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下任,丈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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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街上,此刻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過。緩慢的馬車沒有擾民,民眾好像也都知道車裏的是什麽人,也都紛紛避讓。

    贏勝坐在車裏回想著,在他剛才要出皇宮時,那個照顧他父皇多年的老太監,跟他說:皇上昨晚咳血了,而且最近幾日東西吃的越來越少了,每天白天昏昏欲睡晚上卻睡不著,老臣實在是擔心啊。

    贏勝每次去照看他父皇,他父皇每次都精神很好的樣子,而且每次都會跟他說一些為君之道,今天也是說了好一會兒。

    “看來父皇真的快要挺不住了,每次我去看他,他都會跟我談為君之道。”贏勝自語,又搖搖頭歎了口氣。與其說是談為君之道,不如說是在交代後事。

    “我也要加快步伐,部署好一切,時間不多了。”馬車裏的贏勝目露精光。

    “太子,到了”

    仆人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考,贏勝知道他的太子府到了。贏勝今天早上照常去皇宮看完他的父皇後,就是回來接太子妃去她爹的丞相府慶生。

    想必若韻已經準備好了,此刻應該在前廳等我了吧。若韻哪都好,真的是賢良淑德,從來都跟得上自己腳步,如果這次打敗了七王爺,我就立她為正宮皇後,況且我也就這一個太子妃。

    “你進去看看太子妃準備好了沒有,跟她說我在外麵等她”贏勝吩咐下人道。

    贏勝話剛說完,便看見盛裝打扮的太子妃款款而來。

    待趙若韻走到馬車跟前,贏勝伸出手把趙若韻扶上馬車,兩人並肩作定。贏勝對外麵的車夫喊了聲走,就下意識問趙若韻:怎麽知道我回來了,我剛要叫人進去喚你出來。

    “我一早就吩咐下人在門外看著,這樣你一回來我們就可以去我爹那裏,我知道你最厭煩等人。”

    贏勝見趙若韻今天一身紫衣,珠寶首飾發簪也都戴上了,端莊優雅中透出一絲嫵媚。忍不住輕輕的刮了一下她嬌俏的鼻子,說:這樣子的愛妃,真叫人喜歡。

    “都老夫老妻了,淨還愛瞎說胡話”趙若韻嬌聲道。

    “什麽時候學了句老夫老妻啊,那都是尋常夫妻的叫法。”

    趙若韻好像想起什麽事,望著贏勝的側臉說道:我倒是希望能和殿下做對尋常夫妻。

    贏勝:嗯,那如果是尋常夫妻,你不該叫我殿下了,該叫我什麽?

    趙若韻:相公。

    贏勝摟住趙若韻說:嗯,再叫一遍。

    趙若韻此刻已經羞紅了臉,雖然她已經嫁給太子三年了,但平常她都稱呼太子為殿下,太子有時叫她若韻有時叫她愛妃。現在突然喊出尋常夫妻的叫法,而且贏勝還摟住她叫她再喊一遍,趙若韻隻感覺臉上發燙。

    不過趙若韻還是從命的喊了一聲:相公。

    “誒,娘子,喊相公有何事啊”

    “啵”

    贏勝趁趙若韻不注意親了一口她的臉,趙若韻的臉更是紅的像天邊的晚霞。

    良久,低著頭的趙若韻見太子沒有說話,而且感覺也該到了丞相府,問太子道:今天好像走的比較慢。

    “我們繞了一圈,快到七王爺府前了。”

    “啊,去他府前幹嘛”趙若韻驚訝道。

    “籲”

    突然車夫停下馬車,接著又聽見車夫跟別人爭論著什麽,贏勝皺了一下眉頭就下車了。

    趙若韻跟著掀開簾子,隻見對麵也有一輛馬車擋著,此刻狹路相逢兩輛車都過不去。

    而贏勝迎麵走向對麵那輛馬車,走到馬車跟前,對著車裏的人拱手道:皇叔,今天也出行啊。

    隻見那輛車上立馬下來一人,那人體態微胖,肥頭大耳。趙若韻當然認得那人便是七王爺,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七王爺,這該怎麽辦,太子會不會有危險。

    隻見七王爺下來對贏勝說:哎喲,天天在王府裏悶的慌,出來逛逛也能碰見太子,不知道太子要去哪裏。

    “今天是我愛妃生日,我要陪她去丞相府慶生,路上買了點東西便路過王府門前,這才擋住了皇叔的路,我這就叫下人給皇叔讓路”贏勝淡淡道。

    “那哪能讓太子讓路啊”贏淳說著轉身衝著自家車夫罵道:你個狗東西,還不快給太子讓路還愣著幹嘛啊,快。

    贏淳罵完車夫又轉身對太子說:狗奴才不懂事,太子你先請吧。

    “皇叔既然這麽客氣,那皇侄就先行一步”贏勝說完就轉身回到車上。

    “駕”

    贏勝的馬車走了,可是七王爺在原地一直盯著贏勝離去,沒人能看出他在想什麽。

    “太子,七王爺城府很深啊”趙若韻看著上車後,一直臉色不太好看的贏勝說道。

    “說實話沒出事前,我根本就不了解七王爺。我今天就是故意要走這邊,故意路過贏淳門前,看看贏淳會有什麽反應,果然,贏淳這廝非常沉的住氣。”

    “也對,七王爺潛伏了這麽多年。”

    “這個時候我與贏淳已經是不死不休,而且明麵上的實力,我是必輸無疑。他剛才聽到我說我要去丞相府給你過生日,按理說我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過生日,他應該高興,而他居然沒有絲毫得意喜悅之色,還把身份放的很低的給我讓路。看來我們的對手,比想象中還要強。”

    “那該怎麽辦,我們是不是會輸。”趙若韻緊張道。

    “不一定,輸贏五五分數吧,你忘了,費武答應聽命與我。我就是要,再確定一下對手的分量!”贏勝毫不氣餒道。

    “啊?所以你說要給我過生日,就是為了試探七王爺?”趙若韻恍然大悟。

    “怎麽了,你不會生這種氣吧”

    “沒有,我還以為你準備要給我過最後一次生日。”趙若韻嘟著嘴說道。

    贏勝聽到趙若韻的話,第一反應是想笑,他的愛妃實在是太可愛了。但是看到趙若韻又委屈又怕自己笑她的樣子,莫名的感到心疼,殊不知她在這兩天裏,獨自一人承受著多少傷感。

    “你放心,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離開你。”贏勝整理一下語言,柔聲道。

    此刻趙若韻的情緒完全收不住了,撲到贏勝懷裏,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裏,感受著他的心跳。

    贏勝也緊緊抱住她,呼吸著她發絲間的味道。

    夜晚,更夫已經打了三遍更,此時長安城內,伸手不見五指,寂靜無人。而太子府內的書房裏,燈火通明。

    忽然有一個黑衣人,飛簷走壁的靠近太子府。

    隻見那黑衣人正要往太子府落下,卻突然直直的停下腳步,目視前方。

    原來他的前方,也有一個和他一樣穿著的黑衣人,正在打量他。

    兩人站在太子府院子的上方,一人一邊隔空對峙著。

    忽然兩人像是約定好了的樣子,向對方衝了過去。半空中對了一掌,未分勝負。

    二人對完一掌皆向後騰挪,平平的落在太子府的院子裏,一落到院子裏,兩人都摘下臉上的黑布。

    “哈哈哈,鍾將軍勇猛不減當年啊!”

    “誒,彼此彼此。”

    原來這二人便是分別執掌虎賁營的費武,與執掌羽林軍的鍾君。

    而早已在旁守候的下人,上前說道:兩位將軍,太子早已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