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詛咒？造物主？”死鬥修女奈芙一臉疑惑，“造物主不應該是布撒福音的新神主宰嗎？為什麽會詛咒他的造物？還有那個聖骸布是什麽？”

    “造物主怎麽會把幾個小小的個體放在眼裏？就算他死了以後，他裹屍的聖骸布還在詛咒著格厄裏斯家族。”羽現在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因為這張聖骸布，格厄裏斯家族每幾代就會出現幽靈，幽靈無法繼承格厄裏斯家族強大的魔力天賦，隻能躲在暗處，成為無人知曉的幽靈。你們聖地的人稱格厄裏斯家族為魔神皇家族，稱格厄裏斯家族的家族成員為始祖的魔裔，那我這樣無能的家族成員，隻能被稱為幽靈，永遠躲在暗處，最終被遺忘，被遺棄。”

    奈芙聽了以後說：“很抱歉，讓你想起傷心的事了。”

    羽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開始幫奈芙在手背上畫出魔法刻印。

    經過四個小時的努力，這個繁雜的工序終於完成了。

    “好了，你可以先適應一下這個魔法刻印。”羽累得攤在地上說，“應該畫得還不錯吧？”

    奈芙看了看那與之前有些不同的魔法刻印，看羽的眼神不同了：“本來可以一個小時完成的魔法刻印，你卻花了四個小時。”

    “我的經驗全來自於書上，這還是第一次實踐呢。”羽說。

    “羽先生，原來是個溫柔的人呢。”此時奈芙的語氣又不同了，“為了不讓畫魔法刻印的畫刀弄疼我，硬是把一個小時的工序拉長到了四個小時。還從沒有異性肯這樣用心地溫柔對待我，謝謝你，羽先生。”

    “你現在不想捕獵我嗎，你應該早就知道我之前是騙你的吧。”羽說，“我這麽一個無能的人，根本學不會那種禁術，也做不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隻能像幽靈一樣，盡管存在，也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奈芙隻是寫下了配方，給了羽。之後便默默地離開了。

    “羽！！”莉姬再也受不了，“你！你有了莉姬還去和這個不知羞恥的修女說這麽曖昧的話，你這個花心的家夥！我我要”

    完了完了完了，這該怎麽辦，狼人xiǎo jiě姐生氣了，她要是一爪拍碎我怎麽辦，羽的心中十分淩亂，聽那個生前有六個戀人的坦塔羅斯老頭說過，因為這個原因生氣的女人是最危險的，在這種情況下，生與死隻是一瞬間！

    “莉姬，我有零食配方了，我馬上做零食給你吃！”羽希望這個可以救他一命。

    莉姬氣得跺了幾下小腳，便開始期待羽做出的零食了（本性不改，真好對付）。

    過了一會兒以後，羽發現了嚴重的問題，這種零食必須要聖地專有的魔法烘焙器才能完成最後一道工序，少了這一道工序，這種零食就不能稱之為零食，隻能稱之為馬糧。

    “莉姬，天色實在是太晚了，我們還是下山去借宿吧。”羽抱著必死的決心說出了這句話，“這種零食我實在做不出來要不然到旅店廚房裏看一下有沒有烘焙器吧”

    莉姬聽了以後，若有所思。她上前替羽擦了擦汗，說：“是我太自私了，為了一點小零食讓你這麽累，我下次不會因為零食這種小事再讓你受苦受累了，說實話，我也覺得羽是個溫柔的人呢。對莉姬這麽好，什麽事都肯為莉姬做。”

    “能為莉姬這麽可愛的xiǎo jiě姐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也是我的xìng yùn呢。”羽說，因為逃過了一劫，他鬆了一口氣，“現在我們下山去借宿怎麽樣？”

    “嗯，我們去吧！”莉姬拉起羽的手一起下山去了。

    到了山下的一個城鎮，羽和莉姬都發現了不正常的地方。來往的行人都麵露恐懼，一大群麵色陰暗的人圍在一麵牆邊，看著上麵的布告欄。

    “莉姬，現在是晚上，在夜晚你的視力好，看一看布告欄上寫了什麽。”羽拉著莉姬向那塊布告欄走去。

    看了一會兒以後，羽和莉姬終於明白路人為什麽這麽恐懼了。

    布告欄上大致的意思是：兩天前，奧茲姆精神病院內部防衛被突破，那些病人逃了出來，殺光了所有的守衛，將他們吃得一幹二淨。請各位小心外貌異常形跡可疑的人。

    “莉姬，你的狼耳朵千萬不要漏出來，被當成逃出來的病人就不好了！”羽小聲說。

    “好了好了，我完全保持人類形態好了。”莉姬捂了捂耳朵，好像怕別人看見。

    “話說，精神病人有那麽危險嗎？這些人這麽害怕。”羽問。

    “你該不會真以為奧茲姆精神病院裏住的是精神病人吧？”莉姬又回到以前那種說羽是笨蛋時的表情了，“我告訴你，那裏住的都是些真正的類人怪物。他們中每一個都有可怕的力量，這種力量無法用常理解釋，所以他們被一個人關進了所謂的精神病院，進行慘無人道的研究。精神病院隻是表麵，那裏就是怪物的囚籠。”

    “為什麽你這麽了解，難道你去過那裏？”羽說，順便拉著莉姬走進了一個旅店。

    “沒有，我隻是聽那些遊曆大陸的狼人們這麽說，他們還說，那個人把舊神的力量帶回了人間，用舊神的血肉造就了那些類人怪物。”莉姬一邊說一邊坐下拿起了菜單，“侍者，把這一麵的菜都做兩份端上來（開啟吃貨模式）”馬上，侍者端上了第一盤菜。

    “那個人是誰？這麽厲害。”羽問。

    “他也是你父親的好友之一，和那個斬殺上代聖地教皇的阿索爾科隆加恩是一個級別的人物，因為他的博學他受到許多學者尊敬，但因為他的瘋狂，他有了聖地抹殺牆一直抹不去的畫像。”莉姬迫不及待地邊吃邊說，“反正他也是五災之一對了他的名字是佐恩索倫斯是個可怕的家夥”

    “他這麽厲害為什麽不把那些怪物抓回來”羽看著莉姬吃完了第二盤菜，自己還沒有開始吃第一盤（真是可愛又可怕的xiǎo jiě姐）。

    “他可不是那種會在乎平民傷亡的人，那些怪物都是被另一個有五災稱號的阿索爾抓進奧茲姆精神病院的。那些怪物可不是一般的厲害人物能對付的，那個阿索爾竟然一個不留地抓了四百多個！”在說話間，莉姬已經吃完了第三盤菜，“真是可怕，要是我去的話，估計一個都對付不了。”

    “這些怪物有什麽能力？連莉姬這麽厲害的xiǎo jiě姐都對付不了。”羽吃飽了，說，“難道比那個死鬥修女奈芙都厲害？”

    “厲害多了。”莉姬的表情變得很嚴肅，“反正我絕不願意遇見他們。”

    等到莉姬吃完那十二盤菜，夜已經深了，莉姬和羽便在旅店住下了。

    此時在一片荒郊野嶺，一個穿著白色病服的少女氣喘籲籲地跑著，她已經逃了兩天，隻是希望能遠離那個可怕又可憎的奧茲姆精神病院。

    “一對姐妹，得到了力量，姐姐被詛咒，打下地獄，mèi mèi被祝福，送上天堂。”少女靠在岩石上，無力地唱著聖地的詩篇，“這用詛咒換來的力量，又有什麽用？”

    她在前麵看見了城鎮的燈光，卻一點都沒有要去求助的想法。但她兩天沒吃東西了，自己的肚子強逼著自己向那裏走去。四周有野狗在徘徊，似乎想對少女做點什麽。

    病服少女一步一步地向城鎮走去，後麵跟著饑腸轆轆的野狗群。病服少女的眼睛突然發出恐怖的藍光，一隻領頭的野狗突然淩空而起，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擰成了破碎的血肉！

    “呼每次這樣我的頭都會好暈”病服少女扶著頭一步一步緩慢地向城鎮走去，野狗們都夾著尾巴逃了。

    “連野狗都怕我怪不得他們叫我怪物”病服少女的聲音與身影一同隱沒在夜色中。

    此時在旅店的廚房，羽正打著哈欠在用旅店的烘焙器給莉姬烹飪小零食呢，他不知道為什麽要烘焙這麽久，但為了兌現當初給莉姬的承諾，他隻能在這裏等了。突然，他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那個東西好像就在這個大廚房裏！

    “會不會是一個小偷進來了？”羽有點緊張地慢慢向聲音的源頭走去，他學著向莉姬一樣俯下身去，依靠廚房的灶台作掩護，一步一步潛行過去。等到他看到落下的物體是什麽的時候，他真地吃了一驚。

    那是一個長發及膝的病服少女在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因為摔倒而淩亂的頭發，剛才她從窗子外翻了進來（也可以說是摔了進來）。她抬起頭來時發現了他。頓時，場麵有點不可捉摸。

    “你你看見我了！”病服少女說話的聲音在顫抖，“你是不是來抓我的！？”

    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看她說話有氣無力的樣子不像個壞人，雖然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奧茲姆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病人。

    “我隻是個冒險者，沒有什麽惡意。”羽說，“要不然你來嚐嚐我用堅果仁烘焙的小零食吧，看你好像很多天沒有進食了。”

    “你是不是會在食物裏下mí yào，然後對我做那種事？！”病服少女仍舊不信任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但她的精神狀態不允許她發動第二次能力。她隻能靠外表來強撐著，假裝自己是個可怕的危險人物。

    羽默默地去把剛出烘焙器的小零食端了一盤過來，放在病服少女旁邊的桌上，他當著病服少女的麵吃了一顆，想這樣來證明這盤食物沒有mí yào。但他低估了剛出爐食物的溫度，那種吞了一塊炭火的感覺他畢生難忘。此時他正跪在地上哈氣，希望能減緩一些燙傷的疼痛。病服少女也被這個滑稽的場景逗笑了，放鬆了警惕。

    “真是個溫柔的笨蛋，一看就沒經曆過什麽背叛和蒙騙。”病服少女說完也吃了一顆小零食，但她卻一點燙的感覺都沒有，就這樣她當著羽的麵把那一大盤小零食吃完了。

    “你怎麽吃著吃著還臉紅了”羽的燙傷還沒好，說話還不利索。

    “我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謝謝你，溫柔的笨蛋先生。”病服少女臉上的蜜汁紅暈久久無法褪去，“那個我兩天沒吃東西了這一點東西還不夠”

    羽把烘焙器端了過來，看著她把半人多高的烘焙器吃空。

    這少女和莉姬有的一拚。羽心裏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