,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麽,這天趁天氣晴朗,風小了些,帶上黑子、張森、**及五十個護衛,前往葉家村一探究竟。

    來到徐家莊園院外,隻見大門緊閉,院子內隱隱傳來女聲。張森上前敲門,連著幾下,院內沒有回答,剛才還聽得院內有嬉鬧的聲音,現在怎麽鴉雀無聲,張森也是納悶,正說話間,鄉道上匆匆走來幾位黑衣男子,隻見為首的黑衣男子五觀俊朗,濃眉大眼,國字臉棱角分明,黑紅的臉堂,身材勻稱,黑黝黝健康的膚色,人未到爽朗地話音早已傳遞過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說罷是一陣能感染人親切的笑聲。

    這是在明確告訴來人,他沒有敵意,張燁心中暗暗盤算。你來我往,對方既然沒有敵意,張燁也樂得做個正人君子。當下雙手抱拳“冒昧來訪、還望主家不要怪罪。”

    張森、**、黑子也在旁邊行禮,那黑衣男子雙手抱拳,一一回禮,未說話,俊朗的臉上先帶笑意,說‘張燁將軍能來,真乃蓬蓽生輝啊!快請快請。’話音剛落,那院門已是悄無聲息的打開了,裏麵走出四個一身勁裝的家丁,分列院門台階下,看著就是訓練有素的模樣。

    張燁不動聲色,弓弓腰說道“請”雙方不由雙目對視,哈哈笑著魚貫而入。

    雙方來到堂屋裏依次坐下,家丁們奉上茶點、果子。張燁目視徐建業,那徐建業不慌不忙,指著坐在自己下手的黑衣男子說“這是我家四弟許孝祖,那許孝祖站起身團團做了一個揖”默不作聲的坐下,算是打了招呼,張燁輕輕放下茶碗,接過話茬說道“也怪我等冒失,聽得自己家侄子百般求情,想著先來尋訪一番,以解心中疑惑。”

    那徐家兄弟二個交換一下目光,那徐建業裝作不解,茫然問到不知尋訪何事?老狐狸張燁心中暗暗嘲諷,當下也推推茶碗,放慢語速“我有一個侄子,叫張洵、字乃臣。眼下是我袞州府昭武副尉,因緣巧合與徐家xiǎo jiě認識,被徐家xiǎo jiě的不畏強權,善良正義的行為所打動,想著與徐家結為兩姓之好,延請我等出麵斡旋,還望徐家長輩網開一麵,成全小輩們的心思。”

    徐建業聽了正色說道“小女頑劣,自忖有三分武藝,時常在鄉間惹事,倒是讓四鄰貽笑大方。如今將軍shàng mén為自家侄子尋訪,在下並不敢隱瞞,隻是家中小女不喜女紅廚藝、反而喜歡舞刀弄槍,隻怕並不適合張家兒郎。”

    這事已有七八分可以說是成功了,張燁聽了徐建業的推辭,毫不在意“其實我認為,不違背大的社會道德理念,小輩們選擇走自己的路,反倒會比較輕鬆。

    人首先是為自己活一輩子,其次才能談到其它的規劃,鞋子穿在自己的腳上,你才會覺得它合不合腳。”頓了頓,張燁接著說道,“徐姑娘喜歡舞刀弄劍,在世俗的人們眼中,這是不守閨訓,出乖露醜是要被人恥笑的,但是鄉村鄰裏之間,難免有時會發生些口角、爭鬥。這時候就需要像許姑娘這樣一批負有正義感的人站出來,主持公道、正義。在鄉裏坊間維護正義,在當下這個亂世裏,更需要有千千萬萬徐姑娘這樣的人,能夠挺身而出,願為弱小鼓與呼。

    張燁的話,很富有煽動性,聽得徐建業、許孝祖心裏也是一陣躁動,二人對張燁的態度變得恭敬起來,張燁更是開始趁熱打鐵:“古人雲,忽以善小而不為。忽以惡小而為之。不積矽步,無以至千裏。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徐姑娘積小善行大義,和眼下保安軍力保一方平安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燁故意拔高徐姑娘的舉動,引得哄堂大笑。

    笑過了,氣氛也活躍了,徐建業抿嘴含笑:“傳聞張文瑄自小有神童的美譽,如今見麵,果然話語詼諧、大氣,佩服。”

    張燁哪敢托大,忙著擺手“哪裏哪裏”又是滿堂笑聲。張燁看到徐家兄弟的家丁調教的很好,不禁有意把話題往這裏引,去年大旱,莊稼歉收。徐家莊不知收成如何?徐氏兄弟幾乎同聲說:“別提了,”還是張建業接下去說,“萬沒想到種地也這麽難,去年遭遇大旱,糧食普遍減產,小麥更是減產六成,百姓靠天吃飯苦啊,我們兄弟原是獵戶,種地不行,而今更是雪上加霜…唉”。

    張燁聽著微微一笑說;“擇其所長、去其所短、方為人間正道,徐家兄長即是獵戶出身,何不用一身所學,教授學生弟子本領,也算是為袞州地方安寧出一份力。”“這些也有人會來學習。”徐氏兄弟二人顯然不信,張燁胸有成竹,“保安軍準備成立斥候隊,這些正是缺乏的,應付各類野獸,山上各種各樣痕跡的判斷、方位的確定、荒野求生的本領,追蹤術等等”緩一口氣張燁接著用詢問的口吻說道:“怎麽樣,有沒有興趣當個教官?”。

    既然對方已開誠布公,徐氏兄弟心理雖然有些顧慮,但也沒一口回絕,表示好好想想,張燁也不想一口吃下個大胖子,答應讓兄弟二人再合計合計。接下來商量張乃臣的求娶自然水到渠成,雙方互換了年庚,張燁一行是滿意而歸。

    回到袞州府,張燁一頭鑽進書房,給自家三叔寫信,信中他寫了張乃臣與徐姑娘相識相戀的過程、進而委托自己上徐家莊說親的來龍去脈,也在信中委婉地表達對什麽門當戶對的不屑……

    張燁萬萬沒想到是,他的信在張氏族裏會引起軒然大波。

    已是陽春三月,萬物複蘇,柳枝兒偷偷吐出了嫩牙,張燁一步跨越千年,所謂理想、信念就是當好一個跨時代的紈絝,吃好、喝好、玩好,當然順帶著給身邊人也謀些福利。

    這天正與自己的兩個契丹小妾在屋裏閑聊,就在短時間內收到四封信件,其中兩封是張燁的大老婆春祺寫的,張燁看了內容很高興,自己的兩個小妾分別在二月十九、二月二十二生下了自己的骨肉,吟詩生了個大胖小子,入畫生了個女兒,這樣說起來,這次是有女有子,終於湊成了一個好子,不容易,不容易,張燁在心裏不由泛起對妻妾們的思念。

    其餘兩封信,張燁看過卻有點愁眉不展,其中自己家族裏三哥對張燁草率代張乃臣求婚,深為不滿,尤其對張燁的婚配非嫡子嫡女論表示鄙夷,說有一門好的親事對兒子今後是個助力,想那徐家有什麽可依托的、雲雲。

    放下這封信,張燁拿起另一封信,這才大吃一驚,信是張坤寫給張燁的,使張燁感到棘手的是,這家夥在和契丹的貿易中,和契丹上層打的火熱,盡然勾搭上了契丹王族的公主,雙方已互相交換了信物,隻差媒人shàng mén這道手續,張燁不禁感歎愛情就是無孔不入采花蜜蜂,愛情就是跨越種族、跨越國界高度白酒,沾上一點就會醉,真正是千裏有緣一線牽,說不清月老下了什麽**,把我們老成持重的張坤給藥翻了。張燁立即決定迅速回返崖山,先解決自己族裏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