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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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紅霞滿天,別墅處於半山腰,整座山中也就這麽一棟別墅,整座山都像是被承包了。

    司寇進入白琉璃的身體,坐在天台上晃悠著腿,看這漫天美麗的晚霞。

    曾經,她很喜歡在傍晚的時候帶著丫鬟偷偷地跑出府,在懸崖上坐著,看天上火燒雲,那時候的時光是無比的愜意。

    戰爭,將一切毀滅。

    司寇往下看到燕伯在院子裏忙碌的身影,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站起身,從剛剛上來的那道門再下去。

    燕伯。”不多時,司寇便出現在院子裏,走到眼前跟前,乖巧甜美的叫了他一聲。

    燕伯正跟一個園丁交代著什麽,聽到她的聲音,對著園丁罷了一下手:“好了,就這麽多,你去忙吧。”

    是。”

    園丁離開了。

    燕伯這才微微側身,親和的看著司寇。

    琉璃,你找我有事嗎?”

    司寇甜甜的笑著,靈力動人。

    燕伯忘了吧,昨晚燕伯可是答應帶我去馬場的。”

    聽她說起,燕伯這才想起來,他微皺了一下眉頭,縱橫著幾道皺褶的臉繃了一下,他慎思了幾秒鍾。

    琉璃,我可以帶你過去,但是必須在少爺回來之前我們就要離開,少爺不喜歡沒有經過他同意就進入馬場的人。”

    如果被發現,後果怎麽樣?”司寇小聲的問著。

    後果很嚴重。”

    燕伯沒有直說,回了她一個含糊不清的詞,留給人無限的遐思。

    這個男人,還真是麻煩。

    這不行,那不行,比她府裏規矩還多。

    司寇正了正色,舉起手保證道:“燕伯放心,一定可以在他回來之前搞定。”

    反正他每天晚上都那麽晚回來,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就隻有天知地知了。

    燕伯給下人吩咐完工作,然後親自開著遊覽車載著司寇出了別墅。

    馬場在山下另一邊,下山後還要開一段路繞過去,一路上,司寇陪著燕伯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馬場外麵。

    馬場很大,與她曾經見過的軍人訓練場一樣,仿佛一望無際。

    地麵上長滿了草,有幾匹馬兒正低頭啃著,如不是四周的柵欄,她還真擔心這些馬兒隨時都有可能跑掉。

    還有幾個馬廄,裏麵有一些幹草,不遠處還有一間小房子。

    燕伯開車到那間小房子門口,剛一停穩,便有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來,恭恭敬敬的走上前。

    燕伯,您怎麽來了?”中年男人的皮膚有些黑,大概是常年暴曬的結果。

    我過來有點事,你忙你的。”燕伯在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表情是嚴肅的,眼睛裏精光內斂,還頗有幾分喬翰的威嚴。

    是。”男人站得很直,略一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交到燕伯的手中。

    司寇怪怪的跟在燕伯的後麵,走到入口處,她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裏麵的馬兒,大概是這些小精靈感受到了來自某人不善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安。

    嘿嘿……小家夥們,不要害怕,就給本小姐拔一根毛而已,不會傷,不會死,隻會稍微的痛那麽一下下。

    門打開,司寇緩步走進去,心裏早已經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刻撲上去。

    她不會騎馬,卻很想騎馬,很喜歡馬兒,即使摔過不下十次,她仍然很愛這些小精靈。

    記得那時候,她偷偷跑出去找了一個馴馬師父,學了半月,摔得下不來床,還差點把腿給摔斷了,就此,爹娘給她禁足了半年。

    至今她還沒學會騎馬。

    司寇走到一匹馬跟前,衝著馬兒做了一個惡狠狠的表情,咬咬牙,呢喃著:“小妖精,本小姐今天一定要馴服你。”

    燕伯有些擔憂的看著司寇。

    琉璃,你換一匹馬吧,這匹馬是這裏最烈的一匹,還沒有完全被馴服呢。”

    不換。”她就是瞧中了它,毛是最粗的,尾毛也很適合坐琴弦,她才不要換。

    燕伯被她兩個堅決的字給堵死,他張了張嘴,想要繼續阻止,但見她一臉興奮的樣子,想一想,還是退到了一邊。

    這匹馬似乎看懂了司寇的內心,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傲嬌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啃草。

    司寇彎了彎唇,小樣,待會讓你知道知道,本小姐的厲害!

    為了來馬場,她還特意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著,她抓住韁繩,熟練利落的上馬,坐得也是穩穩當當的。

    燕伯看她的動作很熟練,以為她會騎,心裏也放了心。

    可這心剛一放下,就見馬兒忽然一個挺身,一聲長嘯,他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司寇緊緊地抓住韁繩,夾緊馬背,待馬兒停下,她一踢馬背,鏗鏘一聲:“駕……”

    看樣子是有模有樣的,馬兒也很聽話的跑了起來,然後,然後……燕伯瞪大眼睛,快步走了過去。

    司寇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琉璃,你沒事吧?”燕伯把她扶起來。

    司寇吐掉粘在唇上的一根草,該死,還是不行,還是會掉下來……

    沒事。”司寇皺起眉頭,不服氣的盯著停在不遠處悠閑自在繼續吃草的馬,一股好勝心在她眼中熊熊燃燒。

    你還是別弄了,你要馬毛,我讓工作人員拔一些給你就是。”燕伯看著她摔得也是夠嗆的,明明手肘都摔破皮了,卻還逞強。

    不要,他們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麽,沒事的,燕伯,我可以的。”

    司寇拂掉燕伯的手,一瘸一拐的向著那匹馬走過去。

    幾分鍾後、

    啊……”一聲尖叫傳來,司寇再次摔下馬。

    再上,幾分鍾後,再次傳來慘叫聲,燕伯站在一旁,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心裏糾結著要不要叫救護車,這樣摔下去,確定這丫頭不會摔殘廢嗎?

    天色不知不覺間黑了下來,周圍亮起了暖色的燈光,司寇還在奮鬥,燕伯站在一旁幹著急,也有工作人員聽到慘叫聲過來想忙,卻都被司寇給拒絕了。

    幾人隻好無奈又擔憂的看著。

    誰讓她進來的!”

    突然一道宛若從寒涼極地飄過來的聲音響起,眾人皆是一顫,背脊同時挺得筆直筆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