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教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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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破軍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裏發生了什麽變化,他隻知道二十年來一直在他腦海裏不斷反應的一個聲音漸漸的在變化。
剛開始的時候,這個聲音是出於主導地位的,它超越了一切,超越了他父母的關愛,超越了白胭脂的感情,超越了這世界上所有能夠吸引他注意力的一切。
當他以一種逆反心理討厭父親的責罵時,那個聲音告訴他不許反抗,他便乖乖的聽從父親的安排,好好的上學。
當他以極為反感的態度看著那位對他苦口婆心,悉心教導的老師時,那個聲音告訴他不許反對,他便隻能認真聽課,爭取成為那個學校中最為出色的學生。
當他和白胭脂之間的感情出現挫折時,那個聲音告訴他,不許背叛,他便隻能默默的牽起白胭脂的手,走在落寞的街道上。
這一切在後來的趙破軍看起來是如此的溫馨,如此的舒適,從而對這個聲音也帶著一種敬仰,一種尊重。
可是隨著他慢慢的長大,那個聲音發出的指令突然變了,它讓趙破軍在半夜三更的時候悄悄起床,賦予了他一種古怪的力量,讓他悄悄的爬下了七樓,偷偷的來到了一處別墅區外,匪夷所思的躲開了一切保安和監控器的監視,偷偷的闖入一棟豪宅,殺死了一名正在看書的老人。
雖然趙破軍的內心深處不願意這樣做,但是那個聲音告訴他,如果他不這樣做,那麽他的父親就要死。
趙破軍突然發現他很害怕,他怕失去父親,失去那個兒時對他責罵過的嚴厲父親。
所以他咬牙切齒的殺了那名老人,然後按照那個聲音的指示,悄悄的毀掉了一切證據和老者在研究的那份資料,然後悄悄的離開,重新做回了他的好孩子。
類似的事情繼續發生,他殺死了一名帶著高度眼鏡,看起來很木訥的年輕學者,從那個聲音的威脅中換回了母親的生命。
他悄悄的殺死了一名夾著公文包,在夜色中匆匆趕路的行人,換回了白胭脂的生命。
他一次又一次的下手,一次又一次的救回了屬於他的感情,可是卻給這個世間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他漸漸的開始厭倦這種生活,每次早上洗漱的時候,他都使勁的洗著自己的雙手,每次都搓得通紅,似乎想要把那看不到的罪惡全部洗刷幹淨,
可是他已經罪大惡極,如果洗手可以洗幹淨一切的話,那麽他寧願把這雙手泡進洗手液中,永遠不拿出來。
漸漸的,他開始試圖與那個聲音溝通,他對自己的生活方式表達了厭倦,但是那個聲音卻不像之前那樣對他有所指點,而是冰冷的下著一個又一個指令,指示著趙破軍繼續做這些讓他痛不欲生的事情。
終於,趙破軍忍受不住了,他漸漸嚐試違逆那個聲音的控製,他開始嚐試著在任務的過程中破壞任務。
他在自己跟自己做著艱難的抗爭。
奇怪的是,趙破軍每次給自己製造的漏洞和障礙都不會對他自身造成太大的傷害,那個聲音一次又一次的指揮著他應對著各種難纏的突發狀態,一次又一次險之又險的脫身而走。
這是一個很難以理解的過程,或者說十分糾結,一個殺手不斷的給自己製造困難,然後再一次次的從這些困難中走出來,這無疑給那些已經有了準備,等著抓捕趙破軍的人出了很大的難題。
趙破軍最後發現,他不但沒把自己的任務破壞掉,反而再次給社會帶來了更為重大的麻煩。
趙破軍迷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他不是沒想過自殺,可是腦海裏的那個聲音不允許,而且他嚐試過動手,可是每次在他即將把匕首紮入自己心口的時候,腦海裏不斷閃動出來的人影,諸如白胭脂,他的父親,母親等形象一次又一次的把他自殺的念頭打消。
趙破軍徹底的絕望了。
趙破軍以為自己病了,是不是得了妄想症或者精神分裂之類的?
趙破軍如是想,然後他開始研究信仰,教宗。
不得不說,教義這東西實在是個很玄妙的東西,趙破軍在研究了很久的資料之後發現,他的腦海裏又出現了一股力量,它好像一種古怪的力量,可以製衡趙破軍的其它思想。
這個恐怖的力量把趙破軍以往的觀點全都給顛覆了,甚至於那個從兒時就在他腦海裏成型的觀點和聲音也被教宗的這股力量給影響了。
趙破軍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戰勝那個古怪聲音的法子了,他開始嚐試用這種力量壓製那個聲音,而這種信仰的力量也不斷的沁透著趙破軍的身心。
趙破軍終於成功的破壞了一次自己的任務,但是代價,卻是除了他要殺的目標之外,死了十餘個無辜的人。
而且自從這件事之後,趙破軍發現自己的思維又變了,他發現自己的行為又被新的力量占據了,他幾乎已經不屬於自己,而是跟著思維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那個力量仿佛在指印他,想要破解他腦海深處那古怪的聲音,就必須去那個能夠解開他心中謎團的神秘之地。
猶豫了許久的趙破軍最後還是去了,為了父母,為了白胭脂,為了他期盼希冀的平靜生活。
趙破軍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跟白胭脂說一聲,他不能確定自己這一走還能不能回來,父母總是會等他的,他不能讓白胭脂空耗時光。
所以他決定跟白胭脂分手!
然後他按照那股力量的提示,先去了北美,再轉站歐洲,來到了這個小國之中。
一切都仿若很自然,水到渠成一般。
但是身為殺手的趙破軍,他除了腦海裏有這種力量之外,還有那個相伴他二十年的神秘聲音。
那股力量雖然壓製著這個神秘聲音,卻壓製不住這個神秘聲音二十年帶給趙破軍那種潛意識的習慣。
趙破軍在即將到達那力量指定的地點時,他又猶豫了。
他不知道,他這一猶豫,整個教廷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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