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儲備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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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碼鎖閃耀著紅光,顯然是密碼不正確。

    啊……失敗了。

    樊期期眯著眼,她的胳膊被強行折斷,以一種別扭的姿態,懸掛在身邊,那些瘋狂而憤怒的人,看她的目光簡直像要吃了她。

    可是他們本來就是要吃了她的不是嗎?

    樊期期麵無表情,再試幾次的話,應該就可以找到正確的密碼了。

    但是沒有人會再給她機會。

    越來越多的鮮血在地麵上蔓延,透過門縫,流淌到了外麵,血液的味道,讓門外那群怪物更加瘋狂,然而卻有一層門阻隔著。

    “小心點!別把她弄死了。”金邊眼鏡的白大褂摸索著從櫃子裏找出了一條很粗的鐵鏈,他將鐵鏈套在樊期期的脖子上,猛然束緊,然後拖著樊期期,將她鎖在了柱子上。

    做完一切以後,他一個巴掌扇在了樊期期的臉上:“表子!想害死所有人嗎?”

    樊期期能夠感覺到自己被扭斷的兩隻手臂,正在緩緩的愈合。

    “你過來。”她聲音微弱:“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金邊眼鏡的白大褂眯了眯眼,看著肢體扭曲格外淒慘,應該沒什麽反抗能力的樊期期,緩緩的湊了過去。

    就在他進入了樊期期攻擊範圍的時候,樊期期扭曲的手臂突然抬起,手指狠狠的扣進了他的眼眶裏。

    啪!

    像是一個小水球被捏破一樣,黑的白的透明的液體,摻雜著鮮血,從他的眼眶當中爭先恐後的流淌了出來。

    “呸。”樊期期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在了那人臉上,上一個打了她的人,墳頭草已經好幾米高了。

    男人捂著自己的眼,瘋狂嘶吼的在地上打滾,他瞎了,被活生生戳破了眼球。

    男人僅剩的一隻眼裏全都是瘋狂,他撿起地上的刀,就衝著樊期期捅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震天的嘶吼,轟!看起來堅固無比的大門,瞬間四分五裂。

    無數的怪物湧了進來。

    屋子裏有一瞬間的靜止,緊接著就是鬼哭狼嚎,那些人試圖逃跑,可是在一個密封的屋子裏,能往哪裏跑呢?

    樊期期低聲的笑,她看到了那些怪物。

    有的四肢著地,身體表麵還附著著鱗片,有的麵部腐爛,宛如喪屍,還有的生長著尾巴翅膀,能攀附在牆上。

    他們無一不生長著人一樣的麵孔,怪物一樣的身體。

    速度最快的是一個四肢著地,看起來有一點像蜥蜴的男人,他迅速的抓住了一個白大褂,活生生的人體在他手中被撕裂,一地髒器血汙。

    然後這個仿佛蜥蜴一樣的男人,就開始趴在地上,進食屍體。

    那些活著的人將樊期期當做了食物,這些怪物,也將那些活著的人當做了食物。

    樊期期寧願被這些怪物吃掉,反正她的靈魂是不死的,當一個阿飄,總比被人圈在那裏當做畜生食用,要來的好一些。

    她僅僅隻是想找一條死路罷了,卻淒慘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失去了現在這個身體以後,又回不到原來的時空,做一個阿飄,誰也看不到她,比長生不老的活著,更痛苦吧?

    這大概就是她利用欺騙顧北執的代價。

    樊期期閉上了眼睛,耳邊全都是那些人臨死之前痛苦的聲音,那一瞬間,樊期期竟然有些愉悅。

    這裏的所有人,都不無辜,就算他們能夠活下去,也將成為食人魔。

    死亡的味道啊,是如此的讓人著迷呢。

    就在樊期期以為自己也將被吃掉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沒有怪物接近她,耳邊是咀嚼的聲音,她睜開眼,屋子裏麵已經沒有活人了。

    隻剩下了怪物,還有屍體的殘肢。

    那個金絲邊兒眼鏡白大褂的屍體,就在樊期期旁邊,他的腦袋被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小女孩扭掉了,黑洞洞的眼睛正對著樊期期。

    所有的怪物嘴裏都塞著血肉,眼睛卻是對準樊期期的,樊期期能夠看到他們眼裏的渴望,貪婪,可是這群怪物卻沒有靠近樊期期。

    一個都沒有。

    直到一個年輕男人,從怪物群當中走了出來。

    顧北執?

    這張臉跟上一個世界的顧北執太像了……

    上一個世界的顧北執有一半臉被燒毀了,而眼前這個男人,有一半臉也是被毀掉的,兩隻完好的眼睛,一隻是宛如琉璃一樣透徹,曜石一樣深沉的黑色。

    另外一隻眼睛,卻泛著紅光。

    他所過之處,那些怪物都緩緩的退開,給他讓出一條道路來。

    樊期期有一瞬間的恍惚,是顧北執嗎……

    她突然覺得有點沒臉見他,前不久才拉著小手做了告別,說自己要去死了,沒多久又見了麵。

    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負心漢,找個借口就跑了。

    男人像是一隻矯捷的獵豹一樣,四肢著地慢慢的爬了過來,散發著紅光的眼睛,愈發的深沉了。

    他爬到了樊期期身邊,手掌按壓在了樊期期的咽喉上,尖銳的指甲不似人類,反而更像野獸。

    樊期期甚至能夠感覺到脖子上被尖銳的指甲微微劃破,有一絲絲鮮血慢慢流淌下來的那種濕潤感。

    男人突然湊了過來,伸出冷冰冰的舌尖,舔舐她的喉嚨,絲絲的鮮血被他的舌頭卷走,那種冰涼粘膩,更像是蛇信一般。

    還有點微微的癢。

    “顧北執……”樊期期聲音沙啞,她抬起手,放在男人的頭頂上,就算不願意麵對,可也總該是要去麵對的。

    她不是那種喜歡逃避的人。

    “對不起。”

    這是她對這個男人,第三次說對不起了。

    想想還有一點可笑呢。

    “吼!”

    回應樊期期的,卻不是男人的話,而是嘶吼,男人眯了眯眼,示威一樣的將樊期期圈在懷裏。

    這個甜甜的食物,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