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個字頭,兩個無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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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離去的一壯一瘦,一白一黑兩人,吳孝祖目光中露出幾分希冀與笑意。
越發感覺人生無常,難以捉摸。
這種態度不是賞識,因為吳孝祖從不覺得自己是伯樂。形容為心心相惜或者欣賞似乎更恰當。
重生者又如何?飯一樣要一口一口食,肥肉依舊要一斤一斤減,女人
當初排片上檔就夠重生者喝一壺了。
看一眼這風雲變化的大時代,前世的“看法”或許隻是浮於表麵。或許當後世的某一天,互聯網上也會出現林清霞鋪天蓋地的黑料都說不定!
但內中緣由又有幾人明白?如果真的還有後來重生者按圖索驥,那一定會被“原住民”坑成兵馬俑。
重生最大的金手指是眼光,並不是智商和魅力,或者其他命運光環。
吳孝祖既不是聖母,也不會成神父。他就是一個願賭服輸,挨打立正的賭徒。
就算重來這一世,依舊也隻能活一生,輸了他認,贏了他笑!難道真的打diàn huà可以存檔?
他唯一的優勢是看得更遠,並不是看得更準。
“真這樣睇好他們?”蔣誌強好奇問。
“睇唔睇好都無所謂,最起碼十幾萬不會白扔。”吳孝祖笑著回答,“快點開戲才是正題。有現成的演員,何樂不為?”
他當時見到吳鎮予與劉清雲失魂落魄的模樣,腦海中突然就聯想到了人生無常。
刹那間,一部關於黑幫題材的lìng lèidiàn yǐng就映入腦海。
那部記憶中的diàn yǐng裏充斥著大量的實驗元素,甚至畫質都很渣。
但不可否認,那確實是一部很優秀的diàn yǐng。這部戲被稱為:一個字頭的誕生。
在華語黑幫題材diàn yǐng中,這部戲都獨樹一幟,極為特殊。這部戲講的一樣是因果輪回、人生無常的故事。
這個主題是不是很耳熟?沒錯,這個論調同吳孝祖改編的恐懼鬥室很相像!
這樣一來,更不會浪費吳孝祖對恐懼鬥室這部戲前期的很多投入和籌備。
因為在吳孝祖的版本中,恐懼鬥室也是用“選擇決定人生”、“因果宿命”來包裹下的驚悚diàn yǐng。
兩者之間有許多共通之處,節省了新戲的投入與時間。不必擔心十幾萬的前期投入打水漂!
從根源上來看,這利於新戲接檔拍攝。
當然,這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吳孝祖很喜歡這個故事。
這個故事很符合他賭徒的性格。
選擇決定人生!做人要有擔當!
賭徒押寶的時候,心裏的那種刺激與期待感何嚐不是一種選擇?吳孝祖偏愛“選擇”這個主題。他覺得這個特有趣,也符合他的心境。
1982年雨夜,他選擇了入監,所以現在他坐在這裏暢談diàn yǐng,未來可期。
如果當年他選擇跑路,又會是一種什麽樣的人生呢?
“選擇決定人生”的現實版就是吳孝祖自己。
當年他一樣陷入自我的選擇之中。xìng yùn的是,他賭對了!
如果,沒有diàn yǐng分級製度的消息讓吳孝祖選擇暫時擱置恐懼鬥室這部戲,他不會自找麻煩,一定會選擇拍攝恐怖片繼續的撈錢。那樣,很可能走上一條驚悚搵錢的道路。
如果,沒有看到吳鎮予和劉清雲兩人倒黴樣,那種人生無常,世事變化的姿態,吳孝祖也不會聯想到這個充滿黑色幽默的黑幫故事。
如果,沒有
人生最難能可貴的就是“如果”,最可怕的就是“沒有”。可貴與可怕兩種結合在一起,就出現了“選擇”,向左走,向右走,你自己選?
同時,這部戲吸引他的還有那世事無常命運的作弄。好比他來到港島,未嚐不是一場命運的作弄。
重生難道比七夕節漂亮碧池賣力給你一邊奶-炮一邊嘴-炮更爽嗎?十個男人九個在正奶-炮嘴-炮的關頭不會選擇重生,當然,過癮之後就一定後悔
前一腳在床上,後一腳在血泊中,難道不是命運無常的作弄?
既然能夠在止損的前提下拍一個自己喜歡的故事,何樂而不為?
對吳孝祖來說,黑幫戲不該隻有周閏發,還應該有阿貓阿狗。社團中不全是英雄,更多的還是隨波逐流的小人物。
自己這個大佬一樣會被差佬指著鼻子訓,頂頭大佬邱哥一樣會躺屍。人生無常,因果報應。
吳孝祖不信神佛,卻信因果。
他鍾意這個世事無常,充滿選擇格調的故事。有趣到讓人忍不住的想拍出來。
“三天時間,我籌組開片!”吳孝祖對蔣誌強點頭,然後自言一句,“大吉大利,晚上吃雞!”
“好啊,蘇記燒雞飯,我請你!”蔣誌強笑道。
“嗬嗬,看來我這隻雞吃定了!”
吳孝祖沒解釋此雞非彼雞。總覺得冥冥之中命運奇妙。恰好不好diàn yǐng分級就出現風聲,然後就引到這部diàn yǐng身上。似乎老天爺總是在讓自己做出選擇。
老天爺就像一個大莊家,一次一次的讓你做出選擇。買定離手,生死由天。除了要敢押寶,還要有擔當。
“叫雞都沒問題。”蔣誌強會意的一笑,紈絝玩家的風姿又冒了出來。
皇後大道,一群賊心不死的鬼佬和“二鬼子”正張燈結彩的準備歡迎女主子“來肛”。實際上不過是自欺欺人。
道旁兩邊一片熱鬧,米字旗好似十字架一樣掛在那。忘記這是中國的土地。
一台夜遊巴士緩緩而行,露天頂層,吳鎮予握著玻璃瓶可樂汽水,吸管咬在嘴裏,頭歪靠在劉清雲肩膀上,怡然自得。
“你講那個叫吳孝祖的導演靠不靠得住?”
劉清雲身子坐的板直,手握著可樂瓶,輕咬吸管,嘬了一口,麵無表情道,“他是邵大妹的朋友。”
“借路過橋往往都是朋友!誰規定朋友不能坑你?”
吳鎮予一對鬥雞眼露出狡黠,用肩膀輕輕拱了拱好友,一臉得意笑著邀功,“知唔知我為何要酬金,我聽阿生那個鬼佬講,很多演員出來拍片,最後連工錢都拿不到。”
“睇冇睇過雨夜屠夫嘅?千萬票房!這個吳孝祖吳導演拍攝的。”劉清雲吸著可樂,偏過頭淡定臉問,“你講會不會拖你工錢?”
“無所謂,反正我一樣都冇睇過。”吳鎮予狠狠咬著吸管,用力吸著可樂,卻發現玻璃瓶子空空蕩蕩,抬起頭瞥了眼劉清雲,“有的撈就撈”
“沒得撈就撈泥?”
劉清雲板著黑臉,手中可樂送到吳鎮予眼前,動作嫻熟。
吳鎮予很自然的抽出自己汽水瓶的吸管,插入劉清雲汽水瓶中,默默的咬著吸管繼續喝。兩人配合相當默契。
“世風日下!”
坐在身後的一位穿著對襟藍布衫的阿婆拎起菜籃子,表情厭惡的啐了一口,目光中流露出絲絲的鄙視與譴責。然後摟著菜籃跑去下一層。
“吸溜”
兩人旁若無人的繼續一起吸著汽水,十分淡定。
“阿婆是不是懷疑我是彎的?”吳鎮予反應慢一拍的偏過頭眨了眨鬥雞眼一臉疑惑。
“你本來就是彎的。”
劉清雲推開吳鎮予的頭,指著他燙成小卷的中分,又點了點自己的烏黑偏分,“所以我講,還是直的更醒目、更靚。男人長不長還一般,最重要是夠直、夠粗,這樣發質才好!”
“鬼佬的卷發?”吳鎮宇問。
“他自來卷的。”劉清雲道
吳鎮予驟然直起身子望向劉清雲,雙眼含淚,喉嚨蠕動,一臉痛苦,悲從心來,“小馬,你寫給我的信不是這樣講的!”
唰!
劉清雲眼皮一耷拉,手扯掉吸管,嘴角下垂,頭偏到一邊,目光躲閃。轉過頭,雙唇顫抖,淚中帶笑。一把抱住吳鎮予,狠狠揉進胸膛。
“我頂你個肺!兩個gay佬!要不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如此羞羞?還有沒有公德心?”
坐在旁邊的一名黑框眼鏡男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夾著公文包逃竄去下一層,跑到門口的時候,轉過臉望著兩個抱在一起的大男人,惡心的挑了挑中指,“神經病啊!”
整個電車頂層此刻空空蕩蕩,下邊一層則擁擠的好像沙丁魚罐頭,公文包眼鏡男擠都擠不進去。
“四眼佬,敢同我大聲,信不信我***你!”吳鎮予猛然盯住眼鏡男,聲音沙啞的冷冷一笑,盡顯狂拽炫酷風範。
“嘶——”
公文包男嚇得臉色煞白,扯著嗓子喊,“司機,我坐過站了!這不是去中環的巴士!我要下車!”
刹!
巴士停下,阿婆、公文包男一溜十幾個從頂層跑下去的乘客齊齊跑下車,整齊的好像排練過。弄得其他乘客莫名其妙,不斷朝著上邊張望,見到空蕩的座位,喜出望外。
吳鎮予聳聳肩,一副不用謝的模樣,轉過頭,鄭重道,“你演的比周閏發更讚!”
“你也不差!阿豪——”
兩個好基友恬不知恥的互誇,誇得心安理得,全然不顧剛剛露天頂層的乘客落荒而逃。
龍套生涯最大的收獲就是心態的錘煉。如果沒有好的心態,很難能踏踏實實安下心跑龍套。
不要認為龍套無用,實際上龍套生涯是很多演員難得可貴的一筆財富。任誰跑了三年一句正經台詞都沒有恐怕都會被磨練的神經粗大吧?
那種眼前一片黑暗,且了了無期一點希望都沒有的感覺,最難熬。
熬不過去很正常;熬過去的,則個個不簡單。
有些時候,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事實總是無常。
吳孝祖沒料到自己第二部戲會是一部lìng lèi的**題材diàn yǐng。
劉清雲與吳鎮予也沒料到自己職業生涯在這裏轉折。
有些時候,你不認為自己是對方的伯樂,卻不能阻止對方這樣認為。未來的迷霧除了過來者又有誰看得清?
個人有個人的緣由,很多人未嚐不會因為吳孝祖而變得更優秀。
雖然吳孝祖從未這樣去思考。
這自然也是一種因果輪回。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