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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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小龍沉默,既不發出龍吟聲,也不點頭與搖頭,就那麽平靜的注視葉塵,似乎在思忖著什麽。
“我覺得這頭龍形印記有古怪,還是別沾惹了。”上官旭開口,他剛才被折騰的有點怕了,不想打這頭金色小龍的主意了。
“真龍烙印”忽然,葉塵說出這樣幾個字。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特別是如今這神山中劇變,生命氣息噴薄,天地孕育的龍印更是氣運深厚,聯想到如今雲朝的朝堂,葉塵不禁試探著道。
這幾個字出口後,金色小龍眸光湛湛,對他點了點頭,終於有所回應。它能聽懂葉塵的話,那幾個字觸動了它的神經。
葉塵略微出神,所謂的印記可能不僅僅隻有這麽一頭龍印出來,天地萬物得了大機緣的印記怕是也會相繼尋找他們的宿主,可能更為關鍵的是他們將攪動這個大世,他推測出這樣的結論。
即便如此,葉塵再問其他事,有沒有其他的印記早他出來,它依舊不答,沒有任何表示。
“我曾去過武當山,青銅殿上雷電轟鳴,各種奇異景象紛繁而來,雷擊後殿宇上一塊普通木質橫梁上,在上麵竟然盛開有一株奇異的花卉盛開的花朵相隔很遠都覺得芬芳無匹,聞之令人輕飄飄,像是即將要羽化飛仙。”
葉塵說出這麽一段話,對它再次試探。
上官旭有些發呆,雪海瑤黛眉微皺,疑惑不解,東方月和李大冰塊,雪青涯則在旁靜靜地聽著。
金色小龍果然不能鎮定了,情緒激動,湊過來,不斷點頭,嘴裏發出咿呀聲,像是在催促他講下去。
葉塵心有疑惑,那株所開的奇異的花真的那麽重要嗎他曾近距離觀看過,僅感覺到一股若隱若無的暖流充斥著大殿四周,並無其他感覺。
而看金色小龍激動的樣子,它對那株盛開在武當山橫梁上所開花朵的渴望遠勝過剛才見到上官旭和雪海瑤送給他的那顆紅色果實的表現。
“我還在那裏遇到一頭火鳳,一頭神異的白馬,還有一頭跟你同族的龍。”葉塵一邊說一邊觀察它的表情。
這頭金色的小龍跟人類一般表情豐富,聞言咧開嘴,有驚愕也有緊張,它很在意這件事的結果。
“在外麵的世界,龍族真龍雖然數量稀少但還是有的,他們占據著四大海域,那三大神獸似乎是在爭奪什麽,我那時還小隻隔著很遠的距離看了一眼就走了”
葉塵看著它的反應,緩緩說道,從而進行推測。
果然,金色的小龍聞言後,露出向往之色,像是對那四大海域充滿好奇。
“我想,如今天地劇變,你的回歸你的族人會很高興的接納你的”
金色小龍聽的入神,不自禁的點了點頭,顯然這是下意識的行為,認可這種說法。驀地,它回過神來,平靜下來,不再有什麽情緒波動,不想泄露自己心中所想。
但是,葉塵看的清楚,驗證了心中的猜測。
“我想,我們的天地劇變後,萬物印記複蘇,天地間將出現……皇”葉塵謹慎措詞,想找一個詞來形容那種未知的層次。
金色小龍的瞳孔收縮,顯然這又觸動了它的心弦。
“你們前赴後繼,想要出來,不惜一切代價,冒死而出南山深處,都想要尋找成皇的機緣!”葉塵再次說道。
幾人心驚,連一貫不說話的李朝陽都吃驚不已而後覺得無比佩服葉塵從一些細節進行試探,竟漸漸勾勒出天地劇變後可能出現的各種模糊輪廓。
現在,東方月幾人也把握到一些走向了,他們暗暗心驚,也開始跟著楚風的思緒進行猜想。
這頭金色的小龍看向葉塵時很明顯略有親近了甚至有些看重,最起碼不是像看上官旭那般的眼神。
“你什麽意思看我時跟看白癡似的,帶著蔑視、鄙夷,看他時卻很平等,甚至重視,你個小犢子,氣死我了!”上官旭感覺很受傷。尤其是,現在那頭金色小龍又咧著大嘴,無聲的嘲笑他呢,而且眼神也太明顯了。
後半夜,山地寂靜,他們遠離了南山山脈深處出口那裏,早已感受不到凶禽猛獸散發的恐怖氣息。
月光如水,灑落林間,有蒙蒙清輝在流淌。
“兄弟,你在武當山青銅殿宇上見到的那株花真那麽神奇花朵被三頭怪物所得?這過程中你就沒有收獲”雪青涯詢問。
“武當山可不一般,三個大家夥雖然想要那花,可也得看地方,當時青銅殿內的一位門前的掃地的道長見著這漫天的雷光閃耀,三大神獸爭鋒,二話不說就掃了那麽三掃帚”
“一掃白馬嘶鳴歸馬廄”
“二掃火鳳翼展燕歸巢”
“三掃青龍入海水倒流”
……
“厲害的一塌糊塗,那位道長,當時我就上去見禮,說收了我吧”葉塵此時眼睛有光,半開玩笑的道。
“難道,你要跟著我掃地不成?我就會這麽三下,再來老道可就扛不住嘍。小施主,你還是去學畫,畫裏有天下啊”老道長說完繼續掃他的落葉,再不曾回話。
“再後來呢?”上官旭聽得入迷,在他看來那可是三大神獸,平日裏神秘的難以置信,這突然出現的光景還真是少見,怎麽著也得侃個一五四六出來才對得起出現在那不是。
更重要的是還出現了這麽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武當山老道長,這武當山平日裏低調,沒成想到是內裏的底蘊很奢華很有內涵啊!
“沒後來,那時候小哪裏記得那麽清楚,改天帶著你去武當山溜達溜達”葉塵笑道。
“唉,傷人自尊這種事情以前總是我姐和三哥對我很拿手,如今到你這來了,忒不是滋味”
這時候,金色小龍像是很激動,直接衝了過來,用它的頭去觸碰葉塵的眉心,瞪圓大眼,像是在努力看著什麽。
“過去很多年了,早就刻畫入了我的印璽之中了。”葉塵笑道。
但是,這頭金色小龍還是不肯走開,圍繞著他轉動,並且眼神古怪,最後甚至直接坐在葉塵的肩頭,敲著葉塵的腦袋,有興奮也有遺憾,神色複雜。
“你到底知道什麽,趕緊給我說!”上官旭瞪著金色的小龍。
“吼”一聲龍吟,回應了他。
上官旭氣的真想給它一巴掌,但卻是不敢。
葉塵與雪海瑤在前麵走,金色的小龍就跟在後麵,並沒有離去,看樣子要一路跟到底。雪青涯則是不忘與葉塵提醒:“我mèi mèi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好好把握,妹夫”
“呃”葉塵尷尬不已。
雪海瑤雖然離著不近,但還是聽到了,耳根子都紅了,瞪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一副回雪域有你好看的樣子,雪青涯則是摸著鼻子立馬消失在她的眼前,與東方月正勾肩搭背的討論著人生理想。
他們向著於先生的茅舍走去,這一路雖然沒有深入進去,但耽擱了太久,終於快到了。
“小龍,你有什麽名字嗎這樣總跟著我們,都不知道怎麽稱呼你,難道總叫你小崽子”上官旭回頭。
看著上官旭的舉動,幾人一陣頭大,這皇子風度到了他這怕是徹底毀了,若是回到中都指不定被各大皇子皇女嘲諷。
隨後,他非常熱心的幫忙起名。
“你才這麽大丁點,就很混賬,且是妖怪,我覺得叫你小魔王算了,既威風又好聽。”上官旭極力攛掇它接受。
砰!
結果,他挨了一尾巴,直接趴在了地上,好半天沒有起來。
“你大爺,小魔王!”上官旭在那裏吭哧了半天才爬起來,氣的很想撲上去拚命。
終於,進入這所茅屋,雖然不大,此時早已是深夜,山野靜悄悄,偶爾有一隻兔子跑過,天色非常昏暗。
楚風跟東方月幾人告別,他還要去其他神山看看,燒火棍也拿到了,不用擔心考核,現在他很煩憂那些萬物複蘇的印記,出來一個都會引的修行者大打出手,要不是他有實力,或許那不吭一聲的李朝陽就出手搶奪這龍形印記了,敵意他感覺得到。
幾人極力挽留,想讓他明天早上再走。
葉塵搖了搖頭,他有種隱憂,一晚上過去的話,或許現在的關係就變得模糊了,這兩日天地劇變,不可預測。
“兄弟,保重啊,等入了學院,安頓下來後再去找你。”雪青涯說道。
他明白,或許不久的將來,整個天地都會不同了,這個在考核路上結交的朋友,很值得結交。
看到金色小龍果斷跟著葉塵走,都不帶考慮的,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上官旭氣的直呲牙。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魔王,吃我的奇果,臨到分別了都沒什麽表示!”上官旭在後麵喊道。
“姐姐的好意也是扔到了塵埃裏,沒心沒肺的小家夥”雪海瑤手扶額頭,一臉落寞,隻是麵紗之中的眼神卻是一直看著那個廋削的背影,怔怔出神。
“頭名,遲早成為我的獵物”李朝陽看著葉塵離去的方向,神色陰冷,內心沉思道。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東方月微笑看著葉塵離去的背影,不禁思索著。
金色小龍聞聽,沒有回頭,慢吞吞,將自己那條龍尾巴高高倒豎而起,衝著他搖了搖。
上官旭目瞪口呆,龍尾巴倒豎向天,從沒見過,這是在蔑視他啊。
“滾吧,你個小魔王!”上官旭氣道。
“再見!”
雖然是已是後半夜,但並不黑暗,明月高掛,整片大地都一片銀白。被月光照耀,金色的小龍渾身燦燦。
在路上,葉塵很好奇,嚐試撫摸,的確是龍鱗,卻非虛體,光滑柔軟,跟綢緞子一般,隻有那兩根金色的鹿角很冷很硬。
……
東山,離著南山隻有一條河的距離。
東山巍峨壯麗,猶如人間神州浩土之中的泰山一般,山莫大如此,古莫大如此。
現在,他已經知道南山深處異變,很危險,如果跑出來了萬物複蘇的印記,那將是一場災難,所以他還不能確定東山深處是否也是如此。
“得先找個地休息”
夜很靜,葉塵找到一個山洞,洞內很幹燥,可以遠觀東山,景色別致。
已是後半夜,葉塵想著金色小龍太過紮眼,不如讓他倆好好溝通溝通,隨即放入印璽世界之中,後就不再理會,他實在有些困乏了。
他靠著牆壁,,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
清晨,金霞灑落進房間,太陽初升,噴薄出帶著生命氣息的朝霞。
雖然睡的很晚,但葉塵還是第一時間醒來了。
他首先出了山洞內看了看四周,沒什麽變化,因為南山都在異變,出現種種異常景象,值得關注。
他愕然,南山深處都已經劇變,動靜那麽大這雲山書院竟然一個人都沒來,是沒發現這裏的異常,還是壓根就不知道這裏的情況,而東山更是令他疑惑,這裏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很安靜,沒有那種令他心悸的感覺出現。
“走嘍,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葉塵向著東山深處進發,他肯定是不會真正進入深處的,那裏太危險,也隻能在外圍觀察,看看劇變是不是真的在這四座神山中發生,發生的程度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