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煞劍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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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座擂台之上,相互對峙的年輕武者在聽到天峰武院宣布開始比試之後,有的二話不說直接出手,而有的則互相通報姓名或用言語試探對方。不過很快的,五座擂台上的武者就全都交上了手。頓時高台之上拳腳勁氣呼嘯聲響成一片,更有腳步重踏台板的噔噔之聲。
“如此激烈的打鬥這擂台不怕崩塌嗎?”看著台上激烈的比武秦玄問林耀明。
“怎麽會!這天峰大選搭建擂台的材料可不是普通的木頭。”林耀明一邊看著西側一座擂台的比試一邊說道:“這製作擂台的木材叫做南陽鐵木,為東南方南沼境特產的特殊木材。這種木材因質地堅硬而得名,據說它的堅硬程度可與鐵石相當,經過特殊的提煉後更可製成鋒銳無比的兵器。用它搭建的擂台若想被摧毀,除非你有通竅境以上的修為,不然絕難辦到!”
聽林耀明這麽一說,秦玄再看那外表平平無奇的木質擂台,不覺有些感慨,能用可以製作兵器的材料搭建擂台,這天峰武院好大的手筆啊!
而這時五座台上的打鬥已進入白熱化。其中一座擂台上的二人已分出了勝負,其中一人在另一人的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腿法麵前終於堅持不住。隨著一穿迅疾如風的連環踢,那人被生生的蹬飛了出去,跌落了擂台。
“好腿法!”見此台下立時有人喝彩,而敗下台來的人在被幾名好心的武者扶住後,隻能捂著受傷的部位灰溜溜的離開了比試廣場。
接下來,另外四處擂台上的人也依次分出了勝負。於是台上的五名取勝者頓時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在讚歎與喝彩聲中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而敗下台來的人則隻能無奈的隱入人群,消失於眾人視野。
“第一輪比試結束!第二輪比試者上台挑戰勝者!”座台上有人大聲宣布。
於是台下再次躍起了欲參加比試的武者,同樣還是最先登台者進行比試。
隨後從四側座台上再次躍出五名天峰武院的武者檢查登台之人是否合格參加比試,而這次有了前車之鑒倒是再無人想在這比試之上投機取巧了。
很快,第二輪比試再次開始。在經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前獲勝三名的武者被後上台者擊敗,隻有兩名武者再次戰勝了上來比試之人繼續站在台上。
第三輪比試,這次連勝兩場兩名武者其中一人被挑戰之人擊敗,另外三名武者兩人被擊敗下台。
第四輪比試……
在經過了十輪比試後,前三輪的武者盡皆人淘汰下台。而台上最高連勝者其中一個以一套淩厲的劍法連勝六場,另外一個人則依靠勢大力沉的掌法連勝五場。
“這比試看來對武者上台帶不帶兵器沒有什麽限製。”秦玄見好幾場都是空手對白刃,不由說道。
“那是,能利用拿手的wǔ qì克敵製勝當然也是武者的本事。除了不能傷及性命或者故意致殘,天峰武院對此並沒有任何限製。”林耀明在旁邊說道。這時他忽然拍了拍秦玄,然後笑嘻嘻從袖子中掏出一根由鐵鏈相連兩截短棍,在秦玄麵前晃了晃他說道:“你看我也帶了兵器,這雙節棍配上我師父教給我的一套獨門棍法說不定我也能入選這天峰大選!”
看著林耀明手中拿著的雙節棍,秦玄有些訝異的問林耀明:“林兄你這是要拿它上台比試?”
“是啊,等這輪比完我就要上台會一會那使用大力掌法的人!”林耀明盯著台上那個數場都以空手擊敗手持兵刃之人,連勝五場的青年,一臉躍躍欲試的神情。
秦玄觀察過那名使用大力掌法的青年,其實看他的功力修為也就是步入凝息的境界不久,比之現在的林耀明因該也就強上幾分的樣子。隻不過他使得那套掌法很是精妙,不但能把他一身內勁發揮到極致,還能利用勢大力沉的掌力強行逼出對方的破綻後一擊致敵。然而這套掌法同樣有著它的弊端,那就是對於武者的內勁很是劇烈,別看他連勝五場,但此時的他已經瀕臨強弩之末!
“林兄要挑戰連勝五場那人?”
“怎麽,秦兄弟,你覺得我不是那人的對手?”
“不是,我覺得你有八成的機會打敗那人,隻是不知你練的獨門棍法到底如何?”
“嘿,我那套棍法可是我這次來大選的壓箱底之寶!秦兄弟你等下就看好吧!”林耀明自信滿滿道。
碰的一聲!使用掌法的青年再次一掌將對手打下了擂台,台下頓時傳來一陣叫好喝彩聲。
青年看著台下歡呼的人群不由笑了笑,隻不過此時他的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在台上走了兩步,他的腳下也變得虛浮。
隨著第十一輪比試的結束,他知道他獲得了第六場比試的勝利,距離十場連勝隻剩四場!看遠出使劍的青年終是敗在別人的大刀之下他的笑容更得意了。
“第十一輪比試結束!第十二輪比試者上台挑戰勝者!”話音剛落,擠過人群來到台下的林耀明已然一蹬地麵,身形躍起。他以上雲梯的輕功之術,人在空中雙腳連蹬兩下擂台的台柱,隨後一個漂亮的臨空翻身,人穩穩的落在了擂台上。
看著新上台的林耀明,使用掌法的青年對他上下打量,他不急不緩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林耀明。”回答時林耀明不由一愣,之前這青年連敗數人時,可都是未說幾字就直接動手,可並沒有聽見他玩過別人姓名。
“我姓陳,請多指教!”陳姓青年衝林耀明抱了抱拳。
“請多指教!”見青年如此,林耀明同樣衝他抱拳回禮。
秦玄在台下看著這一切,他自然心中有數。這個陳姓青年很明顯是利用說話拖延時間,為的是讓自己恢複些消耗過度的體力。
忽然秦玄的肩膀被身後的人拍了一下,他扭頭一看,隻見一臉慵懶神色的張繼正笑眯眯的看著他。他此時一手拿著折扇,一手竟然拿著串亮晶晶的冰糖葫蘆,正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
見張繼這樣一幅造型,秦玄看的都有些愣神。明明一副書生打扮卻拿著串小孩子吃的冰糖葫蘆不停的舔,這樣子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怎麽,那剛上台的傻小子是你朋友啊?”張繼卻對自己這形象毫不在意,看了看台上的林耀明對秦玄說道。
“嗯,我和他一起來的。”秦玄點頭。
“誒呀呀,奇怪奇怪,這麽又傻又沒本事的人怎麽會是我秦兄弟的朋友呢?”張繼搖頭晃腦的說道。
“張兄你說笑了。”見張繼這麽說,秦玄隻能無奈的笑了笑。
“唉,目前的比試真是無聊啊!看一些拿著三腳貓功夫的人在台上雜耍,真是無聊之極啊!”張繼說著,忽的看向秦玄:“秦兄,你覺得現在這些上台比試的人有沒有可能進到第三天的入選賽啊?”
“嗯……這些人的修為雖然有些差別,但差距都不是很大,都是初入凝息境的武者。正常年輕武者在十九歲前達到凝息境已屬難得,但想要更進一步卻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這些人現在比試的其實都是武技招法的高低。”秦玄看著已拿出雙節短棍與陳姓青年打成一片的林耀明如是說道。
“說的好,正如秦兄弟所說的,台上這些人沒有一人有資格進入入選賽!”張繼拍手道。
聽張繼的斷言,秦玄並沒有反駁,而是輕輕點了點頭。
“秦兄弟,你那位朋友使得那雙節棍法還算是不錯,他要贏了。”張繼眯著眼看著台上的比試忽的說道。
“嗯。”秦玄點了點頭。
果然下一刻,林耀明的雙節棍就透過陳姓青年的掌力,橫抽在他的腰腹上,將他整個人擊下了擂台。
台下一片嘩然,見又一個六連勝的武者被擊敗,不少人不由唏噓:
“這想取得十連勝可真是太難了!”
“可不是嘛,先不說台上的人是否有被人看到了全部實力後仍能擊敗十人的實力,單說這車輪戰般的連戰十場,沒等打,體力就先被耗盡了!”
台上的林耀明在擊敗了陳姓青年自是高興異常,他衝台下的秦玄揮了揮手,還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秦玄見他如此不由笑了笑,伸手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而見到秦玄誇讚的手勢,林耀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第十三輪比試,林耀明以變化莫測的棍法再次上來挑戰的對手。
……
第十七輪比試,林耀明險勝。
日上三杆,時近午時,廣場上已到處是賣著各種吃食的攤販。而看了一上午比試的百姓武者也都是饑腸轆轆,又舍不得離開場地放棄觀看接下來的比試,所以那些攤販的生意紛紛熱火朝天,直把小販們高興得眉笑顏開。
秦玄和張繼也去附近買了些吃喝,一邊吃著,張繼看著台上的林耀明笑道:“哎,你這朋友好像這一輪輪空,沒有人上去跟他比試。”
可能因為正當午時,台下的準備上去挑戰的武者也都想先吃點東西,第十八輪比試竟無人上台與林耀明比試。
見沒有人上來,已然在台上氣喘不止的林耀明鬆了口氣。他趁機在台上盤膝打坐,恢複內勁,而他也成了第一位在大選上輪空的武者。
在林耀明所在的西側擂台不遠處,一夥身穿統一的紅色zhì fú的人正打量著在台上打坐的林耀明,他們的眼中毫不掩飾透著鄙夷輕蔑之色。
“別人吃飯的時候將他輪空,他還真得沒有人敢挑戰他,在台上裝出這副模樣。真是可笑!”一個看上去年紀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冷冷道。
“怎麽師弟,你想上台去送他下來?”旁邊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笑道。
“就是想上去教訓教訓他!”
“時間也差不多了,都已經第十八輪比試了,師弟你若真想上台也可以上去。若你拿了第一個入選入選賽的資格,想能立一立我煞劍門之威。”為首的青年忽然淡淡道,他看上去十**歲,顯得比周圍這些人老成許多。
“大師兄,我若現在上去要那入選賽的資格不是探囊取物?”少年衝青年笑道。
“雖然各大門派各大世家立下過不在天峰大選上互相挑戰的約定,不過你不能保證沒有來自他國的大勢力門人子弟向你挑戰,你還是小心點吧”青年淡淡道。
“哼,來了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七煞泣血劍的厲害!”少年目光灼灼道,左手按在腰間懸掛的劍鞘之上。
“嗯,你上去吧。”說完,青年雙手抱胸,目光深邃的看著擂台上的林耀明,不知在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