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而強烈的震顫之後，千反田成玉終究還是比較清楚誰占了大便宜，以及他該做些什麽。

    如果不是怕愛瑠暴走，他甚至有心再細細的回味一番。

    撓了撓臉頰，千反田成玉緩了口氣，還是決定先稍微緩解一下尷尬比較好。

    “抱歉，愛瑠……坐的距離太近了，感覺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我……總不能打你吧。”

    愛瑠輕咬著下唇瞪他，左手用足力氣對他狠狠地錘了一下。隔了會，似乎覺得還不解氣，又狠狠來一拳。

    錘了兩下，愛瑠又低著頭生起悶氣來。千反田無奈，拉了拉她的手，卻被認真地甩開。

    “好了，別惱了……愛瑠你都拿走我初吻了，總不能再拋棄我了吧。”

    愛瑠露出更鬱悶的神色，捏著裙角氣哼哼地說道：

    “什麽初吻！？兄長大人的初吻不是在剛上國中時候給了小黑瓶嗎？”

    “你胡說什麽啊……嘴對嘴才算是接吻……小黑瓶都和我不是一個物種……”

    千反田有點委屈，小黑瓶也算是千反田長騎的愛馬，親一下是有的，但接吻就太過分了……那豈不是驢頭不對馬嘴！？

    “兄長大人這麽熟練，誰知道和繪裏奈姐姐或者香穗姐姐練習過多少次了。”

    “啊，絕對沒有。這是天生的吧！不然，為什麽我感覺你也很熟練。”

    “才沒有……我……”

    愛瑠俏臉紅潤，像是又回憶起了羞澀的細節，小聲喃喃：“我都是跟著你來的……”

    好可愛啊。

    千反田成玉一邊趕緊搖搖頭不敢再作死，也一邊暗自擦了擦冷汗，大概是終於糊弄過去了吧。

    “可是……還是覺得兄長大人好熟練。我都喘不過氣了……你還不依不饒的……”

    愛瑠撅起嘴，又找到了新疑點，認真地控訴著千反田成玉的罪行。

    千反田成玉一臉的醇厚善良，害羞地小聲說到：

    “唔，我聽說那些真的熟練的人還會忍不住要摸小山丘……我都沒有這種不好的壞反應吧。”

    “小山丘！？”愛瑠沒聽懂，忍不住刨根問底：“小山丘是什麽？”

    “嗯……也可以說小白兔”

    千反田成玉撇嘴，雖然說島國這方麵的啟蒙做的很好，但愛瑠可不會深入琢磨那麽多，純潔的一塌糊塗。

    “唔？小白兔是什麽？”

    “或者小白鴿。”

    “小白鴿？”

    “嘛，也可以是旺仔小饅頭，車站小橘子、……”

    “這也太奇怪了！”

    “其實……還能說白嫩小蓮蓬。”

    “這麽說，關健是小嗎？”

    千反田成玉偷眼看了看，咳了咳說道：“其實也不小。”

    “………”

    愛瑠睜大了純真的眼睛看他，白皙的嫩臉讓他終究沒有繼續膽大包天地說出什麽大柚子、掌中寶之類更欠揍的比喻。

    “兄長大人請給我說清楚……”

    千反田撓了撓臉頰，頗有點騎馬難下：“嗯……就是這些都是比喻。”

    “比喻？什麽東西能有這麽多比喻……”

    話說到一半，愛瑠總算明白過來，立時嗤嗤地漲紅了臉，捂著胸口轉過身，雙眼緊閉，都不敢再看兄長大人一眼。

    千反田成玉舉手求饒，“我剛剛可是很規矩的，一點沒有亂動吧。”

    “但你心裏想了！”

    側過頭去的愛瑠雙目緊閉，睫毛輕輕顫動，白嫩的俏顏顯出好看的側臉曲線。她小嘴開合，小聲傾訴著遭受的不公：

    “哥哥也是男生，對這種事情感興趣我也能理解。但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不好的，而且我們還……不是戀人……”

    “那…成為那個……不就好了嗎？”

    愛瑠的語氣意外的堅決，甚至不曾留下任何回旋的餘地，“不行，這絕對不行！”

    ……

    事情好像回到了原點，又好像前進了一大步。

    身後已經無有退路，向前同樣找不到方向，似乎逃避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就算明知道如果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逃避過去，局麵同樣不會改善，但逃避依舊是不了逃避的選擇。

    “既然……我說的無論如何都不行……那麽，愛瑠你來決斷也是可以。”

    不知不覺已經纏綿悱惻了太久，千反田知道就這麽下去也不會有更多的進展，留在這裏隻會徒勞無益，如果被人察覺，那就更糟糕了。

    “但是你既不能做些惹人擔心的事，也不能說什麽“自己很壞”、“不要喜歡了”之類自己都騙不過去的話。”

    退讓一大步以後，千反田成玉看向愛瑠，強調地問：“你說怎麽樣？”

    愛瑠安靜地捏了捏裙擺，輕微地點了個頭，接著睜開大大的眼睛，偏頭過來對著千反田又小小地“嗯”了一聲。

    千反田成玉有些驚喜，他從長桌上一躍而下，向愛瑠伸出手，“那我們回家！”

    愛瑠把手搭了上去，可觸碰了一下又很快膽怯地收回。

    然後她美麗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千反田：“兄長大人比以前危險了。”

    這是在撒嬌吧。

    千反田差點被萌的一臉鼻血，長歎了口氣：“你一直都這麽危險。”

    “唔……”

    ……

    鎖上庫房，繞過庭院離開，好在雖然雨停，但也沒有什麽人走動。

    表盤上的時分針指向十七點三十分時，愛瑠和千反田悄悄搭上了回家的巴士。

    兩人形容都有些淩亂，不過下雨天，淋了雨的都有些狼狽，也沒有引起什麽注意。

    和愛瑠躲在了後排座位，千反田成玉心情漸好，畢竟是明目張膽地拿到了妹妹的初吻啊。

    值得紀念。

    不過愛瑠可不會像他一樣膚淺，悶聲悶氣地問他，“回去兄長大人要怎麽和父親商量？”

    “放心吧。回去就跪在佛堂反省，而且我會寫封信告訴他，以我對雪乃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答應這件事的，父親對她的了解是錯誤的。”

    “能行嗎？”愛瑠有些擔心，看起來很是迷惘，一雙大眼睛遊移不定。“父親大人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兩個都是壞孩子……”

    “才不是……愛瑠最好了，壞的是我。”

    千反田成玉有些心疼，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潔白柔軟得像她的心。

    “我會努力做好能做的事情的……你幫我，我們一起努力好嗎？”

    “嗯……”

    “一定行的。”

    千反田從車窗望向天際，不知何時，陰雲散開，一整日的蒙蒙細雨後——

    晚霞燦爛的像愛瑠的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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