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大家相談甚歡，石叔的談興也起，連年少時的荒唐事也話趕話的說了許多，起初他還顧忌著女兒，但幾杯薄酒下肚也顧忌不了許多了，連與妻子相愛的故事都說了出來，四叔的糗事也一激動一一說了。不過，麵對楊宇天的母親他似乎總有些敬意，不肯多說，但可以透露的已經很多了。

    石叔越近四川就越心事重重的，難得今晚如此開心，曉天又時不時捧場幾句，恭維幾句，讓石叔又忍不住多喝了幾杯。燭影搖曳，轉眼已是三更天了，石叔已經喝醉了，合上眼睡去了。曉天負責和石叔就在這個睡房，擠一湊合睡一宿。本來石當與自己父親合住一個房間於禮不合，但是畢竟江湖凶險，最近風波又多，一直是石叔在守著石當的安危。現在，石叔自己都喝醉了，楊宇天隻能自己晚上不睡去守著石當了。

    進了房間，石當有些忸怩，也準備陪著楊宇天一夜不睡，在楊宇天的堅持下，才脫了外套放下簾子蜷縮在自己的床上。

    楊宇天擺下一個靠背椅子，準備靠著小憩一會。

    “大哥，你睡下了嗎？”裏麵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小聲的問。

    “沒有，當妹，有什麽事嗎？”

    “大哥，我這一路來，看的多聽到多，有好多話要講，有些話講給父親又怕他笑話我，你能聽聽嗎？”、

    “行啊，mèi mèi，你說吧！”

    “大哥，我一直在塞外居住，周圍除了家人都是龜茲人。從小除了姐姐我也沒有什麽朋友。姐姐走了這一年，我也是寂寞的很。爸爸媽媽常說些過去的事，我也是不太懂。因為我體弱，也沒練過功夫，真羨慕姐姐可以自己去闖蕩。大哥，姐姐遲遲未回，你不會生氣吧？”

    “怎麽會？我們江湖兒女不計較這些繁文縟節的。”

    “江湖女兒，多好的詞兒啊！可惜我不能和你們仗劍江湖，隻能聽你們講講過過癮了。我覺得你們的人生才是人生啊，快意江湖，飲馬天涯，多麽痛快啊！我卻隻能在家裏做做女紅，彈彈古箏，真羨慕你們啊。”

    “當兒mèi mèi，江湖不過是一種生活的環境，你那種才是大多數姑娘的生活，這樣簡簡單單的不也是很好。你看，我的母親原來也是叱吒江湖的，但是我覺得她現在和我的父親隱居的平凡生活，才是她最幸福的時刻。所以，你還是不要想太多了。”

    “大哥，我這一路出關，發現西域和中原太不一樣了。西域的人就是求個溫飽，吃飽了就喝喝酒唱唱歌。可是我們這一路行來，中原的人太複雜了。出個關口要給驛卒塞個紅包才能及早放行，住個客棧要遮遮掩掩以免暴露行跡。這一路上還有什麽青樓，酒肆什麽的，我聽都沒聽過。”

    “大哥，什麽是青樓啊。酒肆就是賣酒的，我猜的出來。青樓是青色的樓嗎？為什麽每次曉天去青樓，你們都要搖搖頭，笑他呢？為什麽我爹不帶我去看看呢？”

    “這，當兒mèi mèi，青樓不是女孩子去的地方，所以石叔讓你不要去的。”

    “那為什麽曉天說青樓的姑娘多呢，那些姑娘為什麽會在哪裏呢？”

    “這……這，當兒mèi mèi，你聽，雞都叫了，你早點休息吧！”

    楊宇天搪塞過去，睡意漸濃，楊宇天也沉沉睡意。再次醒來，隻見一個巧笑嫣然的女子微笑的看著他，見他醒了，拿一塊方巾就來給他擦臉。楊宇天有些不好意思，忙用手一擋，可是一觸到石當那柔軟的手，兩個人都倏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