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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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誌遠帶趙海寧來到了林家別墅宛。周圍風景確實不錯,在這幽靜的山林中一套歐式別墅映入眼簾,仔細觀察才發現,那是用一塊塊木板搭接而成,尖尖的屋頂,絳紅色的屋頂瓦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雖然來公司這麽久,方鶴林的這家私密住處,她還是頭一次來。沒有太多的修飾的大門,王誌遠很自然地走過去按響門鈴。不大一會兒,一位約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打開了大門,並衝他們笑了笑,道:“老爺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趙海寧奇怪地問:“怎麽?幹爹知道我們要來?”
“請隨我來吧。”婦人笑了笑,沒再說什麽,關好大門並在前麵帶路。
他們被引進了客廳,趙海寧環顧四周,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清新不落俗套;各房間都為端正的四方形,簡潔對稱突顯沉穩,門廊、門廳向南北舒展,客廳、臥室等設置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室內室外情景交融,文雅精巧不乏舒適,這房屋的設計傳承了中華傳統建築的精髓,保持著傳統建築融古雅、簡潔、富麗於一體的獨特藝術風格。就在此時,她聽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你來了呀。”趙海寧循聲望去,見到方鶴林緩緩地朝自己走來。
“方總,我……”
“幹爹,這和誌遠沒關係,是我一定要來的。聽誌遠說您不身體不適。”趙海寧立即打斷王誌遠的話。
“唉,來就來了嘛,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我也料到你們一定會來的。你身體怎麽樣了?下次出門過馬路一定要注意點兒啊!”方鶴林擺擺手道。
“放心吧,我會的。幹爹,你身體還好嗎?去看過醫生了嗎?”趙海寧關切地問。
“你看我現在像有事的樣子嗎?傻丫頭。”方鶴林笑道。
“您沒事兒就好。”
“丫頭啊,你和誌遠的婚事什麽時候辦呀?”方鶴林話機一轉,笑著問道。
“這……”兩人相互對視片刻,皆沉默。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方鶴林看著沉默地兩人。
“方總,前段時間公司裏……”
“那都不是事兒。放寬心。不過你們的事兒要抓緊呀。”方鶴林打斷了王誌遠。
“幹爹,你看你,就沒有別的話題可聊嘛。”趙海寧的臉都紅到了耳根部。
“哈哈……”方鶴林大笑著拍了拍趙海寧,“都這麽久了還害羞呀?對了,誌遠呀,你先在這坐會兒,我帶丫頭看看我給她準備的嫁妝。”
“方總,不如我隨您一起去拿出來吧,海寧剛出院……”
“哎,不用啦,你急個啥?丫頭是我女兒,我還能怎麽樣她?你看你,還沒娶進門呢,就看得這麽緊,哈哈……”方鶴林笑道。
“誌遠,你就在這等會兒我吧,一會兒我就過來。”趙海寧安慰道。
王誌遠看了看她,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趙海寧隨方鶴林向樓上走去,方鶴林帶趙海寧來到臥室,隻見他在床旁一幅風景畫前站定,他握起畫軸下端傾斜15度,卻發現麵前的牆裂開了一條縫隙,漸漸地擴大,漸漸的……她才發現裏麵是個內室!方鶴林看了看驚到無語的趙海寧,他笑了笑:“丫頭,走吧。”
趙海寧隨著方鶴林向裏麵走去,進去後她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簡潔的布局,卻不失優雅風範!
“幹爹,您這是專為自己做的地下藏身處嗎?”趙海寧半開玩笑道。
方鶴林沒說話徑直向前走,瞬間,趙海寧笑不出來了。她看到了一排排的靈位,很整齊的排列在麵前的那大桌上!
“這些牌位都是宗譜中人,我之所以帶你來這裏,是我後麵要說的話是你我之間的秘密,而且非常重要!絕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你一定要仔仔細細地給我聽清楚!”
趙海寧呆呆地看著方鶴林,機械式地點點頭。她從沒見過方鶴林這樣嚴肅過。
方鶴林向這些牌位深深鞠了個躬,隨後他走到桌案上的那個小方形木盒子旁,撫摸著說道:“其實逸鑫集團真正的創始人應該是吳清河。也就是吳天行的父親。是他提議要合開一家公司,我,還有許國忠,我們兩個人對此都沒有什麽意見。至於股份上我們自然是各拿一半,另外我父親也投入了一部分,我們合開了這家公司,公司印章也是兩塊,但是公司剛剛開起來,我們三個便被派去下鄉做知青。公司便交由了我父親來代管。後來遇到了我一生的摯愛——夏雨桐,還有她的三個姐妹,其中一個便是你的母親王素美,她們四姐妹既是同鄉發小,也是同學,可是沒想到清河對她也是一見鍾情,這種事情任誰都無法做到那麽寬宏大量,我也是普通人,但是麵對的不是別人,是我最好的兄弟,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也就是在我兩難的時候,我遇到了當時是一根筋的何子揚,他和我們一樣也是被派下鄉的知青,雖然他一副呆木窮苦模樣,雖然他是個死腦筋,但是這件事情上,他比我看得透澈。我當時也想明白,隻要雨桐能幸福,我讓給清河又何妨?也許在你看來我當時很懦弱,但是後來我們關係處得很好,表現也很出色,省裏破例多給我們個回城的名額,誰不想提早回城,但是名額有限,我們又不能全部都回去,我想讓清河帶雨桐一起回城,可是雨桐不願走,她堅持要吳清河先回去,等下次機會,再回城,她現在還是想留下來教書,她很善良,看到村裏的孩子對知識的渴望,又因為貧窮上不起學,她沒舍得走。清河當時自然是不願意走,國忠誌向遠大,自然要在這個機會離開的,可是我知道他的理想不局限於公司,我們至少要回去一個人打理公司啊,至於我,當時確實不善於經營公司管理基層,也想通過這次下鄉多去學習。我們幾番商量後,決定清河和國忠先回去,至於另一個名額,讓給了雨桐的好姐妹童鏡明。她有一副好嗓子,被省歌劇院看中,她是必要回城的。就這樣我們便分開了,臨走進,吳清河還對雨桐發誓要掙到大錢風風光光地來娶雨桐,要我好好保護雨桐,就這樣,我肩負起了保護雨桐的責任,再後來結識了一些黑道上的角色,但都很重義氣。再後來我便聽國忠說吳清河要和童鏡明結婚了。我憤怒地想回去,都被雨桐製止了,雖然她有少許的傷悲,但是沒有那麽的悲觀,經過那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我們更加了解對方,也更加心照不宣,或許離開吳清河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我們就這樣走到了一起,後來公司在分紅時候產生了分歧,吳清河提出要撤股,公司便由我來經營,第二塊印章也便收了起來。”方鶴林邊說邊輕輕拍著那個方形木盒。
“幹爹,那麽這個木盒裏的應該就是公司印章?”趙海寧驚道。
方鶴林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你這丫頭,一點就透。”
“其實我感覺誌遠不錯呀,他為人耿直,辦事效率高,公司人都知道他辦事快刀斬亂麻,雷厲風行,公司交到他手裏萬無一失。”
“你認為他真的可信嗎?”方鶴林笑道。
“他是我未來的老公,怎麽會不可信呢?”
“不要去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包括何琳。我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以後我不在的日子,一定要小心提防王誌遠。”
趙海寧奇怪地看著方鶴林,突然方鶴林大笑道:“好了丫頭,今天的事,我對你說的話,一定不要告訴王誌遠,你出去他一定會問你,記住,一定不要讓他知道印章在你這裏。”方鶴林拍了拍趙海寧,並將方形木盒放在趙海寧手裏。趙海寧緊緊地抓著木盒,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好啦,咱們該出去了,誌遠得等及了。”方鶴林笑道。
趙海寧也笑了笑,將木盒收好,隨著方鶴林向客廳走去。
王誌遠在客廳來回踱步,方鶴林見狀笑道:“這才多大一會兒就等不急了呀?”
王誌遠被方鶴林這麽一說,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幹爹,瞧你說的,說的誌遠都不好意思了。”趙海寧笑道。
“你這丫頭,還沒嫁過去胳膊肘就向外拐呀?”
“哪有呀……”
“哈哈,公司的事,就交給你和誌遠了,我要休息了。有空來家裏和我一起打高爾夫,我們可是好久沒打了呀。”方鶴林笑道。
趙海寧笑著點了點頭。
回去的一路上,趙海寧都沒有怎麽說話,王誌遠奇怪地問:“你怎麽了,感覺你怎麽怪怪的?總裁找你說什麽了?交給你什麽東西了嗎?”
“啊?”趙海寧突然想到方鶴林說的話‘一定不要讓他知道印章在你這裏。’她笑了笑:“也沒什麽了,就是說了他之前的事,其實就是談心聊天罷了。”
“沒交給你什麽東西嗎?”
“交給我東西?哪有什麽呀?他啊,就是一說啦。”趙海寧笑了笑。不再說話了。扭頭看著窗外。王誌遠見狀也沒再問什麽,專心地開著車。
夜,深沉,星光月影。無邊的寂靜之中,隻聽到他點擊鼠標與間斷敲擊鍵盤的聲音,他從網絡裏搜羅著逸鑫集團的所有信息,及吳家的一些舉動。雖然在商業界闖了這麽久,人稱“商界老大”。經曆了這麽多事,他從未退縮過。但這件事,並不是他不明白應該如何處理,可這次關係到的不是別人,是自己的親表妹和方伯!雖然趙海寧的真實身份還沒有確定,但是在他心時,已經把她認定了自己親表妹!他想保護他們,不想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但又苦於無良策。他再次陷入了深思。此時的他早已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環境,忘記了時間。
夜輕柔的像湖水,隱約的像煙霧,如此的夜,依然還是會被打斷。
“喂!你們要帶我去哪裏呀?啊?!”一位身材高挑,眼睛被蒙著黑條的長發女郎被推進一間較明亮的小屋內,“喂!沒聽到我說話嗎?你們這群臭男人!一天不吃腥就渾身癢了是不是?你們這樣欺負人,傳出去,不怕讓別人恥笑嗎?”女子的嘴沒停過。
“好了馬靈兒xiǎo jiě,你就別再叫了,不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是你想的那種,你的嘴巴最好放幹淨點!”於濤邊替她摘去眼罩邊用嚴肅的口吻對她說。
“切!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啊,哼,你們以為自己還是什麽好鳥嗎?天下烏鴉一般黑……”馬靈兒這才看清周圍陌生的環境,很不安地問:“這是什麽地方?你們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你說呢?你馬靈兒是做什麽的?你會不清楚?你認為我們帶你來這裏能做什麽呢?”金強調侃道。
“哼,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難道你們不知道本姑娘隻陪酒的嗎?大家相處那麽久了,你們是第一次結交我馬靈兒嗎?再說了,你們這是什麽待客之道?如果你們要找女人玩的話,場子裏那麽多女人呢,挑哪個不好,幹嗎找自己人!還不趕快放了我!”馬靈兒橫眉怒豎。
“正因為是自己人,正因為了解清楚你,我們才找你的。放心,會放了你的,但是,我們不是找女人玩,是讓你幫我們個忙。放心吧,也不會讓你白幫的。”周炎洪和她商量道。
“呸!別在這假惺惺了。我馬靈兒還不知道你們是哪路貨色嗎?你周大少還有求人的時候?!還不趕快放了本姑娘!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我馬靈兒的勢力可是大家公認的!”馬靈兒別過頭去,不想再看他們那張醜惡嘴臉。
“行了,別胡鬧了,誰說要你來陪我們睡的?你啊,不是陪我們,是陪她。”周炎洪指了指身邊的郭莎莎。
“馬靈兒這才看到眼前長得極其水靈的郭莎莎禁不住問道:“哎呦,這麽可愛的女孩子呀!她父母呢?”。
“少問!我們還有別的事,這些天就麻煩靈兒xiǎo jiě照顧下莎莎。”於濤道。
“切,這叫什麽事呀?你們完全可以直接去場子找我呀,有必要用這種小人手段嗎?”對於他們的做法馬靈兒很是不解也非常不滿。
“我們用小人手段?那麽你呢?你用的那些卑鄙下流手段還少嗎?再說我們不這麽做,帶個小女孩來場子,算什麽樣子?你想過沒有,況且,這場子,本來就是老大的。她剛逃出虎口,我們還要將她送入虎穴?!有些事,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有好。”周炎洪道。
“你跟我說話最好嘴巴放幹淨點兒,我的這些手段跟你們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不值得一提。給我聽好了,跟我說話,最好態度給我放好點兒,本姑娘心情好了,什麽忙都樂意幫,惹惱了本姑奶奶,別說求了,就是跪在我麵前,能幫的我也不會幫!”
“你一個婊……”
“好了,自家人就別相互鬥了。為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傷到了和氣又何必呢?靈兒xiǎo jiě,這段時間就麻煩你辛苦一下幫忙照顧莎莎,我們幾個大男人帶一個小孩在身邊確實不太方便,過段時間我們就回來把她安排一下。”於濤搶先打斷金強的話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還是濤哥會說話,看在濤哥的麵子上,我勉強答應吧。對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怎麽和黑龍大哥攪合上了?”馬靈兒追問。
“行了,你沒必要知道太多,我們不想傷害你。不該你知道的,還是少問。”於濤冷冷地說。
“別再囉嗦了,該讓你知道,我們會告訴你的。隻要你照顧好她就行了。等我們回來,隻要她好好的,你要多少酬勞,隨你開口,怎麽樣?這個買賣你不吃虧。”周炎洪吸了一口煙道。
“放心吧。這麽漂亮,可愛又秀氣的女孩子我還頭一次見到呢。疼惜她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讓她受到傷害呢?”馬靈兒看著她,眼中充滿了憐愛。
也許是郭莎莎受到的驚嚇太大,對於她來說,身邊所有的陌生人都是那麽的可怕。她向周炎洪身旁悄悄地靠了靠,抬起頭問道:“叔叔,你們還要去哪裏?又要去做……”她正要往後說,卻被周炎洪製止了,他蹲在莎莎麵前,握住她的兩隻小手臂,笑道:“這兩天,你先和馬阿姨住幾天,還有些事要叔叔去做,叔叔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辦到。很快我們就會回來的。到時候帶你回家。要聽話啊!”
郭莎莎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馬靈兒,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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