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一曲定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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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順著原本捆著我的頂梁柱爬上了房頂,老生伸手把我從房頂拉了上去,然後帶著我如狸貓般穿行在房頂上。www.

    上了房頂我才看到,老生身上還背著一圈圈的麻繩,背後還背著一根鐵棍和大刀片子,我激動的想對他說什麽,他卻對我擺擺手噤聲示意。

    這老生的功夫還是很不錯的,帶著我快速的來到了沈菊仙的房頂,掀開瓦片,先往裏麵看了看,然後丟了個塊瓦片碎塊進去。

    下麵立刻傳來個沈菊仙輕輕的疑問聲:“誰?秋郎,是你麽?”

    老生也不搭話,直接把繩子丟了下去。

    沈菊仙在戲班子裏也是名角,往日裏也練過幾下武頭,身子柔軟度極高,抓住麻繩,整個人就盤在了繩子上。

    老生對我打個眼色,兩人同時用力拉動麻繩,把沈菊仙硬生生的從下麵拉了上來。

    也不知道是我們倒黴,還是那房頂不結實,沈菊仙被我們拉上來的那一刻,一陣瓦片的晃動聲響起,‘轟隆’一聲,三個人‘呼啦’一下全都摔了下去。

    ‘霹靂啪噠’的瓦片破碎聲紛紛響起,巨大的震動把整個院子裏的人都驚動了,一陣陣的腳步聲紛紛響起。

    我這個鬱悶啊!這房子到底是誰蓋的啊,一準是沈老頭不舍得花錢蓋房子,民工給丫整出一豆腐渣工程出來,偏偏倒黴催的被我們碰上了。

    “不好,快跑!”

    師傅老生一把拉開了房門,當先一步跳了出去,我跟在他的身後蹦了出去,卻看到老師傅威武的把大刀片子摘下卡在鐵棍上,揮舞間,一片片的刀花閃爍,那些家丁下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拍倒了。

    這老師傅倒是心懷仁慈,舉手投足間招招都是把人擊倒為止,絕不致命。

    但是這些家丁下人身手雖然不行,卻個個爭勇鬥狠,出手狠辣。

    也不知道這沈老頭家裏到底有多少家丁,他整這麽多人在家裏幹什麽?

    反正十幾二十個是有了,似乎都是從後院裏跑出來的。

    我皺眉打量了一下那不斷湧出家丁的後院,心說我和童楠租住這裏的時候沒看到這後院啊,難道後期給改建了?

    老師傅揮舞大刀把大門位置的家丁敢跑,對著我吼道:“還愣著幹什麽,快點帶著菊仙跑!”

    我這才緩過神,拉起沈菊仙跑到了大門外。

    老師傅大刀一橫,將大門緊關,然後又喊叫了一聲:“快跑,不要再回來!”

    “師傅!”

    我大吼了一聲,雙膝跪在了大門外,沈菊仙也跪在了大門外。

    “村口有馬,快跑!”

    門內又傳出了一聲怒吼。

    這時候牆頭上已經有家丁翻牆過來了,我立刻拉起沈菊仙,撒開腿往村口方向跑去。

    當我和沈菊仙跑到村口的時候,一匹渾身黝黑的高壯大馬打著響鼻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我拉起沈菊仙,把她抱到了馬背上,然而,我卻沒有登上馬鐙,而是淡淡的看著她:“我去救師傅!”

    沈菊仙一愣:“秋郎,不,秋郎,你不要去!”

    我轉身,看著沈菊仙道:“或許你很想我跟你一起走,但是我不能,師傅是為了就我們才來的,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不管,你先走吧!”

    說完,我對著馬背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匹黑馬長嘶一聲,踩著步點急匆匆的跑掉了。

    “不,秋郎,不……”

    我看到沈菊仙的身體隨著馬背點撥,漸漸的化為了一個黑點,一陣陣淒慘的呼號化為了我口中悲涼的唱腔。

    我快步的往回走著,麵對急匆匆趕來的身價家丁淩然不懼。

    “左雷局,閃電!”

    我怒喝一聲,一道左雷局掐起,一名家丁在我的咒語下灰飛煙滅!

    剩下的幾名家丁麵麵向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在剛剛送走沈菊仙的那一刻就已經恢複了我的思維,不再跟著那個秋郎的思維來走。

    其實很簡單,這些鬼類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的情感迷惑我,而我卻真的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了種種情感紛爭之中。

    這個故事依舊在沈菊仙和秋郎的回憶中行進著,但是不同的是,我已經不是秋郎,而是我自己,我是鬼醫歐寧,我用自己的方式在幫這些鬼魂還願,在化解他們的執念。

    這些家丁的執念就是我們跑掉了,他們要把我們抓回去,甚至直接弄死。

    不是我心狠手辣,而是他們在對我心狠手辣。

    我爺爺說過,麵對這種鬼類,就用最極端的方式對付他們,我在努力的讓我自己狠辣起來。

    這是一個不公平的世界,那就隻有用不公平的手段來對付他們,對這些家丁如是,對待和我共同控製這具靈魂的秋郎亦如是。

    麵對剩下的幾名家丁,我同樣沒有手軟。

    “右雷局,霹靂!”

    又一名對著我揮舞刀片的家丁消散,我順手提起了他的鬼刀,踏起罡步,寧家體術施展開來,連續砍翻了最後的兩名家丁,還有兩名則是逃也般的飄走了。

    這一刻,他們也恢複了鬼類的本體。

    被我砍傷的兩名家丁身子一抖,消失在了地麵上,剛剛那淒慘的一地血液也隨之消失。

    這就是幻象,鬼類的幻象,真實又不真實,存在又不存在。

    我提著鬼刀,再次來到了沈家的大門前,沈家的院子裏依然揚蕩著恢弘的國粹韻調,一聲聲的洪亮唱腔從院子裏傳出,一股英雄氣概直衝雲霄:

    師爺說話言太差,

    不由黃忠怒氣發。

    一十三歲習弓馬,

    威名鎮守在長沙……

    聽著這慷慨激昂的西皮唱腔,我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感慨,即便是鬼魂,這老師傅亦是一身英氣,英靈不散。

    將自身比作老將黃忠,縱然年歲已大,卻還是豪氣幹雲。

    如此可悲可敬之人,我如何能不將他的執念化解?

    “自從歸順了皇叔爺的駕,

    匹馬單刀我取過了巫峽。

    斬關奪寨功勞大,

    軍師爺不信在功勞簿上查一查。

    亦非是黃忠誇大話。”

    我不由得隨著老師傅的唱腔扯開了嗓子,唱出了這段定軍山,接著一腳踢開鬼氣縱橫的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