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們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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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師後,隊長建議大家再向前走一段路,他說怕狼群再返回來。
其他人沒有異議,他們就一同跟著隊長往前走。
接下來的一路異常安全平靜,甚至聽到了鳥叫聲和水流聲。這一切都不是幻覺,因為再向上又走了一段路後,一條小溪就橫在了眾人眼前。
小溪就在前麵,隊長謹慎的示意大家停下,他和老成則小心的靠近溪邊查看了一番,沒發現危險,就招呼其他的人過去休息。
小溪溪水清澈見底,隊長過去看了看,用手捧了一些喝了,又洗了把臉,再把水壺裝滿了。一切動作結束,他一扭頭卻看到風清澄正盯著溪水看,隊長以為風清澄要喝水,就把自己的水壺遞了過去。
風清澄略偏頭撇了他一眼,沒接,也沒說話。隊長被這一眼看得臉色一變,然後尷尬的笑了笑,就轉身走了。
大昌和老成在溪邊燃起了火堆,打算燒一些熱水再烤一些幹糧。
四全在溪水邊也站了一會兒,然後拎著一條魚過來了。
熱水燒好後,傷員的傷口被重新清洗,劉輝拿出他之前備好的藥分給每個人,他和小蔣的傷是被狼咬的,他給兩個人上了特殊的草藥,用他的話說,藥方是祖傳的,效果是幾代人見證過來的,也算療傷良藥,隻是傷口會留疤是不可避免的。
四全拿回來的那條魚被做了一鍋魚湯,隊長把一個茶缸在溪邊洗了又洗,然後回來盛了一茶缸魚湯給風知勁送了過去。
風知勁看了看魚湯說:“之前我不是說過我不吃這些麽?”
隊長一笑說:“你不吃,你的朋友總要吃吧,你分給他們吃吧。”
風知勁點了下頭,心裏明白了隊長的用意,“我的朋友都和我一樣,不吃這些的,你拿回去和你的兄弟一起吃吧。吃完了,我們有話和你們說。”
隊長略一沉吟,忙又點了點頭說:“好,我叫他們快些吃。”
風清澄看著地上的一段魚骨,腦中閃現出那魚在經過他身邊時歡快的起躍的一幕。風清澄站在溪邊時,看著清澈見底的溪水,心裏最想的不是喝一口,而是下到裏麵遊一遊。龍族善遊水喜遊水,每一個龍族的孩童最喜歡的遊戲便是順水而遊,水流到哪裏,他們就遊到那裏,有的甚至沿著地下河遊到不知名的山洞,或者遊到海裏,暢遊一圈,又回到居地,逍遙又痛快。
水至清則無魚,這溪水過於清澈,魚不會在這裏久居,風清澄看到的這條魚應該也是個“遊客”,順溪水而下,目的地是某處的深潭或湖海,卻在半路被撈起,成了別人的食物。這就是這個星球的生態現象,一種叫做“食物鏈”的暗能量串起所有生物,適者生存,弱肉強食。
對麵傳來了隊長的聲音:“風兄弟,你這位朋友要怎麽稱呼呀?”
“他也姓風。”風知勁說。
“哦,那也是風兄弟。”隊長說。
“風清澄。”風清澄自報了姓名,低垂的眼向風知勁那邊斜了一下,看著竟像是不屑於與別人一起被稱為“風兄弟”。
風知勁一下嚴肅了一張臉,隊長看著他們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風傾城?”大昌疑惑的念叨著三個字,然後說:“好名字,人如其名,人如其名。”
風知勁疑惑的看著都在點頭的眾人,問:“此話怎講?”
“風兄弟這樣貌,當得起‘傾國傾城’一說。”大昌直爽的說到。
風清澄愣了一下,然後無奈的看了看那些人類,又將目光轉向風知勁。
風知勁這時用手扶額,手掌遮住了半張臉,卻也能看見其嘴角扯起的弧度,竟然是在偷笑。
“誒?難道前風兄弟其實是叫‘風傾國’,那可真是絕配的好名字,還是好兄弟。”大昌的聲音又響起。
風知勁瞬間坐直了身體,嚴肅的看著大昌說:“我叫風知勁,‘疾風知勁草’的風知勁,記住了,不是什麽風傾國。他……”風知勁指著風清澄說了個他,就隨手拾起個樹枝在地上寫了“清澄”兩個字,然後說:“清澄!清澈澄湛,風清澄,知道了麽。”
“哦,原來是這樣。”大昌說著,所有人也都做出了原來是這樣的表情,就連之前偷偷撇嘴的秋老虎都愣愣的點了點頭。
隊長這時接過了話茬說:“好好,那我也做下自我介紹吧,我姓趙,小時候家裏孩子多,爹娘又沒文化,除了我大哥有名字,剩下的就按排行招呼,我在家排行老五,大家就叫我趙五,就算名字了。”隊長說完看向其他人。
“我叫王誌昌,叫我大昌就行。”說完指著身邊的小蔣說:“這是小蔣,蔣興學。”又指著老成說:“那是老成,劉成棟。”說完看向四全訝異的說:“十美?你今天怎麽沒去‘獨孤一角’?哦,這是四全,周斌全,你們也可以叫他十全或者十美。”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別笑了,小心你的牙,別在挨了石子。”隊長假意喝止了大昌,大昌急忙用手捂住嘴,見四全不理他,就又放了下來。
“四全在家排行老四,所以小名就叫四全,他進了部隊後,部隊裏的人天南海北的哪兒都有,有些有口音的就把他喊成了十全,這一來有些好事的就又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十美,他人長得秀氣,有些人叫他十美時總透著取笑意味,所以他十分抗拒這個稱呼,後來也就隻有極親近的人才敢那麽叫他了,因為他用石子打掉了那些取笑他的人的牙齒。”隊長說到這看向不遠處獨自坐著的身影說:“那是刁喜,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性格很好,自從被傷了臉,就總是喜歡躲遠點,女人呀,總是很注重miàn pí的。”
那四個學生也自報了家門,兩個女學生的眼裏都閃著小火苗,不停的偷瞄向兩個風兄弟。
這個時候做一下介紹是有好處的,這就像在他們之間刮掉了一層浮膜,隔閡還在,但都撕掉了抗拒的麵紗,變得好相處起來。
風清澄記住了每一個人的稱呼,就像一個可以記住魚缸裏的每一條金魚名字的人一樣。
風知勁說出了他們的建議,就是還是希望這些人能放棄行程,回去。
隊長沉默了好久,最後說:“目的地就在前麵,我們不能回去。”說完又沉默了一會兒,“知勁兄弟,我有個事想問。”
風知勁沒說話隻歪頭看他,隊長就問道:“之前你在荒村裏就救過我們,早上又在狼嘴下救了我們,我相信你們是誠心救我們,絕無它意。隻是這兩次的相救讓我覺得,我們似乎走的路很相似,那我們有沒有可能是要去同一個地方?”
風知勁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所以我才勸你們回去,因為我們要去的地方對你們來說,應該很危險。”
隊長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說:“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如同路而行,你們是不是還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說到這,隊長在風知勁和風清澄的臉上看了看又說:“我知道在哪兒,我可以帶你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