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善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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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那善良去吳實的小店領完剩下的蒸菜後,提著菜就往家走。火紅的夕陽直刺著她的雙眼,映得清水河麵一片通紅,給人一種暖意融融的感覺。那善良望著河麵,感覺裏麵有一個聲音在召喚她,她呆呆的在河邊愣了一會,縱身一躍,跳進了清水河。
四周一下炸開了鍋,有人大聲喊道:“有人跳河了。”一瞬間,清水河邊迅速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頭。那善良在水中沉沉浮浮,但麵對洶湧澎湃的河水,沒有一人敢下水去救。清水河河寬水急,水內多有暗流漩渦,宛郡無一人敢進清水河。就連在河麵行駛的大船,也時有翻船的事情發生。
吳實這時在店內清掃地麵的垃圾,武鎮世,冚山鳴在店口發放剩餘的蒸菜。聽到有人落水的喊叫聲,吳實丟下掃把衝了出去,武鎮世冚山鳴兩人跟著吳實也跑了出去。
到了清水河邊,吳實見到水裏浮沉的那善良,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水中。岸上響起了一片驚呼聲。
遠處的石橋上,一個古靈精怪的丫鬟對著旁邊穿著紫裙的溫婉動人的xiǎo jiě喊道:“xiǎo jiě,xiǎo jiě,你看有人跳進清水河救人了,簡直癡傻。”
紫裙少女黛眉一皺,望著吳實在水中的身影,氣腦道:“這呆人,也真是莽撞。整個宛郡都知道清水河不能下水,這人癡傻著偏偏跳了下去了,別最後人沒有救到,把自己的性命也丟了進去。”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紫裙女子確是滿臉的關切和擔憂。
吳實跳進水中後,奮力向那善良遊去,但水中暗流和漩渦的力量巨大吳實隻能一點點拉近與那善良的距離。而那善良,閉著眼睛,一臉幸福的表情漂浮在水中。
武鎮世,冚山鳴兩人在岸邊找了條小木船,武鎮世一刀砍斷了繩索,兩人駕船駛向吳實,那善良兩人。乘船下了水,駛離岸邊後,兩人才知道清水河的厲害,暗流不斷推著小木船的方向,漩渦在撞擊小木船的底部。小木船在水中搖搖晃晃,難以把握方向。
吳實在水中不斷遊向那善良,終於,吳實離那善良隻剩一步距離。吳實猛地向前撲向那善良,伸手抓向她,但是吳實隻抓到了那善良的頭發。那濕滑的頭發從吳實的指間滑了過去,接著一個漩渦分開了兩人。吳實下水已經有半個時辰了,他的體力已經消耗殆盡,無力再快速遊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善良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船上,冚山鳴看著吳實逐漸慢下來的動作,焦急道“吳大哥不行了,他快撐不住了。”接著,他轉身對武鎮世說:“你駕好船,我去救吳大哥。”說完,冚山鳴拿起小木船上的繩子,一頭綁在了船上,一頭綁在了自己身上,縱身跳進了水中,朝著吳實遊去。
橋上的丫鬟指著冚山鳴道:“看,又有人跳進去了,今天這是怎麽了,都著急去送死。”
一邊的紫裙少女嗔罵道:“閉嘴,人家在那救人,你說什麽喪氣話。”丫鬟委屈的住了嘴。
冚山鳴下了水後,也感到了清水河的古怪,他拚命朝著吳實遊去。一柱香的世間後,冚山鳴終於遊到了吳實身邊。此刻吳實已經筋疲力盡嘴裏已經嗆進了幾大口河水。
冚山鳴抓到吳實之後,大聲喊道:“武鎮世,拉繩子。”武鎮世聽到後丟掉了船槳,將冚山鳴和吳實拉上了木船。再往水麵看去,已經沒了那善良的身影。
木船搖搖晃晃的靠了岸,冚山鳴和武鎮世扶著吳實上了岸。吳實上岸之後連吐了幾大口水,慢慢的緩過了精神。清醒過來的吳實突然就坐在清水河岸邊,大哭起來,嘴裏喃喃道:“我抓住她的頭發了,我抓住她的頭發了,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可以救到,沒有救到,沒有救到,沒有救到……”武鎮世,冚山鳴看著吳實這般痛哭的模樣,不禁鼻子一酸,這個大哥的心腸實在是太好了。
“xiǎo jiě,你看,那個人竟然在哭。一個大男人,沒有救到人,竟然痛哭流涕的,簡直癡傻到了極點。”丫鬟感歎到。
“是啊,癡傻到了極點。可哪個女子不喜歡這般癡傻的男子呢?”紫裙女子長歎一聲,帶著丫鬟轉身下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