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了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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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到了即將離別的日子,大家都即將各奔東西,一個個都顯得比較傷感。【無彈窗小說網】

    或許是氣氛太過壓抑,雖然隻有我們六個人,但是每一個人都沒有說什麽,隻是沉默的端著酒杯,不停的把辛辣的酒液灌進肚子裏,讓那種微醺的氣氛漸漸蔓延。

    隨著酒液的增多,他們一個個話開始多了起來,朱逸群和戴笑互相攬著開始嘲笑對方,說什麽到了大學裏一定要學學人家雄爺,好好談次戀愛,找個女朋友之類的。

    大雄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諢,許亦馨盯著這個看看,瞧瞧那個笑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唯獨不一樣的就是蔣詩詩,她臉上帶著一種幸福的微笑,端著一杯酒,遞到了我麵前:“歐寧,能告訴我你準備報考哪所大學麽?”

    隨著她的詢問,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就連我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間問我這個。

    我撓了撓頭,說實話,我們那時候還是先考試再報誌願,我確實還沒想好。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明天,一個生命隨時受到威脅的人,怎麽會把後麵的事情想得那麽徹底。

    我撓了撓頭:“還沒想好,不過我覺得寧大是首選,畢竟離家比較近。”

    天可憐見,我當時真的是隨口這麽一說。

    萬萬沒想到,蔣詩詩居然一口喝幹了她杯中的啤酒,眼睛紅彤彤的喊道:“那我就跟你去寧大了。”

    我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沒鑽桌子底下去。

    這虎妞想幹嘛?

    我還沒反應過來,蔣詩詩便開始流淚:“歐寧,今天大家都在這,我就徹底的跟你坦誠一次,我喜歡你,從初中就開始喜歡,到現在,整整六年。

    我依然記得你第一次在教室裏送我的東西,一本筆記本,一張你親自寫下的電話號碼,還不是你自己的,是甘成雄的。”

    她說到這裏我臉一紅,都這麽久了,我都快忘了,她還記得這麽清楚。

    接著蔣詩詩又倒了一杯酒,哽咽了一下,接著說道:“我還記得你在高一時跟我說我們都還小,那好,我繼續等。

    第一個寒假時,我知道自己已經打動了你,但是到了最後一步,我卻選擇了躲避。

    這兩年,我知道你一直有疑問,你不曾問過我一句。”

    說到這裏,蔣詩詩有些激動,有些語無倫次,但是這些不重要,什麽情況出現似乎都動搖不了她的決心,她毅然決然的又喝下了一杯啤酒,然後強壓住自己湧上來的酒勁,喊道:“今天,我就都告訴你,你說我們還年輕。

    我在那個寒假認真的想了很久,我知道你學習成績好,將來一定能考上一所好大學,而我的成績很差,我如何能追得上你的步伐,所以這兩年我廢寢忘食,不斷的努力,我一步步的進步,現在,我可以很自豪的說,我可以和你一起考上一所大學。

    現在我問你,歐寧,你,喜歡過我麽?”

    蔣詩詩的眼中含著淚花,似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這番話來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了,腦子一片空白,你讓我如何回答她?

    我喜歡她麽?答案是肯定的。要不然也不會偶爾發呆時想起的都是那個嬌挺的身姿,那個迷人的微笑,那個坐在課桌上晃蕩兩條小腿的可愛模樣。

    可是我能給她什麽?我不知道,或許明天白無常就會來收走我的魂魄,我難道要如此無恥的跟她說,我喜歡你,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麽?、

    太特麽的悲催了!

    或者我實話實說,說我活不了幾天了?

    我特麽都不知道我自己能活多久,你讓我怎麽說?

    場麵一時間處於了一個極靜,極靜的尷尬氛圍中。

    隨著我的沉默,大雄和許亦馨在竊竊私語,朱逸群和戴笑也開始變了眼色,那種眼神似乎是一種瞧不起的眼神。

    是啊!一個女孩子,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向一個男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而那個男生又是如此的喜歡她,卻還在沉默。

    在所有人看來,我這是一種無恥的裝-逼,一種丟人現眼的做法,至少連我自己都這樣認為。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回答她啊!

    ‘吱嘎’,門開了,一名帶著帽子的服務員扛著一箱啤酒走了進來,他的腳步很沉,很重,每一步都似乎能讓地麵顫抖,他的呼吸很重,重的好像要抽走整個房間裏的空氣。

    冰冷刺骨的寒意讓我打了個激靈。我瞟了一眼這名服務員,這身材,怎麽那麽眼熟?

    他輕輕的把酒箱放在了地上,然後用很粗狂的聲音說道:“你們要的酒。”

    這個不開眼的服務員,居然在這個時候進來。雖然緩解了我的尷尬,可是依然讓大家表示憤怒。

    如此一場逼宮的好戲難道就要這樣被打破?

    大雄惱怒的回頭道:“誰特麽要酒了,送錯了,滾出去。”

    那名服務員並沒有聽從大雄的命令,而是緩慢的反手把門關上,然後雙手一掐,熟練的提起了八瓶啤酒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動作很精彩,嫻熟的技巧,有利的手指,隻是再精彩的動作在此時此刻也是一個討人厭惡的做法。

    大雄眼睛一瞪,‘豁’的一下站起。

    整個場麵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朱逸群擺擺手道:“行了,酒就放這就行了,你出去吧!”

    那名服務員似乎也沒聽到朱逸群的話,依舊很平靜的開酒。

    他的開酒方式同樣特別,一手握住酒瓶,粗大的拇指在酒蓋下輕輕一彈,酒蓋便自動飛出。

    他那帽簷遮蓋下的臉色冷峻,神情非常專注,專注到讓我心驚。

    這側麵是如此熟悉,似乎我整整看了三年一般,又好像我的腦海中的電影帶在倒帶,裏麵的某個畫麵和這個側臉重合,然後顯現在我的眼前。

    大雄的手青筋爆出,已經摸向了酒瓶的方向。

    我想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

    那名服務員輕輕的摘下帽子,丟在桌子上,那張麵容頓時讓大雄停住了他的動作,目瞪口呆的站在了那裏。

    我頭上的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