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遇&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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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了寧靜的幾個小時,時間就到秦寧醒來後。
他仍然沒法接受聽到的一切——實在是太過突然了。
盡管看上去波瀾不驚,秦寧心裏還是掀起了驚濤駭浪。職業,能力,骷髏,黑衣人,還有那個令他驚心動魄的女孩。一切的一切都讓秦寧久久不能平靜。
回憶著荊林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及齊英的指責,秦寧倍感疲憊,他突然想什麽都不管,好好地睡上一覺
“呯”的一聲,宿舍的門被推開了,驚醒了在沉思中的秦寧。
“先生,這間房間有一個空床位,您要是不介意,暫時就住在這裏吧。”聽上去是一位保安的聲音。秦寧想著。不過荊林既然來了,按他的性格他應該會睡自己以前在宿舍時待的床才是。
往荊林原先的床位看去——果不其然,有睡過的痕跡。
“誒呀,那還真是承蒙厚愛啊,在下就不客氣了。”
什麽詭異的口癖?秦寧看著臉上堆滿笑容,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心中無限的鄙夷。
下一刻,出現在他身後的女子讓他差點窒息——雪白的發色,深紅的眼眸,熟悉的臉龐。不會錯!秦寧完全跟不上節奏,突發狀況一個接著一個,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女孩感受到了秦寧的目光,當兩雙眼睛對在一起的時候,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在秦寧心底滋生。
“這”秦寧有些語無倫次,想說什麽,張口後卻又腦內一片空白。
“這或許就是戀愛的感覺吧!”秦寧猛地一驚,發現門口不遠處竟然不知何時站著荊林,他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開過了玩笑,荊林把頭別向了男子的方向,臉色也立馬沉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道:“嘿,這位先生,您難道對‘我的床位’有什麽興趣嗎?”
男子怔了一下,轉而笑臉相迎:“誒呀,閣下,我們真的非常的有緣呢,既然這是閣下的床位,那在下也不好強人所難,保安先生,請帶我們去別處吧。”
“這”保安抖著臉上的肥肉,惡狠狠地瞪了荊林一眼,轉過身來,笑著道:“末先生真是好氣量,行,我這就去問問校長先生,讓他給您‘特別安排’一個住處。”說罷轉身走了。
“切。”荊林心情顯然不怎麽好了,他轉身又走了,不知道又去哪裏瞎轉悠了。
看著荊林的背影,男子不說什麽,飽含歉意地轉向秦寧:“令閣下受驚了。”說罷也轉身正欲離去。
“等一下!”秦寧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張嘴,反正他是很後悔就是了,不過他接下來說了句他更後悔的大膽發言,“那個請問這位xiǎo jiě的名字是?”
“哦?”男子盯著秦寧看了起來。
此時的秦寧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別說和男子對視,就連他的臉都不敢看。餘光掃到正一臉冷漠地盯著自己的女孩,秦寧一頭撞死在牆上的心都有了。
不過男子的回答讓秦寧覺得自己做的這些是有意義的——“罷了,來給這位可愛的閣下做個自我介紹吧。”
女子得到指示,冰冷而又簡潔地道:“白。”
“白?”秦寧忍不住心底默念著這個名字,他希望能把這個字和這張臉都刻在記憶的深處。
“閣下不必太過奇怪,在下和白都是生在孤兒院的,我們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男子罕見的收起了笑容,隨即又掛回了臉上,“順帶一提,在下名為末零。”
“先生!已經安排好了!”遠處傳來了保安熟悉的聲音。
“那麽,我們先行告辭了。”男子轉身離開,被稱為白的女子則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不知怎麽的,一股患得患失的惆悵在秦寧心中無限擴大。
到了飯點了。
現在食堂就跟一個個小小的會議廳一樣,一個一個的小團體聚在一起,討論些沒人知道的東西。
秦寧很輕易地就找到了荊林的所在——他和齊英,林成,顧晴還有鄭傑坐在一起。
他們似乎在討論些什麽的樣子,一看秦寧過來,卻立馬停下了話題。
“對了,秦寧,你還沒說你的職業呢,來來來,說給大家聽聽唄!”每次都是荊林帶動死寂的氣氛,不過這一次,秦寧總感覺荊林在戲弄他——雖然這也是家常便飯了。
不過秦寧打死也不相信荊林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職業這件事,他應該隻是或多或少從自己剛醒來時的表現推斷了點什麽吧。
深吸了一口氣,秦寧決定說出現在能得出的唯一結論:“我沒有職業。”
“哈哈哈哈”荊林仿佛被逗樂了一樣笑個不停,“你們聽見了沒?他說沒有職業!”
“來了個吃白飯的。”林成抿了口茶說道。
“可以,可以。”齊英似乎說不出什麽話來。
鄭傑則是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顧晴則是把包子塞在秦寧手裏,柔和地道:“孩子,快吃吧。”
“唉。”秦寧看著顧晴眼中飽含的刻意表現出來的傷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平常的話我一定跟他們打鬧在一團了吧。秦寧眼神黯淡了下來。他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他的朋友們產生了巨大的差距,無法跨越的鴻溝。
“別擔心,孩子。”顧晴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是無職業者。”
秦寧心裏泛起一陣感動。顧晴這家夥,偶爾也是會說幾句人話的嘛!
“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荊林嚴肅了起來,“天然氣停止gòng yīng了,我們現在隻能靠酒精燈了,還有,電力gòng yīng也幾乎同時停止。”
“情況很不樂觀,學校裏沒多少儲備,這麽多學生很快就會用完的。”齊英也是麵露難色。
“難道學生裏沒有控火的能力嗎?”林成問道。
“有。”鄭傑麵露不爽,“他們不願意,至少在資源消耗完之前是的。”
“先不提他們願不願意,他們能放多久也是一個問題。”荊林無奈道。
“看來隻能拿槍指著他們的腦袋了。”顧晴嚴肅地提議道。
“那麽這位先生請問你哪來的槍呢?”荊林搭腔道。
顧晴沉默了一下,肯定道:“有!有的。”
“沒有!”
“肯定有的!該給民眾的一分也少不了的!”
“你可拉倒吧。”
秦寧聽著似是有了些許啟發,他問道:“能力者裏麵有沒有擁有與現代有關的能力的人?”
苦思冥想的一會,齊英搖了搖頭。而荊林則露出了一抹戲謔的笑容。別的不說,反正秦寧看著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有話你倒是說啊!”秦寧咬牙切齒地掐著荊林的脖子。
“我說我說,大俠饒命。”荊林手勁似是比不過秦寧,趕緊求饒,“嘿,這人你肯定不陌生。”
秦寧手一鬆,荊林立馬賣起關子。
“到底是誰?”秦寧一字一頓地說道。
“說呀說呀,我也想知道。”顧晴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也想知道啊,寶貝~”哦,這口癖,不說都知道是誰。
看著眾人的施壓,荊林隻得讓步,臉上不禁露出惋惜之色。
“你惋惜個毛線啊!”秦寧頭都大了。
“她呀,她就是你做夢都能想到,魂牽夢縈的美麗女孩啊~”荊林看起來是死性不改了。
不過荊林的說辭雖然讓眾人一頭霧水,秦寧卻是眉頭一跳——事實上這句話仿佛就是特意說給秦寧聽的一樣。
做夢都能想到,女孩,dá àn很顯然了。
“白?”幾乎不需思考,秦寧就能得到這個dá àn。
“嘖,名字都問到了,不簡單啊,秦寧。”荊林咂巴著嘴,臉上的笑意怎麽都壓不下去。
“什麽什麽!”顧晴一臉興奮地湊了上來。
“不行,荊林你得說清楚!”林成也一臉八卦。
至於齊英則一臉感慨:“我們的秦寶貝也長大了。”
鄭傑臉上也是曖昧的笑容,不過礙於和荊林的關係,他還是默不作聲。
環境輕鬆的晚餐就這樣結束了,秦寧大呼一口氣,一下子癱倒在床上——雖然很開心,但是接踵而來的擔憂還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空氣中顯得悶熱起來了。秦寧知道,多半是要下雨的。
已經六點多了,不過因為夏天的原因,外麵還沒有漆黑一片。
這時,林成拿著幾根蠟燭走進了房間。
“哇,哪來的?”秦寧略微有些驚奇。
“從物理實驗室偷偷摸出來的,別太張揚。”林成鬼鬼祟祟地說道。
“拉倒吧,秦寧這麽喜歡炫耀,肯定藏不住。”緊跟在林成身後的荊林不屑地說道——隻不過聲音不由自主地壓低了些。
這一句話還真是戳中了秦寧的想法——他打算拿一根蠟燭去白那看看。
“鄭傑怎麽一直不在?”秦寧顧左右而言他。
“切。”荊林一臉懶得跟你周旋的樣子,冷漠地道,“他現在當然美滋滋地跟他的女朋友在親熱啦,現在老師也管不著,哪還跟我們這些男人整一塊啊。”
“哦。”秦寧覺得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會點爆荊林那本就不怎麽樣的脾氣,所以還是趕緊終止這個話題。
至於林成,他對自己的大哥可不敢有什麽評價——尤其是荊林在的時候。這個家夥為了挖苦敵人是會毫不猶豫地賣任何情報的。林成這麽認為。
“你今晚可別到處亂逛啊,黑漆漆的,怪危險的。”荊林頗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啊?怎麽可能?”秦寧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荊林一怔,隨即一陣黯然:“啊,我忘了,有些東西,對你來說,還太早。”
“我成年了啊喂!”秦寧有一股掀桌的衝動。
荊林看了看表,道:“八點了。本王該睡了。”
“你哪國國王啊!而且你今天怎麽睡這麽早啊!”秦寧覺得氣不打一出來。
荊林作勢咳嗽兩聲:“我老了,今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是啊是啊,我也困了。”林成也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側躺著睡下了。
剛剛還十分熱鬧的宿舍一下子靜了下來。
本來還有手機可以打發消磨時間,可現在秦寧隻覺得一時間無與倫比的寂寞。
他想出去走走。
“我去上個廁所。”
“嗯,快去快回。”荊林迷迷糊糊地道。