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拚死殺人(新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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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湘此刻新力未生,身子挪動頗為費力,隻得舉起手彎弓向身前阻擋劍勢。小說
啪的一聲,軟劍橫掃在竹弓之,登時一股怪力透過弓身襲來。韓湘一個不穩,竹弓已脫手飛出,但見那陰邪青年手持軟劍扭動身軀再次近前。此次已是劍鋒直刺,正對自己的喉嚨。
慌忙,韓湘心念電轉,想起先天圖譜的各種姿態,仿佛記憶深處正有一招恰巧可避開這迎著刺來的一劍。
他再不遲疑,身子扭動後仰,雙手隨著頭顱後伸抱住身後的一株杏樹。
軟劍深寒,沿著鼻梁直刺到杏樹,同時他右腳隨力後挑,正踢陰邪青年握劍的手。
腳尖金光閃耀,震散了陰邪青年手腕的青光,隻聽啊的一聲,他已再次將軟劍脫手甩出,手臂被韓湘的腳尖踢得向揚起,胸門打開,破綻百出。
韓湘得了機會,雙手用力猛握杏樹,支撐了身子半懸在空,左腳彎曲向著陰邪青年的胸口猛力一踹,這一腳自也帶了內力。
轟隆一聲接著樹幹斷裂的吱呀聲響起,陰邪青年嘴角帶著鮮血,撞斷了一根杏樹方才狼狽倒地。
他護體內力被破,隻覺一股霸道非凡的內力帶著隱約的浩然之氣透過胸膛鑽進心府,在經脈橫衝直撞。一口悶血再次奪口噴出,胸口的幾根肋骨亦被踢斷,內髒破碎,好不痛苦。
韓湘鬆開雙手,一個翻身已站立起身,揮手從身後杏樹拔下軟劍。似又感覺太過柔軟,不很順手,又向遠方的青草叢使勁丟開。
他向前走了幾步,撿起散落的羽箭與竹弓,緩緩靠近倒地吐血的陰邪青年。
竹弓極度彎曲,羽箭金光環繞,直對著陰邪青年的額頭。
韓湘牙齒緊咬,冷聲道:你現在可以死了
一言未完,突然背後疾風襲來,韓湘慌忙轉身,也不多看,對著身後是一箭。
啊的一聲,一個與陰邪青年一般服飾的男子已被羽箭釘死在地。
他雙眼外翻,眼白抖動,嘴角有鮮血流淌。胸膛羽箭直沒入根部,隻留下一片散淡的鴿尾扁毛在山風搖晃不止。
韓湘第一次殺人,心多有難過,但又見那身穿白色錦衣的男子手長劍深寒,暗想:我若不殺他,怕是現在倒地的是我了。
正自失神,突又覺身後有聲響,再轉身一看,那陰邪青年已顫顫巍巍爬起,向著遠處的山林間跑去,嘴裏不住大呼著:救命
韓湘雙眼微眯,既然已殺了一個同伴,必然也結下了生死仇恨,他日相見不是他死是我亡。
心殺意漸起,竹弓再次彎曲。
一點金光奪命飛射,陰邪青年奔跑出數丈外的身子轟然倒地。在青草從,伴著滿地飄落的杏花,7抽動不已,不一會再沒了動靜。
韓湘深吸了一口氣,雙腿輕微顫抖,拄著竹弓猛然跪在地麵。他的心有仇恨,亦有悲傷。
他再度想起山下村那些淳樸的麵容。
他忽想:不對,我不能僅憑著這人的一麵之詞輕信了他,要自己眼見才是真的。又聽遠處山林間腳步聲漸起,正有人高喊:少爺少爺
韓湘心一緊,再不做遲疑,慌忙起身,拿了竹弓,收拾了散落的羽箭,背在身後,向著聲響傳來另一邊茂密的荊棘林逃竄而去。
身後哀嚎突起,隻聽一個大漢淒慘的聲音道:哪個不長眼的畜生敢殺我家少爺
韓湘慌身沒入荊棘林,腳下青草嫩綠,被他無情踩踏。荊棘刮破了衣衫皮肉,他周身內力洋溢,金光閃爍,傷口愈合。
一切種種,他已渾然不覺,隻拚了命的向山下跑去。
終於跑出了荊棘林,殘袍也已滿是傷口。
眼前是一片茂密叢林,透過遮天翠綠,依稀可見一座高聳入雲,仿佛羽箭般的山峰獨立。而山峰的那邊,正是山下村莊。
韓湘閃身鑽進叢林,突然一道勁風從身側劃過,他慌忙閃身避開。
隻見一柄白鋼長劍帶著青光直射向身前的樹幹,劍身抖動,清吟回響。樹幹搖晃,綠葉紛紛飄落。
韓湘猛地轉身,隻見三個錦衣大漢已從荊棘林穿出。雖是錦服稍有破亂,卻與方才那個陰邪青年和偷襲自己的粗獷男子一般無二。
各自手長劍生光,青氣噴吐。更有一人手緊握著一根簡陋羽箭,正與韓湘背後箭壺的羽箭一般,統一簡工製作的鐵頭木箭。
三個大漢緩步逼身前,呈三角之勢半圍住韓湘。
拿箭的大漢居,麵容憤怒,似在擔心韓湘手的竹弓,謹慎而厲聲道:不知閣下與我巴山劍派有何仇怨,竟射殺我家少爺
韓湘被三人包圍,心不無擔憂。方才殺死那陰邪青年與那男子實屬僥幸,但這三個大漢穴凸起,身形魁偉,必定是內外功橫煉之輩,斷然不是方才那陰邪青年般無用。
況且三人目光謹慎,絕不會如那背後偷襲的男子一般輕敵,自己若是硬拚斷然不是對手。
韓湘生在貧苦人家,自幼生活拮據,但從未自卑自憐,遇人多是不卑不亢。此際雖被耽耽虎視,卻也強定了心神,出聲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殺了山下村的婦人孩童,我當然要殺他報仇。
三個大漢雙目微眯,先是一怔,隨即心思放鬆,其一人暗道:我道是哪個大家子弟,原來是那小山村的鄉民,不知怎麽偷機射殺了少爺,哼也是那混賬東西自己平日裏自大囂張慣了。
那持羽箭的大漢狠狠說道:好一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但我們不僅已殺光了那村的所有人,現在還要殺了你,看你怎麽報仇,看你哪裏的天經地義
說著將手羽箭破空甩出,青光如梭,其勁道較之韓湘的滿弓一射絲毫不弱。看那勢頭,隱隱更勝幾分。
韓湘慌身閃避,卻依然來之不及,慌忙側身,箭矢卻已穿進肩頭。頓時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虛汗已滿額頭。
三個大漢連踏星步,身法輕靈飄逸。方才甩擲羽箭的大漢手長劍翻舞,使了一招風起柳動。霎時長劍呼嘯如勁風,視韓湘如山畔飄搖綠柳,欲斬斷喉頭,削下頭顱。
而後側那個粗眉漢子,長劍深寒,也是如此一招,不過卻主攻韓湘胸膛心髒處。
另一個略瘦漢子身形如燕雀般輕靈,轉身化作一道清風,腳踏草頭,身掠木稍。轉眼已到了韓湘頭頂之,揮手拔下方才甩出插在樹幹的長劍,轉而如天雷蓋頂一般直直向下刺去,劍尖所向,正是韓湘天靈。
韓湘左右受攻,避之不及,右肩又被羽箭刺得生疼。那柳木箭身仍掛在肩頭,透體而出,前後各半,有鮮血順著鐵製箭頭滴落,滴滴答答瞬間染紅了腳下泥土。
韓湘再欲揮手彎弓,但卻隻能射身前一人,那側麵和頭的兩個漢子必定刺殺到來,斷容不得他再射出第二箭。
情況緊急,迫在眉睫。
韓湘忽然心意動,想起那日野狼撲麵,而柴刀脫手的情景。
殺機在麵,正與此際一般無二,而自己隨著血書第二章的動作扭動身軀,突有內力破體而出,震殺野狼。
當下再不容遲疑,丟下竹弓,身子極速怪異扭動,心思索先天圖譜的動作。
身隨意動,九篇連貫,渾然一體,仿佛極為熟練一般一一施展。
頓時一片金光洋溢韓湘身周,胸腹內力更是充盈,幾欲破體而出。肩頭的羽箭也被金光震動斷裂,轉而更化作幕布一般,將他的身軀包裹嚴實。
三個大漢揮劍刺來,陡見金光刺眼,又看他形態怪異,身子極度扭曲。
那金光正是護體內力,蓬勃湧動,渾厚不已,絲毫不亞於彼此自身。而自己這一劍卻是輕敵所施,隻把眼前小子當做了山村獵戶,未盡十足的氣力。若一擊得手,必定會被這護體內力反噬。
但招式一出,收之不得,無奈隻得暗自手加力,同時鼓動自身內力溢出體外,保護自身。
霎時之間三道青光便已刺向金光。
四周一片寂靜,山野再無風聲。突然金光爆射,青芒揮灑,仿佛夜間煙火,染透了山綠意。
韓湘隻覺得喉嚨,胸膛,頭頂三處一陣絞痛。接著青光消散,金芒平息,一柄長劍斜刺在自己的心髒處,但入體不深,隻破了皮肉,被胸骨擠壓阻擋,未能再進一分。
而那三個大漢已各自翻身後退,為首一人手長劍顫抖,虎口破裂,鮮血染紅劍柄,順著劍尖緩緩滴落。
另一個粗眉漢子喘著粗氣,站在側麵巨石旁,雙手空空不住顫抖,長劍此刻正斜掛在韓湘的胸膛之。
身後那個略瘦的漢子眼帶著驚恐與不可置信,雙目圓睜盯著韓湘,好像看到了個怪物一般。
韓湘心惱怒,丹田的內力圓盤不停轉動,緩緩補全遺失的內力。肩頭的傷口也被金光催動的凝結成暗紅色的血疤,隻有胸膛處長劍斜插,直直掛在身前,阻礙著傷口久久不能愈合。
韓湘的眼神如狼似虎,死死盯著身前兩丈外的漢子。
他反手握住劍柄,猛一用力,便將長劍從胸膛拔下,狠狠的丟向地麵。
鮮血自韓湘的嘴角流下,他周身氣息翻動,血脈顫抖。
方才三人合力一擊,雖然被金光阻擋,長劍沒有刺透肉身。但那劍夾帶著的內力卻仿佛跗骨之蛆一般,隨著自身內力消耗的瞬間鑽進經脈,在內裏大肆作亂,左衝右突。雖不過片刻便被新生的內力絞殺驅散,但仍讓韓湘一陣氣血不平,幾欲嘔吐。
經過接連幾場爭鬥,韓湘深知先下手為強。趁著三人失神呆立的瞬間,猛然反手從背後箭壺拔出一根羽箭,彎腰撿起地麵的竹弓,右手急出,滿弓如月,金光再起,瞬間激射而出。
箭矢破空,轉眼便聽見那為首的持劍大漢一聲悶哼。長劍緩慢脫手,身子也隨之倒地,濺起塵土四散。
剩下兩人還未反應過來,又見一隻箭矢破空而來,帶著呼嘯急速向那粗眉漢子射去。
粗眉漢子手已無長劍,慌忙側身,箭矢擦過麵皮釘在身後的樹幹。再看身前,韓湘並不戀戰,一箭射出便扭轉身軀,飛快的跑進了叢林之,轉瞬之間,身影已到了十丈開外。
二人狠狠一跺腳,撿起跌落地麵的長劍,也顧不得細看倒地的大漢,雙雙施展了輕身功法,踩著草葉嫩枝,緊追韓湘而去。
韓湘一路跌跌撞撞,胸口處鮮血流淌,肩頭又疼的厲害。但身後二人越逼越近,讓他怎麽也不敢懈怠,隻得拚了全力向前奔跑。
閃過樹枝,越過藤蔓,踩過青草,伴著漸漸過午線的豔陽,迎著溫暖的春風,飛快的跑出樹林。
如箭高峰近在眼前,盤山小道已在腳下。
韓湘奔跑扭頭回看,隻見二人身法極快,轉瞬便到了身後兩丈處。
韓湘按耐不住思緒,暗道:他們二人會使輕身功法,我卻徒步奔跑,更有山林間草木亂枝阻擋,定是跑不過他們的。
他久聞鄉野評書,也自聽到一句話,逃跑並非是保存性命的捷徑
信念篤定,便在奔跑的瞬間猛然轉身,瞄準那個粗眉漢子是一箭射去。
粗眉漢子身子敏捷,如勁風一般躲過飛射而來的羽箭。雙腳猛蹬樹幹,躍半空,做了個飛鷹展翅的模樣,長劍斜指,向著山道的韓湘刺來。
而那瘦弱漢子更是快速非常,身子借著風力,滑翔而過。反身已躍到韓湘身側,長劍前指,腳步騰挪,連同那粗眉漢子的長劍一並刺來。
二人乃是同門,劍招內力如出一轍。若是單人刺來韓湘尚有信心一戰,但此刻一前一後,一一下,招式融合,劍意交錯,如屠狗一般將韓湘夾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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