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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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了那我那沒有色彩的學院,那個叫Annie的婦人的話讓我又有了信心。但人的自信心是個很虛幻飄渺的東西,時有時無。不管人的內心如何思考,事物本身也很難為人的意誌所撼動。事物本身存在,不會因你的憂傷而消失,也不會因你的高興而增加。這就是唯物的價值觀。一個真實存在,看的見,摸得著的真實的世界!

    距離level7參謀學作業的交付還有3天,我躺在瓦達爾計算士那廣闊的草坪上,手裏麵的草稿是參謀學計算士level 7的題目。題目稿紙的旁邊是一個h便攜式量子計算中心。用數學模擬ruǎn jiàn來進行數學模型的fǎng zhēn,但這種便攜設備對這麽難的題目貌似沒有什麽用。我不能想出優化的算法,計算中心本身的計算能力並不夠。

    我,依然解不出這些題目的任何一道。

    Annie的鼓勵對目前的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我帶著便攜設備,聽著古典音樂。肖邦的《天堂的音階》,心情很平靜。林蔭大道上的樹木分外蔥鬱,現在已經是盛夏。櫻花早已經敗落,一片綠色中再也沒有了那種少女般粉紅的點綴。像曉蘭一樣,自從上次見麵就音信全無。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的告白對她意味著什麽,這種魯莽的行為也許十分地愚蠢。我也許太心急了。但我不後悔,我真的喜歡她。那個單純,美麗,而且簡單的女孩。

    瓦達爾計算士學院,天才的天堂,無能者的地獄。

    “在x點的三分之一處做經典輔助線,擴展到複平麵,再用歐裏幾何中的定理試試。”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恩,這樣做貌似可行。但在複平麵的計算量就已經十分巨大了。中間會有三種討論情形。三種我已經全部進行的幾百頁的計算。全部都是悖論,沒有一個可行的。”

    我脫口而出,這種解法一開始我就做了嚐試。會陷入很大的誤區,就好像設計題目的作者故意設置的圈套。我沒有注意剛才跟我說話的人到底是誰,好像是個女孩子。聲音很熟悉,語氣充滿了力量。

    她笑了,她的笑聲讓我想起一個人。

    但,我卻一時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你還是這樣的喜歡學習啊,裴亮同學,對吧?”她認識我。

    我放下了手中的題目,抬起頭仔細端詳她起來。馬尾辮子,一副眼鏡。很有學識的樣子,連衣裙。手中拿著厚厚的書籍,《生物學》《生物化學》她的樣子楚楚動人,但並不瘦弱。她身高不低,很顯然,她是個瓦達爾計算士學院的計算士。

    “同學,我們認識嗎?”

    我一說這句話就後悔了,我承認有的時候我的情商真的很低。

    “我叫馮芷婷,level7醫學和物理學在讀,我們一起上過物理學課程的啊。你忘了嗎?”她眼睛注視著我,不卑不亢,充滿正氣。

    我想起來了,在劉廣春教授課上回答問題的那個女孩。我對她印象很深刻。

    “想起來了,不好意思,有的時候我的記性很差。”我不好意思地說道

    “同學,你這記性真的不好。你已經快2個月沒來上課了,教授都快氣炸了,你居然還在這悠閑地算其他的題目,難道你真的不想畢業了嗎?”她的神情有些憂慮。

    我當然知道我2個月沒上物理課了,這2個月的時間裏麵呢,我看春和克萊爾德打架,

    然後心情抑鬱自己在家思考人生。

    追曉蘭,作死告白,最後,貌似委婉被拒了。

    然後心情抑鬱在家思考人生。

    寫參謀學的題,浪費了上千張稿紙一無所獲。

    然後心情抑鬱在家思考人生。

    去教堂禮拜遇見了一個神秘的婦人叫Annie

    然後........

    總之,這一個月我沒少折騰。但最後的結果貌似都是一樣的。上天有時候就是讓你哭笑不得。但你還是沒有辦法。當然是個男人都不會告訴一位妹子這樣的真相的,我就是再矯情,麵子還是要要的啊。

    “額,額.....我這兩個月病了,之前一直在醫院裏麵.......養病

    對,就是養病。”我說這破借口我自己都不信。我一說謊就麵色緊張。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曠課這麽長時間”

    她居然信了.......

    她的麵色稍有緩和。

    “你這是什麽題目啊,好難的樣子。”她目光開始注視我手中寫著題目的稿紙。

    “數論,拓撲學和黎曼幾何?”她看著題目問道

    “precisely,你對這也有研究嗎?”

    “這好像已經超出我們所學的物理學的範疇了吧。你不是隻學物理學嗎?我們學的好像沒有這麽難吧。”她透露出好奇。

    “某個天才讓我學習,這個艱苦學院的最難課程,參謀學。

    我也不知道這個天才是心變態還是內分泌失調,還是說虐人的性格。這位天才的名字叫博文春。一個學腦心理學的傻x......”

    “真是滑稽。”她笑了,她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博文春就是那個最年輕的腦心理學的院士?”

    “對,我的發小,但他可沒有他的名號那樣正經,隻是很聰明罷了。”我戲謔地說道。

    “我倒是覺得你挺聰明的,extremely smart,你是第一個在我們班級中解出這麽難的量子場論題目的人。我就知道你一定不隻學習物理學,參謀學可不是人人都能學的,這可是瓦達爾計算士學院最好的也是最難的專業,當初考的時候我可是差了3分沒考上參謀學,然後就轉了物理學。現在想想還是可惜的。”

    她眼神透露出了些許的憂傷,也透露出對我的欽佩之情。也許對她來說這真的很可惜吧。

    但,妹子,我自己在心裏想到。我當初考瓦達爾計算士學院物理學係差了100分,參謀學更是差了150分。以倒數第一名的成績被瓦達爾計算士學院機械係錄取,畢業之後成了一位機甲維護者。

    然後稀裏糊塗地被自己的發小安排到這裏學最難的兩個專業。。。。。

    鬼知道我是怎麽解出物理那麽難的量子場論題目的。

    “你在聽什麽?”她注意到了我耳朵上的設備。

    “古典音樂。”

    “學參謀學的是不是都喜歡古典曲子啊?”

    “也因人而異吧。”

    “我哥哥就是參謀學的,level8參謀學計算士,每天工作的時候就看他瞎哼哼,滑稽極了,整天什麽舒伯特,肖邦,巴赫,李斯特,煩死了。”她的嘴撅了起來。

    “你不喜歡古典嗎?”我問道。

    “不,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曲子都太單調,特別是我哥哥喜歡的《降e調夜曲》跟個催眠曲似的。他又不是3歲小孩,卻喜歡這種催眠曲。真是搞不懂。”

    “對的,就是這樣。”我雖然喜歡古典但對就是不怎麽喜歡肖邦的曲子。馮芷婷這位女孩和我對肖邦的理解一樣。

    “那你喜歡什麽呢?物理學嗎?”我開始問她問題。

    “對的就是物理,從經典力學到,相對論,再到量子領域。

    特別是愛因斯坦的《論動體的電動力學》這篇論文是我喜歡上物理學的原因。”

    “這就是狹義相對論對吧”我溫柔地說道。

    “是的,通過參考係的變換,推出質能方程E=MC2

    數學計算無懈可擊,公式多麽的簡潔。”

    “的確。”我一時無話可說,她很睿智,也很精明。

    “自然的世界是那麽的美妙啊,充滿未知又那麽的迷人。”她看著天空,滿懷憧憬。

    “但這並不是我喜歡物理的原因,我喜歡物理沒有原因。”

    “我喜歡物理是深入DNA的喜歡。”

    “對的,就是深入DNA的喜歡!”她堅定地說道。

    “我要做這個世界自然哲理的解密者,這神秘世界的探索者。”她扶了扶那有些歪的眼鏡,語氣充滿了堅定。好像一個永遠都不會失敗的奔跑者,無畏一切地在奔跑,在釋放她的能量,影響著周圍的人。給人以去啟迪和治愈。

    “對了,我可以叫你小亮嗎?”

    “可以,我們都是同學了,也都是朋友了。”我淡然的地回答道。

    她想掩飾,但我還是注意到了,她很高興。就像我看見曉蘭一樣的高興。

    “對了,和你聊了這麽多,我還沒說正事呢,對不起,我一見到物理好的人就控製不住地說很多話。”她露出了微笑,喜形於色。

    “什麽事情說吧?”我看著手中的題版。

    “裴亮同學,你的物理作業該交了,你曠課2個月劉教授氣壞了。你馬上就要被開除了。”

    我知道我將要麵對的尷尬的境地。參謀學還有3天沒寫出來就是畢不了業。物理學被開除就被開除吧,也就是這兩個難的要死學科一次旅遊業。果然機械才是我的最愛啊,發動機的油汙才是我這個蠢材的最終的歸宿。要什麽自行車!

    “但你還是有機會的。”芷婷不慌不忙地說道,

    “就是這個機會有些。。。。難。。”她有些尷尬。

    “這有10道弱力電磁場題目物理學level10難度,劉教授說如果你能全部做出來他就不把你開除。”她還是有一絲的擔心。

    “這些題目太難了,我嚐試了好幾天,可是還是一道都解不出,截至時間是明天。。。。。。”

    我的麵色很無奈,神情淡然。但是真正的猛士,還是對這個世界的像屎一樣的原則有所了解的。

    “讓我看看那些題目吧。”我掙紮著說道。我心裏當然還是不想被開除。

    芷婷從背包裏麵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工整的字跡寫著那10道題。

    我注視著,

    思索著。

    漸漸地,

    腦子中迅速閃過一堆公式,和解決方法....

    ”有筆嗎?“我對她說道。

    ”有...“她小聲地答到,從她背包拿出了一隻油性水筆。

    我在她那工整的字跡上奮筆疾書

    數學公式寫滿了這個精致的本子

    我,

    不知不覺間寫解出了這所有的題目........

    芷婷看著我,十分驚訝.......嘴已經成了0字型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我腦子中的神經元突觸電流飛速傳遞,我忘卻了一切。公式和推倒過程不斷在我的腦子中湧出。不需要思考,寫在這個不大的本子上。

    a=i 1*T,我寫出來了最後一道題的dá àn。仿佛過了很長時間。

    這種感覺和上次寫出量子場論的題目一樣,不過這一次我並沒有昏倒。而且這次我至少用了一個小時,、

    不可能像上次一樣就幾分鍾。

    我下意識看了一下表,

    “這才,過去4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