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字數:522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boss易推不易倒 !

    秦鵲小窩離公司二十分鍾左右的路程。

    她頭腦暈乎的從斜跨包裏找出手機,給部門頭兒發微信請了半天假,然後抬袖聞了聞,好濃的酒氣!

    嫌棄的皺了皺鼻子,她敲了敲腦袋,所以?昨晚真的是唐劍凜好心收留她?然後陪她在車上坐了一夜?

    嗬嗬,他真的會是這種癡漢設定麽?畫風未免也太過清奇……

    又想,昨晚抱著靳鶴瘋狂表白沒臉沒皮蹭上去這種豪放戳破天際的事兒,不是她看不起自己,而是——

    但凡有一點清醒,她絕壁做不出來。

    反反複複思考半晌。

    秦鵲篤定的說服自己,大概喝醉後人做夢花式都多了起來嗬嗬==。

    到家洗完澡,將換下來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設定時間後她煮了碗麵,權當早餐。

    差不多到點,秦鵲拾掇了房間,去公司上班。

    到了年底,設計部倒相應的清閑下來。

    雖然大家都很統一的不去提及昨日下午的事情,但這並不能代表一切都沒發生過。

    所以——

    當周祥讓她去辦公室對她說出差按原計劃進行……的時候。

    秦鵲內心其實是拒絕的。

    她訕訕撩了撩耳廓,難以啟齒道,“真不能以為我好像上趕著搶著要去出差似的嗬嗬!”

    周祥聽得好笑,他扯了扯領帶,搖頭無奈彎唇,“昨兒我清咳幾聲就是給你的提示?沒聽出來?”

    “……”秦鵲心如死灰的搖頭。

    她又不是還相信童話故事的小姑娘,犯不著賭上得罪老板的風險去刻意引起他的注意,再說了,這種注意根本就是負數吧!

    “靳總不是小氣的人,他沒生氣,不然不會特地改變主意讓你一同前往出差地。”

    秦鵲隻能苦笑一聲。

    心情沉重的推門離去,她突然不想回都是電腦圖紙的格子間辦公室,搭乘電梯到天台吹風,秦鵲從上而下俯視整片天地,站在高處,地麵一切都變得十分渺小……

    沒事的,就算他因此討厭你也沒事的。

    畢竟——

    終歸到底,他由始至終都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隻是現在好像更遠了些。

    真的沒關係,再遠些更好,一直遠到再也看不見,她就不用本能的往前去追……

    而事實是。

    哪怕他原地停駐,她也永遠企及不上。

    分明是翹班收拾情緒,可她的心情卻反而跌入了穀底。

    秦鵲用力的吐出一口長氣,沒有猶豫的下樓。

    回辦公室前她先去行政部門那邊報備一下,順便和小倩說一聲,出差時間是明早十點,今晚還得收拾行李,自然沒法見麵告別。

    打不起精神的耷拉著腦袋沿著走廊走,秦鵲不經意抬頭往前看了眼,整個人乍然僵住。

    從那頭走來的人不是靳鶴是誰?

    他身邊還跟著數人,似乎在談論著什麽。

    秦鵲心裏緊張,壓根沒來得及看都是誰,就全憑身體本能一秒一百八十度旋身朝反向離開。

    她閉了閉眼。

    強製自己不去回憶的那一幕衝破薄弱禁錮排山倒海襲來——

    昨兒下午。

    她轉頭看見boss的那一刹,真不亞於一道閃電直愣愣劈在頭頂。

    背後說人壞話什麽的……盡管並不是刻意的要去……

    總之,這種情況就算是三歲小孩都會覺得羞恥,更遑論都好些個三歲的她==。

    於是她羞恥的卡殼了。

    半晌沒能繃出半個字,隻能呆若木雞的望著他。

    boss站在周祥身畔,穿著純黑色的修身大衣,長度及膝,脖頸白色襯衣扣得嚴實,沿著白色襯衣垂下的領帶封存進西裝,渾身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禁欲嚴肅氣息。

    而——

    他雙眸亦正深邃犀利的攫住她,教人捉摸不透其中意味。

    空間似有一瞬間的靜止。

    部門其他男人一時都尷尬無語,不知怎麽打破這股無形的窘狀。

    就在周祥額頭一排黑線準備岔開話題之時,靳鶴卻驀地啟唇,眉梢似不易察覺的揚了揚,語氣不慍不火,“哦?所以你的結論是我不是一個好人?”

    秦鵲:“……”

    她內心在滴血,恨不得撲上去解釋,不要誤解她千萬不要誤解她,她對他的心可昭日月啊!

    但,也就心底os一番,怎麽能說得出口?

    在眾人眼裏,她秦鵲也不是這種風格的人。

    從小到大,甚至最初進千茗時,她都是那種很二透著股傻氣的個性,膽子不大向來怕麻煩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過且過的理念過日子,以至於上大學時沒少被同學取笑,道是典型的被人賣了還要幫忙數錢的蠢瓜。

    秦鵲並不以為意,直至踏入社會開始工作,才領悟原來她這樣的人真的……

    是他,靳鶴。一次次在她告訴自己“忍忍就過了”的時候挺身而出,用實際行動教她,有時一昧忍耐並不能得到所謂的尊重尊嚴。時至今日,她都能記得在“設計方案”出錯事件後,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冷道,“如果把怯懦忍耐當做職場上的座右銘,你現在就可以離開千茗這扇大門。”

    是啊,人下人時也要把自己當人。

    她彼時羞憤恥辱之餘,真的很詫異,為何一個和她同期進公司的實習生會這樣底氣十足,仿若不懼任何刀劍火海。

    後來才幡然領悟,是本就言之有理,也是因為身為太子爺的他本來就有充沛底氣……

    這三年,秦鵲一直都記得那短暫兩個月裏他與她寥寥幾次交集,然後她立誌改變自己。

    服裝發型說話方式,各個方麵,一點一滴,變成一個不一樣的秦鵲。

    她希冀讓自己變得更好,工作遊刃有餘,處事幹脆利落,希冀朝他喜歡的類型更接近一步,雖然這些都——

    毫無意義。

    但,或許就是這些難以啟齒的心情,讓她看待他時更多了幾分苛刻,靳鶴是完美的人,而完美的人不應該在男女職員上有這種錯誤的認知,是因為他是靳鶴,所以不行。

    那一刹,在周遭目光下。

    她定了定神,霍然開口,“不,我的結論是,靳總您或許遇到過您認為不靠譜不合適出差的女性,但不能僅憑這些就妄下評判,畢竟有些事情男人能做,女人也能做,但有些事情,女人做得到,男人卻不行。”

    這番振振有詞的話鏗鏘落地,其實連秦鵲隻都嚇了一跳,隻是方才的瞬間,她有種嘴巴都不是自己了的錯覺,一切全憑本能行事。

    意外的。

    靳鶴聞之卻淡淡的勾唇一笑,頗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你對我有誤解,我並不排斥女性,隻是我不喜歡出差時身邊跟著女性。”

    秦鵲抿唇:“……”所以意思有不一樣?

    不料他又突然開口,“那麽你所說的女人做得到男人卻不可以的事情,譬如?”

    譬如——

    譬如?

    秦鵲完全沒料到他竟在這個當口跟她磕句子,她瞠目結舌了半天,隻得硬著頭皮輕聲道,“女人可以生孩子,男人自、自然不行的……”

    話一說完辦公室就冷不丁傳來道沒憋住的笑聲,雖很快壓下。

    但,她的臉一瞬間爆紅。

    辦公室氣氛格外的詭異起來。

    boss沒有多呆,旋即轉身離開,背影雋長玉樹,空中似乎還飄蕩盤旋著他風淡雲輕丟下的那句引人深思的話。

    “沒有男人,女人怎麽生孩子?”

    秦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