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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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無柴出了九仙山,行數日,來到一官道,人煙漸密。這日喬無柴錯過宿頭,找了一顆大柳樹,就在樹上過夜。半夜時有五個人騎馬來到,在樹下生起火,拿出幹糧、酒、肉,圍火分食。
“大家夥趕緊吃點,就休息一個時辰,這次若是得,大家下半輩子也就不用愁了。”一個頭裹青巾的年漢子說道。
“哥,你說我們一個人能分多數?”看起來年紀最小的那個問道。
“甭管分多少,隻有你不往窯子裏扔,夠你下半輩子過活。”
“郝老六,你自己不行,別拉小苗兄弟陪你啊。你以為拉著小苗陪你,我們就不知道你不行了?”一個滿臉麻子的大漢說道。
“你放屁,誰說我不行了?我隻是嫌那裏髒。”
“好了,郝老六說的對,那地方還是少去的好。”叫哥的人見麻子臉和叫郝老六的要幹起來,忙插話打斷他們。邊說邊切下一塊牛肉,遞給叫小苗的。
“不逛窯子,活著還有什麽味?我們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說不定那天就去見閻王了,留著那錢做什麽?那不便宜了那殺我的孫子麽?我說,我們這樣的,就要有錢就花,沒錢就搶。管他什麽下半輩子呢。”麻子臉說完,灌了一口酒,捏起一塊牛肉塞進嘴裏。
“小苗,休要聽老魁胡說,這一票要是得,你就去別地置一分產業,過安穩日子。畢竟你還小,上還沒沾人血。”叫哥的,瞪了麻子臉一眼,對叫小苗的說道。
就在這時,就聽“嗖”一聲,黑暗之,雖然能聽到箭的來向,但不知這箭是要射上誰,所以幾人都急忙躲閃,但這叫小苗的江湖經驗太少,對於其餘四人的舉動愣了一下,那幾人見小苗愣在當場,都暗叫不好,但想要出相救,已經根本沒有會了。當小苗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箭已經從他脖子上穿過去了。
其餘四人忙就地滾開,都抽出兵刃在。
“是好漢的就報上名來,暗地裏放黑箭算什麽英雄?”叫哥的喊一聲。老魁雙腳連掃,掃起大片泥土把火滅了。月光下,隻見樹影重重,哪裏有一個人影?叫哥的小聲道:“對麵恐怕人也不多,不然就不會隻放一箭,大虎你從那邊繞,老魁你從這邊繞,找到那個殺千刀的,近了身,我們一擁而上,給小苗兄弟報仇。”幾人根據箭矢來向,分散包抄而上。忽又聽“嗖”一聲,那箭正從老魁頭頂樹上射下,距離太近,老魁躲閃不及,箭而亡。其餘人見又死了一個,叫哥的和大虎跳出來,也不躲閃了,就往上衝,而另一個則滾到馬下,翻身上馬,縱馬而去。
“郝老六,你個沒卵蛋的龜孫。”大虎見郝老六臨陣退縮,咒罵一聲。
郝老六在馬上喊道:“都死了,誰去報信?”話音落下時,人已經竄了出去。
哥和大虎衝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猶豫,被樹上躍下二人,踢翻在地。哥和大虎二人想起身時,旁邊又跳出二人,把他二人死死按在地上。
一個儒生打扮的年人走出來,打量了被捉二人幾眼道:“你就是青牛寨的寨主?”
那叫哥的抬起頭,想要直起腰,但卻被人壓住,隻能用眼睛盯著年人,若是眼光可以shā rén,這年儒生怕是已經死了兩次了,他咬牙往後一頂,但還是沒有能夠直起身,那後麵的人一用力,直接把他的臉按在地上,他啐了一口口水,說道:“正是。”
那儒生道:“算是條漢子,隻是你們占山為王,打家劫舍,可害苦了不少百姓啊。”
這青牛寨寨主聽了這話,感覺很好奇,又抬頭打量那個儒生一會道:“我呸。看你也不像江湖人,原來是個狗官。哈哈哈——,你以為我們生下來就想做山賊的麽?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要說害苦了百姓,我們山賊拍馬也趕不上你們這些穿rén pí的畜生狗官。”
“這天下當官的,是有不少敗類,你這話確有幾分道理,當官的要是為害,那的確是山賊難比的。然那是丞相、禦史該操心,與我無幹。你們在我治下,那我就非除掉你們不可。你現在去了,四人結伴,跟他們說明白,別使他們不明不白得做了枉死鬼。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好路不走走邪路。”
“這麽說你就是剛上任沒多久的知府老爺?不錯,也隻有你這樣的才能有這份底氣。好,載你裏也不算冤,我打從走上這道,就沒想著善終,你放心,我們活著磊落,死得也爽快,你無需怕我們陰魂纏你。給我們個痛快吧。”
“哦?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知道,你不就是當今權傾朝堂的韓丞相家的小公子,韓升麽?把這雲州府幾個山寨拔了,你又是大功一件,怕是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入朝參政了吧。”
“正是。”韓升說道。
“那麽說那八輛推車上的財物,也是你設的套?”
“那倒不是,我隻是借此會而已。”
“既然做好了圈套讓我等鑽,那為何又要伏擊我等,這不是節外生枝麽?”
“老爺要怎麽做,就怎麽做,有必要跟你解釋?”站在韓升身邊的一個漢子說道。
“無妨,說給他聽,免得他死了也不瞑目。讓他做個明白鬼。”韓升說道。
“那還不簡單?若是你們青牛寨怕了那兩家鏢局,不肯下山,我們如何在山下收拾你們?你們躲在上山,那可不容易打。現在殺了你們,那麽既有錢財之誘,又有大仇。不怕你們青牛寨不來了。”韓升身邊那漢子說道。
“不錯,郝老六沒見到你們麵,一定會以為你們是那兩個鏢局的人?好計劃。那你們又如何知道我們就是青牛寨的人?”
“青牛寨的寨主,我還是認識的。”
“好,我等栽的不冤。動吧。”
韓升點了點頭,大虎突然說道:“饒命啊,我不想死。”
“大虎,求饒是沒用的,既然都是一死,何必低下四的求饒?”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叫大虎的說話都帶了哭腔,並且渾身顫抖起來。
韓升看到大虎那樣子,似乎很不高興,點頭示意了一下,那按著大虎的一人抽出bǐ shǒu,從背後插進大虎的心窩。大虎抽搐兩下,死了。
“殺了我吧。”青牛寨寨主見大虎死了,冷冷的說。
“好漢安心上路,你那青牛寨的夥伴,用不了多久就會去與你匯合的。”韓升說完,點一下頭,那殺大虎的人一刀也殺了寨主。
韓升往郝老六跑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回去。”幾人也沒有管這四具屍體,倒是把馬給牽走了。
喬無柴看了這一切,歎息一聲,轉身睡去了。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早行的人看到屍首,慌忙喊人,附近村的裏正帶人來收屍,有人看見樹上的喬無柴,以為樹上還有死人,就上樹,要把喬無柴掀下去。結果一看,竟是個活人。裏正道:“拿住了,拿住了,這案子就落在他身上。”
喬無柴看了看眾人,問道:“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這四人是不是你殺的?”裏正問道。
“shā rén?我如何敢shā rén?”喬無柴道。
“不是你殺的,為何他們橫屍在此,而你則在那樹上?”
“我昨日錯過宿頭,怕睡在地上有虎狼,就上樹過夜了,是你們把我從樹上掀下來的?”
“一派胡言,樹下死了四人,你竟然沒有被驚醒,你以為我是傻子?帶走,讓縣老爺決斷。”裏正說完,安排人去村裏尋來兩輛板車,把四人屍首搬上車,用草席蓋了,拉著往縣城去了。喬無柴被捆了雙,繩子另一頭綁在一輛板車上,至午時方至縣衙。
縣令聽說是人命關天得事,不敢耽誤,立刻升堂。裏正把經過都說了,縣令讓仵作驗明死因,不多時仵作回報道:“稟老爺,兩人死於箭傷、一個穿脖而死,一個正後背,另外兩人被穿胸刺死。穿胸刺死者身上有拳腳傷,應是經過搏鬥,被擒拿後處死。四人應是練家子,張捕快說,像是青牛寨得人。”
“青牛寨?張捕快,你敢斷定他們是青年寨的人?”
“小人並不認識,隻是最近府裏下行得緝盜書上有此人畫影,書上說是青牛寨寨主翟耀光。”
“把書取來。”縣令說道。
張捕快取來了書,一對照,果然極像。縣令沉吟半響,張捕快道:“老爺,這翟耀光在青牛寨坐第把交椅,此去青牛寨不過六十裏地,若不妥善處理,必惹禍端。若青牛寨人馬殺來,我城矮兵寡,定抵擋不住。”
“以你之見,該當如何?”縣令問道。
“老爺,不若把這翟耀光等人屍身送去雲州府,那裏兵多將眾,城池堅固,青牛寨不敢輕犯,並且這翟耀光也是大賊,老爺也是大功一件。”
“大功倒是無所謂,免了一縣百姓得禍害才是首要之事,隻是此去雲州府,必過青牛寨,該如何?”
“若是以前,確實難辦,不過昨日有一車隊,規模甚大,有兩個鏢行護鏢,一個叫風火鏢局,一個是大日鏢局,都是響當當得牌子,這青牛寨怕是不敢動這車隊,我等隻需扮作商人,把屍首裝進箱,跟著車隊,必可蒙混過青牛寨。”
“恩,如此可免了這一城百姓的安危,好!那要麻煩張老弟親自跑這趟了。”
“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好好,回來給你記頭功。”
“不敢,不敢。”
“爾等都聽到了,關乎你們自己安危,都不得泄露出去半分,否則休怪我法前無情。”縣令轉身說道,眾人都應下了。
裏正指著喬無柴道:“老爺,此人該如何處置?”
“他定是睡得太死,什麽都不知道,不然誰會不跑,等著你捉來?”
“老爺當真是明如青天。”
張捕快低聲說道:“老爺,就算他什麽都不知道,也要一並送去知府老爺那裏,如何處置,還是知府老爺說得算得好。”
縣令亦低聲道:“我正有此意,你一並把他帶上吧。”接著縣令又轉頭道:“雖說這事應該是與他無關,但畢竟也有牽連,就把他一並帶到州府。”
眾人應下,張捕快找了兩輛推車,四個大木箱,又帶了六個衙役,一路飛奔,追趕鏢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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