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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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六,保安軍聚齊七千人馬,出樂棱逶迤往玢岩關而去,沿著泌洲、代州這條線快速行軍,五月二十三到達濟州集結地,構築營盤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張燁則領著由張乃臣部、以及由一部分打袞州府時的俘虜、以及部分勞改犯組成的一支二千人組成的隊伍、繼續往北麵的冀州開拔,張燁當然沒膽隻領這區區二千人馬就去攻打冀州,他就是去給定難軍拉仇恨的,過了冀州瀝水河剛跨入蘄州地界,張燁的隊伍就露出猙獰的麵目。

    正是春暖花開、草木茂盛的大好時節,牧民們趕著牲畜,唱著歌謠在自己族裏的草場放牧,有的在自家的氈房前整理套馬杆,有的抱著小羊羔向在家的婆姨炫耀,誰會想到就在此時此刻,有幾千雙凶惡財狼的眼睛已盯上他們,張燁通過望遠鏡冷冷看著,緊緊抿著的嘴唇看不出他的心思,看了一會兒,張燁放下望遠鏡,對張乃臣說,從山脊上插下去,不要放跑這三戶人家,其餘的給我守住山口,總共有十九口人,不得放了一個,去吧。

    在全副武裝的保安軍的鐵蹄下,這十九個屍體全部歸攏集齊,張燁這才滿意,吩咐挖個大坑,全部深埋,不要留下痕跡,氈房燒了,趁著消息還沒走漏,盡量擴大戰果。在羌族部族完全沒想到的時間、地點,張燁一夥進行慘無人道的三光政策。

    望遠鏡在這次行動中得到了檢驗,事前仔細觀察,人員不易藏匿,連續三天、殺了幾百號人,楞是不露絲毫風聲,這天傍晚,張燁坐在已死去主人的氈房裏、看著吊在火堆上的大鐵壺,吩咐張森,去把乃臣喚來,張乃臣手裏提著一把美麗的小bǐ shǒu,興奮的跨入張燁的氈房,嘴裏說道:“將軍這戶人家看著就不簡單,你看、”

    他伸手遞出那把鑲滿寶石的鋒利小刀,張燁說到,“這把小刀真是不錯,給徐家姑娘做聘禮完全夠格,你拿著吧。根據這個判斷,這就是個小部落的頭人。”他把大鐵壺提下來,給張乃臣倒了一杯水,說起來我們已經在敵占區混了三天,還有四天就準備打道回府,這四天動靜給我鬧大點,好看的女人不要都殺了,也給我虜回去,畢竟也要給朝廷一個交代。

    第二天,張燁親自帶隊、領著自己的侍衛以及部分勞改犯和歸順的戰俘組成北路軍、張乃臣領著一路號稱西路軍向黃河岸邊蔸去,準備來個鐵壁合圍。

    這一路上是煙塵滾滾,羌族百姓是鬼哭神嚎,北路軍一路殺過去,無數生靈死在張燁率領的北路jun1 dāo下,虜來的女人張燁也去瞅了一眼,不禁對這夥大頭兵的口味十分鄙夷,什麽貨色全都要,不是讓人笑話咱的眼光和口味麽,當下吩咐這些女人不合要求,寧少勿爛,定要蜂腰肥臀的jí pǐn。

    至於這些女人,就賞賜給弟兄們樂嗬樂嗬,軍令一下是歡聲雷動。打了雞血的北路軍更是瘋狂,他們眼裏隻有女人、戰利品,沒有了人性,牛羊肉把這批獸血狂魔的雄性荷爾蒙激發出來,他們一路燒殺搶掠,把黃河南岸攪得天翻地覆。

    張燁這麽幾天一直悶悶不樂,倒不是底下的軍丁不聽號令,也不是隊伍碰上硬茬子,而是一直以來,沒有找到他信誓旦旦的大批青塘馬,說起來他的這次行動還是失敗的。沒辦法,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不幫忙,有啥旁的想頭也是白搭,所以張燁打不起精神,第四天到了與張乃臣預定的匯合地點,已是下餉。

    張燁看張乃臣部還沒蹤影,吩咐靠河紮下營盤,加強警戒,派出人員聯絡,一麵和黑子張森等幾個,拿著幾根剛做好釣魚竿準備釣魚,這幾天頓頓一直是牛羊肉,把張燁撐得是叫苦不迭,張森和張燁來到河畔,張森幫張燁的魚竿穿上魚餌,也是一小團的麵團,自己挨著張燁下鉤子的地方剛剛坐下,就聽到張燁自言自語,咦?水不會這麽深吧?一提魚竿,一條鯰魚咬著魚鉤掀起半尺高的浪花,張燁高興地說這裏有這麽多魚,張森你也趕快下鉤啊。

    小半個時辰,兩人總共釣上來七八條的鯰魚,二條鯽魚。等到鍋裏的魚香開始彌漫的時候。已近黃昏,張乃臣的隊伍還是不見蹤影,張燁有些不安,詢問張森派出去的哨探回來沒有,張森回答,已回來三波人馬,還有三波沒回來,目前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張燁對張森說,晚上一定加強警戒,繼續派出人馬,擴大收索範圍,得到張乃臣部的去向立即報告。

    晚上的魚糜粥張燁也喝得沒滋沒味,忐忑不安躺在床上心裏始終想著張乃臣部的去向,臨近半夜時分,才得到張森的報告,說是在西北五十裏外,發現張乃臣部的營地,雙方這才算是聯絡上。

    迷糊了大半宿,第二天張燁起床還有點混沌,等到灌下二碗魚米粥才算清醒,張乃臣部的前鋒也進入望遠鏡的視野裏,等到雙方一碰麵。才知道鬧了笑話,原來這坑爹的地圖是唐朝的,標識不清楚也就算了,地圖上沒有的河流也露出來了,也難怪雙方都把河流作為歇腳點,實在是此處非彼處,這才鬧了烏龍,這個烏龍給張燁提了個醒,古代通訊不暢,地圖坐標不靠譜,全靠指揮員臨時掌控。

    因此,在張燁的營盤花了一個小時,仔細和張乃臣核對了一路上的幾天的行軍口令,夜間的通訊方法,緊急情況發生時下次的聯絡點,這才出了氈房,咋一下來到屋外,陽光很是晃眼,張燁不由打量自己氈房外那幾十號女人,說道“怎會這麽多。”張乃臣說“不知哪些貨色能得上司賞識喜愛,也就一股腦兒全部帶來,你看?張燁冷血回答,“我們帶不了這麽多人,近千裏路,還要過敵占區,這些女人就是累贅,”“全殺、了?”張乃臣語氣有些停頓。

    張燁思慮過後稍停半刻斷然到,“既已帶到此處,給她們說明白,要麽乖乖跟著走,要麽立即處決,路上我們也絕不會給她們半分照顧,一切聽天由命。但也保證給她們吃飽,讓她們能有體力跟得上隊伍。”

    已經是已時,張燁看看天色說幹脆埋鍋造飯,吃頓飽飯,把行李歸置一下,搞得精幹點,好應付突發的緊急情況。

    午時許,隊伍才分為兩隊,相隔一刻鍾出發,張燁騎在馬上,還是有點垂頭喪氣,本來以為手到擒來,因此帶來的隊伍大多數是步兵,想著回程能騎上青塘馬,誰知道給鬧了個灰頭土臉,雖然打劫了羌族部落,有些收獲,但勞民傷財,好像有點得不償失。

    張森看他有些不愉快,主動挑起話題,說昨夜裏斥候隊裏的隊副魯四喜主動擴大收索範圍,方才聯係上張乃臣部。一聽魯四喜的大名,張燁果然提起精神,問起魯四喜的近況,兩人騎在馬上東拉拉西扯扯,張燁的情緒才稍有好轉。

    第三天半夜時分部隊謹慎地穿過冀州防區,第四天下午申時,剛剛接近沂州地界,就聽前方斥候傳來急報,前方二十裏地發現敵軍。

    “隊伍停下,準備戰鬥。”張燁幾乎是下意識的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