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賭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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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鎮世帶著一個城衛軍走進這虎威賭場的時候,夜色剛剛過去,似乎還有一股瘋狂的氣息在各個賭桌前碰撞。幾個清掃賭場的小夥計在悠哉的打掃衛生,整理賭桌賭局。一些輸光了的賭徒無神的蹲在賭場的各個角落,等待被賭場打手像垃圾一樣丟出賭場。幾個賭桌前麵還亮著燈火,一些已經瘋了的賭徒在那嘶吼著,麵前或多或少堆著籌碼。

    “二位爺,來得可真早,怎麽樣,賭一把?”小二笑著迎了上來,但臉色發黑,眼眶青紫,估計是已經招待了一夜的客人。

    “嗯,換100兩的籌碼。”武鎮世隨意道,然後將一個小袋子丟給了小二。

    小二掂量了一下袋子的重量,並沒有打開小袋子,轉身就去櫃台取來了一堆籌碼,堆在了一個小托盤上,雙手遞給了武鎮世,然後退著走到了一旁。

    “哪種玩法最考驗人的心理承受力?”武鎮世問旁邊的城衛軍。

    那城衛軍一愣,滿臉疑惑的看著武鎮世。

    “我換個問法。”武鎮世看了城衛軍一眼,“哪種玩法最刺激?”

    城衛軍這才反應了過來,忙道:“回稟大夫,當然是牌九比大小了,莊家坐莊,一人發牌,以兩張牌麵合並點數大小做比較,賭徒和莊家之間相互不知道牌麵大小,可以跟,可以棄,跟則上籌碼,棄則損失這輪所有籌碼。”

    “那就這個了,走,咱們去玩牌九。”武鎮世說著,便朝著牌九的賭桌方向走去。

    武鎮世走到牌九比大小前麵坐了下來,那城衛軍站到了一旁,對麵莊家是一個妙齡女子,穿著緊繃繃的無袖上衣,兩條細長的胳膊整個裸露在外,渾圓飽滿的胸部頂在賭桌的邊角。那女子不時望向武鎮世旁邊的城衛軍,朝著他拋著媚眼。

    “怎麽,你們認識?”武鎮世看了幾眼女子,問身邊的城衛軍。

    “瞧您說的,除了您之外,這城衛軍哪個兄弟不認識心瑤xiǎo jiě,心瑤xiǎo jiě可是虎威賭場的頭號招牌。”這城衛軍向武鎮世解釋道,然後微笑著朝心瑤xiǎo jiě打著招呼。

    武鎮世不再多說,盯著心瑤xiǎo jiě道:“開始吧。”心瑤xiǎo jiě微笑的點了點頭,吩咐旁邊的副手開始發牌,副手從木盒裏各抽出了兩條黑色石塊狀的小石條,遞給了兩人,兩人看過之後將其壓在了賭桌上麵。

    “壓。”武鎮世開口道。

    “壓。”心瑤xiǎo jiě也跟道。

    “跟。”武鎮世繼續上了賭注。

    “棄牌。”心瑤xiǎo jiě眉頭一皺,不再跟賭注,棄了牌。旁邊的副手將籌碼推給了武鎮世。

    第二局

    “壓。”心瑤xiǎo jiě開口道。

    “棄牌。”武鎮世直接放棄,將賭注推了過去。

    一連十幾把,武鎮世仿佛知道心瑤xiǎo jiě的牌麵大小一樣,心瑤xiǎo jiě牌小就一直跟,牌大就果斷放棄。有幾局心瑤xiǎo jiě硬著頭皮跟了下去,結果是輸多贏少。

    時間逐漸流逝,賭場裏的客人也加了進來,幾個客人跟武鎮世和心瑤xiǎo jiě湊了幾桌,頓時這桌熱鬧了起來。四周也圍了不少賭徒,在那湊熱鬧。

    幾局過去,賭徒漸漸發現了規律,隻要武鎮世一直跟,那麽心瑤xiǎo jiě的牌肯定不好,不是武鎮世贏,就是其他賭徒贏。知曉了這個規律之後,賭徒們選擇了跟武鎮世同一陣營,武鎮世選擇跟,賭徒們就跟,武鎮世選擇棄牌,賭徒們也棄牌。心瑤xiǎo jiě的笑容僵硬了起來,鼻尖和額頭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這武鎮世仿佛就是她肚子裏麵的蛔蟲。

    又一局結束以後,心瑤xiǎo jiě再也承受不住不斷損失的巨大壓力,在賭徒的一片噓聲中借故離開了。

    虎威賭場的暗室中,虎厚福肥胖的身軀躺在披著獸皮的太師圈椅,眯著眼睛盯著心瑤xiǎo jiě。

    “說吧,你那賭桌賠了多少錢。”虎厚福平靜問道。

    “四十六萬兩白銀。”心瑤xiǎo jiě聲音顫抖道,窈窕的身軀此刻恐懼得瑟瑟發抖,花容失色。

    虎厚福鼻尖上的肥肉顫抖了一下,手掌緊緊攥住了一旁的扶手,沉聲問道:“那人出千了麽?”

    “沒有,是我的副手發的牌,又是牌九石牌,點數是固定的。”心瑤xiǎo jiě見虎厚福沒有怪罪自己的打算,心稍稍安定了一下,回答道。

    “叫他進來把,我親自跟他賭。”虎厚福對心瑤xiǎo jiě說到。

    “虎爺,您親自出手這……”

    “去吧,叫他們進來。”虎厚福擺了擺手道。

    武鎮世在那牌九桌上繼續和其它賭徒慢悠悠的賭著,一會兒,心瑤xiǎo jiě走了出來,麵帶笑容附耳跟武鎮世說了幾句密語。武鎮世點了點頭帶著那城衛軍,跟著心瑤xiǎo jiě走向了賭場後麵的暗室,一個夥計收拾了武鎮世的籌碼,端著籌碼,跟在後麵走了進去。

    “這位貴客今天好運氣啊。”進了暗室之後,虎厚福慢悠悠的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說道。而虎厚福的麵前已經擺好了一個牌九賭桌。

    “一時走運,贏了點小錢。”武鎮世淡淡道。

    “幾十萬白銀,可不是什麽小錢啊,我都有些肉痛了。我們這的心瑤xiǎo jiě招待不周,貴客不要見怪,不如我陪貴客玩幾把。”虎厚福依舊是笑眯眯的說道。

    “掌櫃的既然如此抬愛,那我隻能舍命陪君子,跟掌櫃的玩幾把了。”武鎮世拱手道,在賭桌前麵,麵對著虎厚福坐了下去。

    “貴賓說笑了,舍命陪君子過分了,我們賭場,隻賭錢,不賭命。”虎厚福將“命”字的音拉的又重又長。

    “心瑤,你發牌。”虎厚福命令道。

    心瑤xiǎo jiě應了一聲,就站在賭桌的一側,一手拖著牌九的木箱,一手發著牌。

    果然如心瑤xiǎo jiě所言,武鎮世並沒有出千,虎厚福抓得一手好牌,武鎮世就放棄,虎厚福抓得一手爛牌,武鎮世就跟上。

    “這小子,果然有幾分本事,看來今天不拿出點本領,這事不能善了了。”虎厚福心裏暗暗想到。

    “跟不跟?”虎厚福望著武鎮世。

    “跟。”武鎮世推了一堆籌碼上去。

    “這一局,貴賓看樣子會跟到底啊。”虎厚福試問道。

    “對。”武鎮世回答的幹脆利落,反而讓虎厚福有些驚愕。

    “那咱們就一局定勝負把。你跟多少,我應多少,全壓上吧。”虎厚福陰狠的小眼盯著武鎮世。

    武鎮世點了點頭,將麵前的籌碼全部推到了賭桌中央。

    “開吧。”虎厚福麵帶笑容的望著武鎮世。

    武鎮世翻來了自己的兩片石牌,虎厚福緊接著也翻開了,剛剛好比武鎮世牌麵多了兩點。

    “你出千了。”武鎮世站了起來,犀利的眼神盯著虎厚福。

    “你說出這話的時候,應該想到你可能會成為一個死人。”虎厚福指著武鎮世,滿臉寒意道。

    “放肆,怎麽跟城衛……”旁邊的城衛軍開口大聲嗬斥道。

    “閉嘴。”武鎮世一聲怒吼,將城衛軍下麵半截話生生的咽了下去。

    “掌櫃的,今天到此為止吧,這一局算平局,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虎厚福神情複雜的盯著武鎮世,幾秒鍾以後,他肥胖的臉上突然綻開了笑容:“那就這樣說定了,貴賓請。”

    武鎮世轉身走出了密室,將籌碼換了幾十萬兩銀票,拿著銀票走出了虎威賭場。

    “武鎮世大夫,我剛才表現的怎麽樣?”旁邊那城衛軍說道。

    “嗯,可以。我們的人安排好了麽?”武鎮世詢問到。

    “放心吧武鎮世大夫,人都安排好了,隻要那胖子一動,保證能讓他插翅難飛。”

    “盯緊他,他一有什麽動靜,立刻匯報給我。”

    “是,武鎮世大夫。”

    暗室內,虎厚福麵色陰晴不定的盯著那賭桌,一揮手,直接將那賭桌掀翻在地,旁邊的心瑤xiǎo jiě心頭猛地一驚。

    “去,今晚幫我準備一下,我要出去。”虎厚福吩咐旁邊的心瑤xiǎo jiě。

    “是。”心瑤xiǎo jiě如蒙大赦,退著走出了暗室。

    中軍賬內,武鎮世站在中更總軍戴破麵前。

    “已經布好局了,中更總兵,就等著虎威賭場那條線入局了。”武鎮世向戴破匯報道。

    “這次你幹得很漂亮。”戴破讚許道。

    “這是這次拿下的銀票,就留做我們城衛軍的軍餉吧。另外,我給季度兄弟留了一萬兩銀票,回頭悄悄送去給他家人。”武鎮世遞出了幾十張萬元銀票給了戴破。

    “怎麽不給季度家人多留點?”戴破看著那一疊銀票,開口問道。

    “一夜暴富,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最後一個問題,武鎮世,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贏下這麽多銀票的,你對賭術可是一竅不通。”戴破問道。

    “中更總兵,是他們寫在臉上的表情和神情出賣了他們手中握住的底牌。”武鎮世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