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金槍鬧市隱俠著

    第二十四章

    ‘黑麵鬼’方霸為狄萬遠出了個好主意，說我們假扮成一些dì pǐ無賴，事先尋到

    項昌項然威，謊稱他欠我們的賭債，我們逼迫他快些還，他不還。我們假將他暴

    撻一頓，再派人向項父報信，他必定得要心急趕回，到時讓項昌項然威再哀求於

    他父，我們在暗處出現說破幫著一勸，項父他便要不點頭也得點頭了。

    三弟子‘飛毛腿’蔡伯濤道：“師父，我大師兄這個主意真是太妙了，就照

    著大師兄這個點子試一試，師父您意下如何？”

    狄萬遠思忖良久，方道：“也好。不過你們千萬莫要驚嚇著了項父，聽清楚

    了嗎？”

    方霸嘴角微揚，笑道：“師父您就放上一萬個心吧，我們師兄弟幾個又都不

    是小孩子了，無需您叮囑，我們的心裏自會把握好分寸的。”

    方霸八人喬裝改扮之後，找到項昌與他一說，項昌開始皺眉，最後‘飛毛

    腿’蔡伯濤道：“如若不這樣鬧一場的話，尊父可能讓你拜師學藝嗎，非

    如此不可。”

    項昌把心一橫，說道：“那為了練武，我就悖逆慈父一回。”

    ‘黑麵鬼’方霸舉起拳頭，洪聲言道：“項賢弟，我們兄弟得

    罪了。”說罷，朝著項昌項然威的麵門‘啪！’就是一拳，霎

    時項昌口鼻流血。方霸雙眉倒豎，道：“好他媽小子，欠我們

    的賭債到現在還不還，兄弟們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他！”

    項昌霎時被打倒在地，他一邊抱著頭一邊說：“哎呀打死我了！

    別再打了，那賭債我明日就還呀，別打啦。”

    有個叫於景雲的人都和方霸商量好了，他負責通風報信，見

    計策使成了，於景雲飛似地跑到了項家，結果沒找到項老嘎，

    於景雲從於家一出來，迎麵遇上個本村賣燒餅的王老漢，於景

    雲麵色慌張，啞聲問道：“這位老伯，這個門院的住戶可是姓

    項啊？”

    王老漢道：“是啊，你是”

    於景雲問道：“有個叫項老嘎的人可在。”

    王老漢道：“他如今正在地裏呢！”

    於景雲道：“是這麽回事兒，我姓於，和項老伯之子項昌是

    光著屁股玩兒到大的夥伴，今晨我去為家父抓藥之時，曾看見

    有一夥兒人圍毆一個少年，後來向看熱鬧的人一掃問，才曉得

    是本村項老嘎項大伯之子，我聽其中一個小矮個子說，好像是

    項大伯之子欠了他們頭兒的賭債。我這才如此心急的跑回來想

    給項大伯他報個信兒，老伯您能否帶我到地頭兒去一趟啊。”

    王老漢信以為真，兩隻老眼瞪得像牛鈴一般大：“小夥子，

    你說的這是真的。”

    於景雲道：“王老伯，晚輩焉有誆騙您老之理！”

    王老漢趕忙將燒餅挑兒放下，言道：“那你我馬上去給

    老嘎他送信兒去吧。”王老漢和於景雲二人結伴便向田間

    快步走去。

    項老嘎剛收割完一片玉米地，就見賣燒餅的鄰居王老

    漢在前，還有一個陌生的英俊少年尾隨著，項老嘎見那

    個王老漢跑得滿頭是汗，氣喘籲籲。憨厚的一笑

    道：“是老王啊，找我何事？”

    王老漢道：“老嘎大哥，這位義士是你家阿昌兒時的玩伴，他剛剛到你家時沒找見你，於是他跟我說，你家阿昌因欠了一個人的賭債，如今正在家門前的大樹下被打呢。你趕快去看一看吧。”

    項老嘎聞知此言，不知是計，還低頭看了看未收割完的玉米地，道：“那我就這樣去我這玉米地”

    王老漢眉中間擠成了一個疙瘩，道：“那玉米地由我替你收割完吧。你快點兒吧！”

    項老嘎知道兒子肯定傷得不輕，將手中的鐮刀放下後，隨著於景雲向家門口的大樹底下疾步奔去。

    ‘黑麵鬼’方霸見項老嘎真來了，不禁大喜，與於景雲用眼神示意，項老嘎來在項昌項然威的麵前

    蹲下身扶起項昌道：“昌兒，你怎麽樣了。”

    其實就是鼻孔內的毛細血管破了，鼻子裏流了一點兒血罷了。項昌與方霸大家都定好了，這隻不過

    就是為了使項老嘎應允項昌拜師學藝而用的一計，項老嘎問方霸：“義士，犬子到底欠了您多少賭債

    啊。”

    方霸故作凶態，將大手一伸道：“五百兩。”

    項老嘎道：“義士，我們一個平民家拿不出這麽多錢，這樣好不好，給您拿十吊銅錢吧。”

    ‘青眼虎’巴連中道：“哪來的這多廢話？告訴你老雜毛兒，少和我們哥兒弟兄在這兒討價

    還價，我大哥說五百兩就五百兩，再要囉囉嗦嗦的討價還價小心點了你家這兩間茅草屋

    你聽清楚沒。”

    ‘飛毛腿’蔡伯濤道：“對！到時候非讓你和你兒子全都變成燒雞不可。”

    項老嘎是個實誠的莊稼人，聽此話便信以為真了，道：“諸位義士請容我一宵，明日我必湊齊那

    五百兩紋銀親自送到義士們的手上如何。”

    ‘黑麵鬼’方霸暗自好笑，心想：“這老爺子實在是憨厚的夠可以的了。”他假裝將大黑臉一

    繃：“你說得可是實話。”

    項老嘎道：“老夫我不敢在諸位義士麵前有半句謊言。”

    ‘妙手乾坤鎮西洋’馮士遠道：“大哥，為了防止這個老皮猴兒耍咱們弟兄，讓小弟今夜

    就留守在他們家吧。”

    ‘黑麵鬼’方霸點點頭道：“有四弟在此留守愚兄就放心了，老家夥，對你我們還是有

    些不太放心，因此將我馮四弟留在你們家，如若你膽敢不照我說的話盡快湊銀子的話，

    我就將你和你這兒子一起殺了。”

    項老嘎和藹地一笑，說道：“諸位義士放心，借老夫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騙諸位義士

    啊！”

    ‘黑麵鬼’方霸朝後麵一招手，道：“弟兄們走了走了，晚上再來拿銀子吧。”

    方霸率著蔡伯濤、於景雲和巴連中等揚長而去。

    待到晚上吃罷晚飯後，馮士遠假意打著哈欠，一伸懶腰站起來說：“這兩日總是

    睡得不實，可能是酒未飲到位，今日可沒少喝，估計著能夠一覺到天明了。”他暗

    自思忖：“我先不要馬上去睡，聽一聽這爺兒倆都說些什麽！”他走到西邊的空屋

    子半掩著房門聽著，不表。

    項昌對項老嘎說：“爹，今天兒我若不是您老及時出現的話，我非得讓那幫子

    的“活土匪”給活活打死呀，爹，事實證明，沒有滿身的武藝就得被人家所欺淩

    啊。”

    項老嘎珠淚漣漣，說道：“是啊。看起來昌兒你說得還是真有道理呀，這

    樣，爹爹我明日就帶著禮物，和你一同到狄大俠的“萬遠拳館”去懇求他收

    你為徒吧。”正說到此處，忽聞大門外一人朗聲吟道：“家貧猶存俠義心，

    年久則成高盛名。除奸懲惡乃本意，換得人間滿園春。”

    項老嘎父子二人回頭定睛望去，見在門外立定八人，他們是：‘黑麵鬼’方霸、‘飛毛腿’蔡伯濤、‘青眼

    虎’巴連中、‘妙手乾坤鎮西洋’馮士遠、‘銀麵韋馱’於景雲、‘鑽天鼠’辛鴻、‘拚命三郎’古泰和‘開

    路鬼’孫樂天。

    項老嘎父子將八人讓進家中，項老嘎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便問‘黑麵鬼’方霸八人道：“八位義士，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飛毛腿’蔡伯濤微微一笑，道：“項老伯，不瞞您老人家說啊。晚輩其實早就都了解您不願意讓令郎

    拜師學藝這件事了，而令郎又喜愛練個拳腳，吾師曾經來貴府上提過一次，但遭到您老的婉拒，但吾師還

    是從內心不願放棄收徒的念頭，故而晚輩們才與令郎合演了這樣的一出戲也。在此晚輩向項老伯表示最深

    深的歉意啦。”

    項老嘎緊皺眉鋒，略顯憂慮說道：“八位義士，讓犬子出人頭地自然最好不過。隻是我怕一旦他若不是

    練武的材料，豈不是枉費了令師狄大俠的一番苦心了嗎！”

    ‘銀麵韋馱’於景雲道：“項老伯您多慮了，以令郎的天分是能夠學成精湛的武藝的。”

    ‘黑麵鬼’方霸接道：“我五師弟所說不錯呀，項老伯您就同意了吧。我師兄弟代表恩師求您老

    這一次了。”

    項老嘎看方霸八人出於至誠，最後終於點頭應允了。這項昌項然威因比方霸八人年齒稍長，因

    此被收做狄萬遠的大弟子，後與狄萬遠的獨女狄小燕結為夫婦，武藝在短短的半年裏上升了一大

    截子，狄萬遠看在眼中自是得意。

    一日，狄小燕帶著貼身的丫鬟秋香逛街買花。由打東北方來了一主二仆，這個主人身穿的闊氣，

    一見便知是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身後插著一把桑皮紙的大折紙扇子，一手托著倆兒‘鋼膽’另

    一隻手中托著一個大鳥兒籠子，口中哼著小曲。那兩個下人模樣的人似兩條哈巴狗兒一樣地，三

    人來到花攤前，那個主人模樣的人問賣花小販道：“這花兒怎麽賣啊？”

    其中一個下人嘻嘻一笑道：“公子爺，這花兒真是香啊。”

    另一個下人道：“公子爺您聞聞，這不是花兒香，是人香！”

    原來，這位闊少姓胡，名喚胡子齡，倚仗其叔父胡慎是新任山西巡撫，在山西shā rén放火，無

    惡不作。胡子齡看中了狄小燕，聽聞她是狄萬遠的愛女，胡子齡派人向狄萬遠提出，讓狄萬

    遠將項昌項然威趕出家門，將狄小燕嫁給他為第十四房姨太太，遭到狄萬遠本人的強詞拒

    絕。

    結果有一次，胡子齡到狄萬遠的武館中參加狄萬遠之子狄山進京述職宴，借著逛武館後花

    園，之機居然調戲了狄小燕。狄萬遠手拿著花鏟子欲殺死胡子齡，胡子齡就似老鼠似的‘吱

    溜！’就溜出‘萬遠武館’。狄萬遠就那一次臥病不起，最後一命歸天。

    ‘黑麵鬼’方霸和‘飛毛腿’蔡伯濤等人欲尋胡子齡為師報仇，被項昌項然威攔住，他讓

    師弟們留守在武館，獨自一人去了胡子齡的府第，將胡子齡及其家仆全殺了。

    後來，在‘青眼虎’巴連中‘開路鬼’孫樂天的提議下，大家逃出了山西壽陽，一口氣

    氣兒到了湖北襄陽的鹿門山‘青雲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