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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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日之始,天空灰蒙蒙,彌漫著絲絲霧氣。太陽自天邊升起,光芒萬丈,天邊的雲彩鍍上了一層金邊。
陽光柔和,照耀著這片大地,群山萬壑,煙雲連綿,一片欣欣向榮,朝氣勃發。
早晨,是修煉的絕佳時間,古時的人們崇尚朝飲餐露。
一天的開始,萬物複蘇,朝陽初升,是天地精氣最濃鬱的時候,這時修煉事半功倍!
空曠的場地上,還是昨天那十來個少年,正在有模有樣地操練武藝。
一個成年男子,有著剛毅粗獷的麵容,身高八尺有餘,在他們前麵來回踱步,目光嚴厲地注視著他們,時不時大聲訓斥幾聲。
聽到他的訓斥,幾個有點走神的小鬼,趕緊集中注意力演練起來。
“你們要知道,現在對你們進行艱苦訓練,是對你們生命的負責!以後在深山密林裏碰到猛獸凶禽,才有更大的可能存活下來,你們明白了嗎?”剛毅男子顯然有些不大滿意幾個小鬼的行徑,大聲吼道。
一群少年操練得更加賣力,用行動來回應狩獵隊隊長的訓斥。
這個粗獷的男子名叫王宇弓,是部落狩獵隊的隊長。
部落裏有五位踏入啟靈境界的成年族人,而王宇弓已經開啟了七道元穴,其餘三位族人大都是開啟了四、五道元穴。
最後一位啟靈修士是老族長,族長雖然也開啟了七道元穴,但畢竟歲數已大,血氣衰敗。
況且宇弓混跡山林狩獵,常年在生死之間徘徊,實戰經驗豐富,是當之無愧的部落最強者!
一些老人盤膝坐在樹下,感受著天地生命精氣,日月精華。
雖說不能修行,吸收天地元氣,以強大自身。但清晨這種盤膝吐納,倒也是有益身心,延年益壽。
部落各家的女眷已經開始張羅早餐,手腳麻利地生火切肉等等,在廚房裏忙活著。
晨練差不多結束了,三三兩兩,各家後輩跟在自家長輩身後,歡快地走進自家屋裏吃飯。
老人們也緩緩起身,舒展一下僵硬的身子,步履蹣跚地向屋裏走去。
吃個早餐,這幫小家夥也不老實,王軒端著瓷碗,夾了幾塊鹿肉,手裏拎著一串野果,一溜煙跑到空地上。
空地上已經有幾個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擠坐一起,嘰嘰喳喳。
家裏的長輩也隻能笑罵幾聲,任由他們去玩鬧。
罕見的是,族長王山亭,也不知不覺來到了孩子們周圍,跟著他們一般圍坐在一起。
他看著這幫後輩,族長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樸實無華。
“族長爺爺,大山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的呢?您有去過嗎?”幾個少年看著族長,小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老人緩緩喝了一口果酒,合上了酒壺塞,“外麵呐,爺爺十幾年前曾經去過一次大山的外麵,那裏有一座巨大的石城,名叫連山城。”
“那裏人潮湧動,集市遍布,熙熙攘攘,很多附近的小部落都要去那裏采購食物、兵器等等。”
“連山城裏有一個十數萬人口的大部落,連山氏,連山城就是他們建造的。”族長說起這個,眼裏滿是追憶之色,有點唏噓不已。
“哇塞,這麽多人呀!好熱鬧,那裏有沒有很厲害的修士?”
“我聽老爹說,在遙遠的地方,有一些強大的修士,可以撕裂數千斤的莽牙虎,擊殺數十丈長的銀鱗蟒這類恐怖的凶獸,一個跳躍就能跨越四五十米的距離?”
“那裏有很厲害的修士,至於你們說的那些恐怖手段,在那個人口十數萬的連山氏裏麵有這種大神通者。”
“他們這種強大的實力,已經超越了啟靈境界,我以前去連山城時,曾經遠遠目睹過這樣的人類。”
“那股氣勢,相當可怕,血氣洶湧澎湃,像麵對一位人形凶獸一般!”
“這種修士若是發怒起來,完全可以輕鬆屠戮一個上千人口的部落。”
一眾後輩聽了這番話,心裏都有些神往那裏,更打心眼裏仰慕這種實力強大的修士!
“對了,爺爺,王軒昨天顯露了驚人的天賦,那他應該可以成為這麽厲害的修士吧?”除了王軒,其餘的少年都詢問道。
王軒撓了撓後腦勺,有點期待,又有點不好意思。
老族長看了一眼王軒,“小軒天賦驚人,隻是生在我們部落,著實有些浪費了。”
“要想成為超越啟靈的修士,除了過人的天賦之外,還要有珍稀的天材地寶,強大的悟性等等,缺一不可,沒有你們想得那麽簡單。”族長搖了搖頭,歎息道。
“爺爺,超越啟靈的修士已經很強了,那還有比他們更加強大的存在嗎?”王軒帶著疑惑問道,眼裏閃過一絲絲野心的光芒。
“軒兒倒是誌向遠大,其實連山城離我們部落還不算太遠,真的要去的話,十數天日程就能到了,它是這方圓近千裏眾多部落的中心。”
族長王山亭頓了頓,繼續說道:“據說,在比連山城更遙遠的地方,有數百萬人口的王侯封地,有比連山城大數十倍的府城,那裏或許有你說的那種人類存在!”
說到這裏,族長也是神采奕奕,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大家聽了,個個更是滿懷豪情壯誌,有一股走出大山的衝動。
族長看到眾人這番神態,嚴肅告誡道:“外麵的世界很精彩,但我們這種小部落的人,要出去談何容易?”
他放下酒壺,“路途遙遠,要橫跨蠻荒大山,地勢險要,各種凶禽猛獸不計其數,沒有強大的實力,貿然前行,隻會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聽了,一陣黯然,臉上掩飾不住的沮喪。
一幫少年一致看向王軒,紛紛表示,他們是應該一輩子都沒有希望走出大山了。
希望王軒能去外麵更遼闊的世界看看,然後回來跟他們說說所見所聞,這樣他們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王軒鄭重地點了點頭,暗暗用力握緊了自己拳頭,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認真修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這不僅是為了保護部落的族人,同時也是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
見識一下那些強大到無法想象的修士,感受熙熙攘攘的文明和繁榮!
族長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悠哉悠哉地走向部落最深處的一間石屋。
幾個男孩子,也是紛紛回到自家房屋吃飯。
王軒走到自家門口,將要跨過門檻時,不由自主回頭看了看部落深處的那間石屋。
他大眼睛滴溜溜轉了轉,一隻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那間石屋,剛才族長往那個方向走過去了。
王軒自小就跟其他人一般,被族裏長輩告知,不可以進入那間石屋。
至於原因,長輩們隻是簡單提了提,裏麵是一些先祖留下的東西。
小孩子們天性好奇,老早就開始琢磨著裏麵到底有啥東西?
後來時間長了,大家就漸漸淡忘了,如今老族長往那邊走去,莫非有大事發生?
王軒沒有深究細想,扭頭走進了屋裏。
在那間最深處的石屋裏,屋裏幹淨整潔,一張長桌,擺放著幾個祖先的牌位。
牌位旁邊有一個香爐,裏麵有一些香灰,幾根香燭插在上麵,空氣中輕煙朦朧繚繞。
族長和幾位德高望重的部落元老,以及幾位部落的啟靈修士,有序地坐在長桌旁,都表情肅穆。
“不能埋沒了軒兒那麽好的資質,我們應當力所能及tí gòng更好的資源給他。”一位老人緩緩開口了。
“嗯嗯,沒錯!但部落裏條件實在有限,如今能幫得上軒兒的,或許隻有那件東西了。”
“莫非是那本秘典?可曆代先人,也曾研究過那本秘典,但都一無所獲。”
“最重要的是,祖訓曾遺言此秘法頗為神秘超凡,如果實力不夠,若被外人察覺,容易給部落引來殺身之禍!”
“曆代先人實力平平,自知難以守住這本秘典,都沒有去修行,況且上麵的內容晦澀難懂,我們也曾看過,但都難以入門!”
一位老人眼神落寞,歎息道:“隻恨我們天資駑鈍,實力低微,讓祖先遺留的秘法蒙塵角落,難以見天日,真是愧對先人啊。”
“小軒天資聰穎,我冥冥中預感那孩子會走出大山,我想把那本秘典授予與他,或許他能讓先祖留下的神通重見天日!”族長環視一下眾人,堅定地說道。
王宇弓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激動,“我很讚同族長的提議,與其讓秘法永遠藏在部落裏,那還不如讓王軒好好參悟。”
他看了一眼眾人,“若是有所成就,部落也算是為他tí gòng了一份機緣!”
議論聲還在繼續,最終,大家齊齊站了起來,相互看了看對方。
他們決定把塵封已久的秘籍拿出來,讓王軒參悟,至於結果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
在空曠的場地上,幾百個族人聚在一塊,三五成群,倒是頗為壯觀。
他們都在討論有什麽事情發生,為啥族長要召集大家出來。
在幾位老人的陪同下,族長來到了人群中間,輕微咳嗽幾聲,周圍討論的聲音漸漸淡了下來。
族長王山亭看了看眾人,大聲說道:“我王氏部落,傳承自上古時代,曆經滄桑,繁衍至今。”
“時代太過久遠了,很多祖上留下的族譜文獻都已經失傳了,隻從隱隱幾頁殘缺的族譜上,隱約可以得知,我王氏當年也曾經輝煌一時,隻是如今已經徹底沒落了!”
說著說著,族長歎息了一聲,“像軒兒這種天才,日後注定不凡,若是生在大部族裏,定能得到眾多資源栽培,得到名師的指點教導。”
“我們部落如今已式微,也僅有一本秘籍留傳了下來,就傳授給王軒,希望他能有所參悟,這也是部落唯一能給予他的幫助了。”
族長話音剛落,人群裏一片嘩然,驚呼聲不斷傳出。
顯然,部落很多族人不知道自己部落的曆史和溯源,感歎的同時也有些落寞。
部落老人和幾位啟靈後輩倒是不為所動,顯然是早已知曉。
其實也並非族長和部落元老等人故意隱瞞大家,隻是這等陳年往事,知道了又能如何,隻能引起一些遐想罷了。
就算是那本秘籍,族長和部落那些啟靈成年男子也曾研究過。
無奈他們都是悟性不夠,沒有收獲,並且礙於祖訓,也就沒有繼續打那本秘籍的主意。
若非必要,這等隱密的事情還是保密為好,以免人多嘴雜,引起外人的注意!
族長向人群裏招了招手,示意王軒過來。擁擠的人群散開,大家都不由自主看著王軒。
王軒也不膽怯,大步往前,走到族長身邊,停下了他的腳步。
族長寵溺地摸了摸王軒的小腦袋,伸手從袖口拿出一本破舊的古籍。
這古籍很普通,還有些暗黃,縫合紙張的針線已經有些脫落,暗huáng sè的封麵古樸陳舊,上麵隻寫了三個大字,天鵬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