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獄鬼長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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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這麽硬,因該不會有事!那麽兄弟,祝你好運了!”
驢子說裸哥命硬,是因為“命”有延續性有慣性的,驢子希望騾子的命一直堅硬著!
驢子祝裸哥好運,卻是在擔心裸哥!因為“運”是瞬間的,會在不經意間,悄然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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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來後,裸哥發現小喪屍已經中毒,爬在地上嘔吐著白沫,這原本和預估的場景一樣,可仔細一看,裸哥卻被嚇了一跳!小喪屍的眼眶內,此時空空如也,隻剩下兩個黑窟窿;下得車來,裸哥更是無語,不但小喪屍的眼珠被偷,昨天砍殺的兩個成年喪屍,眼珠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裸哥當然猜得到誰是凶手,心中不由一陣膩歪,任誰被一直烏鴉二十四小時尾隨,都不會有好心情!烏鴉是倒黴的象征,一隻烏鴉天天跟著裸哥,裸哥想順心也順心不起來!
小喪屍已經虛弱的抬不起頭了,裸哥狠心找來一把十字改錐,最終刺破了小喪屍的耳膜;又把收集的所有髒器丟了出來,希望小喪屍進食後,能有所恢複,這樣才方便他進行下一步的實驗!
白眼的心髒,腎髒,肺髒,脾髒,腦組織就這樣隨意的丟給了小喪屍!
房車下
小喪屍失去視力和聽覺,對血腥的嗅覺還存在,一邊虛弱的嘔吐著白沫,一遍瘋狂的撕咬著剩下的髒器!裸哥看著惡心,遠遠的走開,準備晚上再過來進行下一步的實驗!
刺破了小喪屍的耳膜,裸哥心中開始惻隱,作為補償,將白眼的髒器喂給了小鬼,可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一步,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雖然小鬼中了毒,但也成功激活了體內的消化係統,它瘋狂吞食著,在幾分鍾內就吃掉了白眼的心髒,腎髒,肺髒,脾髒,腦組織!
之後,異變發生的更快,它的身體開始急速膨脹!猙獰的血管向蚯蚓一樣蠕動起來,肌肉像獲得了新生一般,緊繃著擠壓向骨骼,令骨骼發出了一陣陣嘎嘎吱吱的爆響聲;慢慢的,繩索開始勒入了它的身體,卻依舊難以阻止這些肌肉的狂野生長!變態中,它們竟漸漸撐破了衣服,又開始了與繩索的死命絞力,短短數秒,內外力互博下,繩索終於勒斷了小喪屍的肋骨!
然而這還並沒有結束,隨著這些肋骨的塌陷,“嗶嗶啪啪!”數聲斷裂聲也同時響了起來,束縛的繩索也不複存在了,它們被崩斷成數節散落開來!這種靜態的張力,已經不是**所能發出的極限了,異變還在繼續!
一種詭異的紅潤在小喪屍的皮膚下開始遊走,修複著皮膚下斷裂的骨頭,嘎吱亂響中,塌陷的肋條又撐了起來;紅色血光修複完小喪屍的肋骨後,又像小喪屍的眼部浮動過去,肉眼可見的肉芽在小喪屍的眼角周圍翻騰著,隻是紅光漸漸淡去,眼珠卻沒能再次成型,終究是威能不足了
鬼烏鴉目睹了一切,早已驚懼的遠遠躲開,它看著小喪屍,伸出長舌,在空氣中辨別著,然後向著裸哥的方向行去,動作自然,就像最初的白眼一樣,幾乎沒有任何僵直,隻是偶爾磕碰在qì chē邊緣時,才暴露出它瞎子的本質!
此時,裸哥轉身離去還不到半個時辰,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短短時間內,他給他自己製造出了一個什麽樣的麻煩!
“咕~~呱~~呱~~~!”
急躁煩人的鴉鳴聲響起,裸哥厭惡的側頭望去,恰巧看到一張猙獰的麵孔;小喪屍的撲擊,悄然無聲中發動,淩空越起的小身體竟然超過了裸哥的身高,直奔裸哥的頭頂撲來!
“什麽?~~~!”
下意識的抬起左臂擋住頭部,劇烈的撞擊隨之而來,撞飛的身子在高速的路麵上滑過,磕碰中裸哥隻覺得自己全身昏昏沉沉的!在這麻木的暈眩中,肩膀的灼痛,眼前迷糊的血液,又快速的喚醒了裸哥的潛意識!
出於本能,裸哥第一時間將螺紋撬棍擋在身前,僅僅是下一刻,小喪屍再次正麵猛衝而至,裸哥咬牙硬頂,卻依舊連人帶撬棍被撞到了一邊!裸哥不明白,這小喪屍還沒有他的腰部高,為什麽能爆發出如此爆裂的衝擊力,而且對方的行動力,和喪屍哪有半毛錢的關係,這完全就是一頭野獸!
隻是眼下,卻根本沒有抱怨的時間,額角的血液眯住了左眼,這是剛才與地麵磕碰中,受的傷!唯一能正常使用的眼球,直至此時,才看清了眼前的怪物,竟然是小喪屍
“靠??!~~~!”
裸哥一百個不相信,但是對麵兩隻黑洞洞的眼窩,卻是無比熟悉!小鬼根本不給裸哥任何思考的機會,一但找回重心,下一刻又是猛烈的撲擊!裸哥看的心寒無比,短短幾秒鍾,他已經殘廢了一半,哪裏還有勇氣去繼續戰鬥,此時沒有嚇尿褲子,完全是事起突然,沒來得及害怕!
驚悚中,裸哥看著近在眼前的小鬼,手一軟,螺紋撬棍已然滑落,顫抖的雙腿勉強完成了轉身、啟動、加速跑這幾個要命的動作!裸哥發誓,這是有生以來跑的最快的一次,也是因為這一次的超水平發揮,他才撿回一條命!
小鬼速度剛猛,像是出閘的惡犬,踩著裸哥的足跡,四肢著地,撲擊上來,空氣中彌漫著裸哥的血液,新鮮的腥味刺激著小鬼對血肉的渴望,它的動作充滿了歇斯底裏的瘋狂;隻是,小鬼畢竟是個瞎子,一隻撬棍絆倒了它,這根被裸哥無意識丟掉的撬棍,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在了小鬼的腳下,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絆摔!
小鬼前衝的身子,於地麵親密接觸後,依舊速度不減,在高速的柏油馬路上滑出了近十米遠的距離
裸哥看著從自己腿邊,飛速滑過的小喪屍,真是哭笑不得,對方用臉跑路都比自己兩條腿快,這還有什麽好說的,一個急刹車,差點摔個狗啃屎,強忍著拉傷的腰肌,又反向逃去,百亂中終拉開一輛破車的車門,擠了進去,顧不得擦拭眼角的血跡,第一時間鎖死各個車門!
爬起來的小喪屍,臉上已經磨得血肉模糊了,剛才它衝的太猛,栽倒後,又在地麵上滑行了數秒!現在,它已經丟失了獵物目標,空氣中,裸哥氣味開始四散開來,它一時也無法辨別出準確的位置,血紅的舌頭打著彎的在空氣中翻卷著,開始重新定位,顯然,它對血肉的渴望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裸哥縮在車後座,越縮越低,最後直接縮到座位下!此時痛楚傳來,才發現身上沒有一處不痛,剛才跑動過猛,大腿根、左腰都已經拉傷,此時呼吸都痛的直冒冷汗,相比這些拉傷,破相的眼角與撞的發腫的胳膊,反而是些小傷!
腫起的左臂很難使力,裸哥右手顫顫巍巍的摸向口袋,記事本被拉出口袋,看著記事本上的豔紅血跡,裸哥的呼吸更加急促,試圖擦掉上麵沾到的血漬,卻怎麽也擦不完,筆記本越擦越髒,片刻間染的到處都是,卻原來是手掌心,也有一道傷口,翻出礦泉水,一邊想要清洗傷口,一邊抬頭去觀察車外!
這一抬頭,卻發現小鬼就在車窗邊,嚇的裸哥丟掉了手中的礦泉水;那黑洞洞的眼眶依舊,茫然的擺著頭,探出口腔的長舌像足了蛇類一樣,翻卷著,辨別著,猶如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