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藏金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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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燕和黑衣人從門裏打到門外,又從門外打到門裏。 vw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他們,所有人在這個時候才留意到這個青年,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此時他們都在驚訝,都在懊惱。他們實在是想不到,藏金人南宮燕竟然會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住進這家客棧。
南宮燕究竟是什麽時候住進來的
南宮燕當然是頭一天晚住進來的,那個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朝著門外擁擠,而南宮燕是唯一一個朝門裏擠的人。
所有人都看著南宮燕,南宮燕卻並沒有心思去看他們。
黑衣人說了,他能殺南宮燕,又不殺南宮燕。他出招狠絕,卻招招不要人性命。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手下留有餘地,南宮燕自然也看得出來。
盡管黑衣人不用全力,南宮燕也不敢大意,算他知道那人不下死手,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反應慢下來。在黑衣人出招而來時,他也是跟著敵手的攻擊翻了一個騰空,直接跳出了客棧大門。
黑衣人一腳撲空,直接在大門砸開一個窟窿。
客棧的掌櫃趴在櫃台,已經害怕的連話都說不來了。這扇門是早剛換的新門,這下子被人一拳砸下,又得換新的。他什麽也不敢說,昨天門口那一堆的屍體已經告訴他,住在這裏的所有人都是他們這樣的老百姓惹不起的厲害角色。短短的兩天,他見了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血。
血還沒有被雨水衝洗幹淨,這裏又開始動起手來,難道還會有人死在這裏
一想到這個,掌櫃的臉色漸漸開始發白。
客棧裏死人,絕對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
店小二藏在二樓的柱子後麵,隻覺得心快要跳出胸口。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江湖也意味著死亡。
青衣女子附身在無袖的青衣女子身旁,低聲道:南宮燕既然在這裏,說明白落裳也在這裏。
無袖女子緩緩搖頭,你們的消息說白落裳已經去了桐虎山。
青衣女子一驚,難道那消息有誤被我們跟蹤的那個人並不是白落裳本人
無袖女子淡然一笑,這天底下還有人能假扮成他
可是,易容術高絕的人並不隻有白落裳一個。
能瞞得過倚花閣耳目的易容高手,卻超不過十個。
青衣女子沉思道:那會不會是這十個人的一個
無袖女子輕輕搖頭,道:不會。
青衣女子怪道:為什麽
無袖女子信心十足的道:因為除了白落裳,不會有人會想到走桐虎山這條路。
這話雖然有理,青衣女子還是想不通,我們的消息是一個時辰前剛收到的,按時間推算,白落裳應該是在前日到達桐虎山,而且昨天和今天早晨一定也還在桐虎山。如果他來過這裏,也應該是在三天之前,因為從這裏到達桐虎山,最少也的一天時間。南宮燕一向奢靡過度,如果是在三天之前來到這個鎮子和白落裳碰麵,不可能沒有人發現,可是沒有人發現,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住進這家客棧的。這隻能說明,他是昨天晚趁亂住進來的。如果他在住進這家客棧的時候,和白落裳見了麵,說明白落裳昨晚也在這裏。而昨天晚,白落裳應該是在桐虎山。
她的話頭頭是理,幾乎不能找出反駁的地方。因為從桐虎山趕到這裏,最少也得一天的行程,算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倚花閣的消息傳遞還要快。
無袖女子冷冷的眯了下眼睛,道:算他在前日出現在桐虎山,也可以在昨天住進這間客棧。
青衣女子瞪大眼睛:您是說,他會瞞過我們的視線,先我們一步從桐虎山折回,住進這家客棧
她實在是不會相信,她們的人不可能會跟丟白落裳,如果真的發現白落裳不見,她們的人一定會傳書過來。可是到現在為止,她們並沒有受到任何關於跟丟白落裳的信。
一隻雪雕從桐虎山飛到這裏,也不過是兩個時辰的事,而一匹馬要從桐虎山到這裏,最快也是一天,所以白落裳的腳程再快,也不可能雪雕的速度更快。
她們的消息是一個時辰之前收到的,說明在三個時辰以前,白落裳一定還在桐虎山。
無袖女子知道青衣女子的想法,但她卻隻是默然不語,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她對自己的猜想很有把握。她十分肯定,昨天晚白落裳一定在這間客棧裏。
如果白落裳昨晚真的在這件客棧,那麽他究竟是用什麽辦法瞞過倚花閣的人,從桐虎山折返回到這裏的他究竟是用什麽辦法讓自己在倚花閣的消息放出之前,住進這間客棧
這一點,青衣女子想不明白,無袖女子也不願說明。
樓下,南宮燕已經被黑衣人逼的滿頭是汗,很顯然,他的實力與黑衣人存在很大的差距。
你的輕功很好。黑衣人不真不假的讚道,隻不過起那個人,你這點功夫根本算不得什麽。
黑衣人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是哪個人,但南宮燕卻好像聽得懂一樣,立刻笑著拍手道: 沒有錯,我自然不過他,我猜在這個世應該很少有人在輕功得過他,不隻是輕功,連易容美酒和好色,也很難有人得過他。
而他們口的他,正是白落裳。
兩人一動手,驚擾到了周圍的無辜百姓,那些吃飯和住店的人一聽見打起來了,立馬慌亂起來,四處躥逃,有人往樓跑,有人往門外跑,有人往桌子底下跑,有人往牆角躲。
一時間,安安靜靜的客棧刹時變得雞飛狗跳,混亂不堪,杯盤碟碗砸壞許多,飯菜酒茶撒了一地。
幾個衙差早已站起身來,拔出刀,凶神惡煞地圍了去,眼睛裏閃著莫名的光。
拿出武器的,不隻是這些衙差,所有按耐不住的人都亮著兵器,南宮燕幾乎到了四麵楚歌的地步。
森森的兵器,閃著森森的寒光。
武器的用處,不過是殺人而已。
整個客棧唯一還坐得穩的,便是二樓的那群青衣女子,她們似乎並不介意樓下紛雜喧嘩,依然是神定氣閑的吃得餐。
坐在正間的那個女子依然用著一種興致勃勃的眼神盯著南宮燕,冰霜一樣的臉終於浮出若隱若現的笑意。
這個時候,越是不動的人,越是惹人注目。
南宮燕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一群女人,當看到坐在最間的那個無袖青衣的女子時,他的一對瞳孔不禁漸漸收縮,再然後眼睛忽然亮了。
無袖青衣女子對南宮燕那雙發亮的眼睛,臉的笑意又加重了幾分。
南宮燕也在笑,他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即便眼前的情形對他十分不利,他依然笑的起來。
無袖青衣女子看著南宮燕,低聲說了一句你還不走
客棧裏很鬧,她的聲音幾乎一出口被鬧哄哄的氣氛吞沒。
南宮燕居然聽得見那女子說的話,隻聽他也笑著回答道我原本是要走的,可是有人不讓我走。
無袖女子彎著嘴角,他們攔得住你
南宮燕也彎著嘴角笑道攔不住我,不過我想走也不容易。
無袖女子輕聲笑,那你還不趕快走。
南宮燕點點頭,他的確是應該趕快路,四下看了一圈,見眼下情況對自己極為不妙,於是對著衝他奔來的人拱手笑道:各位,在下此別過,後會無期。
說完,看見他縱身躍出大門,翻進馬廄,跳其一匹馬,夾著馬肚,甩鞭逃走。
這馬本是衙差騎來的,現在眼看自己的馬被騎走,路一平立馬跳出來,大吼一聲:混蛋那是我的馬。
話才剛一喊完,南宮燕已經浮塵而去,隻聽踏踏馬蹄聲,一眨眼已經看不見人影。
幾個人也不做落後,紛紛提刀馬,追趕南宮燕。
一場風波引來一陣嘩然,馬走人跑,留下來的圍觀者唏噓不已。
店小二躲在柱子後頭,驚恐的望著大廳裏,手腳哆嗦的不成樣子。隻是遠遠的看著那些人,能令他覺得有一種陰森冷颼颼的涼意從背脊涼了起來,一直涼到腳底。
這是所謂的江湖,腥風血雨的江湖。
這時,有人踢了店小二一腳,冷冷道趕緊給爺兩壺酒
黑衣男人見南宮燕已走遠,也不出門追趕,反倒清閑的選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擺出一錠銀子,招呼店小二酒菜。
掌櫃瞧著被砸壞的東西,心疼的直接趴到在櫃台裏,哀聲抱怨,一邊哭,一邊朝黑衣人看過去。
黑衣人丟出兩錠銀子,補償了店家。
和南宮燕付的一袋銀子相而言,這兩錠銀子實在太少。
掌櫃心裏不滿,卻不敢表現出來,開店做生意,要懂得察言觀色,知道什麽人惹不起,也知道見好收。
很顯然,眼前這個黑衣人不是他們這樣的小百姓能得罪得起的。
好酒好肉很快端來,黑衣人端端正正的坐下來,既不出門追趕南宮燕,也不關心周圍的目光。
這三個月,他一路追蹤白落裳,雖然沒能跟對方正麵交手,但一直看得到蹤跡。在三天前,白落裳忽然不見了,可是他卻在無意間發現了南宮燕,他很清楚南宮燕的出現並不是巧合。
白落裳和南宮燕之間的勾當,幾乎已經不再是秘密。所以他跟著南宮燕一路走到這裏,他依然沒有發現白落裳,但是南宮燕已經和白落裳碰過頭,白落裳再一次在他眼皮下逃走,但是被白落裳偷走的東西卻已經落在南宮燕手。
但當初與雇主約定的是捉住偷東西的人,卻並沒有說要追回失物。現在失物和盜賊分成兩路,他要跟雇主再好好商量一下才行,畢竟追回失物和追拿盜賊的傭金不是一個價。
白落裳是一個易容術和輕功獨步天下的人,為人又實在是狡猾,所以要追蹤起來非常困難,相之下,藏金人南宮燕要容易掌控的多。
南宮燕出入奢靡招搖,走到哪裏都是砸千金以買快活,生活極其高調,所以要找到他,非常容易。因此,他並不擔心南宮燕會逃出他們的勢力追查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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