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千葉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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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之下家的主宅在千葉市一處海濱別墅。壕無人性的占了不知多少環境優美的海濱區域。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給千葉人民多留點不好嘛?光知道吃獨食。

    昨晚在和泉正宗家裏,一不小心就給自己上馬了一個完全不知道首尾的遊戲企劃。千反田成玉已經為此頭疼了一夜。不過,現在要緊的是拜訪雪之下家的事。

    周五上午十點。

    千反田成玉兩人駕車來到這處豪宅,然後鬆島先生下車在門衛處說明情況。

    等門衛和雪之下陽乃聯係情況後,在保安的引導下,鬆島先生開車沿著車道一路駛入。

    繞過假山草坪和噴泉水池,停在三號別墅館前。

    雪之下陽乃大xiǎo jiě居然已經等在門口處。

    “陽乃姐姐早上好,真是麻煩你久等了。”

    “早上好,看見成玉弟弟真是心情愉悅呢。”

    “這是給兩位長輩的一點心意,希望姐姐不吝收下。”

    雪之下陽乃端莊嫻靜地站立著,略帶笑意地接過千反田成玉遞過來的禮盒。

    “多謝成玉弟弟。來樓上等一會吧,父親在接待其他客人。”

    “不著急,我是晚輩,也沒什麽要事,多等一會而已,姐姐太客氣了。”

    今天的雪之下陽乃給他一種別樣的感覺。

    走過3號別墅館內富麗堂皇的大廳,然後自左繞過十六開的翠石屏風,後麵是一處寬敞的純木圓梯。

    順著圓梯,兩人說話間走上二樓。

    即便是很大一部分都被作為一樓大廳的上空,二樓的剩餘麵積依舊很大。

    不過規劃擺設依舊井井有條,每一個角落都鋪陳著毛毯。

    千反田成玉猜測,更裏麵或者樓上應該有別有洞天,會有幾處奢華的小宴會廳。

    靠東麵是四道有著門檻的中式拱門,把更東麵的建築擺設與這一側的主體分割開。

    那拱門的八扇紅漆銅釘大門都被推開,氣派堂皇。

    雪之下陽乃領著他走過拱門,把禮物遞給一位容貌姣好的客廳女仆,吩咐道:“要一些茶和點心。”

    跨過門檻,千反田成玉借機四下打量。

    大門這邊是一處天井的格局。頂上是透光的琉璃罩,樓下則栽種了幾株不知名的樹種,青翠欲滴,高度伸展到了二樓。

    二樓的天井靠右麵應該是一排房間,被日式的紙門封閉,看不清虛實。

    陽乃領著他走到了天井左邊。左邊則相對一目了然,十餘根長柱被落地窗相接連,兩兩之間都擺下秀氣文質的矮桌沙發。

    兩人選一處坐下,陽乃介紹道:“這裏算是待客廳,客人們如果有事要談的話,也可以去對麵的房間。”

    千反田成玉稱讚道,“這真是設計高雅,別出心裁。”

    接著他又看向另一方向,透過落低窗,窗下又是一處開闊的大廳。

    四壁繁華,塗金掛彩。大廳有一些家庭女仆在huó dòng,和剛剛見到的客廳女仆穿著略有不同。

    雪之下陽乃介紹道:“那邊是小宴會廳,昨天千葉的一些黨內高層來過這裏聚會。”

    “陽乃姐姐說些別的事吧,你是怎麽會想起來要接機的呢?”千反田成玉急忙轉移了話題。

    是什麽黨,千反田成玉並不清楚,也沒有敢多問。

    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國家的哪個黨派,能容忍別人窺探自己的黨務。

    他隻是來打個醬油,還不想一腳踩進泥潭。

    “成玉對政治不感興趣嗎?”

    千反田成玉搖頭,遊戲企劃雖然頭疼,但是比政治博弈要好多了。

    “我年紀小,人微言輕的,談這些也太早了。”

    雪之下陽乃微笑,略作斟酌後突然問道:“那不知道千反田叔叔對來年的選舉有什麽見解。”

    正餐來的太快,讓千反田成玉有些猝不及防。問千反田叔叔的見解比問他的見解更讓人頭疼。

    討論這些對兩人而言無疑都是過線的。

    尊卑有序,陽乃和他都沒有資格對外人討論家族方針,即便他們都是所謂的長子繼承人,“自幼就必須學會一套責任不凡的氣派,(《菊與刀》)”卻不代表他們有資格去承擔這份責任。

    定下心來,千反田成玉依舊不是很明白,但他這次來千葉其實是承受了雪之下家的恩。

    早在雪之下陽乃的多方暗示下他就已經明白。無論他成績如何,雪之下家都會保證他順利入學。雖然交易者是作為父親的千反田鐵吾,但成玉做為受恩者同樣承受壓力。

    他既不能耍性格冷淡敷衍,又要仔細斟酌不能隨便承諾。

    千反田成玉略作沉默後半詢問半回答地說道:“父親他還是很看重神山市發展的,也很注重父老鄉親們的看法和意見。”

    略微日明白本政治製度的人,都會理解農民集團在大選中的力量。而千反田家在整個縣域內能左右極大數量的農民選票,自然也要為農民負責。

    “域明黨這次選舉會更加注意民間的聲音,支持農村和中小城市的發展,希望伯父能多加考慮。”

    雪之下陽乃麵帶微笑,sī wàměi tuǐ輕輕翹起,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仔細的斟酌著他。

    “嗯。我會轉達的。”

    千反田成玉點點頭,就在剛剛那一刹那,他感覺到雪之下陽乃也在緊張。

    也許這同樣是陽乃第一次進行事物性接待?

    “成玉弟弟自小在神山長大,對神山的發展有什麽見解呢?”

    即便同樣緊張,雪之下陽乃也同樣是有備而來。

    之後便是各方麵事項的問題,即便頭疼的厲害,千反田成玉也隻能打起精神應付。

    唯一慶幸和不幸的是,雪之下陽乃沒有再詢問外交和其他方麵的問題。

    事實上,在大概率聯合執政的情況下,無論rì běn什麽黨派組織在美日中關係上,基本都是一丘之貉。

    即便千反田成玉的心是中國心,也沒轍。

    好不容易結束了今日最重要的談話。半個多小時後,千反田成玉走過掛滿珍貴相片的畫廊,在相接連的2號別墅館見到了雪父。

    一位看起來溫和的前輩,說話不快,很是關懷的詢問了一番。

    最後還提到了雪之下雪乃,讓他多多關照。

    人與人身份的差距總會給人的相處帶來壓力。不長不短的聊天後,千反田成玉出乎意料地,居然順利辭去了雪父的留飯。

    不過今天的重頭戲本來就是和陽乃的談話呢,雖然有被小看的可能性,但和陽乃談其實才是最合適的。

    沒有遇到雪母真是太好了。

    離開雪之下家,千反田成玉和鬆島先生分別退租了酒店和qì chē,一起前往機場改簽了最近時間的機票。

    直到把小箱的水果也托運後,千反田成玉才在機場的午餐中,從雪之下家的壓抑裏擺脫出來。

    算是完成了生命中有些枯燥的一章。

    xìng yùn的是,不及傍晚,成玉和鬆島先生就已經返回神山市的家中。

    謝過鬆島先生,剛剛走進前庭,成玉便看見一張眉目帶笑的俏臉。

    是愛瑠。

    “兄長大人,歡迎回家。”

    “嗯,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