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換個新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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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著悠閑的步子,李毅返回客棧。
客棧門前是一條巷子,巷子很清淨,沒什麽人在此擺攤,再往前走是個拐角,走過拐角,外麵就是大街。
大街和客棧相距不遠,站在客棧門口,可以聽到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喧鬧聲。
客棧很普通,沒什麽特別,西門月巡視結束,也沒等到李毅回來,客棧裏又沒其他人可以說話,無聊的她走出店門,抬頭看著大門上的牌匾,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掌櫃的,你在門口幹嘛呢?”
李毅回來時,正好看到西門月仰頭望匾,他低頭看了眼衣服,沒發現什麽不對後,才開口和西門月打招呼。
“你回來了。”
一句簡單的問候讓李毅的心有些溫暖,曾幾何時,他也幻想過有這麽一位姑娘等待自己。
“嗯。”
柔聲回答,李毅湊到西門月身邊,他抬起頭和西門月一起望向牌匾,黑底金字的匾額上,“福來客棧”四個大字工工整整,李毅沒瞧出什麽不對。
“小李子,你說咱們換個名字好不好?”
俗話說新人新氣象,西門月琢磨了半天,就是在考慮要不要給客棧換個名字。
小李子,這是個什麽稱呼。
從小乞丐變成小李子,李毅表示無法接受這個愛稱,他苦笑著說,“掌櫃的,能不能別叫我小李子,聽著跟太監似得。”
“那叫你什麽?”西門月轉過頭,看向李毅。
“李哥哥啊,毅哥哥啊,好哥哥呀,這三個都可以。”臉上帶著壞笑,李毅毫不臉紅地說道。
“呸。”
伸手給了李毅一拳,這次西門月沒用力,李毅也沒有收到掉血提示。李毅發現,隻要自己沒有扣血,就看不到對方血條,西門月玩笑的一拳打在他身上,沒有掉血,她頭頂上的血條也就沒出現。
“還好哥哥,就叫你小李子,小李子小李子小李子。”
一口氣喊了三個小李子,西門月看著李毅鬱悶的表情,開心的笑了起來。
甜甜的笑臉落在眼裏,李毅不知為何,自己的心情也變得很不錯,他裝作無語的搖搖頭,“哎,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逗得西門月更加開心,忍不住又打了李毅兩拳,親密的樣子好像女友在跟自己男朋友撒嬌,若是有熟悉西門月的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無比吃驚,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蠻小魔女,居然能夠這麽可愛。
兩人相處時間雖然隻有短短幾個時辰,但從李毅為西門月擋刀,到西門月投桃報李,貢獻初吻和珍貴丹藥相救。
再到西門月背著李毅十裏求醫,落腳風揚鎮,和李毅重傷時仍然堅持讓西門月留在房間,自己去麵對未知敵人。
這一係列事件發生下來,李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進西門月心裏,西門月雖然不會因為這些愛上李毅,但兩人的關係卻比普通朋友要親近的多。
“小李子,你說客棧換什麽名字好呢?”
笑鬧過後,西門月又開始頭疼客棧名字,她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麽好名字。
“神武客棧怎麽樣?”
“太俗。”
“來錢快客棧呢。”
“你可以回去歇著了。”
翻翻白眼,西門月已經無力吐槽李毅的起名水平,李毅見之一笑,他隻是想逗逗西門月,認真琢磨了一會兒,李毅返回客棧,從櫃台裏拿出紙筆,筆走龍蛇,唰唰唰寫下四個大字,“天涯客棧”。
“天涯客棧……”跟來的西門月讀了幾遍,覺得還可以。
放下毛筆,李毅好久沒寫過字了,記得上次還是六歲那年,那年天氣寒冷,孤身漂泊的李毅險些活活凍死,是一個老乞丐收留了他,不僅給他吃的,還教他讀書識字。
如果不是後來老乞丐想要弄瞎李毅,讓他去做盲人寫信的行當,李毅或許會感激那個老乞丐一輩子。
“都說武林中人行走天涯,四海為家。”
“客棧起名天涯,寓意給江湖中人一個家,你覺得怎麽樣?”
天涯客棧,給江湖中人一個家,何嚐不是給李毅自己一個家。
“字很醜。”先打擊下洋洋得意的李毅,見他一臉吃癟,西門月接著說道:“名字倒還馬馬虎虎。”也不知道為什麽,西門月特別喜歡看到李毅一臉無奈的樣子。
“那就這麽定了。”
捧起白紙,李毅小心吹幹紙上墨跡,待墨跡風幹後,他把白紙卷在腋下,對著西門月伸出右手。
“幹嘛?”西門月迷茫的問道。
“給錢啊!”
當年小爺一個字三文,現在想讓我出白工,想都別想。李毅晃悠著手指,等待西門月給點散碎銀子,自己好去把匾換了,順便買點東西吃。
“給什麽錢?”
“換匾額不要錢啊!我的大xiǎo jiě。”
點點頭,西門月覺得李毅說的有道理,可是……“我沒錢。”
嗬嗬,這就很尷尬了。西門月的一句話讓李毅計劃落空,他再三追問後,確定西門月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用來買下客棧,有心罵她太傻,但考慮到雙方武力差距太大,李毅隻能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後。
“哎,你撕它幹嘛!”
沒有錢,新匾額也不會從天而降,李毅正準備把白紙撕掉,西門月阻止了他。
劈手奪過白紙,西門月把耳墜從耳朵上取下,晶瑩剔透的翡翠耳墜交到李毅手裏,“你把這個給當了,不就有錢換匾了。”
栩栩如生的鳳凰耳墜一看就不是凡品,這種東西要是進了當鋪,十有**是回不來了,那些黑心的老板會拿不小心摔壞為借口,吞下這件寶貝。
你說告官?不好意思,在每家當鋪開具的當票裏,都會有這麽一句,“若物品損壞,店家照價賠償。”,至於照什麽價,那就看你用這件物品典當了多少銀子。
而一般來說,凡是來當鋪典當東西,都是急缺錢的主,當鋪會捏著對方急著用錢的心裏,把價錢壓得很低,常常是二三十兩的東西,最後隻能換來三五兩銀子,到時候就算再賠上三五兩,他也穩賺不賠。
這些在黑市都是半公開的秘密,有點江湖經驗的人都知道,常年混跡市井的李毅自然也很清楚,不過他並沒有拒絕西門月,單手接過耳墜,入手溫潤,玉質細膩,鳳凰玉墜的材質和它的做工一樣,都是上上之選。
“你不怕我拿著它跑了?”
把鳳凰玉墜揣進懷裏,李毅看著西門月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這句話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出自真心。
“不怕,我相信你。”
西門月無所謂的搖搖頭,這玉墜在別人眼裏可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但在她眼中,隻是個父母送來的玩具,而且她把玉墜交給李毅,未嚐沒有試探他的意思在裏麵。
西門月雖是初入江湖,但家裏的長輩個個都是江湖老油條。
從小耳濡目染,西門月聽多了什麽是江湖險惡,人心複雜。如果有人真的因為西門月單純想要騙她,那這個人肯定會死的很慘。
“財帛動人心,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讓我失望。”
把李毅送到門口,西門月內心有些惆悵,李毅是她步入江湖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很特別的朋友,西門月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但這些都隻是她一廂情願罷了,最後結果怎麽樣,還要看李毅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