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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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寧市又呆十日,團隊工作基本結束。

    時值三月中,但寧市依然白雪紛飛,秦鵲窩在酒店收拾行李,她空手而來,壓根沒什麽可整理的,大多都是些禮物。

    哼著一簡單的小曲兒,她側眸看窗外團團絮絮的鵝雪,心情格外舒暢。

    回s市的機票皆頭等艙,似乎是boss體恤大家此行的意外忙碌。

    唯有秦鵲——

    覺得有點兒受之有過的感覺。

    她嘛,更像是公費來旅遊的!

    然後——

    厚臉皮再想一下靳鶴願意讓她跟過來,就是挽留她的意思,再往後說,便是不想以後看不見她,再往後說,可能對她有點兒好感,再往後說……

    捂住笑裂的臉,秦鵲趴在床上,覺得不能再想下去了。

    再想,她估計得跑到樓下雪地裏打三個滾兒才能冷靜下來。

    拖著行李箱下樓,正巧在電梯遇上林朝陽。

    “秦小姐,待會坐boss旁邊沒問題吧?”他打著商量的模樣,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但眉梢透著點兒急切,好像很想把這個鍋甩出去的樣子。

    就算他不開口她也是要爭取的。

    秦鵲輕咳一聲,淡定的點頭,出電梯前輕飄飄道,“其實老板並不可怕的。”

    林朝陽動作僵硬了下。

    心想,姑奶奶您不覺得boss周邊三米範圍內自帶冷氣壓麽?讓人不由自主背挺直,像個備受拘束的小學生似的……

    當然了。

    林朝陽覷了眼她一馬當先的窈窕背影,百煉鋼與繞指柔這種區別對待,嗬嗬,咱還是得看對象。

    一路馳騁到機場,托運行李,檢票登機,起飛。

    秦鵲得償所願的別頭覷了boss一眼,他正在隨意翻一本財經雜誌,感覺有些意誌闌珊。

    她絞盡腦汁的妄圖博得他注意力。

    但——忒難了。

    隻好慢慢慢慢蹭過去一點腦袋,就著他的手瞄了眼那本攤開的雜誌。

    “想看?”靳鶴側眸,卻未料及這一低頭下去,兩人距離驀地拉得極為接近。

    近到幾乎可以數清她微微翹起的睫毛。

    她眼瞳是深褐色的,泛著水光,正一瞬不瞬的仰盯著他,毫無困難的,在她清澈的眸中看到了自己。

    突然覺得呼吸有點急促。

    靳鶴蹙眉,抽身遠離,將雜誌塞給她,“你看。”

    語氣莫名帶些沉悶的感覺。

    秦鵲:“……”

    她看他又撿起一本全英文雜誌,隻得抑鬱的“哦”一聲。

    喪氣的垮下肩,秦鵲認命的翻開第一頁。

    想看才怪……

    文字枯燥,睥睨天下指點江山的風格最討人厭了。

    秦鵲鼓嘴,歪頭盯著boss的側臉看。

    看著看著——

    他“嘩”得翻下一頁,聲兒有點大,嚇得秦鵲立刻驚醒般的縮回視線。

    她眨了眨眼,覺得boss理應不是故意的吧?

    殊不知,此刻靳鶴唇邊卻不易察覺的露出一抹淺淡笑意。

    秦鵲被成功嚇到,不敢再偷窺,隻好硬撐著翻了兩頁雜刊。

    本來不困的,硬生生被逼出了幾分睡意。

    秦鵲晃了晃腦袋,忽的又生出個膽大包天的想法……

    既然不給看,那給靠麽?

    她小心翼翼的躺在靠背,雜誌擱在膝蓋,闔上有些墜重的眼皮。

    假寐,假作睡著了。

    嗯,她現在已經睡著了。

    所以——

    這可都是睡夢中無意識的動作哦!

    腦袋一點點順著靠背滑下去,緩緩地……

    然後終於尋覓到了一點柔軟和溫暖。

    她靠在了他肩上。

    秦鵲覺得,boss應該不會推開她。

    嗯,直覺而已。

    她不敢把全身重量全壓在他身上,所以姿勢保持起來怪吃力的,但卻美好的讓人甘之如飴。

    能夠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餘香,還有讓人心髒砰砰亂跳的灼人溫度,還有……

    忽的。

    他用手輕輕攘了攘她肩。

    秦鵲:“……”

    一切冒著粉紅泡泡的氛圍戛然而止。

    這展是不是有些不對?

    秦鵲在心內給自己打氣,默念,要ho1d住要ho1d住,你是一個睡得很熟的人,你是一個大義凜然舍臉撩boss的人,撐,硬撐下去!

    熟料一次不成,boss的動作力度竟加重兩成,推了推她腦袋。

    秦鵲:“……”

    沒事,腦袋彈走了可以自動彈回來的。

    所以,她級不要臉的又靠到了他肩上。

    耳畔驀地縈繞起一聲輕笑,低沉而動聽,性感而溫柔。

    秦鵲覺得雙頰遽然滾燙。

    完了,她已經突破不要臉境界的下限了。

    所以她都這麽豁出去了,boss能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

    終於。

    靜了兩秒。

    秦鵲鬆下一口氣,覺得這個危機是過了,然而——

    不知該說她太年輕太天真,還是該怨boss太執著太認真。

    “秦鵲,秦鵲?”

    這次不止動作,他還直接準備叫醒她了。

    秦鵲:“……”此刻的心情,心如死灰,世界末日,海水倒流,哦,沒有一個形容詞將她此刻的想法表達一二……

    她能多不要臉才抵得住boss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

    秦鵲被逼到絕路,憤然睜開雙眼。

    啊啊啊啊啊這劇情真的一點都不對!

    她蔫蔫扒拉了下頭擋住臉,無力的扳正身子坐好,語氣活像吊著口氣,“我、已、經、醒、了。”

    靳鶴看不清她被長擋了個嚴實的臉,彎唇笑道,“醒了就好。”

    什麽叫醒了就好?他還笑呢!

    秦鵲忍不住,她哀怨的側頭,他真的就感受不到一點旖旎溫存麽?一點都沒有麽?

    她眸中怨氣太重。

    靳鶴覺得絲絲縷縷的目光化作一片片羽毛落在他身上,有些癢意,他觸了觸鼻尖,下意識解釋,“飛機落地s市是夜間十一點左右,你若睡上一路,下機後怎麽辦?”

    我靠在你肩上睡一路回家自嗨後半夜行不行?

    秦鵲也就隻敢在心裏吐槽吐槽了。

    她表麵卻是溫順的點了點頭,努力勾出一點笑意,“老板說得對,謝謝老板體恤。”

    靳鶴:“……”

    莫名睨了她一眼,怎麽有種強烈的撲麵而來的口不對心的感覺?

    秦鵲又氣了一路。

    她都搞不懂自己,怎麽突然那麽愛生氣了!

    下機後,等到行李,秦鵲氣鼓鼓的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

    s市的春天已經很暖和了,她把羽絨服搭在肩上,穿著當初從家裏出來的那一身,絳紫色長款寬鬆毛衣,下/身牛仔褲,黑色短靴。

    相比於寧市大雪紛飛街上人跡難覓,s市真的算是一座不夜城,車水馬龍,星燈璀璨,人來人往,毫無停歇……

    她站在路畔等空車。

    驀地,一聲喇叭響起,不急不重。

    黑色賓利霎時停在她跟前,車窗徐徐滑下,露出一張夜色也掩不住顏色的俊臉,盡管美人不拘言笑,但依然賞心悅目。

    “上車。”

    秦鵲焉有拒絕之理?

    她抿唇覷了駕駛座上的boss一眼,把行李放好,坐到副駕駛座。

    以免一廂情願,秦鵲板著臉係安全帶,佯裝不明白的問,“老板這是?”

    嗯,她就不信,如此赤/裸/裸的行徑難道不是送她回家?

    “這個點鮮少空車,我意識比林朝陽清醒。”

    中規中矩的回答。

    非要一句話十六個字囊括所有理由麽?是不是林特助精神很好他一定就不管她了?

    雖然他是不用顧及她。

    但既然已經顧及了……

    反正,秦鵲氣得肝疼。

    單手托腮臉朝窗外,秦鵲覺得她需要冷靜一下,她現在心態不端正情緒很暴躁,這樣不好。

    在靳鶴看來——

    是生氣了的樣子。

    他開著車,趁綠燈睨了眼她正對著他的後腦勺一眼,覺得格外匪夷所思。

    為什麽女人可以變幻莫測到這種地步?

    而且,生氣時不看對象?

    還是她覺得她很適合對著他生氣?

    想到最後,靳鶴都覺得可笑。

    他跟隨導航指示轉角,驀地手機進了個電話,老式的叮鈴鈴鈴聲。

    秦鵲旋眸看過去。

    正好瞅見boss看著手機屏幕時眸中微微閃過的詫異。

    “許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麽事?”靳鶴戴上耳機,是工作時的一板一眼腔調。

    秦鵲戛然一怔。

    許小姐?

    會是唐劍凜口中的那個聯姻對象麽?

    側了側耳朵,秦鵲雖然麵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有些泛起緊張。

    不高興兩人原來私下是有聯係的,這可太糟糕了。

    又慶幸他的語氣一點兒都不柔軟,算是不幸中的一點撫慰了吧……

    不過,眼見boss眉越蹙越深,薄唇抿成一條線,雙眸猛地暗沉下去,秦鵲也跟著懸起一顆心。

    怎麽了?

    生什麽事?

    “嗯好,謝謝。”

    電話倏爾掛斷,靳鶴瞄準契機,忽的一個急轉彎,將車拐到逆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