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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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大叔走後,我打開看,竟然是幾套女式衣服。貼心的是,連內衣都有,而且真是我的尺寸。細心得讓我有點害羞。
拿起盒子裏麵的紙條看,寫著:去醫院的話,順便做個檢查,完了打diàn huà過來接你。
我拿著紙條,笑。
換好衣服就往醫院去。
還好,這個時間點,小麗在。
我在醫院門口等她出來,她一見我就小跑過來:“姐姐。”
“你今天上晚班?”
“嗯,晚班。”
我摸摸她腦袋:“辛苦了。”然後遞給她,剛才買的零食,“醫院的飯難吃,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小麗撇著嘴抱我,一臉的難過。
我又何嚐不難過,隻能輕拍她安撫。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小麗告訴我,外婆今天醒了會兒,話還不能說,但醫生說這是好現象。
聽到這個我也就稍微放心了點。
“姐,你要上去嗎?”
我想了想:“等童宇不在的時候我再去吧。反正……”我故作淡然,“有醫生和護士在,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姐姐。”小麗認真地看著我,“你這是為了愛情……要和童宇哥絕裂了嗎?”
我噗笑:“你呢?如果家人也反對你的愛情……”
“你是指……你反對?或者也是童宇哥和外婆反對?”
“嗯,就當是我反對。”
小丫頭想得很慎重,回:“我要愛情,也要你。如果你一直生氣的話,我會等,等你不生氣的那天。”
“為什麽?有愛情不就好了?說句現實的,我又不是你親姐姐。”
“有血緣的才是家人嗎?就算是生氣,就算是有怨恨,也拆不散的就是家人,不是?”
小麗這句話有觸到我。是啊,拆不散的才是家人。
我摸摸她腦袋:“記住你今天的這句話。現在……你還會因為我和童宇吵架而不開心?”
小麗似乎明白過來,搖搖頭,打起精神:“姐姐,能遇到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人不容易,別留什麽遺憾。反正我們還在那兒,是不會跑的。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我呆住,沒想到這小丫頭會說出這樣的話。想起初識她時,她的城府心機,忍不住抱住她:“小鬼,你怎麽就長大了?”
……
我打diàn huà給花冥,他果然親自來接我。
問我晚上想吃什麽,我卻說麻辣鍋。於是乎,他沒能強得過我,不得不妥協,和我一起在一家小店路邊攤,吃起麻辣鍋。
“病還沒好,就吃這麽重口味。”花冥並不高興。
可是我卻吃得津津有味:“這叫做以毒攻毒,這時候就需要這種重口味拔拔病根!”然後吃得更是大口,還對老板大喊:“老板,麻煩再來十串毛肚。”
見花冥拿我沒辦法的表情,我就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得意的女人。
“以後,你想吃什麽都可以。這樣的,隨你高興。”花冥話峰一轉,眼神透出股引誘的光。
我還渾然不知:“幹嘛突然這麽心胸寬廣?不會是有條件的吧?”
“同.居。”他開門見山,直勾勾地看著我。
聽到這兩個字,我差點被辣味嗆到,拿起水來灌了幾口,真心覺得想笑。“花總,幾個串串就想拐走我?你這如意算盤會不會打得太天真?”然後歪著腦袋,眼光爍爍地回看他。
花冥嘴角噙著抹笑意,環起手來:“看來,可以再談談條件?”
“不談。”我堅決,“我還正想和你說,等會兒我就回蔣夢婷那兒了呢。”
“你在介意什麽?在我家又不止睡過一次。”
我瞪他一大眼,旁邊這麽人看著!可是他完全不在乎旁人眼光,真不知道是該誇他還是損他。
“睡過也不代表可以同.居!總之,你別再提這事了。”
“同.居。”他卻還是執著於這個話題,“我們認真談談。”
我歎氣,隻得放下手中的串簽,也認真看他:“你一再跟我提要同.居,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沒有回答。
“你看,你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皺眉湊近,“談戀愛是談戀愛,同.居是同.居,兩者性質完全不一樣。先不說那些責任不責任的,距離才能產生美。”
花冥麵不改色地麵對我,沉默了會兒,說:“好,先說距離產生美。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再不美的,我也接受了。”
我愣住,禁不住口吃:“我……我哪有不美的時候?以前……以前那都是因為你沒表現出nice的一麵,而我也沒有表現出善良人意的一麵,所以……
“你看啊,我們連熱戀期都還沒有進入,就要去進入這種階段?相愛容易相處難,聽過沒有?你有你的脾氣和習慣,我也有我的,如果住在一起,肯定是會吵得很厲害的。
“到時,爭吵都不算什麽事了。最怕的,就是……我們在看清楚彼此真麵目之後,就會各種失望各種痛苦……真的,這太現實了。在沒有十足的心理建樹前,我們還是不要輕易嚐試。”
說完,收工。我自以為這些道理充分得足夠了。
沒想到,花冥點是點了頭,結果卻說:“我已做好心理建樹,你沒有做好,沒有關係。”
“哈?你確定你想好了?”
“確定。”
“我剛才說的都隻是小意思。如果真住在一起,我就會變成和所有女人一樣的樣子。每天問你什麽時候回來,問你和什麽人在一起,查崗,查你手機。你確定?”
“確定。”他眼晴都不眨,“你問就是。”
“我……那也不行。你願意被我約束,我不願意。我還沒有玩夠。我……”
“你玩。”
“哈?”
我不相信,他能大度成這樣。
他不以為然地補充:“你玩你的,我會逮你回來。”
“……”
“花冥……你還正常嗎?”我真的懷疑,他是不是被我傳染了病毒,現在處於迷幻的狀態。
“童可可,你給我聽著。”他環起手來,“我不想談這種戀愛,幾天才能見你一麵。我要天天見到你,睜開眼睛閉上眼睛的時候,你都在旁邊。
“同.居的意義,我比你想得更多更透徹。不要跟我說什麽距離產生美,早晚有一天我們要走到這一步,早一點並沒有任何影響。誰也保證不了不會彼此厭倦。真要厭倦,不住在一起也照樣會厭倦。你定的觀察期提前結束,我們提前進入下一階段。”
我整個人都是懵的,咽了咽口水:“你不覺得太快?”
“要怎樣,你才和我同.居?”他再一次問。
我搖了搖頭,還是傻的:“我不知道。”
“你想要承諾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什麽承諾?那種承諾?
我趕緊又是搖頭:“不不不,花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會不會有點太快,有點不太理智,畢竟我們才開始這段關係……”
“同.居還是訂婚?”他打斷我,篤定地盯緊了我,“你挑。”
我這下完全傻了,一顆心撲通跳得厲害,隻知道眨巴著眼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訂了婚,我們同.居也可以。如果不避孕,懷孕了就省掉同.居適應過程,直接結婚。”他這句話才是嚇得我張大了嘴巴。
反正,不管我怎麽選,就是必須要和他一起了!他就在表達這個意思。
旁邊的小年輕在那兒起哄:“答應他,答應他。”
“等等等等。”我用力搖頭,努力找回正常思緒,“你現在這是在跟我……求婚?”
“不是。”他一本正經答得快,“是在告訴你,所有一切我都認真想過,不是隨口亂說。無論你想進行哪一步,都可以。”
“直接結婚也可以?”
他半點猶豫都沒有:“現在簽結婚書?”
“……”
說實話,我心跳得更厲害,感覺好像再沒有理由可以拒絕。他連懷孕這事兒都想好了……我還能說什麽。
我低下頭,機械性地往嘴裏放麻辣串,這下可怎麽才好?不然直接認慫,說太害怕了,要再想想?
結婚?訂婚?懷孕?
一切都好像來得太快,來得太不真實。人家是一眼萬年,我這時候卻是一眼萬念。一萬個念頭都在腦子裏躥來躥去,越是這樣就越亂。
“童可可。”
“哈?”
花冥擰起眉頭:“塞這麽多東西進嘴裏,不辣?”
下秒,我就把嘴裏的東西吐出來,鬼叫著到處找水喝。
最後,自作自受,嘴旁邊都被辣得腫起來。花冥不得不拉著我,衝進便利店,找來了冰給我敷嘴巴。
我看著他眉頭深鎖的樣子,噗嗤笑出來。
“虧你還笑得出來。”他還在生氣,“做事永遠這麽毛躁!”
我發誓,我不是變態,但這一秒卻被他罵得心裏喜滋滋。拿開他的手,認真地看他:“花冥,同.居吧。”
他先是一愣。
我緊接著又說:“我的條件不是訂婚,而是……你得把更衣室給我一半,重點給更衣室加個門,再把玻璃都給貼上。我真的不想每次都進衛生間換衣服。”
花冥笑出來,把我往懷裏一抱,原地轉了一圈。
這一刻,我是快樂的。就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快樂過。
……
回到公寓。
花冥主動把更衣室騰了一邊出來,還做了一件特別深得我心的事情。
“無上限。”他把一張卡遞我手裏,“把屬於你的這一半填滿。”
“你沒騙我吧?隨我花?”我感覺心裏久違的某個小因子又被重新喚醒。
“不準再買任何奇奇怪怪的東西。”他表情還真不是開玩笑的,“比如……那個幼稚的圍裙。”
我往廚房方向看,那圍裙還掛在牆上掛勾上,滿是豬頭的圖案,果然是很幼稚。
“ok。”我立馬拍胸口,“那,真的歸我了?”
他點頭。
我拿著卡就尖叫狂笑著跑去床那邊,往床上一跳,興奮得原形畢露,也不怕明天就被他掃地出門。
他過來,笑著說:“過來,給你看樣東西。”
我噌地爬起來,跟他到書桌那兒。隻見他打開其中一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樣東西,方方正正的,被牛皮紙包裹著。
他示意我自己拆,拆開的那一瞬間,我呆住。這不是蘇月月給我畫的那幅肖像畫麽?
看見這幅畫,我就想起當時月月的笑容,心裏不由抽痛了一下。
抱著這幅畫,往床尾一坐,突然想她想到呼吸困難。
花冥坐我旁邊,沒說話。
“這幅畫,你買的?”我笑著問。
他點頭:“為什麽叫秘密?”
我笑著搖了搖頭:“因為當時……我正在想你,所以……這是屬於我的秘密。”
他摟過我肩膀,語氣溫柔:“我要一直留著這幅畫。”
我噗笑:“那得找個地方掛起來。不過……天天看著自己的臉,會不會怪怪的?”
“是給我看的,不是給你。”
我隻能再次噗笑。
“我有沒有跟你講,羅子青的孩子小名也叫月月。”我突然想起來,緊跟著也想起秦俊,“對了,不知道秦俊怎麽樣了?”
花冥先是幫我把畫放到一邊,然後答:“在家裏一直呆著,沒出過門。”
我聽了,就沒忍住幸災樂禍:“他就該好好煎熬幾天。比起羅子青受的那一切,他這點程度算什麽!”想了想,又忍不住心軟,笑嘻嘻看向他,“你說……我們可不可以幫上點什麽忙?”
“你愛管閑事就算了。現在還想拉我一起?”
“你看,這就是住一起的問題。不是我被你影響,就是你得被我影響。”
“那就多學點我的好。”
“那你也偶爾沾染一些我的壞!”我過去摟住他脖子,撒起嬌來,“怎麽樣?他們這樣散了不是太可惜了麽?你肯定嫌我的都是餿主意,所以能不能幫我想想?”
花冥揚起嘴角:“還隻能靠你的餿主意。”
“哈?”
……
於是,我還真想了一個餿主意。
……
羅子青接到我的diàn huà,趕來找我的時候,臉上的焦急根本就掩不住。
“可可,你diàn huà裏什麽意思?什麽叫秦俊找不著了?”
“他一個人出海去了,突然就斷了消息。我也是剛才聽花冥說的。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煞有其事地說,“不過,可能是沒xìn hào吧。花冥也說了,再等等看消息。你別急啊,真的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