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意料之外的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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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意料之外的招攬
月夜,篝火,軍帳。
高歌,豪飲,歡慶。
好一派軍旅之夜的風光,然則,軍士們歡歌飲酒之處,卻是一片簡陋的墳頭——那些已然犧牲的王國騎士團的戰士們。
用歡笑與快樂送別已逝的英靈,這是多倫多的風俗,雖然常常因此被神聖真理教嗬斥為“不敬死者”,但畢竟是千百年來的傳統。這樣的傳統,尤其在軍隊中難以改變。
或許,看慣了生死的軍人,才不會過於沉溺於生離死別的哀愁。
“真是奇怪的風俗…”遠遠看著載歌載舞的王**人們,白朗寧皺眉嘟囔著。
“管他的,總歸是沾他們的光,終於可以吃點葷腥了!”愛芙洛蒂滿不在乎的瞥了一眼自己多愁善感的同伴。至於她的手上,捧著一盤不知是什麽動物,但賣相相當不錯的烤肉,於是,很沒形象的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看起來相當不錯啊 ~ ”
“喏,米奈特,你要麽?”——“廢話!”
推了推眼鏡,修隨手向身旁的一處鐵籠遞上了一串烤肉。而鐵籠中也很自然的伸出一隻手接過。
唔…鐵籠?
是了,鐵籠所關押的人,正是夜精靈遊俠,米奈特。
“我真是嗶了狗!!”她狠狠地踢了一下堅固的牢籠,發出幾聲聲響,“憑什麽我就要遭這個罪?!先被那個該死的女變態折騰,現在又來個什麽‘暗夜王朝’的間諜?鬼知道是什麽東西啊!!”
當同伴在軍中尋找到米奈特後,本以為相安無事,然則,很快她就被稀裏糊塗的套上“暗夜王朝刺客”的嫌疑,再次被關押起來。
“喂!老實點!!”
或許是米奈特泄憤的動靜太大,聞聲趕來的一行王**人惡狠狠的威嚇著,全然不理會這些“冒險者”不久前為保護村民的所作所為。
“軍爺息怒,軍爺息怒 ~~ ”愛芙洛蒂趕忙討好似的上前打著哈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看起來就很呆瓜的眼鏡男都是魔法師,要不是你們幹了點好事,因此殿下下令不能傷害你們,否則老子就一槍捅死你們這些惡徒!!”
然而,大兵們卻是軟硬不吃,語調中透著濃濃的仇恨意味。
“廢物,你來咬我!!”牢籠中的某人不甘心的叫罵著,旋即,從柵欄中伸出一跟挑釁的中指。
“黑皮婊子,你有種再說一遍!?”
“誒誒誒——軍爺 ~ 軍爺 ~ 不要理這個黑皮白癡,各位軍爺站崗辛苦了!這些是我剛拿的烤肉,都孝敬各位爺 ~ 嘿嘿嘿……”
所謂見風使舵,八麵玲瓏,愛芙洛蒂素來就是這樣哪裏都吃得開的家夥,況且,如今又有了如此美豔的外表做掩護,這交涉的效果,多少還是有效的。
“哼…算你識相。”為首的一位大兵也毫不客氣的搶過這盤烤肉,又在愛芙洛蒂凹凸有致的身姿上多看了幾眼,這才悻悻的罷休,“哼哼,軍糧咱們都不夠吃,還得養你們這些貨色。”
“你……!!”——“米奈特,閉嘴!”
終於,在愛芙洛蒂好說歹說之下,這些滿臉都帶著歧視意味的王**人,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目送著士兵遠去,愛芙洛蒂才疲倦似的舒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癱在地上,抱怨著:“嗚嗚嗚……我的烤肉……”
“嘁!”滿心憤恨的米奈特,在牢籠裏狠狠的丟掉了手中剛剛接過沒多久的食物,氣呼呼的靠著鐵欄蹲坐在角落。
“莫名其妙的歧視啊。”修扶正了自己的眼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起來,我看著很呆瓜嗎?”
“自古軍匪不分,即便到了異世界,這依舊是個鐵律。”白朗寧似乎已經從不久前的暴怒中,恢複為了平日裏祥和的聖職者,即便先前那般刁難的王**人,他也都是盡量微笑以對。
“米奈特,你也忍耐一下吧。我們現在基本也算是被繳械了,所有的裝備和行李都被他們管著,沒有家夥在手裏,你敢怎樣?”修接過話頭,一臉淡漠的說道,“再說了,夜精靈是出了名的‘人類公敵’,不被針對反而奇怪。王國方麵隻是扣押了你,已經是算上咱們確實幫助過王國騎士長的功勞了。”
“就是就是!你再搞事情,我可沒能耐再哄走他們了!”女魔法師怏怏不快的抱怨著,“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曉得嘛?”
“喂……?怎麽搞得好像是我的錯!?”
忽然,修抬首凝望著夜空高懸的明月,不解的自言自語著:“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魔法師也會受這麽大的歧視呢?以前遊戲裏的背景故事有這一段嗎?”
“嘛…也許是和神聖真理教有關吧?”聞言,白朗寧如是答道。
“怎麽說?”
“我記得,當初遊戲裏有說神聖真理教發展到今天,已經是普世真理了。而且,神聖真理教是打壓魔法師的重要勢力。”思考了片刻,少年聖職者這般解釋道。
“厲害了,小白。這種事兒你都記得這麽清楚,加上既能打又能奶,你在我心目中簡直是完美男神。”愛芙洛蒂佯裝花癡的調侃道。
“小白是什麽鬼?還有,誰想當你這個變態的男神啊,一邊涼快去!”免不得一番玩笑。
靜下心來的米奈特聞言,也是將信將疑的問道:“修,你覺得呢?”
“誰知道——隻是以後我們都得小心翼翼的過活了。”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多看看遊戲的背景設定了。”夜精靈氣惱的翻身躺在了鐵籠中,一時間鬱悶不已。
“唔?說起來,塔其米那三個家夥呢?”——“好像是去和那個什麽什麽王子協商去了,交涉這種事情,從政的總比我們強些。總的求人家放了你吧。”
“喂!不要說得好像都是我的錯!!”
………………………………
軍營的中央位置,一處軍帳的頂上,飄揚著那麵雄獅旗幟,預示著居於其中的人物,究竟是何等重要之人。
獅旗大帳之中,燈火通明,樸素的擺置著幾件長短兵器,以及部分些許行軍的用具。總之,相當的簡潔,與軍帳寬敞的空間相比,頗顯的空曠。
大帳內簡單的鋪了一張幹淨的毛毯,擺上各種瓜果酒水,權當餐桌。
塔其米、灰喵,以及賽特,略有些扭捏的與這支軍隊的首領,多倫多王子,克利瑞斯·雷·休斯盾,遙相對坐,三位“冒險者”總是略感緊張的四下窺望,總覺渾身別扭。
王子的身後兩旁,依次坐著王國騎士長,以及王子的幾位親信部將。
“我的客人,不必太過拘束。倒是我的營帳太過簡陋,見笑了。”對方的拘束,讓克利瑞斯王子不禁微微一笑,很是隨性的尋找著話題。
“哪裏哪裏……呃,是殿下您勤儉而已,這是美德,哈、哈哈……”或許是王子隨和的態度讓人放鬆了些許,賽特這般嚐試性的答話。
“哪裏哪裏?嗬嗬嗬,古怪的用詞方式……不過,如果是讚美,那我便笑納了。”克利瑞斯輕聲微笑,似乎很是健談。
灰喵不時會將目光投向帳外,那嘈雜的歡歌笑語之聲,讓他略感困惑。
“灰喵閣下,不必奇怪,這是多倫多的風俗,用歡笑送別逝者。”伊斯坦適時的為這些冒險者解釋道。
“伊斯坦閣下說的不錯,這是我們多倫多的習俗,雖然近年來總被神聖真理教的那些聖職者們說三道四,但畢竟從古自今都是如此,甚至是王國北方的哥薩克斯坦公國的半獸人們,在這一點上,也都被我們同化了,哈哈哈…”
王子看似無意的點到了某個關鍵問題。
“……”塔其米與灰喵不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感覺到了幾分無奈。
“嚄?!是這樣啊,原來如此。”後知後覺的賽特似乎還沒明白其中的關竅,恍然說道,“我說怎麽這麽奇怪哩。”
“……”
“嗬嗬嗬,賽特·安格勞斯閣下,對嗎?”王子確認著這位魁梧戰士的姓名。
“啊啊,王子叫我賽特就好了,哈哈哈!”
“嗬嗬嗬,賽特閣下真是率真啊,來,我敬三位一杯,感謝你們保護了王國的子民,更感謝你們協助騎士長驅趕了那些惡徒。”王子高舉酒杯,一掃之前的有意無意的試探,真誠的向三位冒險者道了一聲感謝。
不同於賽特爽快的答應,塔其米與灰喵幹笑著,勉強喝下了酒水。
“噢?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錯啊,真是什麽酒?”神經大條的賽特,依舊毫無顧忌的張嘴就說,塔其米二人則是攔也攔不住。
“這也算是多倫多的特產了,叫香果酒。雖然不是什麽好酒,但勝在物美價廉,據說帝國那邊,還有‘沒喝過香果酒,就不算到過多倫多’這樣的諺語。”王子依舊是笑意不減的回答著賽特的問題。
然而,這好似人畜無害的笑容,在塔其米與灰喵眼中,卻是分外可怕。
“這麽厲害啊!”賽特依舊毫無感覺的暗暗讚歎。
對此,塔其米與灰喵二人,隻能報以愈發尷尬的表情,而與之對坐的伊斯坦這是露出幾分無奈的笑意。至於王子的那些親信們,則是露出了幾許諷刺的神情。
【就不該帶他來!!】塔其米內心咆哮著。
“啊,對了,王子殿下,雖然有些冒犯,但我能知曉您為何會率軍前來支援嗎?在您出現之前,我和同伴們都能感覺得到騎士長毅然赴死的決心,顯然,騎士長閣下原本也沒有料到殿下您會出現。”
為了岔開話題,灰喵在與塔其米對視一眼後,當即問出了另一個讓他們相當在意的問題——為什麽這支王**隊會出現在此處,關鍵還是從那片無人森林中出現,換句話說,他們橫穿了整片原始森林,非常有目的性的出現在了此處,並完美的馳援到了伊斯坦所部。
王**隊的出現,看似巧合,實際上太過具有目的性,明顯是刻意為之。
聞言,騎士長伊斯坦,也是不免好奇的看向這位名為克利瑞斯的多倫多王子。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早就想詢問了。但礙於人臣的身份,如此提問的話,無異是質疑自己效忠的主上,這是他的騎士道所不能容忍的。
“…………”
突來的沉默,讓場麵一度陷入尷尬。
突然,王子緩緩收斂了那爽朗的笑意,宛如演員一般,一瞬間變化了另一種表情——男雙蔚藍眼眸,投射出銳利的目光,慢慢掃過三位“冒險者”,似乎在仔細的打量他們,那張英俊的麵容,宛如冷麵的雄獅,緊盯著靠近他的獵物。
“……?!”三人隻覺渾身雞皮疙瘩,即便是粗神經的賽特,也是略帶錯愕的看著這位忽然就變臉的。
“在回答閣下的問題之前,能否讓孤詢問另一個問題?”
媽賣批,甚至連自稱也改變了嗎?!
“…呃…請、請講。”塔其米似乎被對方的氣場壓倒,不由自主的順著對方的話題做著回答。
“你們……願意成為孤的部下嗎?”
“………………”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