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看著她將死於黎明前的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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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深淵,氣氛壓抑的可怕,沉默如同暴風雨前從天而降的烏雲,讓人喘息劇烈又無法排遣低壓。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寧夕麵無表情的離去,拖著渾身無力的秀茗煙躲避這個漩渦,此時的女子,猶若汪洋中船帆斷裂沉浸在絕望中的漁民。
他心情同樣凝重,天妖盟的存在,隻存在於異獸的記憶中,每晚都有那麽的異獸之魂從他麵前走進鬼門。
這個秘密,他早就知道。
然而,天妖盟幾位盟主真的出現的時候,那種沉重的壓力,讓他不安,為人類前途不安。
“他們——”
秀茗煙突然驚呼,隨著寧夕帶著她走到宮殿群深處,她看見幾座冰雕,其中的一張張麵孔,極為的熟悉。
式鳳衣、還有其他幸存的神女盟高手,其中有兩個身影哪怕處於冰封狀態,極為栩栩如生,彌漫強大的壓迫感。
源頭處,正是斬塵之境的劫生和李之燕。
“果然不愧是斬塵之境的高手。”寧夕莫名其妙的感慨,盯著冰層中的身影,露出淡淡的笑意。
秀茗煙奇怪的看了一眼寧夕,然後企圖營救。
咚——
女子揮動的石斧,劈不開薄薄的一層冰,巨大的反震力讓這個失去戰力的高手跌坐在地麵。
不過,秀茗煙是不會這麽輕易屈服的,輪起來地上的石斧,叮叮當當的響成一片。
寧夕隻是看著,保持著一種自始至終的平靜。
費盡力氣的秀茗煙,呆呆的看著絲毫無損的冰雕,失魂落魄的跟在寧夕身後離去。
“天霜之氣,莫非你的修為不再,就算是是全盛時期又如何,能夠冰封斬塵之境,你也打不破。”
寧夕安慰秀茗煙,後者目光無神,根本聽不見去。
她可憐兮兮的抱著膝蓋,如同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蹲在宮殿的角落,距離冰封不遠的位置。
寧夕莞而一笑,嘲諷而戲謔。
他離去了,腳步無聲,似乎並不願意驚擾絕望中的女子,不過或許他知道,或許他不在意,在他離去的刹那,蹲在那黑暗中的女子抬起了頭。
秀茗煙得意的鬆了口氣,猶若溺水絕望中,抓住了拯救生命的稻草。
先前企圖破冰的時候,她獲得一個秘密,心中難掩激動,不過她很佩服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有再寧夕麵前暴露。
李之燕,神女盟的斬塵境高手,並未徹底冰封,隻待時機,就能恢複。
不過秀茗煙不敢輕舉妄動,秦林宮殿中的威壓如神,隨便跳出來一個就能輕易滅絕她最後的希望。
等到寧夕離去很久,秀茗煙確定對方走遠了,這才輕步走到了李之燕的冰雕前。
“你——”
秀茗煙驚愕而恐懼,震驚的話語卻被一根手指打斷,對方點在她的經脈,禁錮行動,也禁錮她開口的能力。
秀茗煙瞪大了眼珠子,沒想到寧夕比她先一步走到了這裏,把她埋伏了。
“完了。”秀茗煙心灰意冷了好半天,預想的狂風暴雨沒有來臨。
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話語讓她淩亂。
寧夕也不知道從哪裏尋來的鐵鍬,哼哧哼哧的把李之燕挖出來,那感覺,就像是盜墓似得。
寧夕悶不吭聲的行動起來,拎著秀茗煙,扛著冰雕,嗖嗖的往外跑,像個入室盜竊得手的賊。
宮殿中,幾股強大的神念也有些淩亂,什麽情況,tōu rén?!
“隨他去吧。”天凰乙無言,搖了搖頭,那幾個人於她而言,螻蟻爾,去留隨意。
寧夕一口氣跑出五十裏地,看著山石和陡峭的山崖,他短暫感慨,以前,對於這些險地是斷然不敢嚐試的,現在卻如履平地。
哪怕坑著百斤重量的冰雕,還有一個體重不應該輕易透露的秀茗煙,他蹭蹭的登上了山崖,從懸崖峭壁上選了個視角不錯的位置——
把冰雕栽種了下去,栽樹一樣!
啪——
寧夕拍拍手,大功告成一般瀟灑而去,身影縹緲,留下兩個不能動彈的女子內心一片廢墟。
···
“還沒有回來?”
舒煙柳睜開眼眸,特殊的氣場蔓延,百丈外的枯葉異動,從地上飛起,箭矢般插在石塊上,力若飛刀。
“我去接應。”
一道倩影毅然起身,向著核輻射濃鬱的深處,向著秦林,向著那生死未知的地方,行去。
宋詩文和秀茗煙關係素來親密,所以,對於秀茗煙的音訊,格外的在意。
她第一時間卻接應,心中早已按耐不住擔心。
凡人肉眼不可見,修者眼中盡迷煙,核輻射交織的山河大地,宋詩文腳掌踏過,感覺到刺痛。
與心中的不安相比,這點痛楚,她可以忍受,衝向秦林的速度,更快了。
原本的瓊山監獄,成為廢墟,雖不在核武的中心,此地也早無了生機,隻有倒塌的房屋,和橫陳腐爛的屍體。
宋詩文站在監獄倒塌的樓頂,憑借著居高臨下的視角,望著著清晨最後一段黑暗的大地。
她停住了步伐,一種本能的危機交織在心尖。
遇到麻煩了!
宋詩文的手,解開了背上的包裹,極為認真的解開,一層層的剝落,露出其中森寒的劍。
按劍四顧,冷眸如電。
“出來!”宋詩文輕叱,嬌脆的聲音,傳出很遠。
沒有半點回聲,天地安靜的讓人心顫,宋詩文握劍的手,更緊。
宋詩文很有耐心的樣子,若一尊羊脂美玉的雕像,矗立在廢墟倒塌的樓頂上不動,腳下的廢墟隨時有著不堪重負的崩裂,她卻像是能過在此站過整個冬天。
風吹發絲,麵膚冷,宋詩文極為專注,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的耐心似乎得到了回報。
一個淡藍色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來,黎明前的黑暗,最為的濃鬱,走來的男子難以讓人看清身形,尤為一頭淡藍色的發絲,極為的顯眼。
“你是誰?”宋詩文的聲音,莫名其妙的啞了,似乎等待的這幾分鍾裏,猶若沉默十幾年。
來人微笑,笑而不語。
一股殺氣驟然,宋詩文腳下傾斜的樓房,徹底的倒塌,被一股橫空的藍光切開。
宋詩文踏著碎裂的石板,飛出去,胸膛的挺秀,微微起伏。
她不能寧靜,對手的強大,遠遠超出了預期,看著天地沉厚的黑暗,她為自己感慨,黎明的曙光,怕是看不見哦。
吟!
劍光撕裂長雲,發出碎金斷玉的掙鳴。
轟——
宋詩文衝出去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倒回,與衝出去的身影相比,她多了一份狼狽,嘴角掛著血跡。
藍發的男子未動手,不過從他的身後,走出來一個玄衣戰甲的男子,高大而沉穩,神秘而冷血。一如他身上的冰冷的戰甲。
“天人宮!”宋詩文從廢墟中站起來,眯著眼睛,死死盯著這個一身黑色戰甲的男人,那種標誌,她認識。
“殺,還是留?”黑色戰甲的男子轉身,征詢身邊人的意見。
“殺了吧。如此,下一次親自前來的就有可能舒煙柳,隻要她死在獸王的手中,神女盟的實力銳減,還能擋住天人宮嗎?”
藍發男子輕聲說道。
一個沒有舒煙柳的神女盟,何懼!
“素不相識,更無冤仇,可惜,你必須死!”
玄衣戰甲發光,最終匯聚在抬起的拳頭上,衝出去光曦,彌漫的很遠。
這光華,撕裂了黑夜的遮擋,似乎要與黎明的光曦爭先,極盡絢爛而多彩,照進了不遠處山崖中的兩雙眼睛裏,染出瞳孔中的一片紅絲。
宋詩文頑強對抗,劍光橫天,若一輪小太陽在綻放,可惜黑夜的幽暗,太過濃鬱,最終湮滅了劍刃上的光澤。
鐵甲包裹的拳頭,比照破黎明的曙光更先一步,轟向宋詩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