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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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孫雲看著窗外,思考著未來會如何。
太陽西斜,光線漸漸變暗。冬天的夜總是來得特別的早,傍晚的陽光照射進屋裏,將整個客廳浸得一片昏黃,蘇沐曦還在房裏如受傷的小貓沉沉的睡著,絲毫沒有蘇醒的意思,而孫雲熬的粥也漸漸涼了。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孫雲的思考。
“難不成是伯父伯母?”孫雲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希望,隨即自嘲一笑“他們有鑰匙的。”
走到門前,帶著輕微的希望透過貓眼一看,披著一件棕色大衣的密蘇裏正站在門外有節奏的敲著門。
“是密蘇裏啊。”雖然心中早已知道不可能是蘇父蘇母,但還是感到一絲失望,打開門。
“孫提督,你好。司令官在這吧?”
“嗯,正在房裏睡著。”說著將密蘇裏引進屋中。
“情況如何了?”密蘇裏問道。
“很不好啊。”孫雲搖搖頭,將兩方分開後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那司令官沒事吧?”
“很傷心,一直哭到睡著。”
“我去看看。”
說著,密蘇裏輕輕打開房門,看到蘇沐曦卷縮著睡在床上,臉上猶帶淚痕。密蘇裏來到床前,靜靜的看著蘇沐曦,想起最初見麵時她的活潑與開朗,輕輕的歎了口氣。“自己真是一個不稱職的艦娘啊,沒有保護好司令官。不過這將會是最後一次,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我發誓。”密蘇裏在心中默默的道。
悄悄走出,輕輕和上房門,來到客廳。
“還睡著對吧?”
“嗯。”
“我們今天可能回不了H市了。”
“我知道。”
“身上的傷沒事吧?”孫雲嚐試讓密蘇裏進入自己的空間,想讓她進行修複,結果並不行。看來隻有自家的艦娘才能進入到係統空間裏。再看下密蘇裏的等級,12級了,看來下午那場戰鬥讓她成長巨大。
“小事,中破而已,艦娘的傷不會隨時間的流逝而變重的。”
“但還是會痛的吧。”
“小痛苦而已,和司令官比起來完全不算什麽。”
“誒。“孫雲歎了口氣,”我熬了些粥要一起吃點嗎?”
“人類的食物嗎?對於我們來說隻是嚐下味道而已,並不能補給。”
“你等下,還要去海邊防守吧?外麵很冷的,喝點粥暖下身體也好。”
“好的。”最終,密蘇裏還是被孫雲說服了。
進入廚房,將微涼的粥稍稍熱一下。乘了兩碗,一人一碗,兩人在餐桌上享用了起來。不得不說,作為單身狗的孫雲廚藝還是有保證的,並沒有做出什麽黑暗料理,當然也不是什麽發光料理。畢竟這是一碗白米粥罷了,和每天早上你母親起來煮的粥並沒有什麽兩樣。如果硬要說有什麽好的,隻能說是,水分適中,火候正好吧,並沒有什麽稀奇的。
吃完,密蘇裏和孫雲說了下盧湛的事,就出了門徑直前往海邊了。
入夜了,寒風凜冽的刮著,走在路上,密蘇裏不禁緊了緊大衣,感受著胃中傳來的一絲暖意,嘴上流露出一絲微笑。
“不知道司令官的手藝會如何?”密蘇裏想到。
來到海岸邊,看到盧湛正烤著火,吃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麵包,喝著同樣不知來源的啤酒。是的,麵包加啤酒,奇葩的搭配。普林斯頓也在一旁,啃著一個麵包,小臉紅撲撲的,不知是火烤的還是嚐試了下啤酒。
“喲,你來了。要來點嗎?”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麵包和啤酒了。
“嗯,我來了。不用我吃過了。”密蘇裏搖著頭拒絕道。
說著也坐到了火旁。
寒冷的夜裏,火光帶來絲絲溫暖,三人靜靜的坐在海邊,烤著火,吹著不友好的海風,今夜他們是G市的守護者。遠處,普林斯頓的艦載機帶著轟鳴聲歸來了,一架架的艦載機縮小後飛進了普林斯頓的魔術禮帽之中,密蘇裏接替了G市的防守。
城裏救援工作熱火朝天的進行著,不懼寒風。
——
蘇沐曦家中,孫雲清洗著碗筷。“水真冷啊,盧湛嗎?”孫雲想到。“不知道吹雪、白雪如何了?”
H市,吹雪正在奮戰,白雪則剛休息沒多久,準備著稍稍休息下就去替代姐姐,軍艦上的士兵們也輪著休息,他們本來就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如果艦娘沒有出現,他們可是要不斷的吸引著深海,不分晝夜,直至犧牲為止。但海麵上的深海驅逐並沒有因為夜晚的降臨而停下來,而是在月光的照耀下,踏著海潮如同潮水般一隊一隊的衝擊著H市的防線,而H市的防線卻始終如海邊堅固的礁石一般屹立著。
“滴答滴答...”時間一點一點的前進,時鍾上的時鍾和分鍾形成了一個完美的90度。九點了,夜漸漸深了了,孫雲也有點困意。輕輕打開房門蘇沐曦還沒有醒來,便剩餘的粥放進冰箱,找到便利貼,寫上“醒了叫我,伯父伯母的遺體安置好了,別擔心,冰箱裏有粥,餓了燙一下,密蘇裏回來過了又去了海邊,中破,傷勢不嚴重。最重要的是不要亂跑!”最後一句的字體特別大,還加了感歎號。將它貼到蘇沐曦的床頭櫃上。
來到客廳,並沒有關燈,躺倒沙發上,隨手抓起一個抱枕放在胸口,看著窗外的月色,輕輕的說了句:“真是漫長的一天啊。”閉上了眼睛,慢慢的進入夢鄉。
——
“小曦,早上了,起來吃飯啦。”
“嗚....再讓我睡會麽?”少女撒嬌道。
“不行,快起來洗臉刷牙,準備吃飯。”
“好吧。”
少女起來,洗臉刷牙,走到餐桌前,驚訝的發現父母都在餐桌上吃著早餐。
“爸,你也在啊,平時你不是都早早的去公司了嗎?”
“怎麽,不許我陪自己女兒一早上,坐下嚐嚐,這可是我一早上的成果。”
“早說嘛,是爸做的就好,我還想著...要是媽做的...”
“想著什麽?!我做的怎麽了?!”
“沒什麽,很好吃!”
“好啦,都嚐嚐我的手藝吧。”
“嗯...真好吃。”少女大口的吃著。
“那是,不然怎麽追到你媽。”他自鳴得意道“想當年,你爸就是憑著這廚藝將你媽追到手的,那時你媽可是完全不會做飯,還是等你出生後才急急忙忙的向我學做飯的說。不知道炸了幾次廚房才達到今天這個水平。”
聽到男人說的話,少女撒嬌到,“媽~你最好了。”
“閉嘴,安靜吃飯。”她嘴上訓斥著,臉上笑容綻放。
“那爸爸不好?”他佯裝不悅。
“都好都好,嘻嘻。”
陽光照在這幸福美滿的一家人身上,美味的早餐,笑鬧著三人,構成了一幅溫馨的畫麵。隻是再溫馨的早餐也不可無限延長。
看著陽光下的女兒,他笑著說道:“小曦,你要永遠的,歡笑著沐浴在陽光下啊。這是我最大的願望。”
旁邊,她也笑著說;:“我的願望和爸爸一樣,小曦,你要永遠的,歡笑著沐浴在陽光下啊。記得照顧好奶奶哦。”
“好了,時間到了,該去公司了。走吧,老婆大人。”
“嗯,走吧。在家待著,晚上回來後帶你去玩。”
一如往日,她輕挽住他的手臂,兩人帶著笑容並排出門了。
“騙人,明明不會再回來了。”少女在桌旁說道,臉上淚珠不停的落下。想站起來喊住他們,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軀。隻能看著他們微笑著和自己告別,消失在門外。窗外,陽光依舊,窗內,獨留一人。
——
“爸!媽!別走!”蘇沐曦驚醒,大口的喘息著。
夢中的內容是那麽的清晰,醒來後卻是一片黑暗。打開點燈,一眼就看到了被刷成粉色的牆壁。
...
“我女兒肯定喜歡粉色。”他自信的說道。
“別鬧,隻有小女孩才喜歡粉色。”她無奈的說道。
....
這是自己老爸一意孤行決定的。看到桌上的便利貼,心中一暖。
光著腳走到客廳,地上傳來絲絲寒意。看到孫雲抱著抱枕卷縮著睡在沙發。
....
“嗚嗚嗚,爾康、紫薇...你們好慘啊。嗚嗚嗚...”
....
那抱枕是媽媽親自買的,平時最喜歡抱著它們看著電視劇。看到卷縮在沙發上的孫雲,蘇沐曦回房抱起自己的棉被輕輕的蓋在他的身上。雖然肚子很餓,但心中的悲傷讓少女沒有絲毫的食欲。
打開書房,桌椅依舊,平日裏爸爸總是在裏麵處理著事物。
打開父母房間的房門,銀色的月光照耀在巨大的結婚照上,男的英俊帥氣、女的美麗漂亮,雙目對視,臉上流露出幸福的微笑,一如往日。
黑暗中,少女看著zhào piàn,眼淚不停的落下,卻悄無聲息,躺上床,厚重的棉被卻無法帶來絲毫溫暖。少女卷縮在床上,無聲痛哭著。
“爸媽,我好想你們,你們快回來啊。為什麽要留下我一個人....都是我的錯,如果可以第一時間來G市就好了,蘇沐曦你這個笨蛋.......我要怎麽跟奶奶說著件事啊.......奶奶年級大了,會不會.......接下來要怎麽辦啊.......不行我要照顧好奶奶的,我答應過爸媽的.....你們、你們為什麽要留下我一人...”少女痛苦著、自責著,也帶著對未來的恐懼和迷茫,在父母床上無聲的痛哭著。隻是安慰她的人已經不在了,直到哭累了,再次悲傷的睡去。
夜,還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