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車禍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邱隊長心頭咆哮著，他已經衝了出去，可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還弱小的女兒像是被秋風狂吹的落葉一般飛到半空。 vw

    這一刻，他頭腦一片空白，身體第一時間作出了反應。

    邱隊長作為警察，他的反應和速度不容小覷，但是有人明顯他更快。

    那是楊誠。

    在小蘿莉墜落的一瞬間，楊誠一腳踏大巴的保險杠，借勢騰空而起。

    他跳到常人難以想象的高度並成功接下了小蘿莉。

    當楊誠兩腳落地時，竟是沒有沉重的響聲，仿佛是羽毛輕飄飄地接觸地麵。

    邱隊長哪裏有心情思考楊誠這一係列超乎正常的表現。

    邱隊長雙目赤紅，隻想抱回女兒。

    楊誠卻側身一避，躲開了他的手。

    頭蓋底血腫，顏麵骨骨折，肺左葉損傷，左臂左腳嚴重，其餘內髒有不同程度的出血點不要亂動，否則她斷掉的肋骨會插進心髒。楊誠一邊把脈一邊解釋道。

    邱隊長登時六神無主，汗水涔涔流淌。

    邱隊長沒有再嚐試奪回女兒，卻並不會放心把孩子交給楊誠。

    他迅速地撥通電話，叫來救護車。

    在這巴掌大的縣城，一條大道站在街頭能望見街尾，救護車趕來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聽到救護車的鳴笛時，邱隊長稍稍緩了一口氣。

    等他再一回頭又發現楊誠手執起銀針正要往女兒身紮。

    邱隊長陡地急了，要不是看在楊誠還抱著女兒的份，他都想把楊誠踢飛。

    你別亂碰你不是說肋骨會插進心髒嗎再亂動我女兒我斃了你邱隊長雖然感激楊誠及時出手，但他終究不相信看起來不過少年樣貌的楊誠會是神醫聖手。

    楊誠天生娃娃臉，也正是因此，他常常受到對手的輕視。

    當然，所有輕視過他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教訓。

    我可以為她止血以她現在的情況，隻有我能救得了她楊誠抬起頭，信誓旦旦地說道。

    他的麵頰沾了小蘿莉的血，眼光卻是深沉幽遠。

    須臾，邱隊長幾乎要被他的眼神所打動。

    但是這片刻的遲疑並沒有改變邱隊長的立場。

    說話間，救護車也趕到了。

    邱隊長想也沒想勒令楊誠把女兒放到擔架床。

    楊誠沒有立場擺布人家的女兒，他隻好輕手輕腳地送小蘿莉了救護車。

    邱隊長隨車前往縣醫院，徹底將楊誠拋諸腦後。

    楊誠望著救護車漸行漸遠的影子，雙手插兜，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他回到足療店前取回楊熙娣的車，不免又想起了周小美。

    足療店的門緊閉，眼下的周小美會否在和母兄講述他被捕的經過

    早知道，他不該給周小美免費治療香港腳

    當然，為數三次的治療還缺兩次，周小美才有所好轉的足癬很快會複發。

    楊誠回到診所，一進門迎楊熙娣一雙憤憤的眸子。

    說，你昨晚去哪兒了楊熙娣質問的口氣好像捉奸的妻子。

    楊誠剛想解釋，楊熙娣又不滿地開口了。

    她說道：昨晚有個闌尾炎的病人，你要是在的話，能動手術，白費我把手術室收拾出來的精力了。

    楊誠激動的心情一滯，頓時悲哀地麵對了現實。

    感情楊熙娣惦念他不是擔心他的安危，剛不是大吃飛醋，而是意欲跟著他參與手術實踐。

    楊誠終究沒把進拘留所的事告訴楊熙娣，以免她擔心。

    這點小事他還不放在眼裏，楊誠這輩子什麽地方沒睡過

    抱著死人一起睡的時候也是有的，可惜是沒和女人睡過。

    楊誠才坐下喝了口水，見李想來了。

    見到小美女靦腆純淨的笑容，楊誠招手說道：煎魚來了。

    這幾天李想天天帶煎魚給楊誠和李父吃。

    民間所說魚是發物的說辭也不能一概而論，像是鱸魚鯽魚鄧都是有利於傷口愈合，對於手術之後的病人而言是大補之物。

    李想家的魚塘是養鯽魚的，是楊誠吃她家一輩子的魚也抵不過他對李父的救命之恩。

    楊誠最愛吃魚，可謂是達到了癮的狀況，一天不吃魚渾身不對勁兒。

    楊誠接下煎魚，鼻頭聳動。

    他再是不拿丁點兒醫藥費當回事兒，也不能總讓診所赤字。

    既然要住在這裏，楊誠打算繼續創收，這樣才能買下一係列設備，包括離心機，生化分析儀，便攜式心電圖，便攜式b超等等。

    再來的病人，楊誠不會這般手下留情了。

    楊誠隨著李想去探望李父，正巧趕李父在睡覺，兩人沒有打擾他。

    李想看見父親平靜安詳的睡顏，內心又是一陣酸楚和欣慰。

    她揉了揉眼睛，忽地鄭重其事地說道：小楊大夫，我以後也要成為醫生要成為像你這樣的大醫生，我要救很多很多人。

    楊誠怔了怔，沒想到自己的行為居然深刻地影響到了李想。

    他鼻子都要驕傲地翹起來了。

    楊誠說道：你還是別叫我小楊醫生了，聽起來像是小羊，我可不是食草動物你叫我楊誠吧，反正都這麽熟了。

    語畢，楊誠無恥地捏了把李想的肩頭。

    軟軟的，又不乏骨感，不錯不錯。

    楊誠理直氣壯地揩油水。

    李想可不了解楊誠齷齪的想法，在她心目，楊誠是帝派來拯救她爸爸的天使。

    別說楊誠隻是摸她的肩，是他命令她脫光衣服，李想也會如實照做。

    從李想閃閃發光的眼神，楊誠察覺到她崇拜自己的心理。

    楊誠訕訕地收了手，不管怎麽說，還是要在小粉絲的麵前保持形象。

    李想很快要高考了，接下來的日子，她會更專注於學習。

    楊熙娣順水推舟，囑咐李想好好兒考試，讓她少往診所跑，反正李父有她照料著。

    她們愉快地決定了，根本不在乎楊誠。

    楊誠都想蹲在角落裏掐花瓣了。

    他不明白楊熙娣怎麽還賴在診所不回學校去。

    楊熙娣卻是說，她本來是按照學校的安排出來實習的。

    她早打算和同學們一塊去市裏的大醫院實習，但是遇到楊誠後，楊熙娣更改了主意。

    雖說楊開來的診所開在鄉村，但也可以開得出正經八百的實習證明的。

    窺見楊熙娣稍顯壞氣的笑容，楊誠覺得人身自由堪憂。

    今天注定又是一個沒有病人的好日子，吃過煎魚，楊誠便在臨時搭起來的床睡覺。

    在他昏昏沉沉的時候，有人忽然闖進了診所。

    楊誠楊誠你給我出來來人大呼小叫地，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嚎啕大哭。

    楊誠剛有了困意，對意外的騷擾很是厭煩，他背過身去繼續睡，完全視巨大的噪音於無物。

    來人衝前，攥住楊誠的胳膊想拖著走，可楊誠變得千鈞重一般，任憑怎樣扯拽，是無法撼動楊誠分毫。

    楊誠，不，楊大夫，我錯了，你快去看看我女兒，你不是說隻有你能救她嗎那你去救她啊

    來人正是邱隊長。

    幾個小時之前，他的女兒出車禍身受重傷送去了醫院，幾個小時之後，他收到了病危通知書。

    大醫院的教授醫師的話太難懂，醫生們把他的女兒開膛剖腹了之後又說不能動手術。

    邱隊長要把女兒轉送去大醫院，可醫生們說他的女兒堅持不了那麽長時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邱隊長狠狠地揍了所謂的教授一拳跑來找楊誠。

    楊誠，鄉村小診所的大夫他會教授醫師還厲害嗎

    然而，此時此刻的邱隊長已經無從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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